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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翘楚(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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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楚向彬就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没有给出任何否认的反应来。

    楚向彬打断他,“有话直说,没事我回去敲程序了。”

    “——”

    栾巧倾笑着搂住少年的肩膀,“你看,我们是关系最铁的朋友了,对吧?”

    “学姐刚刚问了什么?”

    而在众人纷纷搬板凳看热闹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台上已经结束了比赛的八人的“友好”握手阶段,楚向彬在四个已经被他吓出心理阴影的对手面前,目光冷峻地握住最后一位四辩的手——

    两队带队人表情各异。

    “……”楚向彬的目光再次投想Q大辩论队里坐在一辩位置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儿,很久以后他垂下眼,“你们纳新会有申请表格吗?”

    A大难得语塞,过了好几秒才冷笑了声,“估计是你们不招人待见吧——明明这位楚校草在我们学校那会儿就算说不上和乐,但也没这么冷过。”

    听说Q大校辩论队的人都在里面了,进到教室里时楚向彬几乎快要紧张得同手同脚。

    没用多久,他成了高中的学神和校草,是女生们心目中的男神,是男生眼里最叫人嫉妒又无可奈何的存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孤僻,初四那年给栾巧倾和她的小姐妹们辅导功课的过程让他逐渐习惯了迁就常人和融入群体。

    “楚神你这也太忙了,你是我们经济学院的又不是他们计算机院的,干嘛还要——哎哎哎我不说了,你别走啊!”室友连忙把不耐烦的人拉回来,“是这样,今晚校辩论队有个纳新晚会,我准备过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楚向彬进来以后就坐到最靠着墙边上的位置,自己一个人低头研究转存到手机里的代码文件。

    “我申请加入。”

    楚向彬加入了校辩论队的事情很快在全校范围里传开。

    室友装无辜,“我问他们了,他们都要陪女朋友,没时间啊。毕竟咱寝室里单身的就剩咱俩了,他们哪像楚神你这么洁身自好,跟个修行和尚似的清心寡欲?”

    世界偌大,人口数十亿,住在同一栋居民楼里的两个人可能在一辈子几十年的时间里都不会碰一次面,哪怕他们的住处的指节距离只是数十米。

    室友被这很是清明通透的一眼看得背后冒冷汗,他僵笑着背过身,低声对楚向彬说:“求求你给个面子吧楚爸爸,我是真的有求于这位,不得已才这么干的——但是只此一回,我发誓,回去我就跪寝室门口还不行吗?”

    直到偶然看过一场楚向彬的比赛,祝鑫阳终于看清了那点变化:楚向彬的某一面被解封了。

    “……哎?你说什么?”正望着教室里傻笑的栾巧倾好奇地转回头,“你声音太小了,我刚刚没听清。”

    “楚神,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而早就听闻A大这位后起之秀的学弟的能力,常亭在故意亲近楚向彬后挟恩图报,半是威胁半是逼迫地让楚向彬以一个应届毕业生的身份“卧底”进入了Vio资本。

    或者说,在成功之前,她就突然离开了——

    楚向彬没急着开口,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看了室友一眼。

    楚向彬停顿了下,伸手接过,“谢谢。”他把那瓶饮料放到一旁,没再去碰。

    “……”

    “对,这场是新人赛,就是校辩论队的大一新成员之间切磋热身、适应辩论环节的。各大高校的辩论队之间,经常有这种固定下来一对高校频繁切磋的比赛。我们学校就是和Q大配对的,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场。”

    下车后一行人直奔Q大。在那边安排的休息室里没待上多久,他们就被通知去了比赛用的教室。

    祝鑫阳只听得见,很久以后楚向彬才开口:“辩论队要去Q大……打一场辩论赛。”

    “你们辩论队里,有个叫栾巧倾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人生里的第二次奇迹,在那一刻开始降临。

    但栾巧倾惯常没心没肺,这点细微的语气上的差异她自然无法察觉。所以小姑娘一听见这个回答,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是吧?你也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对吧?我听说他学习成绩很一般,主要是靠体育特长送进来的——从这点上来说我就觉得我俩特别合拍了。而且我还听说……”

    “她今天没来?”

    小姑娘兀自一人说得兴奋,满带着青春期少女喜欢上一个人时的悸动和不安。

    楚向彬在辩论队里渐渐成了一个“恐怖”的代名词。

    “……”

    而旁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听着这边动静的校辩论队的人,也纷纷将震惊的目光投来。

    文彬心里这样想。他对眼前这一幕早有预料,他该知道以栾巧倾那样的性格,迟早是压不住的。

    楚向彬正在收拾衣物,闻言头都没回,“别做梦了。”

    高中以后,楚向彬的成绩愈发优异。而在母亲嫁给继父后,随着家庭条件的改善,从过去的营养不良的状态脱离出来的少年也开始飞快地拔起身高。

    “哎……?”

    “栾学姐今天跟队长他们在我们队的活动室讨论事情……”

    校辩论队里的人是最清楚楚向彬那天突然要加入校辩论队的起因的,他们纷纷交换了视线,显然各自心里都有了猜测。

    “那你说,我要追人,你是不是应该帮帮忙——尤其是你跟他同班哎,这么好的机会我都觉得我们是命中注定了!”

    栾巧倾一愣。

    出乎两边意料,这场比赛结束得格外快。

    而黑板前,两队各自的四位辩手表情严肃地坐在辩论桌后,正在讨论着什么的模样。

    他身旁的男生大约已经看穿了什么,不忍心地开口:“那个人好像是栾学姐的男朋友……我听队里的人说,栾学姐每个月回一次家里,他们好像……早就住在一起了。”

    几分钟后,两道身影在Q大的校园里从南向北的主干道上飞奔而过。

    “……没事。”文彬低声道。

    “谢谢。还要麻烦你最后一件事。”

    当然不怎么样。

    文彬没说话。

    “……”

    大约是这眼神里的冷意和杀气非常实质化,那边的某人一僵,小心翼翼地扭回头,然后隔空给楚向彬做“求求你了兄弟”的口型。

    对于这个消息,所有人一开始都是不相信的反应——

    回去以后,楚向彬仍旧在辩论队里留名,并且承诺到自己毕业前,校辩论队的所有活动和宣传他都愿意配合,唯一的条件是,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参与任何与Q大辩论队的比赛。

    “他大一那会儿拒绝了多少学生组织邀请?校辩论队我不信他没拒绝过,怎么会都到大二下学期了才突然要参加的。”

    其中高高居于第一位的,赫然就是“楚向彬”三个字。

    不过包括祝鑫阳在内的知道他这习惯的人其实都误会了,他并不是多厌恶这种说话方式,只是它们总会叫他想起一个埋进记忆里的身影罢了。

    楚向彬对那些目光和议论声全不在意,直到Q大的北门门前,他终于停下脚步,胸膛起伏。他的目光快速巡视过校门内外杂乱的人流。

    原因还得归结在那一个人身上——

    但那一年,栾巧倾的小心思并没有成功。

    她扭头看向文彬——说话时的少年突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那种语气和情绪,陌生得……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那天开始他姓楚,叫楚向彬。

    他的身影僵住,连呼吸好像都忘掉了。

    校辩论队的几个学生一愣,下意识地跟着回头看向垂悬在黑板前的投影幕布。

    “看来没机会,遗憾但也没办法了。”楚向彬这样说,但表情和语气都看不出什么遗憾的情绪。“谢谢学姐的饮料。”说完,男生淡定一笑,转身往外走。

    他这位室友拉着他迫不及待地赶过去,刚到教室前门,就和站在那儿的一个女生对上眼神,然后热切地拉他过去打起了招呼。

    “嗯,”文彬抬眼,“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说?”

    室友反应过来,“哦我忘了,你最讨厌别人说话用‘呗’了是吧?我收回我收回。不过你这个习惯真是有点奇怪啊……”

    孙雨冉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说:“要是楚学弟方便的话,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之后有这方面的问题就……”

    “怎么可能,楚向彬吗?”

    嫉妒、狰狞、扭曲、丑陋,甚至是歇斯底里……

    校辩论队的纳新晚会选了间不小的教室,此时教室内空空荡荡的,除了校辩论队的成员外还没其他人。他们都聚集在讲台上下,有的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什么,还有的人在台上调试待会儿纳新会上要演讲用的PPT。

    两位带队队长成功在几秒内挑起对方怒火,开始了众人很熟悉的、每月每场比赛都会发生的、台上刚刚结束台下又无规则开杠了的情景。

    A大和Q大之间隔着数个城市,但是每天都有十车次以上的高铁直通,所以往来从来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开口那学生愣住了。

    于是大二下学期刚开学没几天,楚向彬便被这位室友死皮赖脸地从书桌前拽到阳台上——

    “嗯。”

    实在是那句“麻烦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敢说不就鲨了你”。

    那天晚上,文彬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年少,有些东西即便想要也无法争取,所以总有太多遗憾。

    孙雨冉说:“我是问,你和祝鑫阳都是经济学院的?”

    到某一刻,楚向彬蓦地回神,胸膛再次剧烈地起伏起来——像是在强行的窒息后突然恢复了呼吸,他的脸色慢慢涨红。

    裁判宣布结束后,两人之间沉默数秒,Q大的先开了口,“你们这是打哪儿找来的大杀器?确定不是偷偷藏了一年半,到今天突然掏出来?”

    祝鑫阳愣了下。

    楚向彬沉了眸色,微微咬牙,“你能领我去你们学校的北门吗?越快越好。”

    “谢谢学姐谢谢学姐。”室友一叠声地应了,生怕楚向彬反悔似的把人拉了进去。

    楚向彬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后他很随意地碰了一下对方伸出来的手,算是握过,语气也平淡,“学姐好。”

    Q大今天带队的人和A大带队的坐在一起,此时表情略有尴尬,“这就是你们新招的那个A大校草吧?”尽管也尴尬,但作为宿敌,A大带队人显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露怯,他露出嘲讽十足的笑容:“哟,你们也都听说了?怎么样,嫉妒不嫉妒?这脸、这模样、这脑子,全都是门面啊。”

    “……”

    隔着一条马路,楚向彬看见那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对着那个年轻男人委屈抱怨地说了什么。

    有人大着胆子玩笑,“楚神怎么紧张得像是要去见心上人一样?”

    就算起初,楚向彬只隐约猜到室友有没说出来的目的而没有猜到真正的原因,那么在到了校辩论队纳新晚会的教室门外之后,楚向彬也很快就捋清楚了前因后果——

    孙雨冉僵着表情起身,“学弟不听纳新会了?”

    大约是不忿于这种质疑的声音,校辩论队这次纳新评选的效率格外地高——不到一个周后,校辩论队新加入成员的名单就在校宣传栏里张贴公示出来。

    “我也觉得学姐有点妄想。”

    他们正茫然无措的时候,楚向彬终于回过神。他的眼神发僵地从坐在Q大辩论队那边的一辩身上挪开,过了好几秒,他才走到讲桌前。

    许久之后,楚向彬仍然僵在原地。

    比赛草草结束,胜负不言而喻。

    那种卓绝和碾压和不容余地带来的恐怖感和压迫感,一直延续到了后来。

    “……”楚向彬抬眼看他,眼神平静但总叫人觉着在这双眼睛下有点藏不住心事的犀利。室友僵笑几秒。

    若能得互相喜欢,那是何其有幸——那时候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所有去换这一个结局。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或者机会,比赛已经就要开始了,楚向彬只能心思烦躁而沉锁地坐到四辩的位置上。

    高考之后,楚向彬进入A大。

    然而进到教室内,楚向彬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搜寻过所有陌生的面孔,却唯独没有见到自己最渴望见到的那一张。

    那天只是个每月例行的普通比赛。

    也是在楚向彬从Q大回来以后,祝鑫阳发觉楚向彬好像发生了什么很大的变化——说不分明,只是那个人给人的感觉一点点不同起来。

    那是他从来没在楚向彬那里听到过的无比复杂的、好像藏了很多很多往事的情绪。

    “那就一言为定啦!”

    楚向彬身影顿住。

    “……”

    楚向彬没抬眼,“我不参加学生组织。”

    “长相气质却是没的说,你们还真是走了狗屎运……”Q大的翻白眼,“就是这人怎么这么凶啊,你们赛前动员怎么做的?看我们眼神跟那血海深仇似的。”

    “……”楚向彬一抬头,还是刚刚那个叫孙雨冉的学姐。他停顿两秒,才疏离地笑了下,“学姐有事?”

    “里面都是两边辩论队的人?”

    耳旁的声音拉回楚向彬飘远了的思绪,他转回头,“抱歉,走神了。”

    考进省重点高中那年,文彬和母亲并入继父的户口本里,按照继父要求,他把自己的名字改做了随继父的姓。

    但那些所有的负面情绪他都只敢藏在心底,半点不敢表露出来——面前女孩儿朝他露出的笑容和第一次他们相遇时一样地灿烂,他很珍惜它,绝不想亲手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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