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路远山遥

 “丈夫……”柳叶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谢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身材还挺好。

    “啊！”陆猛瞪大了眼睛：“你特意订机票把我从海城请过来看你女儿表演，搞半天……只是个替补啊！”

    “也谈不上多喜欢。”柳叶笑着说：“反正会跳，就以此谋生咯，我们兴趣班的老师都说我跳的不错呢，每年评比都能拿奖。”

    听到这话，陆猛愣了愣，不禁打了个寒战：“你……你别说这女人就是步檀嫣？”

    谢渊摇头：“不，不一样，她和阿檀太像了。”

    她可是有丰富舞台经验的芭蕾舞者啊。

    姜雨想要吻他，不过裘厉侧了侧脸，避开了，用气息道：“妆会花。”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的重生，从来不是为了什么queen。

    陆猛眨眨眼睛，一巴掌拍谢渊背上：“可以啊，不愧是和真正的千金小姐谈过恋爱的人，境界就是不一样。”

    “我来帮你。”姜雨拿起了粉饼，给她脸上红润的地方铺了份遮暇粉。

    姜雨赶紧推开了裘厉，抽了纸巾给步希擦脸：“怎么回事啊？怎么哭了呢，你看妆都花了。”

    他带着柳叶上了二楼的vip贵宾通道，可把一众工作人员和排队入场的观众惊呆了。

    他们谁不认识谢渊啊，阅方集团这位钻石级别的单身总裁，可从来没有向任何女士献过殷勤啊！

    “好好好，你先好好表演吧。”

    陆猛实在按捺不住了，冲谢渊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包厢。

    这家伙好像有口红癖，特别喜欢这么玩，乐此不疲，搞得姜雨买口红都只能买巨贵的纯天然成分，怕让他吃出毛病来。

    裘厉接过口红，说道：“我帮你。”

    “诶？诶！这怎么回事啊？”陆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谢渊去抓自家女儿女婿，结果抓回来一个女人？

    姜雨恢复了好一阵，才让尴尬散去，走出洗手间。

    “我对芭蕾没什么兴趣，只对跳芭蕾的人感兴趣。”

    “所以你是特意为了我，回北城咯。”

    裘厉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垂眸凝望着她。

    “不了不了，你还是管着我吧。”步檀嫣搂住了他的颈项：“你要不管我，可能就没人管得住我了。”

    他将knee抵在她的月退间，分开，让她sit在他的月退上，搂着她盈盈一握的月要肢。

    陆猛看他是真的有点魔怔了：“好，我们先不管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步檀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必！”

    姜雨松了口气，回身对裘厉道：“她最骄傲了，你对她说那些话，每一句都戳肺管子。”

    “你是……”他想起那晚在“漫步”酒吧见到的女人：“你是柳叶？”

    “嗯，我不爱喝茶，我怕涩和苦味。”

    姜雨带着裘厉进了有暖气的化妆间，让他脱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以免感冒。

    “诶？是吗？”

    姜雨懒得理他了，坐在梳妆台边，重新给自己涂口红。

    看个寂寞啊。

    谢渊带着柳叶进了vip的包厢，立刻有工作人员过来，加了舒适的桌椅，把陆猛给移到了边上去，让柳叶和谢渊坐在一起。

    步希带着怒气重新上了台，姜雨在幕后看了五分钟，感觉这一次上台，她的气势足了很多，兴许真的是被裘厉一口老血给呛着了。

    “不，看得出来，我看到外婆在连连摇头，她肯定失望透顶了。”步希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我让她们失望了，外婆本来就不想让我跳天鹅女王，这个位置本来是你的，我根本拿不下来，queen不是我的，我就算占着女主角，我也拿不到queen。”

    “我还人准备了汽水，你要是喝不惯可以换。”

    桌上已经奉好了西湖龙井，余烟袅袅。

    “天鹅女王本来应该是姜雨的，是你抢了她的名额。”

    “请相信我。”

    谢渊这才看清，她的五官并不是步檀嫣，步檀嫣的眼睛是很有味道的丹凤眼，看起来特别像古典美人，而眼前的女人，眼睛是双眼皮，微微内陷，五官轮廓分明。

    谢渊虽然知道不应该过多干涉，但他就是坐不住，他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还没有来得及多宝贝几天呢，就要被别的男人给拱走了。

    谢渊眼神微微变了变，端着茶碗的手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姜雨按捺住心绪，没有影响裘厉。

    “是，你说的没错。”裘厉望着步希，平静地说道：“你永远比不上姜雨。”

    谢渊摸摸她的刘海，纵容地笑着说：“我不管你，我陪你喝好不好。”

    谢渊说你这不是真心喜欢喝汽水，你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叛逆小屁孩。

    下一秒，裘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强烈的渴求，吻住了她。

    陆猛呷了一口茶，说道：“看芭蕾喝龙井，老谢你可真会享受。”

    姜雨拿起口红拧开了，搁在桌边：“那你小心一点，等会儿帮我涂。”

    谢渊给在紫砂茶碗里倒了一杯西湖龙井，递到柳叶手边：“尝尝这茶。”

    “那我给你换饮料吧，我猜你喜欢……我才喜欢喝冰镇汽水，对吗？”

    这俩人是早年一起同甘苦的患难兄弟，陆猛也是谢渊少有的朋友，所以俩人说起话来，也是没有什么忌讳。

    陆猛还想询问，谢渊甩给他一个眼神，立刻止住了他的话头。

    不过步檀嫣就是爱喝汽水，说小时候偷喝汽水被外婆狠狠责骂过，自那以后种子就种下了，不让她喝，她就偏要喝，还要大喝特喝，每天放学都偷偷买。

    陆猛问谢渊：“你女儿今天要上场啊？”

    天鹅裙上半身的线条格外贴身，勾勒着女孩窈窕的身段，纤腰线条流畅，而眼前的风景更加无法用语言描述。

    他们本就不是像步家这种豪门世家出身的公子哥，而是短短数十年积累的巨额资本，成就了他们而今的财富帝国。

    谢渊看着包厢里女人那抹熟悉的倩影，沉声说道：“我要治好她。”

    “谁不喜欢汽水呢。”

    “不要怕，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

    姜雨本来想要制止裘厉的火上浇油，但是见他紧扣着步希的眼睛，才恍然想起来。

    “阿檀！”

    “啊，他……就是很讨厌。”

    “这是我和希希共用的化妆间，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姜雨推着裘厉进浴室：“洗个澡，你看你冻得跟冰块似的……”

    “别吓我啊老谢，你这是想女朋友想魔怔了吧，你搁街上问问，十个有九个都喜欢喝可乐。”

    后来谢渊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也许，他真的错了，不该纵容她。或许，一开始就应该拒绝，后来许多事也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死。

    谢渊的这些话，与其说给陆猛听……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你叫我柳叶就好。”柳叶拿着手里的票根，说道：“这是我同事给我的入场票，但是他们说这票有问题，不让进。”

    几分钟后，谢渊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起身准备去后台看看。陆猛叫住他：“人家小情侣关着门见面，你去凑什么热闹，瓦数过大了啊！”

    “我还记得……有一天好像家里来了很多警察，自那以后，我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儿子了。”

    姜雨拍拍他的胸脯，笑着说：“很体贴啊男朋友。”

    女王就是需要带点愤怒，尤其是后面几幕，她还需要饰演邪恶的黑天鹅。

    “你说你还有一个孩子？”

    解决和安抚别人的情绪，不正是他最擅长的事吗。

    果不其然，这一次也和前几次一样，让他帮忙涂口红，结果就是涂一层亲一下，半只口红都快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她也喜欢喝可乐。”

    “啊对，我忘性很大，常常会记不起一些事，比如钥匙放在哪儿，有没有锁门之类的。”

    他很固执地拧开了口红盖，说道：“不相信男朋友的技术？”

    “现在俩人在一个房间？”

    小刘助理十分八卦地点头：“嗯，还关着门。”

    裘厉的身高体态与谢渊无二，穿上他的深色高定西装，白衬衣纽扣扣到了领口的最上方，匀称修长、一丝不苟。

    “那我总不能让我们家姐姐当坏人。”

    谢渊解释道：“我怀疑阿檀没有死。”

    步檀嫣是个汽水狂热发烧友，每次来找他，手里都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嚼着吸管，站在阳光下冲他微笑。

    姜雨给谢渊的助理小刘打了电话，不过半个小时，小刘助理就叩响了化妆间的门，给姜雨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衬衣西装——

    谢渊脚下差点摔跤，踉跄着朝她狂奔而去，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阿檀！我好想你。”

    姜雨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绯红的脸蛋，整个人都羞得不行了，心脏加速跳动着。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不如她，并且永远都比不上她。”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的背影啊！

    姜雨知道，步希的自信心已经在那日步老夫人的生日宴会上，被彻底摧垮了。

    她笑起来很甜，看起来是个活泼阳光的性子，和步檀嫣如出一辙。

    步希没有拒绝她的帮助，不满地大声说道：“你这个男朋友，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这么讨人厌。”

    谢渊苦笑了一下，思绪似又被带回了那些年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