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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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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日讲四书解义>

    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四书解义卷十七

    孟子【上之五】

    滕文公章句上

    滕文公为世子将之楚过宋而见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

    此一章书是孟子阐明性善以见尧舜人人可为也滕文公为世子之时奉君命而使於楚时闻孟子在宋先过宋而见孟子其急於见贤如此孟子与之言论惟?明性善之旨盖性者人所得於天之理至精至纯本有善而无恶在圣贤不加益在凡庸不加损当时性学不明遂疑圣贤难至故孟子从源头上阐?特举以告世子以励其希圣希贤之志而又必举尧舜以实之尧舜虽千古至圣亦不过充极其性善之本然非於性之外有所加也知性善则尧舜人人可为之说益信矣知尧舜人人可为则性善之旨益

    明矣门人不能详记其言而约畧其大旨如此

    世子自楚反复见孟子孟子曰世子疑吾言乎夫道一而已矣成覸谓齐景公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顔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公明仪曰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今滕絶长补短将五十里也犹可以为善国书曰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此三节书是言道无二致勉世子以有为也世子自楚反复见孟子者盖当时不明性善之旨皆疑圣贤为不可企及世子闻孟子之言未能无疑故反而求见也孟子曰世子疑吾性善之言乎夫率於性而为道尧舜此道凡人亦此道无分於贤愚无殊於今古道一而已岂外此而别有卑近易行之说乎试以古人之言观之成覸谓齐景公曰今人一言圣贤便以为难及不知彼丈夫也我丈夫也性本无殊但能奋?则可以齐量吾何畏於彼哉顔渊曰称至圣者莫如舜舜何人也予何人也同赋此性但能孜孜有为则帝舜亦非难至公明仪曰周公有言吾事事取法文王文王即我师也盖性分相同则师法不远周公之言岂欺我哉可见古今更无二道圣贤止在力行世子可无疑吾言矣勿谓滕小而不足为也今滕国之土地絶长补短将五十里若能有为尚可以为治安之国但顾其励精何如耳书经说命之篇有曰苦口之药非瞑眩不可以攻疾喻人君非自强不足以图治岂可以弱小自诿而不以圣贤为法哉孟子道性善遡圣贤之原也称尧舜立圣贤之准也而求至於圣贤之域者则莫大於有为盖能有为则尧舜可至不能有为则不免於庸人总在力行与不力行之间而已

    滕定公薨世子谓然友曰昔者孟子尝与我言於宋於心终不忘今也不幸至於大故吾欲使子问於孟子然後行事然友之邹问於孟子孟子曰不亦善乎亲丧固所自尽也曾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於庶人三代共之

    此一章书见亲丧之贵於自尽也滕文公为世子时闻孟子之言有所开悟一旦遭父定公之丧谓其傅然友曰昔者我於宋见孟子闻其性善尧舜之言至今不能忘於心不幸有亲丧大故正人子至情所?人生大节所关吾欲使子问於孟子求其指示然後行事庶免悖礼之失也是时孟子在邹然友之邹问於孟子孟子曰今者丧礼久湮诸侯莫能复古世子独以此为问不亦善乎夫执亲之丧乃人子之至情悲哀眞切非自外至但期竭尽己心无使亏欠而已曾子曾有言曰人子之於父母生则服劳奉养事之尽其礼殁则棺衾含殓葬之尽其礼禴祀烝尝祭之尽其礼可谓孝矣此泛论人子当尽之礼如此若诸侯居丧之礼吾未之学也然礼之大经所在千古不易者亦尝闻之矣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怀故所行者三年之丧所服者齐衰麤布之服所食者飦粥之食此自天子以至於庶人皆所当行无贵贱之分也三代共由无古今之异也世子亦遵此而行之可也

    然友反命定为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至於子之身而反之不可且志曰丧祭从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谓然友曰吾他日未尝学问好驰马试劒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尽於大事子为我问孟子然友复之邹问孟子孟子曰然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曰君薨听於冢宰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先之也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是在世子

    此二节书是滕诸臣不能从古礼而孟子勉世子以自尽也然友以孟子之言复命於世子於是欲定行三年之丧是时古礼久湮难於遽复滕之父兄百官皆不欲行曰滕与鲁皆为姬姓鲁滕之宗国也宗国先君未尝行此滕之先君亦未尝行此至世子之身而复行古礼毋乃不可乎且志书有云丧祭之礼皆当遵从先祖其意以为先祖所行之礼传受已久不可改也滕之父兄百官不能远追周公制礼之意而但举後世失礼者以为言可见当时囿於习俗之深而不能复古如此世子不以咎人而止以自责谓然友曰吾昔者未尝勤学好问但驰马试劒平生不足取信於人今也欲行古礼而父兄百官皆不以我为是衆志未孚恐不能尽送终之大事子为我复问孟子如何可以服人心而成大礼也然友复之邹问於孟子孟子曰古礼骤复人心未信是则诚然亲丧大事惟在自尽其心以感动乎人是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有言曰君薨则为嗣君者以百官政事听命於冢宰自食飦粥哀戚之容见於颜面而其色?墨即丧次之位朝夕哭泣是时百官有司莫不感动而哀痛者人君先以至情动之也盖在上之人意有所好而下人之效法必有甚於在上者君子之德譬之於风主乎倡者也小人之德譬之於草主乎应者也草上加之以风无不偃仆小人而被君子之化无不顺从理固然也以孔子之言观之亦在世子之自尽其哀以感动乎国人而已岂以人言为可否耶

    然友反命世子曰然是诚在我五月居庐未有命戒百官族人可谓曰知及至葬四方来观之颜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

    此一节书见世子能尽礼以服人也然友复以孟子之言反命於世子世子闻之曰孟子之言诚然送终之礼惟在自尽其心而後能感?乎人於是断然行三年之丧五月居庐於中门之外不?命令是时百官族人皆已感悟咸称知礼及至葬时四方之人皆来观瞻世子颜色忧戚哭泣哀痛凡诸侯来吊问於滕者莫不悦其尽礼相与叹服焉世子之能自尽亲丧如此可见天下无不可复行之古礼无不可感动之人心始疑之而终信之是即性善之一徵与

    滕文公问为国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後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此一章书是孟子言民事乃国之根本宜法古井田之制以为养民之善经也滕文公以礼聘孟子至滕因问以为国之道孟子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小民农田耕种之事乃国家之本计所关不可视为缓图而不为之经理区画也诗经豳风七月之篇有云田家勤苦常无暇曰昼也则取覆屋之茅宵也则制绳索之具急升屋而治之来春则始事南亩播厥百谷无暇治屋矣可见小民终岁勤动无一时不念及於稼穑如此人君可不以百姓之心为心乎以百姓之心为心是莫先於制民之产盖民之为道也衣食足而後知礼义故有恒产则仰事俯育有所藉而善心以存无恒产则仰事俯育无所资而善心以亡善心既亡则放荡淫辟邪妄侈肆无所不至而不能免於为非之罪矣及陷於罪而後加以刑罚既不予以为善之资而又重之以为非之罪是犹张设网罗驱之使入其中也非罔民而何焉有仁人在上作民父母以爱养斯民为心而可以行罔民之事乎则制恒产以阜民生洵为国之要务矣

    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於民有制阳虎曰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彻者彻也助者藉也

    此三节书见取民宜定制而因以三代制产之法告滕君也孟子曰为国莫先於爱民爱民莫先於制产是以自古贤哲之君必恭以待人俭以制用能恭则接下有礼而以股肱心腹待其臣忠信重禄自不能已矣能俭则取民有制而以家人一体视其民横征厚敛自不敢作矣盖爱民则不得不寡取多取则必至於伤民其势有不两立者昔者季氏家臣阳虎有言曰专心为富则必重赋朘民而不能行仁专心为仁则必损上益下而不能致富阳虎本不仁之人意在於为富但就此言观之而天理人欲之难并存断然矣然则行仁之主其可不讲制民之产与取民之规乎良法美意莫详於三代夏后氏一夫受田五十亩而贡其五亩之租谓之贡法殷人始制井田画为九区各七十亩中为公田八家各分一区使之同治公田以给国用而不复税其私田谓之助法周制一夫受田百亩近郊乡遂之地十夫共为一沟行夏之贡法远乡都鄙之地八家同为一井行殷之助法耕种之时则通八家十家之力而合作收获之时则计一井一沟之入而均分谓之彻法名虽各异总是於十分中取一也贡乃以下贡上之义其名易晓所谓彻者当其合作则彼此通融及其收敛则公私均一故谓之彻所谓助者借私家之力以耕公家之田故谓之助三代之田制如此古之取民无过於什一之征汉之文景力行恭俭而府藏充实时免天下田租之半至於三十而税一厚泽?仁志美史册诚为人主者所当师法也

    龙子曰治地莫善於助莫不善於贡贡者校数岁之中以为常乐岁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使老稚转乎沟壑恶在其为民父母也

    此一节书言贡法之有弊以见助法之当行也孟子曰三代什一之征虽同而取民之制则当从其尤善者古人龙子有言曰治地之法莫善於助莫不善於贡何以言之盖年岁有丰歉斯所入有多寡贡法较数岁丰歉之中而立一定额取之制如遇丰年所入甚多而粒米狼籍此时虽多取尚未病民乃但取其常数一遇凶年所入甚寡虽供一岁壅田之资尚且不足而必取盈其常数粒米狼籍之时不足见恩半菽不饱之时病民实甚为民父母之人以取盈之故致使小民怨恨愁苦将终岁水耕火耨胼手胝足之所得者不能养其父母尽入於公家而犹不足又加息称贷以盈其数上追於追呼下穷於债负老者幼者无以自给转死於沟壑之中而莫之恤为民父母之谓何哉可见贡法之病民而助法宜急讲也贡法之初非不善行之久而弊生汉唐以来井田久废而贡法独沿所贵为民上者时其丰歉而斟酌损益於其间若必取盈於定额则民间之疾苦几何不如龙子之所言哉

    夫世禄滕固行之矣诗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为有公田由此观之虽周亦助也

    此二节书见世禄与井田宜并行也孟子曰助法之善公田以颁世禄所以养君子私田以分百姓所以惠野人是世禄井田原相表里者也今滕於有功之臣子孙世世食禄是世禄之制滕固已行之矣助法其可不仿而行之乎勿谓助为商之制而非我周之制也诗经小雅大田之篇有云田待泽於天天其先降雨於公田而遂及於我之私田乎小民之咏歌恩泽而先公後私者如此夫公田之名惟行助法始有之大田之诗周诗也而亦言公田由此观之我周盛时实兼行助法而遵乎商之旧制矣君其可不以昭代为法哉

    设为庠序学校以敎之庠者养也校者敎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於上小民亲於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诗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文王之谓也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国

    此三节书言教化继养而兴即可以成王业也孟子曰有国者能制民之产则民生遂而敎化可兴盖养民敎民不可偏废当设为庠序学校以敎之庠序学校之名义维何敎莫先於敬老谓之庠者取养老於学之义也教以纳民於善谓之校者取敎民为善之义也古者射以观德谓之序者取习射於学之义也三代相继各举一事以为名在夏则谓之校在殷则谓之序在周则谓之庠此皆乡学之名也惟建於国中者谓之学王畿首善之地教育天下之人材三代无异名焉乡学国学之设皆所以讲明人伦之理以化民成俗而已五常之理明於上则百姓自然恩义相维亲逊成风而俗美於下矣养民则师商周之制教民则兼三代之规此皆王政也滕国苟能行此一旦有王者兴欲修王政必取滕之已试者仿而行之是为王者师矣岂不泽被天下哉况乎王业亦可自此成矣诗经大雅文王之篇有曰周虽创基已久受上帝之命而有天下则维新也此谓文王能行王政以新其国也可见国无大小行仁则昌子能强勉而力行之亦可以新子之国而成王业矣可不自勉乎哉

    使毕战问井地孟子曰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均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汗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

    此一节书见行井田在正经界也滕文公闻孟子之言知助法之当行乃使其臣毕战问井地之详而欲行之孟子曰子之君将行井田之仁政选择於羣臣之中而使子董其事任亦重矣子必勉力而为之夫井田之善以其疆界详明不可混淆也故欲行仁政者必自经理其疆界始如田间之沟洫以通水道田畔之道涂以正阡陌又有所封之土所植之树以定疆理此皆田之界限必先一一经画之若经界不正则田之在民者无一定之分业豪强者得以兼并於下而井地不均矣赋之出於田者无一定之额数贪暴者得以多取於上而谷禄不平矣是以暴虐之君贪墨之吏欲自便其私必慢其经界而不加整理贤君则必以此为急务焉田之经界既正则分田以养野人无井地不均之患制禄以养君子无谷禄不平之忧可不劳而定矣但在君与子举行之耳

    夫滕壤地褊小将为君子焉将为野人焉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余夫二十五亩此四节书是详分田制禄之法也孟子曰分田制禄之常法乃安上全下之良模也?国壤地虽然褊小必有仕而为君子者焉必有耕而为野人者焉施政教以治人者君子之责也使无君子则谁为劳心以治野人力稼穯以奉上者野人之分也使无野人则谁为劳力以养君子君子野人不可相无故分田制禄不可偏废今请於野外都鄙之地土壤平衍可为井田则画为九区以一为公田使八家耕之而行殷之助法焉於国中乡遂之内比闾相错难於为井则一夫受田百亩使自贡其什分之一於上而行夏之贡法以济助法之穷分其田里以惠野人收其赋入以养君子良法行而上下各得其所矣然分田制禄国有常经而加惠推恩尤有当厚仕於朝者自卿以下则位渐卑而禄愈薄恐其不足以养廉也必与以奉祭祀之圭田以五十亩为额此世禄常制之外所以厚君子者如此耕於野者一夫之外有未授室之余夫恐其不能相赡也必与以余夫之田各二十五亩此分田常制之外所以厚野人者如此经制以定其常而恩泽以厚其下是所望於行仁政者矣

    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後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此其大畧也若夫润泽之则在君与子矣

    此三节书是推言行井田之善而复详其规制以勉滕君臣也孟子曰井田之法立不止於遂民生而亦可以厚民俗盖井制既定则民之死而葬者与徙而居者皆不出其乡一乡之田八家同井习熟既久而恩义相孚道路出入之间相与友让可无行旅之忧昼夜防守之时相与辅助可无盗贼之患有疾病则相与维持扶救可无困乏之虑闾阎之间有不雍然和睦者乎至井田之形制则又有约畧可言者方正一里而为一井一井之田共九百亩画为九区中一区百亩谓之公田八家各私百亩谓之私田八家各出其力以治公田凡耕耘收获之时必公田既毕而後敢治其私田於通力合作之中亦寓先公後私之意所以别君子野人之分使明於尊卑上下之义也然井法久湮凡我所言分田制禄之规特其大畧而已若夫其中斟酌损益揆之人情而无不顺合之土俗而无不宜使行於古者复可行於今无拘牵之迹而仍不失乎先王立法之意则在君与子之变通而已矣此章论为国之本计始言恒产之宜制中言贡助之得失定君子野人之分详养民敎民之规末复勉之以酌量时宜润泽古法民情国计无不毕具诚君国子民者所当?心哉

    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远方之人闻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为氓文公与之处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陈良之徒陈相与其弟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曰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为圣人氓

    此一章书是举古帝王劳心之事以辟异端并耕之说也滕文公因孟子之言欲行三代井田之制时有许行者托为称述神农之言以欺世盗名欲阻孟子之良法而售其异端之学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远方之人闻君行井田之仁政愿受一廛之地而为滕国之民文公因其慕化而来使之处於其国许行之徒凡数十人皆衣贱者之服捆屦织席以自供其食以为非其力则不食也其衣服举动之间已异於圣贤之道矣有楚之儒者陈相与其弟辛负田器而自宋之滕告文公曰闻君行圣人井田之政是亦当今之圣人也愿为圣人之民而得沾王化焉陈相本诚心慕化非与许行等惜乎其终为邪说所惑耳当日一行仁政而四方之归往如此亦可见人情之悦服矣

    陈相见许行而大悦尽弃其学而学焉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飱而治今也滕有仓廪府库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恶得贤

    此一节书见邪说之易於惑人也陈相学陈良之学慕化而来乃中无定见而惑於异端盖由许行托为神农之言足以欺世骇俗故陈相见而大悦尽弃其学於陈良者而从许行之学焉意欲阻孟子分田制禄之法因见孟子而述许行之言曰滕君在战国之时能修复古制诚贤君也然未闻古圣人之大道盖贤哲之君不以人奉己不以贵役贱与民并耕而自食其力既不废耕自为饔飱而治百姓复不废事如此始可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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