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良溪开心地揉了起来,这时邵良业和罗德姗姗来迟。
“过来死耗子,我供你吃供你住,该打工还债了。”
“啊……”
“太快了?”
“已经快中午了,你还不收拾一下吗?”伯劳问道,“现在提前出院的话,我们还能赶得上神诞日的聚会。”
伯劳安慰着,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迷茫、空虚,一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样,但伯劳并不讨厌这样,他觉得红隼也是如此,他们越是无聊与空虚,这个世界便越发地安宁,这很好,简直棒极了。
两人吵闹着,但很快便停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只见阵阵飘雪落下,转眼间便席卷了整个世界,带来寒意与雪白。
“是啊,秘血之力在与日俱减,他在一点点地变回凡人,战斗中留下的伤势也一并爆发了出来,能捡回条命已经是奇迹了。”
“嗯……怎么说呢?”
伯劳坐起来,抓起枕头砸向了临床的倒霉鬼,枕头糊在了他的脸上,声音一下子断掉了。
“这样啊?听起来蛮惨的。”
“这……算是结束了吧?一切都结束了?”
“失业不好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吗?”
卲良溪欢声着,在飘落的大雪间欢腾,在她身后跟着邵良业和罗德,两人就像沉默不语的保镖,一路跟随着卲良溪。
喊声从前方传来,卲良溪向着两人挥手,然后转身一头扎进了酒馆里。
伯劳察觉到了红隼的异样,这个活泼到让人怀疑他是多动症的家伙,现在突然安静了起来,这种感觉无异于一头猪突然停下了进食,转而思考起了人生。
“只是觉得,太快了。”
“是你说的啊,老板,活着回来,酒水免费啊!”
红隼向伯劳挑眉,这个家伙随意的不行。
倒也不是担心卲良溪,只担心那些潜在的受害者,几天前他们刚目睹了卲良溪暴揍街头混混的样子,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但邵良业知道,这只是单纯地无聊而已。
“没有那些该死的怪物,就不必使用逆模因,我也得以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记忆,而是不是忙忙碌碌地死去。”
伯劳指了指堆在一旁的东西,那都是红隼的杂物。
伯劳问道,不理解红隼的惆怅。
看到这样的卲良溪,邵良业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起来,这才是一个女孩该过的生活,而不是打打杀杀,当然,对于倒霉的赫尔克里,他也深表抱歉。
看红隼这个样子,伯劳也懒得去追问什么了,他起身走下床,收拾起了东西。
“那是伊芙给你的吧?写的什么?”
一脚踢开大门,卲良溪气势十足,吓得赫尔克里抖了两抖,手中擦拭的酒杯都差点没拿住,摔在了地上。
只听一阵叮当响,不久后卲良溪怀里多了一只略显萎靡的毛丝鼠,很难想象,居然能从一只毛丝鼠的脸上看出疲惫感,也不知道它都经历了些什么,头顶的毛好像还秃了一块。
“话说,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呢?伯劳,告别熟悉的一切,难免会令人不舍,走向不可知的未来,也让人倍感惶恐。”
“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适,请叫医生好吗?”
倒不是差这些钱,只是这些人很烦,每天都来店里,把无处释放的精力,全部丢在这里,将赫尔克里安静的生活搅的一团糟。
听到这几人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对于这个行踪神秘的家伙,倍感惊奇。
叹口气,赫尔克里站在吧台后,对卲良溪问道。
毕竟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猎物已经消失了,猎人也彻底闲了下来,猎刀与猎枪也失去了意义。
“嗨呀,新生活,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带上这些累赘干什么。”红隼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让人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单调冗长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内回荡,声调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低落,就像吐露出最后的气息般,声音不断地从干瘪的肺部里榨出,化作某种怪异哀伤的基调消散。
哪怕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见证这伟大的功绩,想到这脑海里便不由地浮现出那个模糊的脸庞。
红隼抓开枕头,缓缓地坐起身,目光迷茫、呆滞,嘴角边还带着口水,整个人一副痴呆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因为【放逐】的原因,他和黑暗的联系在减弱,体内的秘血也在衰减,好像引发了一系列的病症,被送去黑山医院了。”
“啊?出院?”
听着他的话,罗德有些不解,但想到这些人身份的神秘,他也懒得问什么了。
“一个地址,新生活的地址。”
听到这赫尔克里点点头,四舍五入也是老顾客了,这样的需求不出所料。
赫尔克里把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邵良业想了想,回答。
退休。
听着伯劳的话,红隼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手伸向了一旁的床头桌,从其上拿起了一个名片,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注意到罗德的反应,邵良业也有些无奈,这种喜悦无人分享,看来还真有些让人难过,但一看到身前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他又觉得蛮不错的。
“我没有行李,穿好衣服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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