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娄太后

    “因为九叔是我从小最尊敬，最崇拜的人。就像这轮明月，高高在上。”

    长恭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白天被热着了。”

    “本来是没什么，可是大哥因为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全都不来往了，这就奇怪了吧？”

    孝瑜微微一愣，“应该不知道，皇上不许有人把这事情告诉娄太后。”

    长恭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皇上的病。”

    “为什么？”孝瑜打断了她的话，敛声道，“长恭，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为什么？”

    “肋骨断了几处，若是骨茬挫伤别的脏器……”孝琬忍不住脱口道。

    “哈……没什么啦，对了，你不是说要问大哥一件很重要的事吗？”长恭忙岔开了话题。

    “什么？”

    “你不会。”孝瑜的脸色变得温柔起来，“因为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九叔，如果你真的要说出去，恐怕现在我和九叔已经凶多吉少了。”

    长恭一直都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听到孝琬说了些什么。直到被他敲了一下脑袋，这才回过神来。

    高湛似乎并没听到他的话，而是问了一句，“娄太后什么时候到邺城？”

    “万一皇上……这接下来不知会是谁继位。”孝瑜这次倒没有打断他的话，反而还顺着他的话猜测起来。

    “九叔，如今皇上这个样子，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孝瑜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脸上掠过了一丝担忧。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为首的御医匆匆出来，一脸凝重道，“禀皇后娘娘，皇上他虽然还没醒，不过暂时无碍，只是皇上这次跌伤严重，肋骨断了好几处……”

    “全是一群嚼舌头的。”

    长恭心里一沉，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道，“可是就算皇上驾崩了，也是太子即位……更何况，现在皇上还……”

    长恭低头看着那碧如清泉的酒，也轻轻抿了一口，道，“我感觉所有的酒好像都是一个味道。”

    孝琬拍了一下脑门，“瞧今天乱的，看我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孝瑜，“大哥，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什么尔朱娥的宫女走得很近啊。”

    “孝琬！怎么这么口没遮拦！”这下轮到孝瑜打断了他的话。

    “怕热你白天还穿这么多，我也正奇怪呢，还有，你一回来就忙着沐浴更衣烧东西，古里古怪的。”孝琬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长恭纳闷地问道，这对大哥来说并不新鲜啊。

    “就是白天休息的时候，我让她去把你找来，结果这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孝琬根本没有留意到长恭使劲给他使的眼色。

    孝琬瞪了他一眼，随口道，“也不知九叔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邺城的王宫，此刻正被一种奇怪而压抑的气氛所笼罩。所有的御医围在皇上的寝宫里，心惊胆战的为皇上诊治。皇后和几位高品阶的妃子望着寝宫内的皇上，暗自垂泪，而走廊处等待着的高家宗室的几位王爷，俱是神色各异。皇上的生母因人在晋阳的宫里，所以还在路上。

    “长恭，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孝瑜手持扇子轻轻晃了晃，“是热晕了吗？”

    “大哥……那么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一听大哥有了心仪的女人，长恭也来了精神，脱口道，“原来三哥你急着让我去找大哥就是要问……”

    “是，他想要，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孝瑜的眼中闪耀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这是九叔的愿望，我一定倾尽全力帮他达成。”

    孝瑜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常色，将杯中的梅子酒一饮而尽，低声道，“好酒。”

    “皇上的病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次这么一摔，我看有点悬……”孝琬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别告诉九叔叔我知道你们的计划。”

    长恭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她转头想对孝瑜说些取笑三哥的话时，忽然见到大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与深不可测。

    孝瑜立刻反应过来，“九叔，我明白了，我这就派人通知太后这件事。”

    “这还用说，当然是太子高百年。这孩子人品不错，性格温良，应该也会是个好皇帝。”孝琬喝了一口冰镇乳酪，又看了看长恭，“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今天你的话这么少，难不成真病了？”

    “嗯，不过，”高湛顿了顿，“旁敲侧击即可，虚以实之，实以虚之，对方才更加相信。”

    “大哥，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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