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劝道:“外面人多,奶奶可千万收敛着些。”
赵姨娘不服不忿:“奴才又怎得了?何况那焦顺如今做了官儿,还得了老爷的看重,日后……”
哪怕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生瓜蛋子,起码也能帮自己避免胸有千言,偏偏却提笔忘字的尴尬。
却说到了这日下午,连老太太都被惊动了,专门唤了邢夫人过去问话。
可等渐渐听出了其中脉络,却又禁不住暗叫了几声高、妙。
而王熙凤对待这事儿的态度,基本上也代表了荣国府里,绝大多数统治阶层的想法。
“什么哥哥、太太的!莫忘了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与此同时。
焦顺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
至此,一场刁奴尚主的风波,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消息传到王熙凤耳中,正在倒座小厅处置家务的二奶奶登时恼了,‘啪’的将茶碗拍在桌上,又连着狠啐了几声。
“妈妈又……”
不由得哑然一笑,扬起下巴道:“让他进来吧。”
当然,也有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半吊子,觉着这实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且又羡慕这好事儿轮不到自家头上。
赵姨娘又道:“听老爷说他手底下管着好几万人,又刚从赖家得了五千两银子,日后必是越来越生发——且他家就在府上住着,咱们要走动也便宜……”
随即压着嗓子,又亲娘祖奶奶的问候了一通,这才稍稍解气。
因十日之期已迫在眉睫,赵彦好容易豁出面子来讨饶,这没得着句准话,那敢就此起身?
焦顺正拿笔杆子薅头发,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
工部杂工所值房内。
赵姨娘也恼了,腾一下子窜起来,站在榻上居高临下的喝问:“怎么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他家是短了吃穿,还是少了权势?!再说你若过去,也是做当家主母,又不是……”
想要豪门千金折节下嫁——哪怕只是庶出的——恐怕还差了不少的行市。
焦顺自书案后起身,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道:“我说你写,写完咱们再论旁的。”
不过现下贾元春刚被封为贵妃,荣国府正处在烈火油烹的时候,贾赦虽未必能沾到太多好处,可也不至于会窘迫到要卖女儿。
呃~
焦顺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意味深长的道:“我只说让你把契结文书呈上来,又没说要追究什么——往后如何,还要看你的表现。”
“呸呸呸!”
探春再次打断了母亲的絮叨,义愤填膺的道:“旁人遇到这等事,恨不能早点把自己摘出去,偏妈妈怎么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如今也是恼的狠了,才忍不住又泄露了心声。
但自己却是出身奴籍,现下也才刚闯出点儿小名堂,距离真正的飞黄腾达还差的远。
眼见他抄录完,焦顺拿起来过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道:“明儿一早,那契结文书你别忘了当众呈给我。”
赵彦迟疑了一下,见焦顺连声催促,这才疑神疑鬼的坐到了书案后。
虽然焦顺已经展现出了些许潜力,但奴籍出身仍是他现阶段,难以磨灭的标签。
“大人!”
故此听了邢夫人‘天大的喜事’一说,就想到这‘便宜’难不成要落在自己头上?
待他准备好了,焦顺立刻将腹稿洋洋洒洒道出,一开始因为都是些大白话,赵彦心下还略带了些鄙弃。
打从焦顺入了贾政的法眼,她表面上也不得不多了三分礼遇,平素更是甚少提什么奴才、主子的。
“阿嚏、阿嚏!”
其实不用她刻意叮嘱,平儿也不会将这消息泄露出去,毕竟平儿打从心底,希望两边能和睦相处多多亲近。
“当真可惜了。”
正想着,栓柱忽又进来禀报,说是那拉磨的驴子,终于鼓足勇气要进来叫两声了。
瞥了眼旁边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的平儿,王熙凤着重叮嘱道:“方才那些话要是传到顺哥儿耳朵里,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今时不同往日。
谁成想他没往心里去,等到第二天上午,香菱、玉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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