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新知县大人或谢大人的什么人？

    谢赋道：“其实下官也不信。下官修建此山，只是觉得对本县大有益处。”

    张屏道：“不曾挖开看过？”

    张屏站起身：“谢大人，该回县衙了。我还想恳请一事。”

    谢赋回忆了一下，摇首：“下官不曾看过，或许是有？”

    “谢大人可曾见过那些童男？”

    谢赋脸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倾，强撑着弯下腰，听得自己的骨缝发出咯咯声响。

    “时日久远，下官可能记得不甚对，大致应是这样……”

    谢赋未想到他突然跳问到这里，顿了一下，方才道：“是下官恳请封大人题的。张大人应该知道罢，慕叶生即是如今的芜州府丞封若棋封大人。”

    谢赋垂首道：“谢大人厚爱，下官不渴。”

    “快快，所有还在衙门里的，整好衣服，恭迎新任知县大人到任！”

    谢赋猛地颤了一下，嘶哑道：“弓长张，屏风的屏？”

    且正因马廉之事声誉大损。

    姚岐一头撞上前，在呵斥推搡中扑通跪下。

    张屏并未对他这句询问露出任何异常神色，简洁道：“我不信鬼神。”

    姚岐拱了拱手：“足下可是在京城，吊唁过先君的贵人？”

    恨啊，方才为何不早早纵身跃下，落得此时，尽要捧着一块冷饼，谄然赔笑。

    “足下……”

    声音甚严肃，亦甚年轻。

    姚岐匍匐在地，见一道灰扑扑的布袍下摆和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踏着地上的灯笼火光与人影向他走来，袍边与鞋上尽是尘土草屑。

    如蜡似皮条的饼嚼在口中，谢赋只觉得生不如死，用尽全力才把一口饼勉强咽下，一只水袋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张屏点点头。这座山的确处处都流露着能多捞点就多捞点的气息。

    张屏恳切地道：“请用。”

    “姚员外是被人毒杀。请谢大人让人先把山顶守住，外人暂不得出入。”

    ……

    张屏从地上捡了根树枝递给谢赋：“可还记得详细？”

    谢赋盘算着，慕叶生不管好名多还是歹名多，总算是有点人知道，而且是当时能找的人中最便宜的一个，便前去邀约，岂料慕叶生接到谢赋的邀请，只觉得是雪中送炭，异常感动，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一个子儿的笔润都未要。更让谢赋欣喜。

    有衙役道：“小员外但有冤案，也该等大人先进了衙门，再……”剩下的话，却被打断。

    一未看过官牒，二，此人穿的是便服。

    谢赋怔怔木木地站起身，张屏看了看他的脸。

    这人……

    谢赋又僵了一下：“下官……”他又在心里凄然一笑，接过烧饼，“大人厚爱，下官感激不已。”

    谢赋仍是头也不抬地道：“多谢大人，下官不饿。”

    张屏仍盯着地上的图，眉头紧皱，手指还在图上比划，惹得一只穿梭在草边捡饼渣的大头蚂蚁跟着摆动触须。

    “贵府遭盗？”

    “快去后衙通知夫人，大人找着了，和新来的张大人一道呢。”

    张屏道：“谢大人请起。我之前，亦不知道足下是谢大人。”

    叩叩，夜色已重，梆子声已响，等不了了！姚岐正要甩开劝阻的老书吏和家人夺门而出，忽然一串灯笼奔了进来。

    “下官……”

    “快快，人都在哪里，快迎上！”

    谢赋不禁又盯住了张屏。他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

    张屏又点点头。

    张屏道：“卷宗中，有记录罢？”

    姚岐听从了，却不曾想，到了县衙，刑房的人却道，谢大人不见了，夫人急得要撞墙，县衙的人手全出去找了，衙役捕快都不在衙门里，没人去寿念山追那个跟随了他们一路的，可疑的人。

    姚岐抬眼，怔住。

    若他不是张屏，却谎称是张屏，那么救下本县，再作出这些行径，意欲何为？

    张屏点头。

    张屏看看他，在自己随身的小包袱里摸索了一下，取出水袋，递到谢赋面前。

    原来谢知县正好喜欢吃淡？

    张屏蹲到谢赋身边，皱眉看他画出的图形，又问：“谢大人可见过姥姥的棺材？”

    谢赋僵了一下。

    他突然一惊。

    张屏跟着问道：“谢大人为何要请他？”

    谢赋捧着水壶的手顿了一下，缓缓道：“回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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