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党所领导的政策,无处不体贴,实现根据马列主义彻底解放全人类的半数——妇女,毛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也指出过:“中国的妇女除了受政权、族权、神权的束缚以外,还要受夫权的束缚。”所以在解放区时代,各级党和政府,一切工作做得好的,都和男女一齐发动的伟大政策分不开的。但在资产阶级的社会,沿着封建社会遗习,而压迫妇女与压迫劳苦大众,剥削童工,同为少数人服务,供资产阶级利用的同一道理。所以,在东北刚刚解放的时候,我听到一支极好的歌曲,歌颂共产党的功绩,我极爱它,歌词的头两句就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那时国歌还没有定出来,每于大会开始,就唱着这个从人民心里倾泻出来的精练出来的词句。在东北召开的解放后第一次妇女代表大会要我讲话的时候,我也通过自己的体会,首先唱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妇女的解放的话来。事实证明,今天人民公社的存在,就是彻底解放全民,连妇女在内的很雄辩的证明。
鲁迅一开始执笔,就执着唤醒人民,尤其对被压迫人民的自觉运动。对农民、妇女、儿童的不合理待遇鸣不平。这仅只是提出问题,引起注意,然积压几千年,在鲁迅活着的几十年中成为他一生黑暗的重担,到解放后才见光明了。现在仅举鲁迅对妇女方面约略谈论一下。我们从1918年的《热风》时代起,几乎每本著作都有关于妇女问题的文章,粗粗一翻阅,就看到:
《热风》:(1918——1924)
《随感录四十》:
爱情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但从前没有听到苦闷的叫声。即使苦闷,一叫便错;少的老的,一齐摇头,一齐痛骂。
……
可是东方发白。人类向各民族所要的是“人”,——自然也是“人之子”——我们所有的是单是人之子,是儿媳妇与儿媳之夫,不能献出于人类之前。
可是魔鬼手上,终有漏光的处所,掩不住光明:人之子醒了,他知道了人类间应有爱情;知道了从前一班少的老的所犯的罪恶;于是起了苦闷,张口发出这叫声。
但在女性一方面,本来也没有罪,现在是做了旧习惯的牺牲。我们既然自觉着人类的道德,良心上不肯犯他们少的老的的罪,又不能责备异性,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
做一世牺牲,是万分可怕的事;……
……
……我们要叫到旧账勾销的时候。
旧账如何勾销,我说,“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
鲁迅叫出了几千年封建婚姻下无数男女的悲哀的呼声;用他自己的处方来说:“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但也明白:这“是万分可怕的事”,因而寄希望于下一代“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
光是“叫”没有用的,至多只能引起注意,如果旧社会的制度不铲除。真正化悲哀为力量的是革命,是新的婚姻法在革命胜利后产生了。我们青年今天,一些人因为记不起那个时候(仅仅几十年前),中国的旧社会是什么样子的了,因而有些人就说:鲁迅的著作看不懂。其实所谓不懂,就是实生活感的不同,因隔膜之故所致耳。
《呐喊》:(1918——1922)
《明天》里面的单四嫂子
《坟》:(1907——1925)
《我之节烈观》
《娜拉走后怎样》
《论雷峰塔的倒掉》
《坚壁清野主义》(反对禁止妇女出游,要走解放的路)
《寡妇主义》
《华盖集》:(1925)
《公理的把戏》(写女师大问题)
《这回是“多数”的把戏》(同上)
《华盖集续编》:(1926)
《记念刘和珍君》
《彷徨》:(1924——1925)
《祝福》里的祥林嫂
《伤逝》里的子君
《离婚》里的爱姑
《而已集》:(1927)
《忧“天乳”》
《三闲集》:(1927——1929)
《铲共大观》(叙述反动统治者对革命者砍头示众“暴露女尸”借以威吓群众)
《朝花夕拾》:(1926)
《阿长与山海经》(写一个女工的故事)
《故事新编》:(1922——1935)
《补天》(女娲的故事)
《奔月》(嫦娥的故事)
《二心集》:(1930——1931)
《新的女将》(反对专以女人做点缀品)
《集外集》:(1932)
《〈淑姿的信〉序》
《南腔北调集》:(1932——1933)
《关于女人》(反对把一切社会罪恶都加在女人头上)
《关于妇女解放》(为解放思想、经济、社会等而奋斗)
《上海的少女》(反对早熟风气)
《准风月谈》:(1933)
《男人的进化》
《花边文学》:(1934)
《女人未必多说谎》(指出杨贵妃、妲己、褒姒替男人伏罪)
《论秦理斋夫人事》(论妇女自杀)
《且介亭杂文》:(1934)
《阿金》
《且介亭杂文二集》:(1935)
《论人言可畏》
《且介亭杂文末编》:(1936)
《女吊》
以上所录的各篇,集合起来,为鲁迅关心妇女、解放妇女提供的具体意见是很完备的。内容有婚姻、家庭、寡妇、新女性等问题。尤其在1933年间,国难严重,鲁迅在《关于女人》的文章中特别指出:“似乎女人也特别受难些……凡是和女性有关的,都成了罪状。”他一针见血地说出:“其实那不是女人的罪状,正是她的可怜。这社会制度把她挤成了各种各式的奴隶,还要把种种罪名加在她头上。”又说:“私有制度的社会,本来把女人也当做私产,当做商品。……把女人看做一种不吉利的动物……同时又要她做高等阶级的玩具。”这种不公平,不合理的待遇,就是:“西汉末年女人的‘堕马髻’‘愁眉啼妆’,也说是亡国之兆。其实亡汉的何尝是女人!不过,只要看有人出来唉声叹气的不满意女人的装束,我们就知道当时统治阶级的情形,大概有些不妙了。”(以上引文见《南腔北调集》:《关于女人》,此文为鲁迅与瞿秋白商量,由秋白执笔写成的)
以这样的思想为根据,鲁迅就大胆地站起来替妇女说话,甚至替杨贵妃、妲己、褒姒翻案,指出她们冤枉地几千年来在一些史学家替专制王朝辩护,说他们的江山,是被这几个女人毁掉了的一篇无耻谰言。
人们只要一读《祝福》中的祥林嫂及《离婚》中的爱姑形象,是多么活跃在纸上,令人沉痛其遭遇而寄予莫大的同情呀!
关于《集外集》里《〈淑姿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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