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带着那个纸条儿回去之后,真的就成了女皇了!
薛沐霖叹道:“他仍是孩子心性,以后咱们这样一同淘气的日子怕是越来越少,得空多在一处玩玩,赌气作甚?”
“弗斯,不会是拜曼的对手。即便我拿不到海上火,拜曼也不会输。只是我的弟弟不会打仗罢了。众臣不肯信任我,我也不想有人用我来对付我可怜的弟弟,就让他在皇座上安稳渡过这短暂的岁月吧。”
太后扫视呈上的布幅与纸:“海上火?是甚?”
领罢御宴,王砚出了东华门,守在门外的小厮迎上,正要离去,遥遥却有一老内宦提着灯笼追来:“王郎中且请留步。”走到王砚跟前悄声低语几句,引着王砚行向旁侧一处偏殿。
王砚轻笑一声:“在下真是无限荣幸。但抱歉辜负公主美意,王某无意做面首,更对西夷没什么兴趣。我心中所爱女子唯有我的夫人。归途漫漫,此一别,便是各自天涯,请公主多保重。”
王砚一笑:“听你们这话,着实沧桑。人在何时便行何乐,唧唧歪歪忆往昔感将来作甚?”举杯向天上圆月,“但有好酒明月,此身永是少年。”
旁侧的小厮目瞪口呆,转瞬反应过来,哧溜闪出门外。
“其实,你仍未知道全部真相。在拜曼,女子也能继承王位。我的弟弟身体不好,活不了太久,也不会留下后代。我回去,就是帝国的皇帝。”
太后一叹:“兵者,凶也。以仁德治,但望天下止戈。”
众人齐齐叩谢太后,前去领宴。
奥维特妮娅轻轻一叹:“也罢,我不勉强你。”
虞玧施礼:“禀娘娘,史料载,西夷国有一秘术曰海上火,能使海面平起烈焰,以水为油,遇风更烈,顷刻间化大船为飞灰,用于水战,无往不胜。泊罗国与东瀛正要有战事,难怪不惜暴露蛰伏在京城的细作,也要夺得此物。”
大公子,小的知罪,小的该死,小的应该忍住的!
温意知嘀咕:“小时候只抱怨老头子们成天满口朝务,忒是无趣,眼见着而今咱们进了朝廷,官服在身,竟越来越像他们。”
王砚离开偏殿,出了宫,又与虞玧、薛沐霖、温意知、刘浺一起吃酒。
“听说,你们这里的女子,会嫁给救了自己的人。”
可大公子显得若无其事似的,听了,也就罢了,与当时推开公主时一样的云淡风轻。
后来这拜曼女皇派使臣来朝贡,感谢太后娘娘当年的恩情时,在信中又提到了大公子哩。
奥维特妮娅垂泪,通校又转述其言语禀道——
无论是扮作女仆伊西娅时,还是表露身份后,她都一副不谙世事的楚楚形容,直至此时,方才显真正的妩媚与傲然。
王砚的小厮在窗外咬住了袖头。
“皇太后殿下恩准我后日回去。我想向你道谢。”
奥维特妮娅迷惘地眨了眨眼。
刘浺道:“只可惜阿述还是不肯来,缺了一个。”
王砚呵呵道:“节下我竟忘了,等明天补送一份肉丸子到他府上,看他能消了跟我的仇不能。”
太后嫣然:“你为寻球中之物历尽千辛不远万里,哀家却瞧着这球好,岂不是留椟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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