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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时西域之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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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在京师,佣书有年,郁不得伸。会显宗(明帝庙号)问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东汉时设兰台令史六人,掌书劾奏及印主文书),后坐事免官。显宗十六年(民国纪元前一千九百三十三年),窦固出击匈奴,以超为假司马(假司马,言权借使为司马之官,即暂署之意),将兵别击伊吾(今新疆之哈密)。战于蒲顿海(今天山路南之巴尔库勒),多斩首虏而还。此乃我国大冒险家,抛弃佣书之生涯,初发展其雄图之日也。

    定远一生之功业,尽在西域。则欲叙其建功之历史,不可不先知两汉时西域之情势。

    汉时西域,以今地释之,为新疆行省,中国西北一大部也。西倚葱岭,南凭昆仑,北负阿尔泰山,东界甘肃。山有天山、祁连之胜,川有伊犁、塔里木之大。其物产有哈密之瓜、和阗之玉;兽皮五金,尤充牣焉。昔雄才大略之汉武,慕其名马,思与之交通,而张博望乃冒万险以开拓之。博望当日,足迹所临,至远者,乃离长安一万二千余里,跋涉今之新疆、俄属土耳其斯坦、印度之北部。断匈奴之右臂,振汉族之威声,凿欧亚之孔道(当海道未通之时,欧州人之来中国者,皆自印度北行,经新疆者而入中国),辟万里之新陆。此即超佣笔时,日夜所崇拜之人也。以为大丈夫得志于时,此事非异人任矣。

    汉武之时,匈奴寖衰。元成间,以五单于(单于读如善于,匈奴人犹言王也)争立,南向稽颡,求为我国之藩属以自庇。中国国威,震于域外,惟此时为盛。既而王莽篡立,轻蔑远夷,贬易侯王,匈奴及西域皆怨。匈奴东结乌桓鲜卑之众,西连西域诸国,频犯北塞。光武既定天下,急修内治,不遑驰域外之观也。因此匈奴益骄,烽火(古时交通不便,故于路上以泥作灶形,遇寇至,昼则在灶中出烟,夜则出火,以为告警呼救之记号。高丽未灭时,犹用烽火之法,西人称为火电信)时及山陕边鄙,为汉民患。未几,匈奴内乱,分为南北。南匈奴通款内附,如元成间故事(谓西汉元帝成帝时也)。而北匈奴方负,固不服,竭力联合西域,以重其势。汉之河西郡县,边警日至,城门昼闭。于时汉与西域使命不通者,已越六十五年。张博望、傅介子已成之功业,至此尽付之流水。

    使今之白种人,处东汉中叶之境,则举国视为不可忍之事,而早已出发远征之队,收塞外之沙漠为殖民地矣。我国先民则有鉴于好大喜功之主,开疆拓土,专务虚荣,往往所得不偿所失,故恒以辟地为大戒。当窦宪秉国,筹议边事之日,袁安、任隗,皆上书切谏。其言曰:“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亿九十余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远,其费过倍,是乃空尽天下,而非建国之安也。”盖当时以母国之财,供殖民之用,大失开边之本义,宜庸庸者之难与图始耳。《张骞传》云:“骞之使乌孙(今之伊犁)也,天子使赍牛羊数万,金币值数千钜万,而后此求宛马者(大宛在今新疆极西,汉武帝闻其国产良马,使张骞往求之),相望于道。”一辈大者数百人,小者百余人,所赍操大仿博望侯时。从此可知前汉以辟地之故,举文景两朝太仓之积聚而尽空之,益以桑孔心计,厚敛于民,犹且不足,卒致元元(谓百姓也)愁叹,海内骚然。倘使汉武得西域,移三辅之丁壮以实之,使之就新地以开发利源,邛杖蜀布,有无相通。人皆见辟地之利,则冒险之精神自生。而我先民,亦何让于条顿(Tenton)、拉丁(Latin)民族哉(今英德美诸国皆条顿民族,法意葡西诸国皆拉丁民族)?是皆为帝王一人之虚荣心所误,张骞、傅介子诸人,则何罪焉?

    当班超之时,汉廷诸人,主张不通西域者,袁安、任隗二人;主张通西域者,宋由、丁鸿、耿秉等十人。天子乃从多数,可窦宪之议。宪既历试班超,以为可当一面也,乃遣从事郭恂,与超俱使西域。万里穷荒,汉使一出玉门关,则步步如履荆棘,而超欣然受命,视此行为登仙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

    【批评】

    汉时,匈奴数为中国患。汉高之时,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且有白登之围。用陈平奇计,方能出险。至于文帝,匈奴之势,益复猖狂。而汉廷诸臣,常举高祖故事,以戒天子。盖恐其出师疲中国,用意非不善也,然未免太示人以弱。久之匈奴益骄,和亲无效。如非武帝主张用兵,破其庭而诛其君,则五胡之祸,已见于两汉之间矣。武帝末年,虽有轮台之悔,论其功业,洵不在禹下者也。匈奴既衰,其种族之一部分,曰麦迦(Magyar)者,乃游行至欧洲。里海之东,窝瓦(Volgs)河流域之间,本有亚刺尼(Alam)、各斯(Goth)诸小国,匈奴灭之,而有其地。寖至多瑙河(Danube)之平原,遂流连而不忍去,因建国其地,曰匈牙利,今为欧洲强国之一。

    由此观之,汉武之攘匈奴,诚非得已,而其得计,则在先收伏西域诸国。当时,西域诸国,与汉则汉重,与匈奴则匈奴重。东汉时之情形亦然。班超窥此形势,故以通西域自任。非平日留心大局,临事安有把握。古时名人未得志以前之豫备,旧史家常不屑措意,即偶一书之,亦极疏略。是在善读史者,体会得到,则一室之中,能自得师矣。

    我国民族之无远略,实坏于一二好大喜功之主。不以辟地为殖民之大计,而惟博重译来朝之虚名。用兵塞外,居者有重敛之苦,行者受舆尸之伤。至其究竟,则于民间一无所补,以是人皆恶闻边事。久之,乃成一视外国事与己绝不相干之观念。此种观念,虽在今日,犹未尽化除也。当宋元之间,有意大利人曰马可波罗(Marco Polo)者,从陆路冒险至中国,入仕元廷,到处考察我国风俗。数年之后,从海道归国,以其所见所闻,著一游记(此书有英文译本,名《Travels of Marco Polo》)。出版之后,人人争读。欧洲之人,乃倾其思想,谋来我国。数百年后,卒达其通商市利之愿望矣。回思我国之初至印度者,前有法显(著《佛国记》),后有玄奘(著《大唐西域记》),除得数卷之佛经外,于国民未尝有丝毫之影响。独明郑和游历南洋群岛,前后二十七年,闽粤之人,皆欣然随往。然其人皆为饥寒所迫,以个人之冒险,散而至于海外各国,既无团体之结合,亦无公家之保护,以视殖民政策,倜乎远矣。是皆为汉唐以来之君主所误也。今虽大好河山,已各有主,然机会何常,惟在我国民之有准备耳。拔赵帜而树汉帜,岂必无之事哉。

    班超在洛阳做书记,做了好几年,他的壮志,一直郁郁不得伸。恰巧那时明帝问他的哥哥班固道:“你的兄弟在什么地方?”班固回答说:“他为官家书写,赚钱养活母亲。”明帝便委任班超做兰台令史(东汉时设置了六位兰台令史,掌握朝廷往来公文、奏章以及印主文书),后来因事被罢免。显宗十六年(明帝年号,民国纪元前一九三三年),窦固奉命出发攻击匈奴,任命班超代理司马(假司马是说权且任命他为司马,就是暂署的意思),率领一支军队去攻击伊吾(今新疆的哈察),在蒲顿海(今天山南路的巴尔库勒)和敌人开战,大胜而回。这是我国大冒险家抛弃抄书生涯而发展雄图大业的开始。

    班超一生的功业,都在西域,那么要叙述他建功立业的历史,便不能不先明了两汉时代西域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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