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钏儿在外面晾晒褥子的时候,与此相关的谣言,却比水分更快的发散到了府内各处。
就全当是花钱请个活字典了!
“这怎么能一样,哥哥是天生聪慧的,现下虽顽皮了些,往后却必然……”
过了片刻,焦顺这才不咸不淡的道:“本官怎敢当赵大人如此大礼,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你这死丫头……”
就听王熙凤咬牙冷笑:“亏她想瞎了心,忽喇八就闹出这等贼心烂肠来!二妹妹便再怎么着,也是这府上的正经骨血,若真配了我娘家的家生子奴才,外间那些不知根底的碎嘴子们,还不把得我的脊梁骨给戳碎喽?!”
赵彦这才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急忙跳起来道:“卑职……”
“那成。”
然后她这才转回头,义正言辞的道:“这些糊涂混账话,妈妈往后千万别再提了!太太是眼明心亮的慈悲人,又怎会把我嫁给她娘家的奴才?!”
不过是徒增怨气罢了。
“你慌什么。”
“妈妈!”
赵彦一愣,好半晌才回了句:“还、还算尚可。”
他揉着鼻子,愁眉苦脸的看着桌上的宣纸,一面默默怀念键盘和拼音输入法,一面下定决心要寻个师爷帮衬。
平儿见她红头胀脸凤眼含煞,知道多半要有什么不中听的言语,急忙挥退了禀事的妇人。
都道是邢夫人为了和儿媳争权夺利,竟是要拿二姑娘拉拢焦大爷呢!
但这种可能性,却隐隐扎根在各人心下。
当下又碰碰磕了两个响头,求告道:“大人!卑职是真心知错了,大人饶了卑职这回,卑职往后必然……”
焦顺自然也不例外。
“这……”
听是闹了误会,贾母这才略略收敛了威严,又呵斥道:“以后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少拿着装神弄鬼的,没的惹出这许多风言风语来!”
是刁奴欺主!
“哼!”
但凡听到那谣言,心下头一个想法就是刁奴骑……
邢夫人得知自家昨儿的暗示,竟惹出这许多风波来,一时就在贾母面前叫起了撞天屈,连道:“咱们府上的金疙瘩,我怎么敢胡乱发落?实是我那哥哥常有上京的打算,又托了我在京城为侄女相看人家,我瞧顺哥儿倒也合适,所以才……”
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且焦顺也不可能因为邢氏一句空头支票,就和王夫人、王熙凤姑侄反目。
于是干脆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又扯了香菱、玉钏儿大被同眠,胡天胡地的肆意。
同时益发后悔自己当初小觑了焦顺——原来奴籍出身之人,竟也能有如此韬略眼光!
“姨娘!”
焦顺一时没反应过来,经栓柱提醒,才想起这是自己昨儿贬损赵彦的说辞。
听她絮叨个没完,探春终于忍不住了,先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又顺势挥退丫鬟、反锁了房门。
而且原著中那孙绍祖出身将门世家,本身又有三、四品的候补军职,与庶出的迎春还算是门当户对。
“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他如今是七品文官儿,怎么就不文了?且宝玉一贯也不爱读书,却怎么没碍着你整日里围着他转!”
母女两个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闹的不欢而散。
赵姨娘烟视媚行的盘坐在榻上,边扳着雪白的足踝,查看脚趾上刚涂的豆蔻,边随话搭话的对女儿道:“你如今年纪还小,又不好越过二姑娘去,不然若能嫁给这焦顺,咱们娘俩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你的书法怎么样?”
这且不提。
且就算把这事儿告诉焦顺,他现下又能拿王熙凤怎得?
探春坐在下首没有吭声,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只要读过原书的,多半都会对贾赦卖女儿的桥段记忆深刻。
不多时,那赵彦自外面进来,原本讪笑着想要躬身行礼,可见焦顺对自己不理不睬,干脆一咬牙翻身跪倒,悲声道:“卑职知错了,求大人饶了卑职吧!”
至于未来这事会不会再被翻出来,届时众人又是怎样的态度,怕就要看焦顺日后的前程如何了。
“妈妈只管吃穿权势,却不看那焦顺是什么出身,又如何的粗鄙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