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憍陈如品第十三之二

    犊子梵志复作是言：瞿昙。我今欲问能见听不。如来默然。第二第三亦复如是，犊子言：瞿昙。我久与汝共为亲友。汝之与我义无有二。我欲谘问何故默然。尔时世尊作是思如是梵志其性儒雅纯善质直。常为知故而来谘启不为恼乱。彼若问者当随意答。佛言：犊善哉善哉！随所疑问吾当答之。犊子言：瞿昙。世有善耶。如是梵志。有不善耶。如是梵瞿昙。愿为我说令我得知善不善法。佛言：善男子，我能分别广说其义。今当为汝简略说善男子，欲名不善。解脱欲者名之为善。瞋恚愚痴亦复如是，杀名不善不杀名善。乃至邪亦复如是，善男子，我今为汝已说三种善不善法。及说十种善不善法。若我弟子能作如是别三种善不善法。乃至十种善不善法。当知是人能尽贪欲瞋恚愚痴一切诸漏断一切有。梵言：瞿昙。是佛法中颇有一比丘能尽如是贪欲瞋痴一切诸漏一切有不。佛言：善男子，是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无量诸比丘等。能尽如是贪欲恚痴一切诸漏一切诸有。瞿昙置一比丘。是佛法中颇有一比丘尼能尽如是贪欲瞋痴一切诸漏一切有不。佛言：善男子，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无量诸比丘尼。能断如是贪欲。瞋痴一切诸漏一切诸有。子言：瞿昙。置一比丘一比丘尼。是佛法中颇有一优婆塞持戒精勤梵行清净度疑彼岸断於网不。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无量诸优婆塞。持戒精勤梵行清断五下结。得阿那含度疑彼岸断於疑网。犊子言：瞿昙。置一比丘一比丘尼一优婆塞。是法中颇有一优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净度疑彼岸断疑网不。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非一二乃至五百。乃有无量诸优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净断五下结。得阿那含度疑彼岸断於疑网。子言：瞿昙。置一比丘一比丘尼尽一切漏。一优婆塞一优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净断於疑网是佛法中颇有优婆塞受五欲乐心无疑网不。佛言：善男子，是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有无量诸优婆塞断於三结得须陀洹。薄贪恚痴得斯陀含。如优婆塞优婆夷亦如是，世尊，於今者乐说譬喻。佛言：善哉乐说便说。世尊，譬如难陀婆难陀龙王等降大雨。如来法雨复如是，平等雨於优婆塞优婆夷。世尊，若诸外道欲来出家不审如来几月试之。佛言：善子，皆四月试不必一种。世尊，若不一种唯愿大慈听我出家。尔时世尊告憍陈如。听是犊出家受戒。时憍陈如受佛敕已，立众僧中为作羯磨。於出家後满十五日得须陀洹果。既得已复作是念。若有智慧从学得者，我今已得堪任见佛。即往佛所头面作礼。修敬已毕卻住面。白佛言：世尊，诸有智慧从学得者我今已得。唯愿为我重分别说。令我获得无学智慧佛言：善男子，汝勤精进修习二法。一奢摩他。二毗婆舍那。善男子，若有比丘欲得须陀果。亦当勤修如是二法。若复欲得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亦当修习如是二法。善男若有比丘欲得四禅四无量心。六神通八背舍八胜处。无诤智顶智毕竟智四无碍智。金刚三尽智无生智。亦当修习如是二法。善男子，若欲得十住地无生法忍无相法忍不可思议法忍圣行梵行天行菩萨行。虚空三昧智印三昧。空无相无作三昧。地三昧不退三昧。首楞严三金刚三昧。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行。亦当修习如是二法。犊子闻已礼拜而出。在娑罗林修是二法。不久即得阿罗汉果。是时复有无量比丘欲往佛所。犊子见已问言：大德。欲何至。诸比丘言：欲往佛所。犊子复言：诸大德。若至佛所愿为宣启。犊子梵志修二法已得学智。今报佛恩入般涅槃。时诸比丘至佛所已，白佛言：世尊，犊子比丘寄我等语。世尊犊子梵志。修习二法得无学智。今报佛恩入於涅槃。佛言：善男子，犊子梵志得阿罗汉果汝等可往供养其身。时诸比丘受佛敕已，还其尸所大设供养。

    纳衣梵志复作是言：瞿昙。如瞿昙所说无量世中作善不善。未来还得善不善身。是义然。何以故？如瞿昙说因烦恼故获得是身。若因烦恼获得身者，身为在先烦恼在先。若烦在先谁之所作住在何处。若身在先云何说言因烦恼得。是故若言烦恼在先是亦不可。若身先是亦不可。若言一时是亦不可。先後一时义俱不可。是故我说一切诸法皆有自性不从因

    复次瞿昙。坚是地性湿是水性。热是火性动是风性。无所罣碍是虚空性。是五大性非缘有。若使世间有一法性非因缘有。一切法性亦应如是非因缘有。若有一法从於因缘。何缘故五大之性不从因缘。瞿昙。众生善身及不善身获得解脱。皆是自性不从因缘。是故我一切诸法自性故有非因缘生复次瞿昙。世间之法有定用处。譬如工匠云如是木任作车舆。是任作门户床机。亦如金师所可造作。在额上者名之为鬘。在颈下者名之为婴。在臂上名之为钏。在指上者名之为环。用处定故名为定性。瞿昙。一切众生亦复如是，有五道性有地狱饿鬼畜生人天。若如是者云何说言从於因缘复次瞿昙。一切众生其性各异。是故名一切自性。瞿昙。如龟陆生自能入水。犊子生已能自饮乳。鱼见钩饵自然吞食。毒蛇生已然食土。如是等事谁有教者，如刺生已自然头尖。飞鸟毛羽自然色别。世间众生亦复如是有利有钝有富有贫有好有鬼。有得解脱有不得解脱。是故当知一切法中各有自性。

    复次瞿昙。如瞿昙说贪欲瞋痴从因缘生。如是三毒因缘五尘。是义不然。何以故？众睡时远离五尘。亦复生於贪欲瞋痴。在胎亦尔。初出胎时未能分别五尘好鬼。亦复生於欲瞋痴。诸仙贤圣处在寂处无有五尘。亦能生於贪欲瞋痴。亦复有人因於五尘生於不贪不不痴。是故不必从於因缘生一切法。以自性故。

    复次瞿昙。我见世人五根不具。多饶财宝得大自在。有根具足贫穷下贱。不得自在为仆使。若有因缘何故如是，是故诸法各有自性不由因缘。瞿昙。世间小儿亦复未能分别五或笑或啼笑时知喜啼时知愁。是故当知一切诸法各有自性。复次瞿昙。世法有二。一者有二者无。有即虚空无即兔角。如是二法一是有故不从因缘。二是无故亦非因缘。是故诸法自性故不从因缘。

    佛言：善男子，如汝所言如五大性一切诸法亦应如是，是义不然。何以故？善男子，法中以五大是常。何因缘故一切诸法悉不是常。若世间物是无常者，是五大性何因缘故不无常。若五大常世间之物亦应是常。是故汝说五大之性有自性故不从因缘。令一切法同五者无有是处。

    善男子，汝言用处定故有自性者，是义不然。何以故？皆从因缘得名字故。若从因得亦从因得义。云何名为从因得名。如在额上名之为鬘。在颈名婴在臂名钏在车名轮。火草木名草木火。善男子，树初生时无箭槊性。从因缘故工造为箭。从因缘故工造为槊。是不应说一切法有自性也。善男子，汝言如龟陆生性自入水。犊子生已性能饮乳。是义不然何以故？若言入水非因缘者，俱非因缘何不入火。犊子生已性能?束乳不从因缘者，俱非缘何不?束角。善男子，若言诸法悉有自性。不须教习无有增长。是义不然。何以故？今有教缘教增长。是故当知无有自性。善男子，若一切法有自性者，诸婆罗门一切不应为清身杀羊祠祀若为身祠。是故当知无有自性。善男子，世间语法凡有三种。一者欲作。二者时。三者作已，若一切法有自性者，何故世中有是三语。有三语故。故知一切无有自性。男子，若言诸法有自性者，当知诸法各有定性。若有定性甘蔗一物。何缘作浆作蜜石蜜酒酒等。若有一性何缘乃出如是等味。若一物中出如是等。当知诸法不得一定各有一性。善子，若一切法有定性者，圣人何故饮甘蔗浆石蜜黑蜜酒时不饮後为苦酒复还得饮。是故当无有定性。若无定性云何不因因缘而有。善男子，汝说一切法有自性者云何说喻。若有喻当知诸法无有自性。若有自性当知无喻。世间智者皆说譬喻。当知诸法无有自性无有一性善男子，汝言身为在先烦恼在先者，是义不然。何以故？若我当说身在先者，汝可难言汝同我身不在先。何因缘故而作是难。善男子，一切众生身及烦恼俱无先後一时而有。虽一有要因烦恼而得有身。终不因身有烦恼也。汝意若谓如人二眼一时而得。不相因待左不因右不因左。烦恼及身亦如是者，是义不然。何以故？善男子，世间眼见炷之与明。虽复一明要因炷。终不因明而有炷也。善男子，汝意若谓身不在先故知无因。是义不然。何以故若以身先无因缘故名为无者，汝不应说。一切诸法皆有因缘。若言不见故不说者，今见瓶从因缘出何故不说。如瓶身先因缘亦复如是，善男子，若见不见一切诸法。皆从因缘无有性。善男子，若言一切法悉有自性无因缘者，汝何因缘说於五大。是五大性即是因缘。善子，五大因缘虽复如是，亦不应说诸法皆同五大因缘。如世人说一切出家精勤持戒。旃陀等亦应如是精勤持戒。善男子，汝言五大有定坚性。我观是性转故不定。善男子酥蜡胡胶汝法中名之为地。是地不定或同於水或同於地。故不得说自性故坚。善男子，白■铅锡铜金银。於汝法中名之为火。是火四性流时水性动时风性热时火性坚时地性。云何说言定名性。善男子，水性名流若水冻时不名为地故名水者，何因缘故。波动之时不名为风。若动名风冻时亦应不名为水。若是二义从因缘者，何故说言一切诸法不从因缘。善男子，若言根性能见闻觉知触故。皆是自性不从因缘。是义不然。何以故？善男子，自性之性性不可若言眼性见者常应能见。不应有见有不见时。是故当知从因缘见非无因缘。善男子，汝言因五尘生贪解脱。是义不然。何以故？善男子，生贪解脱虽复不同五尘因缘。恶觉观故则贪欲。善觉观故则得解脱。善男子，内因缘故生贪解脱。外因缘故则能增长。是故汝言一诸法各有自性。不因五尘生贪解脱无有是处。善男子，汝言具足诸根乏於财物不得自在。根残缺多饶财宝得大自在。因此以明有自性。故不从因缘者，是义不然。何以故？善男子众生从业而有果报。如是果报则有。三种。一者现报。二者生报。三者後报。贫穷巨富根不具是业各异。若有自性具诸根者应饶财宝饶财宝者应具诸根。今则不尔是故定知无有自皆从因缘。如汝所言世间小儿未能分别五尘因缘亦啼亦笑。是故一切有自性者，是义不然何以故？若自性者，笑应常笑啼应常啼。不应一笑一啼。若一笑一啼当知一切悉从因缘。故不应说一切法有自性故不从因缘。梵志言：世尊，若一切法从因缘有。如是身者从何因佛言：善男子，是身因缘烦恼与业。梵志言：世尊，如其是身从烦恼业。是烦恼业可断不佛言：如是如是，梵志复言：世尊，唯愿为我分别解说。令我闻已不移是处悉得断之。佛善男子，若知二边中间无碍。是人则能断烦恼业。世尊，我已知解得正法眼。佛言：汝云知。世尊，二边即色及色解脱。中间即是八正道也。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善知二边断烦恼业。世尊唯愿听我出家受戒。佛言：善来比丘即时断除三界烦恼阿罗汉果。

    尔时复有一婆罗门名曰弘广。复作是言：瞿昙。知我今所念不。佛言：善男子，涅槃常有为无常。曲即邪见直即圣道。婆罗门言：瞿昙。何因缘故作如是说。善男子，汝意每乞食是常别请无常。曲是户钥直是帝幢。是故我说涅槃是常有为无常。曲谓邪见直谓八正非如汝先所思惟也。婆罗门言：瞿昙。实知我心是八正道悉令众生得尽灭不。

    尔时世尊默然不答。婆罗门言：瞿昙。已知我心我今所问。何故默然而不见答。时憍如即作是言：大婆罗门。若有问世有边无边。如来常尔默然不答。八圣是直涅槃是常。若八圣即得灭尽。若不修习则不能得。大婆罗门。譬如大城其城四壁都无孔窍唯有一门。其门者聪明有智能善分别。可放则放可遮则遮。虽不能知出入多少。定知一切有入出者皆由门。善男子，如来亦尔。城喻涅槃门喻八正。守门之人喻於如来。善男子，如来今者虽不汝尽与不尽。其有尽者要当修习是八正道。婆罗门言：善哉善哉！大德憍陈如。如来善能微妙法。我今实欲知城知道自作守门。憍陈如言：善哉善哉！汝婆罗门。能发无上广大之佛言：止止憍陈如。是婆罗门非適今日发是心也。憍陈如。乃往过去过无量劫有佛世尊，普光明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是人先已於彼佛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此贤劫中当得作佛。久已通达了知法相。为众生故现处外道示所知。以是因缘。汝憍陈如。不应赞言：善哉善哉！汝今能发如是大心。

    尔时世尊知已即告憍陈如言：阿难比丘今为所在。憍陈如言：世尊，阿难比丘在娑罗外。去此大会十二由旬。而为六万四千亿魔之所尧乱。是诸魔众悉自变身为如来像。或宣说一切诸法从因缘生。或有说言一切诸法不从因生。或有说言一切因缘皆是常法。从缘者悉是无常。或有说言五阴是实。或说虚假入界亦尔。或有说言有十二因缘。或有说言正四缘。或说诸法如幻如化如热时焰。或有说言因闻得法。或有说言因思得法。或有说言因得法。或复有说不净观法。或复有说出息入息。或复有说四念处观。或复有说三种观义七方便。或复有说暖法顶法忍法世间第一法。学无学地菩萨初住乃至十住。或有说空无相无或复有说修多罗祇夜毗伽罗那伽陀忧陀那尼陀那阿波陀那伊帝目多伽阇陀伽毗佛略阿浮陀摩优波提舍。或说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圣道。或说内空外空内外空有空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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