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於贤劫受黄门身无根根及不定根。善男子，菩萨摩诃萨实无如是诸恶身业。为令众生得解脱故。以大愿力愿生中。是名菩萨摩诃萨非现生後受是恶业。善男子，我於贤劫复习外道尼乾子法。信受其法施无祠无施祠报。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现在世及未来世。无此无彼无有圣人。无变化无道涅槃。善男子，菩萨实无如是恶业。但为众生令得解脱。以大愿力受是邪法。是名菩摩诃萨非现生後受是恶业。

    善男子，我念往昔与提婆达多俱为商主。各各自有五百商人。为利益故至大海中采取宝。恶业缘故路遇暴风吹破船舫伴党死尽。尔时我与提婆达多。不杀果报长寿缘故。为风吹俱至陆地。时提婆达多贪惜宝货生大忧苦发声啼哭。我时语言提婆达多不须啼哭。提婆多即语我言：谛听谛听譬如有人贫穷困苦。至冢墓间手捉死尸而作是言：愿汝今者施我死我当施汝贫穷寿命。尔时死尸即便起坐语贫人言：善男子，贫穷寿命汝自受之。我今甚乐是死乐。实不欣汝贫穷而生。然我今日既无死乐兼复贫穷。云何而得不啼哭耶。我复慰喻且莫愁。今有二珠价直无数。当分一枚以相惠施。我即分与复语之言：有命之人能得此宝如其无命谁能得耶。我时疲弊诣一树下止息眠卧提婆达多贪心炽盛。为馀一珠即生恶心刺我目劫夺我珠。我时患疮发声呻号。时有一女。来至我所而问我言：仁者，何故呻号如是我即为其广说本事。女人闻已复重问我汝名字何。我即答言：名为实语。女言：云何知汝实语耶。我即立誓。若我今於提婆达多有恶心者，目当如是永为盲瞽。如其无者当还得眼言已其目平复如故。善男子，是名菩萨摩诃萨说现世报。

    善男子，我念往昔生南天竺富单那城婆罗门家。是时有王名迦罗富。其性暴恶憍慢自年壮色美耽著五欲。我於尔时为度众生在彼城外寂默禅思。尔时彼王春木花敷与其眷属宫采女出城游观在树林下五欲自娱。其诸采女舍王游戏遂至我所。我时欲为断彼贪故而说法。时王寻来即见我时。便生恶心而问我言：汝今已得罗汉果耶。我言不得。复言：获不还果耶。我言不得。复作是言：汝今若未得是二果，则为具足贪欲烦恼。云何自恣观我人。我即答言：大王。当知我今虽未断於贪结。然其内心实无贪著。王言：痴人世有诸仙气食果见色犹贪。况汝盛年未断贪欲。云何见色而当不贪。我言：大王。见色不著实不因服气食果。皆由系心无常不净。王言：若有轻他而生诽谤。云何得名修持净戒。我言：大若有妒心则有诽谤。我无妒心云何言谤。王言：大德。云何名戒。大王。忍名为戒。王言若忍是戒者，当截汝耳若能忍者知汝持戒。即截其耳时我被截颜色不变。时王群臣见是事即谏王言：如是大士不应加害。王告诸臣。汝等云何知是大士。诸臣答言：见受苦时容色变。王复语言：我当更试知变不变。即劓其鼻刖其手足。尔时菩萨已於无量无边世中修习悲愍苦众生。时四天王心怀瞋忿雨沙砾石。王见是已心大怖畏。复至我所长跪而言：唯愿愍听我忏悔。我言：大王。我心无瞋亦如无贪。王言：大德。云何得知心无瞋恨。我即立我若真实无瞋恨者，令我此身平复如故。发是愿已身即平复。是名菩萨摩诃萨说现世报善子，善业生报後报。及不善业亦复如是，菩萨摩诃萨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一切诸业得现报。不善恶业得现报者，如王作恶天降恶雨。亦如有人示猎师罴处及宝色鹿其手堕落是名恶业现受果报。生报者，如一阐提犯四重禁及五逆罪。後报者，如持戒人深发誓愿。未来世常得如是净戒之身。若有众生寿百年时八十年时。於中当作转轮圣王教化众生。善子，若业定得现世报者，则不能得生报後报。菩萨摩诃萨修三十二大人相业，则不能得现报也。若业不得三种报者，是名不定。善男子，若言诸业定得报者，则不得有修习梵行解涅乐。当知是人非我弟子是魔眷属。若言诸业有定不定。定者现报生报後报。不定者缘合受不合不受。以是义故。应有梵行解脱涅槃。当知是人真我弟子非魔眷属。善男子，一切生不定业多决定业少。以是义故有修习道。修习道故决定重业可使轻受。不定之业非生报善男子，有二种人。一者，不定作定报。现报作生报。轻报作重报。应人中受在地狱受。者，定作不定。应生受者回为现受。重报作轻。应地狱受人中轻受。如是二人一愚二智。者为轻愚者令重。善男子，譬如二人於王有罪。眷属多者其罪则轻。眷属少者应轻更重。智之人亦复如是，智者善业多故重则轻受。愚者善业少故轻则重受。善男子，譬如二人一肥壮一则羸瘦。俱没深泥肥壮能出羸者则没。善男子，譬如二人俱共服毒。一有咒力及阿陀。一者无有赖咒药者毒不能伤。其无咒药服时即死。善男子，譬如二人俱多饮浆。一火势盛一则微弱。火势多者则能消化。火势弱者则为其患。善男子，譬如二人为王所系。一智慧一则愚痴。其有智者则能得脱。愚痴之人无有脱期。善男子，譬如二人俱涉险路。一有目一则盲瞽。有目之人直过无患。盲者坠落堕深坑险。善男子，譬如二人俱共饮酒。一多食一则少食。其多食者饮则无患。其少食者饮则成患。善男子，譬如二人俱敌怨阵。一铠仗具足庄严一则白身。其有仗者能破怨敌。其自身者不能自勉。复有二人粪秽污衣。一寻浣一觉不浣。其寻浣者衣则净洁。其不浣者垢秽日增。复有二人俱共乘车。一有副轴一副轴。有副轴者随意而去。无副轴者则不移处。复有二人俱行旷路。一有资粮一则空往。资粮者则得度险。其空往者则不能过。复有二人为贼所劫。一有宝藏一则无藏。有宝藏者无忧戚。其无藏者心则愁恼。愚智之人亦复如是，有善藏者重业轻受。无善藏者轻业重受

    师子吼菩萨言：世尊，如佛所说非一切业悉得定果。非一切众生定受。世尊，云何众令现轻报地狱重受。地狱重报现世轻受。佛言：一切众生凡有二种。一者有智。二者愚痴若能修习身戒心慧。是名智者，若不能修身戒心慧。是名愚者，云何名为不修习身。若不摄五情诸根名不修身。不能受持七种净戒名不修戒。不调心故名不修心。不修圣行名不修复次不修身者，不能具足清净戒体。不修戒者，受畜八种不净之物。不修心者，不能修习种相故。不修慧者，不修梵行故。复次不修身者，不能观身不能观色及观色相。不观身相知身数。不知是身从此到彼。於非身中而生身相。於非色中而作色相。是故贪著我身身数名不修身。不修戒者，若受下戒不名修戒。受持边戒为自利戒为自调戒。不能普为安乐众非为护持无上正法。为生天上受五欲乐。不名修戒。不修心者，若心散乱不能专一守自境自境界者谓四念处。他境界者所谓五欲。若不能修四念处者，名不修心。於恶业中不善护名不修慧。复次不修身者，不能深观是身无常无住危脆念念灭坏是魔境界。不修戒者，不具足尸波罗蜜。不修心者，不能具足禅波罗蜜。不修慧者，不能具足般若波罗蜜。复次不身者，贪著我身及我所身。我身常恒无有变易。不修戒者，为自身故作十恶业。不修心者於恶业中不能摄心。不修慧者，以不摄心不能分别善恶等法。复次不修身者不断我见。不戒者不断戒取。不修心者作贪瞋业趣向地狱。不修慧者不断痴心。复次不修身者，不能观虽无过咎而常是怨。善男子，譬如男子有怨常逐伺求其便。智者觉已系心慎护。若不慎护为其害。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常以浆水饮食冷暖调適将养。若不如是将护守慎即当散坏。男子，如婆罗门奉事火天。常以香花赞叹礼拜供养承事期满百年。若一触时寻烧人手。是虽得如是供养。终无一念报事者恩。一切众生身亦如是，虽於多年以好香花婴珞衣服饮卧具病瘦医药而供给之。若遇内外诸恶因缘即时灭坏。都不忆念往日供给衣食之恩。善男譬如有王畜四毒蛇置之一箧。以付一人仰令瞻养。是四蛇中设一生瞋则能害人。是人恐怖求饮食随时守护。一切众生四大毒蛇亦复如是，若一大瞋则能坏身。善男子，如人久病应至心求医疗治。若不勤救必死不疑。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常应摄心不令放逸。若放逸者即灭坏。善男子，譬如坏瓶不耐风雨打掷搥押。一切众生身亦如是，不耐饥渴寒热风雨打恶骂。善男子，如痈未熟常当善护不令人触。设有触者即大苦痛。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善子，如骡怀妊自害其躯。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内有风冷身即受害。善男子，譬如芭蕉生实枯。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善男子，亦如芭蕉内无坚实。一切众生身亦如是，善男子，如蛇狼各各相於常生怨心。众生四大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鹅王。不乐冢墓。菩萨亦尔於身墓亦不贪乐。善男子，如旃陀罗七世相继不舍其业。是故为人之所轻贱。是身种子亦复如种子精血究竟不净。以不净故诸佛菩萨之所轻呵。善男子，是身不如摩罗耶山生於栴檀。不能生优钵罗花芬陀利花瞻婆花摩利迦花婆师迦花。九孔常流脓血不净。生处臭秽鬼陋恶。常与诸虫共在一处。善男子，譬如世间虽有上妙清净园林。死尸于中则为不净。众共之不生爱著。色界亦尔虽复净妙以有身故。诸佛菩萨悉共舍之。

    善男子，若有不能作如是观。名不修身不修戒者，善男子，若不能观戒是一切善法梯亦是一切善法根本。如地悉是一切树木所生之本。是诸善根之导首也。如彼商主导众商人戒是一切善法胜幢。如天帝释所立胜幢。戒能永断一切恶业及三恶道。能疗恶病犹如药树戒是生死险道资粮。戒是摧结破贼铠仗。戒是灭结毒蛇良咒。戒是度恶业行桥梁。若有不如是观者，名不修戒。不修心者，不能观心轻躁动转难捉难调。驰骋奔逸如大恶象。念念速如彼电光。躁扰不住犹如猕猴。如幻如炎乃是一切诸恶根本。五欲难满。如火获薪。亦大海吞受诸流。如曼陀山草木滋多。不能观察生死虚妄。耽惑致患如鱼吞钩。常先引导诸随从，犹如贝母引导诸子。贪著五欲不乐涅槃。如鮀食蜜乃至於死。不顾刍草深著现乐观後过。如牛贪苗不惧杖楚。驰骋周遍二十五有，犹如疾风吹兜罗{艹?}。所不应求求无足。如无智人求无热火。常乐生死不乐解脱。如纴婆虫乐纴婆树。迷惑爱著生死臭秽，犹狱囚乐狱卒女。亦如厕猪乐处不净。若有不能如是观者，名不修心。不修慧者，不观智慧大势力如金翅鸟。能坏恶业坏无明闇犹如日光。能拔阴树如水漂物。焚烧邪见犹如猛火。是一切善法根本。佛菩萨母之种子也。若有不能如是观者，不名修慧。善男子，第一义中见身身相身因身果身聚身一身二此身彼身身灭身等身修修者，若有如是见者，名不修身。男子，若见戒戒相戒因戒果上戒下戒戒聚戒一戒二此戒彼戒戒灭戒等戒修修者戒波罗蜜。有如是见者，名不修戒若见心心相心因心果心聚心及心数心一心二此心彼心心灭心等心修者上中下心善心恶心。若有如是见者，名不修心。善男子，若见慧慧相慧因慧果慧聚慧一二此慧彼慧慧灭慧等上中下慧钝慧利慧慧修修者，若有如是见者，名不修慧。善男子，若不修身戒心慧。如是之人。於小恶业得大恶报。以恐怖故常生是念。我属地狱作地狱行。闻智者说地狱苦。常作是念如铁打铁石还打石木自打木火虫乐火。地狱之身还似地狱。若地狱有何苦事。譬如苍蝇为唾所粘不能得出。是人亦尔於小罪中不能自出。心初无悔不能善覆藏瑕疵。虽有过去一切善业。悉为是罪之所垢污。是人所有现受轻报。转为地狱极重果。善男子，如小器水置盐一升。其味咸苦难可得饮。是人罪业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人负他一钱不能偿故身被系缚多受众苦。是人罪业亦复如是，师子吼菩萨言：世尊，是人故令现轻报转地狱受。佛言：善男子，一切众生若具五事令现轻报转地狱受。何等为五。者愚痴故。二者善根微少故。三者恶业深重故。四者不忏悔故。五者不修本善业故。复有事。一者修习恶业故。二者无戒财故。三者远离诸善根故。四者不修身戒心慧故。五者亲恶知识故。善男子，是故能令现世轻报地狱重受。师子吼言：世尊，何等人能转地狱报现轻受。善男子，若有修习身戒心慧如先所说，能观诸法同如虚空。不见智慧不见智者，不愚痴不见愚者，不见修习及修习者，是名智者，如是之人则能修习身戒心慧。是人能令地果报现世轻受。是人设作极重恶业。思惟观察能令轻微。作是念言我业虽重不如善业。譬氎花虽复百斤终不能敌真金一两。如恒河中投一升盐水无咸味饮者不觉。如巨富者虽多负千万宝物。无能系缚令其受苦。如大香象能坏铁锁自在而去。智慧之人亦复如是，常思惟我善力多恶业羸弱。我能发露忏悔除罪恶业能修智慧。智慧力多无明力少。如是念已亲近友修习正见。受持读诵书写解说十二部经。见有受持读诵书写解说之者，心生恭敬兼以衣房舍卧具病药花香。而供养之赞叹尊重所至到处称说其善不讼其短。供养三宝敬信方等大槃经。如来常恒无有变易。一切众生悉有佛性。是人能令地狱重报现世轻受。善男子，以义故。非一切业悉有定果。亦非一切众生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