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者，当知是人非我弟子是魔伴党。见恶人非正见也。若言如来不入涅槃。当知是人真我弟子非魔伴党。正见之人非恶邪也。男子，我初不见弟子之中有言如来不化众生默然而住名般涅槃也。善男子，譬如长者多有息舍至他方。未得还顷诸子并谓父已死矣。而是长者实亦不死。诸子颠倒皆生死想。声闻子亦复如是不见我故。便谓如来已於拘尸那城娑罗双树间而般涅槃。而我实不般涅槃也。闻弟子生涅槃想。善男子，譬如明灯有人覆之。馀不知者谓灯已灭。而是明焰实亦不灭。不知故生於灭想。声闻弟子亦复如是，虽有慧目以烦恼覆。令心颠倒不见真身。而便生於度之想。而我实不取灭度也。

    善男子，如生盲人不见日月。以不见故不知昼夜明闇之相。以不知故便说无有日月之实有日月盲者不见。以不见故生於倒想言无日月。声闻弟子亦复如是，如彼生盲不见如来便谓如来入於涅槃。如来实不入於涅槃。以倒想故生如是心。善男子，譬如雲雾覆蔽日月痴人便言无有日月。日月实有直以覆故众生不见。声闻弟子亦复如是，以诸烦恼覆智慧眼见如来。便言如来入於灭度。善男子，真是如来现婴儿行非灭度也。善男子，如阎浮提日之时，众生不见以黑山障故。而是日性实无没入。众生不见生没入想。声闻弟子亦复如是为诸烦恼山所障故不见我身。以不见故便於如来生灭度想。而我实不趣灭度也。

    是故我於毗舍离国告波旬言：卻後三月我当涅槃。善男子，如来玄见迦叶菩萨卻後三善根当熟。亦见香山须跋陀罗竟安居已当至我所。是故我告魔王波旬。卻後三月当般涅槃善男子，有诸力士其数五百。终竟三月亦当得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我为是故告波旬卻後三月当般涅槃。善男子，纯陀等辈及五百梨车菴罗果女。卻後三月无上道心善根成熟为是等故我告波旬。卻後三月当般涅槃。善男子，须那刹多亲近外道尼乾子等。我为说法十二年。彼人邪见不信不受。我知是人邪见根栽。卻後三月定可斫伐。我为是故告波旬言卻後三月当般涅槃。

    善男子，何因缘故我於往昔尼连河边告魔波旬。我今未有多智弟子。是故不得入涅槃我时欲为五比丘等於波罗奈转法轮故。复次欲为五比丘等。所谓耶奢富那毗摩罗阇憍梵波须婆睺。次复欲为郁伽长者等五十人。次复欲为摩伽陀国频婆娑罗王等无量人天。次复欲优楼频螺迦叶门徒五百比丘。次复欲为那提迦叶伽耶迦叶兄弟二人及五百弟子。次复欲为利弗目犍连等二百五十比丘转妙法轮。是故我告魔王波旬不般涅槃。

    善男子，有名涅槃非大涅槃。云何涅槃非大涅槃。不见佛性而断烦恼是名涅槃非大涅以不见佛性故。无常无我惟有乐净。以是义故。虽断烦恼不得名为大般涅槃也。若见佛性断烦恼。是则名为大涅槃也。以见佛性故得名为常乐我净。以是义故。断除烦恼亦得称为般涅槃。

    善男子，涅者言不。槃者言织。不织之义名为涅槃。槃又言覆。不覆之义乃名涅槃。言去来。不去不来乃名涅槃。槃者言取。不取之义乃名涅槃。槃言不定。定无不定乃名涅槃言新故。无新故义乃名涅槃。槃言障碍。无障碍义乃名涅槃。善男子，有忧罗迦迦毗罗子等言：槃者名相。无相之义乃名涅槃。善男子，槃者言有。无有之义乃名涅槃。槃名和无和合义乃名涅槃。槃者言苦。无苦之义乃名涅槃。善男子，断烦恼者不名涅槃。不生烦乃名涅槃。善男子，诸佛如来烦恼不起是名涅槃。所有智慧於法无碍是为如来。如来非是夫声闻缘觉菩萨。是名佛性。如来身心智慧遍满无量无边阿僧祇土无所障碍。是名虚空。来常住无有变易。名曰实相。以是义故如来实不毕竟涅槃。是名菩萨修大涅槃微妙经典。足成就第七功德复次善男子，云何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微妙经典。具足成就第八功德。善子，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除断五事远离五事。成就六事。修习五事。守护一事。亲近四信顺一实。心善解脱慧善解脱。

    善男子，云何菩萨除断五事。所谓五阴。色受想行识。所言阴者其义何。谓能令众生死相续不离重檐。分散聚合三世所摄。求其义理了不可得。以是诸义故名为阴。菩萨摩诃虽见色阴不见其相。何以故？於十色中推求其性悉不可得。为世界故说言为阴。受有百八虽见受阴初无受相。何以故？受虽百八理无定实。是故菩萨不见受阴。想行识等亦复如是菩萨摩诃萨深见五阴。是生烦恼之根本也。以是义故方便令断。

    云何菩萨远离五事。所谓五见。何等为五。一者身见。二者边见。三者邪见。四者戒五者见取。因是五见生六十二见。因是诸见生死不绝。是故菩萨防之不近。

    云何菩萨成就六事。谓六念处何等为六。一者念佛。二者念法三者念僧。四者念天。者念施六者念戒是名菩萨成就六事。

    云何菩萨修习五事。所谓五定。一者知定。二者寂定三者身心受快乐定四者无乐定。者首楞严定。修习如是五种定心，则得近於大般涅槃。是故菩萨勤心修习。

    云何菩萨守护一事。谓菩提心。菩萨摩诃萨常勤守护是菩提心，犹如世人守护一子。如瞎者护馀一目。如行圹野守护导者，菩萨守护菩提之心。亦复如是，因护如是菩提心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因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常乐我净具足而有。即是无上大般涅是故菩萨守护一法。

    云何菩萨亲近四事。谓四无量心。何等为四。一者大慈。二者大悲。三者大喜。四者舍。因是四心能令无量无边众生发菩提心。是故菩萨系心亲近。云何菩萨信顺一实。菩萨知一切众生皆归一道。一道者谓大乘也。诸佛菩萨为众生故分之为三。是故菩萨信顺不逆

    云何菩萨心善解脱。贪恚痴心永断灭故。是名菩萨心善解脱。

    云何菩萨慧善解脱。菩萨摩诃萨於一切法知无障碍。是名菩萨慧善解脱。因慧解脱昔不闻而今得闻。昔所不见而今得见。昔所不到而今得到。尔时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言：世尊，如佛所说心解脱者，是义不然。何以故？心本无系。所以者何。是心本性不为欲瞋恚愚痴诸结所系若本无系。云何而言心善解脱。世尊，若心本性不为贪结之所系者，等因缘而能得系如人构角本无乳相。虽如功力乳无由出。构乳之者不得如是加功虽少乳则出。心亦如是，本无贪者今云何有。若本无贪後方有者，诸佛菩萨本无贪相今悉应有。世譬如石女本无子相。虽加功力无量因缘子不可得心亦如是本无贪相。虽造众缘贪无由生。尊，如攒湿木火不可得。心亦如是，虽复攒求贪不可得。云何贪结能系於心。世尊，譬如沙油不可得。心亦如是虽复押之贪不可得。当知贪心二理各异。设复有之何能污心。世尊如有人安橛於空终不得住。安贪於心亦复如是，种种因缘不能令贪系缚於心。世尊，若心贪名解脱者，诸佛菩萨何故不拔虚空中刺。世尊，过去世心不名解脱。未来世心亦无解脱现在世心不与道共。何等世心名得解脱。世尊，如过去灯不能灭闇。未来世灯亦不灭闇。在世灯复不灭闇。何以故？明之与闇二不并故。心亦如是，云何而言心得解脱。世尊，贪是有。若贪无者，见女相时不应生贪。若因女相而得生者，当知是贪真实而有。以有贪故三恶道。世尊，譬如有人见画女像亦复生贪。以生贪故得种种罪。若本无贪云何见画而生贪。若心无贪。云何如来说言菩萨心得解脱。若心有贪。云何见相然後方生。不见相者则生也。我今现见有恶果报。当知有贪瞋恚愚痴亦复如是，世尊，譬如众生有身无我而诸凡横计我想。虽有我想不堕三恶。云何贪者於无女相而起女想堕三恶道。世尊譬如攒木而生火。然是火性众缘中无。以何因缘而得生耶。世尊，贪亦如是色中无贪。香味触法亦复无云何於色香味触法生於贪耶。若众缘中悉无贪者，云何众生独生於贪。诸佛菩萨而不生耶世尊心亦不定。若心定者，无有贪欲瞋恚愚痴。若不定者，云何而言心得解脱。贪亦不定若不定者，云何因之生三恶趣。贪者境界二俱不定。何以故？俱缘一色或生於贪或生於瞋生愚痴。是故贪者及与境界二俱不定。若俱不定。何故如来说言菩萨修大涅槃心得解脱。

    尔时世尊告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心亦不为贪结所系非不系。非是解脱非不解脱。非有非无。非现在非过去非未来。何以故？善男子，一切诸无有自性故。善男子，有诸外道作如是言：因缘和合则有果生。若众缘中本无生性而能生虚空不生亦应生果。虚空不生非是因故。以众缘中本有果性。是故合集而得生果。所以者如提婆达欲造墙壁，则取泥土不取彩色。欲造画像则集彩色不取草木。作衣取缕不取泥木作舍取泥不取缕线。以人取故当知是中各能生果以能生果故当知因中必先有性。若无性者物之中应当出生一切诸物。若是可取可作可出。当知是中必先有果。若无果者人则不取不不出。惟有虚空无取无作故能出生一切万物。以有因故如尼拘陀子作尼拘陀树。乳有醍醐中有布泥中有瓶。善男子，一切凡夫无明所盲作是定说。色有著义心有贪性。复言凡夫心贪性亦解脱性。遇贪因缘心则生贪。若遇解脱心则解脱。虽作此说是义不然。有诸凡夫复是言：一切因中悉无有果。因有二种。一者微细。二者粗大。细即是常粗则无常。从微细转成粗因。从此粗因转复成果。粗无常故果亦无常。善男子，有诸凡夫复作是言：心亦无贪亦无因。以时节故则生贪心。如是等辈。以不能知心因缘故。轮回六趣具受生死。善男子譬如枷犬系之於柱。终日绕柱不能得离。一切凡夫亦复如是，被无明枷系生死柱。绕二五有不能得离。善男子，譬如有人堕於圊厕。既得出已而复还入。如人病差还为病因。如涉路值空旷处既得过已而复还来。又如净洗还涂泥土。一切凡夫亦复如是，已得解脱无所处。唯未得脱非非想处。而复还来至三恶趣。何以故？一切凡夫惟观於果不观因缘。如犬块不逐於人。凡夫之人亦复如是，惟观於果不观因缘。以不观故从非想退还三恶趣。

    善男子，诸佛菩萨终不定说因中有果因中无果。及有无果非有非无果。若言因中先定果及定无果。定有无果定非有非无果。当知是等皆魔伴党系属於魔即是爱人。如是爱人不永断生死系缚。不知心相及以贪相。善男子，诸佛菩萨显示中道。何以故？虽说诸法非有无而不决定。所以者何。因眼因色因明因心因念识则得生。是识决定不在眼中色中明中心念中。亦非中间非有非无。从缘生故名之为有。无自性故名之为无。是故如来说言诸法非非无。善男子，诸佛菩萨终不定说心有净性及不净性。净不净性心无住处故。从缘生贪故非无。本无贪性故说非有。善男子，从因缘故心则生贪。从因缘故心则解脱。善男子，因有二。一者随於生死。二者随大涅槃。

    善男子，有因缘故心共贪生共贪俱灭。有共贪生不共贪灭。有不共贪生共贪俱灭。有共贪生不共贪灭。

    云何心共贪生共贪俱灭。善男子，若有凡夫未断贪心修习贪心。如是之人心共贪生心贪灭。一切众生不断贪心。心共贪生心共贪灭。如欲界众生一切皆有初地味禅。若修不修得成就。遇因缘故即便得之。言因缘者谓火灾也。一切凡夫亦复如是，若修不修心共贪生共贪灭。何以故？不断贪故云何心共贪生不共贪灭。声闻弟子有因缘故生於贪心。畏贪心修白骨观。是名心共贪生不共贪灭。复有心共贪生不共贪灭。如声闻人未证四果。有因缘生於贪心。证四果时贪心得灭。是名心共贪生不共贪灭。菩萨摩诃萨得不动地时。心共贪不共贪灭。云何不共贪生共贪俱灭。若菩萨摩诃萨断贪心已，为众生故示现有贪。以示现能令无量无边众生。谘受善法具足成就。是名不共贪生共贪俱灭。

    云何不共贪生不共贪灭。谓阿罗汉缘觉诸佛。除不动地其馀菩萨。是名不共贪生不共灭。以是义故。诸佛菩萨不决定说心性本净性本不净。善男子，是心不与贪结和合。亦复与瞋痴和合。善男子，譬如日月虽为烟尘雲雾及罗睺罗之所覆蔽。以是因缘令诸众生不能见。虽不可见日月之性终不与彼五翳和合。心亦如是以因缘故。生於贪结众生虽说心与贪而是心性实不与合。若是贪心即是贪性。若是不贪即不贪性。不贪之心不能为贪。贪结之不能不贪。善男子，以是义故。贪欲之结不能污心。诸佛菩萨永破贪结。是故说言心得解一切众生从因缘故生於贪结。从因缘故心得解脱。

    善男子，譬如雪山悬峻之处人与猕猴俱不能行。或复有处猕猴能行人不能行。或复有人与猕猴二俱能行。善男子，人与猕猴能行处者，如诸猎师纯以黐胶置之案上用捕猕猕猴痴故往手触之触已粘手。欲脱手故以脚踏之脚复随著。欲脱脚故以口齧之口复粘著。是五处悉无得脱。於是猎师以杖贯之负还归家。雪山崄处喻佛菩萨所得正道。猕猴者喻诸夫。猎师者喻魔波旬。黐胶者喻贪欲结。人与猕猴俱不行者喻诸凡夫魔王波旬俱不能猕猴能行人不能者，喻诸外道有智慧者，诸恶魔等虽以五欲不能系缚。人与猕猴俱能行者一切凡夫及魔波旬常处生死不能修行。凡夫之人五欲所缚。令魔波旬自在将去。如彼猎师黐捕猕猴檐负归家。

    善男子，譬如国王安住己界身心安乐。若至他界则得众苦。一切众生亦复如是，若能住於己境界则得安乐。若至他界则遇恶魔受诸苦恼。自境界者谓四念处。他境界者谓五欲云何名为系属於魔有诸众生无常见常常见无常。苦见於乐乐见於苦。不净见净净见不净。我见我我见无我。非实解脱横见解脱。真实解脱见非解脱。非乘见乘乘见非乘。如是之人系属魔。系属魔者心不清净。复次善男子，若见诸法真实是有总别定相。当知是人若见色便作色相。乃至见识亦作识相。见男男相见女女相。见日日相见月月相。见岁岁相见阴阴见入入相见界界相。如是见者名系属魔。系属魔者心不清净。复次善男子，若见我是色。中有我。我中有色。色属於我乃至。见我是识。识中有我。我中有识。识属於我。如是见系属於魔非我弟子。善男子，我声闻弟子远离如来十二部经。修习种种外道典籍。不修出寂灭之法纯营世俗在家之事。何等名为在家事也。受畜一切不净之物。奴婢田宅象马车乘驼驴鸡犬猕猴猪羊。种种穀麦。远离师僧亲附白衣。违反圣教向诸白衣作如是言：佛听比受畜种种不净之物。是名修习在家之事。有诸弟子不为涅槃。但为利养亲近听受十二部经招提僧物及僧鬘物。衣著食啖如自己有慳惜他家。及以称誉亲近国王及诸王子。卜筮吉凶步盈虚。围棋六博摴蒱投壶。亲近比丘尼及诸处女。畜二沙弥常游屠猎酤酒之家。及旃陀所住之处。种种贩卖手自作食。受使邻国通致信命。如是之人当知即是魔之眷属非我弟子以是因缘心共贪生心共贪灭。乃至痴心。共生共灭亦复如是，善男子，以是因缘心性不净非不净。是故我说心得解脱。若有不受不畜一切不净之物。为大涅槃受持读诵十二部经书解说。当知是等真我弟子。不行恶魔波旬境界。即是修习三十七品。以修习故不共贪生不贪灭是名菩萨修大涅槃微妙经典。具足成就第八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