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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卷九十六上 西域傳第六十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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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古曰:「自烏孫國已後分為下卷。」

    西域以孝武時始通,本三十六國,其後稍分至五十餘,〔一〕皆在匈奴之西,烏孫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南北千餘里。東則接漢,阨以玉門、陽關,〔二〕西則限以蔥嶺。〔三〕其南山,東出金城,與漢南山屬焉。〔四〕其河有兩原:一出蔥嶺山,一出于闐。〔五〕于闐在南山下,其河北流,與蔥嶺河合,東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鹽澤者也,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廣袤三百里。〔六〕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皆以為潛行地下,南出於積石,為中國河云。

    〔一〕  師古曰:「司馬彪續漢書云至于哀、平,有五十五國也。」

    〔二〕  孟康曰:「(陽)〔二〕關皆在敦煌西界。」師古曰:「阨,塞也。」

    〔三〕  師古曰:「西河舊事云蔥嶺其山高大,上悉生蔥,故以名焉。」

    〔四〕  師古曰:「屬,聯也,音之欲反。」

    〔五〕  師古曰:「闐字與寘同,音徒賢反,又音徒見反。」

    〔六〕  師古曰:「袤,長也,音茂。」

    自玉門、陽關出西域有兩道。從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一〕南道西踰蔥嶺則出大月氏、安息。〔二〕自車師前王廷隨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為北道;北道西踰蔥嶺則出大宛、康居、奄蔡焉(耆)。

    〔一〕  師古曰:「波河,循河也。鄯音上扇反。傍音步浪反。波音彼義反。此下皆同也。」

    〔二〕  師古曰:「氏音支。」

    西域諸國大率土著,〔一〕有城郭田畜,與匈奴、烏孫異俗,故皆役屬匈奴。〔二〕匈奴西邊日逐王置僮僕都尉,使領西域,常居焉耆、危須、尉黎間,賦稅諸國,取富給焉。〔三〕

    〔一〕  師古曰:「言著土地而有常居,不隨畜牧移徙也。著音直略反。」

    〔二〕  師古曰:「服屬於匈奴,為其所役使也。」

    〔三〕  師古曰:「給,足也。」

    自周衰,戎狄錯居涇渭之北。〔一〕及秦始皇攘卻戎狄,築長城,界中國,〔二〕然西不過臨洮。〔三〕

    〔一〕  師古曰:「錯,雜也。」

    〔二〕  師古曰:「為中國之竟界也。」

    〔三〕  師古曰:「洮音土高反。」

    漢興至于孝武,事征四夷,廣威德,而張騫始開西域之跡。其後驃騎將軍擊破匈奴右地,降渾邪、休屠王,〔一〕遂空其地,始築令居以西,〔二〕初置酒泉郡,後稍發徙民充實之,分置武威、張掖、敦煌,〔三〕列四郡,據兩關焉。自貳師將軍伐大宛之後,西域震懼,多遣使來貢獻,漢使西域者益得職。〔四〕於是自敦煌西至鹽澤,往往起亭,而輪臺、渠犁皆有田卒數百人,置使者校尉領護,〔五〕以給使外國者。〔六〕

    〔一〕  師古曰:「屠音除。」

    〔二〕  師古曰:「令音鈴。」

    〔三〕  師古曰:「敦音徒門反。」

    〔四〕  師古曰:「賞其勤勞,皆得拜職也。」

    〔五〕  師古曰:「統領保護營田之事也。」

    〔六〕  師古曰:「收其所種五穀以供之。」

    至宣帝時,遣衛司馬使護鄯善以西數國。及破姑師,未盡殄〔一〕,分以為車師前後王及山北六國。時漢獨護南道,未能盡并北道也,然匈奴不自安矣。其後日逐王畔單于,將眾來降,護鄯善以西使者鄭吉迎之。既至漢,封日逐王為歸德侯,吉為安遠侯。是歲,神爵三年也。乃因使吉并護北道,故號曰都護。都護之起,自吉置矣。〔二〕僮僕都尉由此罷,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於是徙屯田,田於北胥鞬,〔三〕披莎車之地,〔四〕屯田校尉始屬都護。都護督察烏孫、康居諸外國〔五〕動靜,有變以聞。可安輯,安輯之;可擊,擊之。〔六〕都護治烏壘城,去陽關二千七百三十八里,與渠犁田官相近,土地肥饒,於西域為中,故都護治焉。

    〔一〕  師古曰:「雖破其國,未能滅之。」

    〔二〕  師古曰:「都猶總也,言總護南北之道。」

    〔三〕  師古曰:「胥鞬,地名也。胥音先餘反。鞬音居言反。」

    〔四〕  師古曰:「披,分也。」

    〔五〕  師古曰:「督,視也。」

    〔六〕  師古曰:「輯與集同。」

    至元帝時,復置戊己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是時匈奴東蒲類王茲力支將人眾千七百餘人降都護,都護分車師後王之西為烏貪訾離地以處之。

    自宣、元後,單于稱藩臣,西域服從,其土地山川王侯戶數道里遠近翔實矣。〔一〕

    〔一〕  師古曰:「翔與詳同,假借用耳。」

    出陽關,自近者始,曰婼羌。〔一〕婼羌國王號去胡來王。〔二〕去陽關千八百里,去長安六千三百里,辟在西南,不當孔道。〔三〕戶四百五十,口千七百五十,勝兵者五百人。西與且末接。〔四〕隨畜逐水草,不田作,仰鄯善、且末穀。〔五〕山有鐵,自作兵,兵有弓、矛、服刀、劍、甲。〔六〕西北至鄯善,乃當道云。

    〔一〕  孟康曰:「婼音兒。」師古曰:「音而遮反。」

    〔二〕  師古曰:「言去離胡戎來附漢也。」

    〔三〕  師古曰:「辟讀曰僻。孔道者,穿山險而為道,猶今言穴徑耳。」

    〔四〕  師古曰:「且音子餘反。」

    〔五〕  師古曰:「賴以自給也。仰音牛向反。」

    〔六〕  劉德曰:「服刀,拍髀也。」師古曰:「拍音貊。髀音俾,又音陛。」

    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扜泥城,〔一〕去陽關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七十,口萬四千一百,勝兵二千九百十二人。輔國侯、卻胡侯、〔二〕鄯善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且渠、擊車師君各一人,譯長二人。西北去都護治所千七百八十五里,至山國千三百六十五里,〔三〕西北至車師千八百九十里。地沙鹵,少田,寄田仰穀旁國。〔四〕國出玉,多葭葦、檉柳、胡桐、白草。〔五〕民隨畜牧逐水草,有驢馬,多橐它。〔六〕能作兵,與婼羌同。

    〔一〕  師古曰:「扜音一胡反。」

    〔二〕  師古曰:「卻音丘略反,其字從卩,卩音節。下皆類此。」

    〔三〕  師古曰:「此國山居,故名山國也。」

    〔四〕  師古曰:「寄於它國種田,又糴旁國之穀也。仰音牛向反。」

    〔五〕  孟康曰:「白草,草之白者。胡桐似桑而多曲。」師古曰:「檉柳,河柳也,今謂之赤檉。白草似莠而細,無芒,其乾孰時正白色,牛馬所嗜也。胡桐亦似桐,不類桑也。蟲食其樹而沫出下流者,俗名為胡桐淚,言似眼淚也,可以汗金銀也,今工匠皆用之。流俗語訛呼淚為律。檉音丑成反。」

    〔六〕  師古曰:「它,古他字也,音徒何反。」

    初,武帝感張騫之言,甘心欲通大宛諸國,使者相望於道,一歲中多至十餘輩。樓蘭、姑師當道,苦之,〔一〕攻劫漢使王恢等,又數為匈奴耳目,令其兵遮漢使。漢使多言其國有城邑,兵弱易擊。於是武帝遣從票侯趙破奴將屬國騎〔二〕及郡兵數萬擊姑師。王恢數為樓蘭所苦,上令恢佐破奴將兵。破奴與輕騎七百人先至,虜樓蘭王,遂破姑師,因暴兵威以動烏孫、大宛之屬。〔三〕還,封破奴為浞野侯,恢為浩侯。〔四〕於是漢列亭障至玉門矣。

    〔一〕  師古曰:「每供給使者受其勞費,故厭苦之。」

    〔二〕  師古曰:「屬國謂諸外國屬漢也。」

    〔三〕  師古曰:「暴謂顯揚也。」

    〔四〕  蘇林曰:「浩音昊。」

    樓蘭既降服貢獻,匈奴聞,發兵擊之。於是樓蘭遣一子質匈奴,一子質漢。後貳師軍擊大宛,匈奴欲遮之,貳師兵盛不敢當,即遣騎因樓蘭候漢使後過者,欲絕勿通。時漢軍正任文將兵屯玉門關,為貳師後距,〔一〕捕得生口,知狀以聞。上詔文便道引兵捕樓蘭王。將詣闕,簿責王,〔二〕對曰:「小國在大國間,不兩屬無以自安。願徙國入居漢地。」上直其言,遣歸國,〔三〕亦因使候司匈奴。匈奴自是不甚親信樓蘭。

    〔一〕  師古曰:「後距者,居後以距敵。」

    〔二〕  師古曰:「以文簿一一責之。簿音(簿)〔步〕戶反。」

    〔三〕  師古曰:「以其言為直。」

    征和元年,樓蘭王死,國人來請質子在漢者,欲立之。質子常坐漢法,下蠶室宮刑,故不遣。報曰:「侍子,天子愛之,不能遣。其更立其次當立者。」樓蘭更立王,漢復責其質子,亦遣一子質匈奴。後王又死,匈奴先聞之,遣質子歸,得立為王。〔一〕漢遣使詔新王,令入朝,天子將加厚賞。樓蘭王後妻,故繼母也,謂王曰:「先王遣兩子質漢皆不還,奈何欲往朝乎?」王用其計,謝使曰:「新立,國未定,願待後年入見天子。」然樓蘭國最在東垂,近漢,當白龍堆,乏水草,常主發導,負水儋糧,送迎漢使,又數為吏卒所寇,懲艾不便與漢通。〔二〕後復為匈奴反間,〔三〕數遮殺漢使。其弟尉屠耆降漢,具言狀。

    〔一〕  師古曰:「匈奴在漢前聞樓蘭王死,故即遣質子還也。」

    〔二〕  師古曰:「艾讀曰乂。」

    〔三〕  師古曰:「間音居莧反。」

    元鳳四年,大將軍霍光白遣平樂監傅介子往刺其王。介子輕將勇敢士,齎金幣,揚言以賜外國為名。既至樓蘭,詐其王欲賜之,王喜,與介子飲,醉,將其王屏語,壯士二人從後刺殺之,貴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諭以「王負漢罪,天子遣我誅王,當更立王弟尉屠耆在漢者。漢兵方至,毋敢動,自令滅國矣!」介子遂斬王嘗歸首,〔一〕馳傳詣闕,〔二〕縣首北闕下。封介子為義陽侯。乃立尉屠耆為王,更名其國為鄯善,為刻印章,賜宮女為夫人,備車騎輜重,〔三〕丞相〔將軍〕率百官送至橫門外,〔四〕祖而遣之。〔五〕王自請天子曰:「身在漢久,今歸,單弱,而前王有子在,恐為所殺。國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願漢遣(二)〔一〕將屯田積穀,令臣得依其威重。」於是漢遣司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填撫之。〔六〕其後更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

    〔一〕  師古曰:「嘗歸者,其王名也。昭紀言安歸,今此作嘗歸,紀傳不同,當有誤者。」

    〔二〕  師古曰:「傳音張戀反。」

    〔三〕  師古曰:「重音直用反。」

    〔四〕  孟康曰:「橫音光。」

    〔五〕  師古曰:「為設祖道之禮也。」

    〔六〕  師古曰:「填音竹刃反。」

    鄯善當漢道衝,西通且末七百二十里。自且末以往皆種五穀,土地草木,畜產作兵,略與漢同,有異乃記云。

    且末國,王治且末城,去長安六千八百二十里。戶二百三十,口千六百一十,勝兵三百二十人。輔國侯、左右將、譯長各一人。西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二百五十八里,北接尉犁,南至小宛可三日行。有蒲陶諸果。西通精絕二千里。

    小宛國,王治扜零城,〔一〕去長安七千二百一十里。戶百五十,口千五十,勝兵二百人。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西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五百五十八里,東與婼羌接,辟南不當道。〔二〕

    〔一〕  師古曰:「扜音烏。」

    〔二〕  師古曰:「辟讀曰僻。下皆類此。」

    精絕國,王治精絕城,去長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戶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勝兵五百人。精絕都尉、左右將、譯長各一人。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戎盧國四日行,地阨陿,西通扜彌四百六十里。〔一〕

    〔一〕  師古曰:「扜音烏。」

    戎盧國,王治卑品城,去長安八千三百里。戶二百四十,口千六百一十,勝兵三百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八百五十八里,東與小宛、南與婼羌、西與渠勒接,辟南不當道。

    扜彌國,王治扜彌城,去長安九千二百八十里。戶三千三百四十,口二萬四十,勝兵三千五百四十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各一人,譯長二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五百五十三里,南與渠勒、東北與龜茲、西北與姑墨接,〔一〕西通于闐三百九十里。今名寧彌。

    〔一〕  師古曰:「龜音丘。茲音慈。」

    渠勒國,王治鞬都城,〔一〕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三百一十,口二千一百七十,勝兵三百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八百五十二里,東與戎盧、西與婼羌、北與扜彌接。

    〔一〕  師古曰:「鞬音居言反。」

    于闐國,王治西城,去長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戶三千三百,口萬九千三百,勝兵二千四百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騎君、東西城長、譯長各一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與婼羌接,北與姑墨接。于闐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河原出焉。〔一〕多玉石。〔二〕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

    〔一〕  蘇林曰:「即中國河也。」

    〔二〕  師古曰:「玉石,玉之璞也。一曰石之似玉也。」

    皮山國,王治皮山城,去長安萬五十里。戶五百,口三千五百,勝兵五百人。左右將、左右都尉、騎君、譯長各一人。東北至都護治所四千二百九十二里,西南至烏秅國千三百四十里,〔一〕南與天篤接,北至姑墨千四百五十里,西南當罽賓、烏弋山離道,西北通莎車三百八十里。

    〔一〕  鄭氏曰:「烏秅音鷃拏。」師古曰:「烏音一加反。秅音直加反。急言之聲如鷃拏耳,非正音也。」

    烏秅國,王治烏秅城,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四百九十,口二千七百三十三,勝兵七百四十人。東北至都護治所四千八百九十二里,北與子合、蒲犁,西與難兜接。山居,田石間。有白草。累石為室。民接手飲。〔一〕出小步馬,〔二〕有驢無牛。其西則有縣度,〔三〕去陽關五千八百八十八里,去都護治所五千二(百)〔十〕里。縣度者,石山也,谿谷不通,以繩索相引而度云。

    〔一〕  師古曰:「自高山下谿澗中飲水,故接連其手,如蝯之為。」

    〔二〕  孟康曰:「種小能步也。」師古曰:「此說非也。小,細也。細步,〔言其〕能蹀足,即今所謂百步千跡者也。豈謂其小種乎?」

    〔三〕  師古曰:「縣繩而度也。縣,古懸字耳。」

    西夜國,王號子合王,治呼犍谷,〔一〕去長安萬二百五十里。戶三百五十,口四千,勝兵千人。東北到都護治所五千四十六里,東與皮山、西南與烏秅、北與莎車、西與蒲犁接。蒲犁(反)〔及〕依耐、無雷國〔二〕皆西夜類也。西夜與胡異,其種類羌氐行國,〔三〕隨畜逐水草往來。而子合土地出玉石。

    〔一〕  師古曰:「犍音鉅言反。」

    〔二〕  師古曰:「耐音奴代反。」

    〔三〕  師古曰:「言不土著也。」

    蒲犁國,王治蒲犁谷,去長安九千五百五十里。戶六百五十,口五千,勝兵二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五千三百九十六里,東至莎車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五百五十里,南與西夜子合接,西至無雷五百四十里。侯、都尉各一人。寄田莎車。種俗與子合同。

    依耐國,王治去長安萬一百五十里。戶一百二十五,口六百七十,勝兵三百五十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三十里,至莎車五百四十里,至無雷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六百五十里,南與子合接,俗相與同。〔一〕少穀,寄田疏勒、莎車。

    〔一〕  師古曰:「與子合同風俗也。」

    無雷國,王治盧城,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千,口七千,勝兵三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四百六十五里,南至蒲犁五百四十里,南與烏秅、北與捐毒、西與大月氏接。〔一〕衣服類烏孫,俗與子合同。

    〔一〕  師古曰:「捐毒即身毒、天篤也,本皆一名,語有輕重耳。」

    難兜國,王治去長安萬一百五十里。戶五千,口三萬一千,勝兵八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八百五十里,西至無雷三百四十里,西南至罽賓三百三十里,南與婼羌、北與休循、西與大月氏接。種五穀、蒲陶諸果。有銀銅鐵,作兵與諸國同,屬罽賓。

    罽賓國,王治循鮮城,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不屬都護。戶口勝兵多,大國也。東北至都護治所六千八百四十里,東至烏秅國二千二百五十里,東北至難兜國九日行,西北與大月氏、西南與烏弋山離接。

    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君大夏,而塞王南君罽賓。〔一〕塞種分散,往往為數國。〔二〕自疏勒以西北,休循、捐毒之屬,皆故塞種也。

    〔一〕  師古曰:「君謂為之君也。塞音先得反。」

    〔二〕  師古曰:「即所謂釋種者也,亦語有輕重耳。」

    罽賓地平,溫和,有目宿,雜草奇木,檀、櫰、梓、竹、漆〔一〕。種五穀、蒲陶諸果,糞治園田。地下溼,生稻,冬食生菜。其民巧,雕文刻鏤,治宮室,織罽,剌文繡,好治食。有金銀銅錫,以為器。市列。〔二〕以金銀為錢,文為騎馬,幕為人面。〔三〕出封牛、水牛、象、大狗、沐猴、孔爵、〔四〕珠璣、珊瑚、虎魄、璧流離。〔五〕它畜與諸國同。

    〔一〕  師古曰:「櫰音懷。即槐之類也,葉大而黑也。」

    〔二〕  師古曰:「市有列肆,亦如中國也。」

    〔三〕  張晏曰:「錢文面作騎馬形,漫面作人面目也。」如淳曰:「幕音漫。」師古曰:「幕即漫耳,無勞借音。今所呼幕皮者,亦謂其平而無文也。」

    〔四〕  師古曰:「封牛,項上隆起者也。郭義恭廣志云罽賓大狗大如驢,赤色,數里搖鞉以呼之。沐猴即獮猴也。」

    〔五〕  孟康曰:「流離青色如玉。」師古曰:「魏略云大秦國出赤、白、黑、黃、青、綠、縹、紺、紅、紫十種流離。孟言青色,不博通也。此蓋自然之物,采澤光潤,踰於眾玉,其色不恆。今俗所用,皆銷(洽)〔治〕石汁,加以眾藥,灌而為之,尤虛脆不貞,實非真物。」

    自武帝始通罽賓,自以絕遠,漢兵不能至,其王烏頭勞數剽殺漢使。〔一〕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漢使關都尉文忠送其使。王復欲害忠,忠覺之,乃與容屈王子陰末赴共合謀,攻罽賓,殺其王,立陰末赴為罽賓王,授印綬。後軍候趙德使罽賓。與陰末赴相失,〔二〕陰末赴鎖琅當德,〔三〕殺副已下七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孝元帝以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

    〔一〕  師古曰:「剽,劫也,音頻妙反。」

    〔二〕  師古曰:「相失意也。」

    〔三〕  師古曰:「琅當,長鎖也,若今之禁繫人鎖矣。琅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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