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如来性品第四之五

    善男子，方等经者，犹如甘露亦如毒药。迦叶菩萨复白佛言：如来何缘说方等经。譬甘露亦如毒药。

    佛言：善男子，汝今欲知如来祕藏真实义不。迦叶言尔。我今实欲得知如来祕藏义。尔时世尊而说偈言：或有服甘露，伤命而早夭。或复服甘露，寿命得长存。

    或有服毒生，有缘服毒死。无碍智甘露，所谓大乘典。如是大乘典，亦名杂毒药。如酥醍醐等，及以诸石蜜。

    服消则为药，不消则为毒。方等亦如是，智者为甘露。愚不知佛性，服之则成毒。声闻及缘觉，大乘为甘露。

    犹如诸味中，乳最为第一。如是勤精进，依因於大乘。得至於涅槃，成人中象王。众生知佛性，犹如迦叶等。

    无上甘露味，不生亦不死。迦叶汝今当，善分别三归。如是三归性，则是我之性。若能谛观察，我性有佛性。

    当知如是人，得入秘密藏。知我及我所，是人已出世。佛法三宝性，无上第一尊。如我所说偈，其性义如是，

    尔时迦叶复说偈言：我今都不知，归依三宝处。云何当归趣，无上无所畏。不知三宝处，云何作无我。

    云何归佛者，而得於安慰。云何归依法，唯愿为我说。云何得自在，云何不自在。云何归依僧，转得无上利。

    云何真实说，未来成佛道。未来若不成，云何归三宝。我今无预知，当行次第依。云何未怀妊，而作生子想。

    若必在胎中，则名为有子。子若在胎中，定当生不久。是名为子义，众生业亦然。如佛之所说，愚者不能知。

    以其不知故，轮回生死狱。假名优婆塞，不知真实义。唯愿广分别，除断我疑网。如来大智慧，唯垂哀分别。

    愿说於如来，秘密之宝藏。迦叶汝当知，我今当为汝。善开微密义，令汝疑得断。今当至心听，汝於诸菩萨。

    则与第七佛，同其一名号。归依於佛者，真名优婆塞。终不更归依，其馀诸天神。归依於法者，则离於杀害。

    归依圣僧者，不求於外道。如是归三宝，则得无所畏。迦叶白佛言，我亦归三宝。是名为正路，诸佛之境界。

    三宝平等相，常有大智性。我性及佛性，无二无差别。是道佛所赞，正进安止处。亦名正遍见，故为佛所称。

    我亦趣善逝，所赞无上道。是最为甘露，诸有所无有。

    尔时佛告迦叶菩萨。善男子，汝今不应如诸声闻凡夫之人分别三宝於此大乘无有三归别之相。所以者何。於佛性中即有法僧。为欲化度声闻凡夫故分别说三归异相。善男子，欲随顺世间法者，则应分别有三归依。善男子，菩萨应作如是思惟。我今此身归依於佛。即此身得成佛道。既成佛已不当恭敬礼拜供养於诸世尊，何以故？诸佛平等等为众生作归故。若欲尊重法身舍利。便应礼敬诸佛塔庙。所以者何。为欲化度诸众生故。亦令众生於身中起塔庙想礼拜供养。如是众生以我法身为归依处。一切众生皆依非真邪伪之法。我当第为说真法。又有归依非真僧者，我当为作依真僧处。若有分别三归依者，我当为作一归处无三差别。於生盲众为作眼目。复当为诸声闻缘觉作真归处。善男子，如是菩萨。为无恶诸众生等及诸智者而作佛事。

    善男子，譬如有人临阵战时即生心念。我於是中最为第一。一切兵众悉依恃我。亦如子如是思惟。我当调伏其馀王子绍继大王霸王之业而得自在。令诸王子悉见归依。是故不生下劣心。如王王子大臣亦尔。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作是思惟。云何三事与我体。善男子，我示三事即是涅槃。如来者名无上士。譬如人身头最为上。非馀支节手足等佛亦如是最为尊上。非法僧也。为欲化度诸世间故。种种示现差别之相如彼梯橙。是故汝不应受持如凡愚人所知三归差别之相。汝於大乘猛利决断应如刚刀。迦叶菩萨白佛言：世我知故问非为不知。我为菩萨大勇猛者，问於无垢清净行处。欲令如来为诸菩萨广宣分别特之事。称扬大乘方等经典。如来大悲今已善说。我亦如是安住其中。所说菩萨清净行处即是宣说大涅槃经。世尊，我今亦当广为众生显扬如是如来祕藏。亦当证知真三归处。有众生能信如是大涅槃经。其人则能自然了达三归依处。何以故？如来祕藏有佛性故。有宣说是经典者，皆言身中尽有佛性。如是之人则不远求三归依处。何以故？於未来世我即当成就三宝。是故声闻缘觉之人及馀众生皆依於我恭敬礼拜。善男子，以是义故应当正大乘经典。迦叶复言：佛性如是不可思议。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亦不可思议。

    尔时佛赞迦叶菩萨。善哉善哉！善男子，汝已成就深利智慧。我今当更善为汝说入如藏。若我住者即是常法不离於苦。若无我者修行净行无所利益。若言诸法皆无有我是即断若言我住即是常见。若言一切行无常者，即是断见。诸行常者复是常见。若言苦者即是断若言乐者复是常见。修一切法常者堕於断见。修一切法断者堕於常见。如步屈虫要因前脚移後足。修常断者亦复如是，要因断常。以是义故。修馀法苦者皆名不善。修馀法乐者则为善。修馀法无我者是诸烦恼分。修馀法常者是则名曰如来祕藏。所谓涅槃无有窟宅。馀无常法者即是财物。修馀常法者谓佛法僧及正解脱。当知如是佛法中道远离二边而说真凡夫愚人於中无疑。如羸病人服食酥已气力轻便。有无之法体性不定。譬如四大其性不同相违反。良医善知随其偏发而消息之。善男子，如来亦尔。於诸众生犹如良医。知诸烦恼相差别而为除断。开示如来秘密之藏清净佛性常住不变。若言有者智不应染。若言无者即是妄语。若言有者不应默然。亦复不应戏论诤讼。但求了知诸法真性。凡夫之人戏论诤讼解如来微密藏故。若说於苦愚人便谓身是无常。说一切苦复不能知身有乐性。若说无常者夫之人计一切身皆是无常譬如瓦坏。有智之人应当分别。不应尽言一切无常。何以故？我即有佛性种子。若说无我凡夫当谓一切佛法悉无有我。智者应当分别无我假名不。实如是已不应生疑。若言如来祕藏空寂。凡夫闻之生断灭见。有智之人应当分别如来是常无有易。若言解脱喻如幻化。凡夫当谓得解脱者即是摩灭。有智之人应当分别人中师子虽有去常住无变。若言无明因缘诸行。凡夫之人闻已分别生二法想。明与无明。智者了达其性无无二之性即是实性。若言诸行因缘识者，凡夫谓二行之与识。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即是实性。若言十善十恶可作不可作。善道恶道白法黑法。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性。若言应修一切法苦。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若言一切行无常者，如来祕藏亦是无常。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若言一切法无我。如来祕藏亦无有我。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我与无我性无有二。如来祕藏其义如是，不可称计无量无边诸佛所赞。我今於是一切功成就经中皆悉说已，

    善男子，我与无我性相无二。汝应如是受持顶戴。善男子，汝亦应当坚持忆念如是经如我先於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中说我无我无有二相。如因乳生酪。因酪得生酥。因生酥得熟因熟酥得醍醐。如是酪性为从乳生为从自生从他生耶。乃至醍醐亦复如是，若从他生即是作非是乳生。若非乳生乳无所为。若自生者不应相似相续而生。若相续生则不俱生。若不生五种之味则不一时。虽不一时定复不从馀处来也。当知乳中先有酪相。甘味多故不能自乃至醍醐亦复如是，是牛食啖水草因缘。血脉转变而得成乳。若食甘草其乳则甜。若食苦乳则苦味。雪山有草名曰肥腻。牛若食者纯得醍醐。无有青黄赤白黑色穀草因缘。其乳则色味之异。是诸众生以明无明业因缘故生於二相。若无明转则变为明。一切诸法善不善等亦复如是无有二相。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乳中有酪是义云何。世尊，若言乳中定有酪相。以细故不可见者，云何说言从乳因缘而生於酪。法若本无则名为生。如其已有云何言生。若乳中定有酪相。百草之中亦应有乳。如是乳中亦应有草。若言乳中定无酪者，云何因乳而生酪。若法本无而後生者，何故乳中不生於草。

    善男子，不可定言乳中有酪乳中无酪。亦不可说从他而生。若言乳中定有酪者，云何得体味各异。是故不可说言乳中定有酪性。若言乳中定无酪者，乳中何故不生兔角。置毒中酪则杀人。是故不可说言乳中定无酪性。若言是酪从他生者，何故水中不生於酪。是故可说言酪从他生。善男子，是牛食啖草因缘故。血则变白草血灭已，众生福力变而成乳。乳虽从草血而出不得言二。唯得名为从因缘生。酪至醍醐亦复如是，以是义故得名牛味。乳灭已因缘成酪。何等因缘若酢若暖。是故得名从因缘有。乃至醍醐亦复如是，是故不得言乳中无有酪相。从他生者离乳而有。无有是处。善男子，明与无明亦复如是，若与烦恼结俱者，名为无明。若与一切善法俱者，名之为明。是故我言无有二相。以是因缘我先说雪山有草名曰肥腻。牛若食者即成醍醐。佛性亦尔。

    善男子，众生薄福不见是草。佛性亦尔。烦恼覆故众生不见。譬如大海虽同一咸其中有上妙之水味同於乳。喻如雪山虽复成就种种功德多生诸药。亦有毒草。诸众生身亦复如虽有四大毒蛇之种其中亦有妙药大王。所谓佛性。非是作法。但为烦恼客尘所覆。若刹利罗门毗舍首陀能断除者，即见佛性成无上道。譬如虚空震雷起雲。一切象牙上皆生花。若雷震花则不生亦无名字。众生佛性亦复如是，常为一切烦恼所覆不可得见。是故我说众生我。若得闻是大般涅槃微妙经典则见佛性。如象牙花。虽闻契经一切三昧。不闻是经不知来微妙之相。如无雷时象牙上花不可得见。闻是经已即知一切如来所说祕藏佛性。喻如雷见象牙花。闻是经已即知一切无量众生皆有佛性。以是义故说大涅槃。名为如来秘密之藏。增长法身犹如雷时象牙上花。以能长养如是大义。故得名为大般涅槃。若有善男子善人。有能习学是大涅槃微妙经典。当知是人能报佛恩真佛弟子。迦叶菩萨白佛言：甚奇世所言佛性甚深甚深难见难入。声闻缘觉所不能服。

    佛言：善男子，如是如是，如汝所叹。不违我说。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佛性者云甚深难见难入。

    佛言：善男子，如百盲人为治目故造诣良医。是时良医即以金錍决其眼膜。以一指问言见不。盲人答言：我犹未见。复以二指三指示之乃言少见。善男子，是大涅槃微妙经如来未说亦复如是，无量菩萨虽具足行诸波罗蜜乃至十住。犹未能见所有佛性。如来既说便少见。是菩萨摩诃萨既得见已，咸作是言：甚奇世尊，我等流转无量生死。常为无我之惑乱。善男子，如是菩萨位阶十地尚不了了知见佛性。何况声闻缘觉之人能得见耶。复次男子，譬如仰观虚空鹅雁。为是虚空为是鹅雁。谛观不已彷彿见之。十住菩萨於如来性见少分亦复如是，况复声闻缘觉之人能得知见。善男子，譬如醉人欲涉远路蒙聋见道。住菩萨於如来性知见少分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渴人行於圹野。是人渴逼遍行求水见丛树。树有白鹤是人迷闷不能分别是树是水。谛观不已乃见白鹤及以丛树。善男子，十住萨於如来性知见少分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无量百千由旬。远望大舶楼堂阁。即作是念。彼是楼橹。为是虚空。久视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楼橹。十住菩萨於自身中如来性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王子身极懦弱通夜游戏。至明清旦目视一切悉不明了。十菩萨虽於己身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臣吏王事所拘逼夜还家。电暂发因见牛聚。即作是念。为是牛耶聚雲屋舍。是人久视虽生牛想犹不审定。十住菩萨虽己身见如来性未能审定亦复如是，复次善男子，如持戒比丘观无虫水而见虫相。即作是念此中动者为是虫耶是尘土耶。久视不已虽知是尘亦不明了。十住菩萨於己身中见如来性亦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有人於阴闇中远见小儿。即作是念。彼为是牛鹫鸟人耶久观不已虽见小儿犹不明了。十住菩萨於己身分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有人於夜闇中见画菩萨像。即作是念。是菩萨像自在天像大梵天像成染衣耶。是人久虽复意谓是菩萨像亦不明了。十住菩萨於己身分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善男子，所佛性如是甚深难得知见。唯佛能知。非诸声闻缘觉所及。善男子，智者应作如是分别知如性。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佛性如是微细难知。云何肉眼而能得见。

    佛言：迦叶。善男子，如彼非想非非想天。亦非二乘所能得知。随顺契经以信故知。男子，声闻缘觉信顺如是大涅槃经。自知己身有如来性亦复如是，善男子，是故应当精勤习大涅槃经。善男子，如是佛性唯佛能知。非诸声闻缘觉所及。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非圣凡夫有众生性皆说有我。

    佛言：譬如二人共为亲友。一是王子。一是贫贱。如是二人互相往返。是时贫人见是子有一好刀净妙第一心中贪著。王子後时捉持是刀逃至他国。於是贫人後於他家寄卧止宿即於眠中讇语刀刀傍人闻之收至王所。时王问言：汝言刀者何处得耶。是人具以上事答王今设使屠割臣身分张手足。欲得刀者实不可得。臣与王子素为亲厚。先与一处虽曾眼见乃至不敢以手扌棠触。况当故取。王复问言：卿见刀时相貌何类。答言：大王。臣所见者羖羊角。王闻是已欣然而笑。语言：汝今随意所至莫生忧怖。我库藏中都无是刀。况汝乃王子边见。时王即问诸群臣言：汝等曾见如是刀不。言已崩背。寻立馀子绍继王位。复问臣。卿等。曾於官藏之中见是刀不。诸臣答言：臣等曾见。覆复问言：其状何似答言：大如羖羊角。王言：我官藏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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