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厂公将军，洛阳大会

    方云汉慢悠悠地喝着他那杯更像是米酒的酒水，道：“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你的红颜知己吧。”

    “是。”陆小凤解释道，“金九龄其实在江湖之中一直经营着一份不错的名声。身在公门的人，想有好名声，最快的办法莫过于跟东厂表现出不同的立场。所以金九龄曾经跟东厂有过一些摩擦，这次的大案也惊动了东厂，他们就派出人手，准备随便找一些证据，顺便打压金九龄。”

    陆小凤不希望方云汉也跟那些人一样，就仔细介绍了一下。

    不过，朝中还有杀神大将军雷震天，此人本就出身武林世家，入军沙场征伐，百战百胜，在朝在野，都威望极高。许多不愿意跟东厂同流合污的官员都向他靠拢，算是朝堂中另外半壁。

    酒很快就上来了，陆小凤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这样喝，很容易喝醉，而他每喝一杯，还要叹一口气，每叹一口气，又要对方云汉看上一眼。

    陆小凤自来熟的坐在方云汉桌子对面，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倒不是。”陆小凤脸上神色微肃，“我能找到那里，是因为东厂的人。”

    方云汉又道：“所以你那么快发现了金九龄的异常，还能找到他的秘密住处，也是因为你的朋友够多？”

    方云汉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道：“其实比起这件事，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方云汉问道：“东厂的势力很大吗？”

    终于，在他第六次叹气的时候，方云汉开口了。

    陆小凤放下酒杯，手指勾住了酒壶，看样子是准备直接拿壶灌了，“好吧，就算不是共事。难道你不会好奇我为什么这样吗？”

    陆小凤似忽然想到什么，酒也不喝了，打了个响指，说道，“不过，最近这些年来，有了一位正道各派公推的武林盟主，江湖中总体还算平静。只是，这位武林盟主自感年高，不久之后就要在洛阳举办武林大会，交接武林盟主之位。”

    “打金九龄是我自己的事，我的剑，也不必换。”方云汉横剑在身前，用一种堪称尊重，诚挚的目光看着它，道，“这本就是天下第一神剑。”

    说到这个，陆小凤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笑容，道：“如果你也有我这么多朋友的话，你想找一个人，总不会太难。”

    方云汉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交情？”

    “当然。”

    “哦，武林盟主还能指派下一任吗，这种位置的交接这么顺利？”方云汉说道。

    “自无不可。”

    “东厂？”方云汉微讶。

    “十二日之后，武林大会召开，正好也在洛阳花会之期。”

    陆小凤狐疑，道：“能给我看看吗？”

    “是啊，薛冰说她不想见我。”陆小凤把那剩了一半的酒壶在手指上晃来晃去的，道，“我去找她，她却说，我再去纠缠的话，她就会砍了我的手。”

    “我们不是共事一场吗？我在查绣花大盗的案子，而你拿下了绣花大盗。”

    方云汉点头道：“因为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不过，女孩子经常会口是心非。”

    陆小凤如果去当说书人，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陆小凤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奇怪的，他早就看出来方云汉的江湖经验绝对不多。

    光是他手底下大档头贾富贵，锦衣卫掌刑千户曹飞，就令文武百官、江湖各大门派，闻声而惧。

    方云汉离开了这家客栈，陆小凤没有拦着，他知道方云汉在这里订了房间，应该还是会回来的。

    这把剑挺厚实的，但是看起来就像是柴刀的刀背，居然连剑刃都没有。剑身上根本没有百炼精钢的那种纹理，亦不是什么罕见的材质。

    陆小凤放下酒壶，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本来在路上遇到他们，听到一点风声，准备戏弄他们一番，却没料到，他们搜索的消息之中也有真货，正是那些真货给了我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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