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把他们夫妻俩叫来做什么,结果却让人把她家男人给撵到了外间的屋子,让她单独的杵在这里面对皇帝异样的眼光。
“那是为何?你既是自幼身残,那为何会能听会说?”
她对她、对白家,没有什么恨与不恨,毕竟她不是白家真正的‘白心染’。她有的仅仅是厌恶罢了!
一听这话,夏高突然冷下了脸,朝德全瞪了过去,龙颜上带着些许薄怒:“怎么,难道朕亲自挑选的儿媳还不能入你的眼?”
对于白心染为何能听会说的话题,许是担忧自己问的太多涉及到天机,夏高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不过看向白心染的目光莫名的多了几分满意。
直到宴会散场,大臣们携家眷纷纷离去,但有几位在朝中比较有声望的大臣却是被留宿在了故梦居。
看着夏高面带纠结,白心染也没出声打扰。从今日的谈话中,她也看得出来,这皇帝算是个讲理的人。都说蜀夏国皇帝爱民如子、且以仁义治国,看来传言也并非虚的。
几十年的主仆,他当然知道德全是在跟他开玩笑。可是他是真的觉得那丫头挺好。看似柔弱可欺,可实则胆大心巧。看着温顺良善,实则机灵狡猾。且心思敏捷又能言善辩,的确有一番独特之处。
夏高抬手让两人站到一旁去,而他则是摆着一张标准的皇帝脸,严肃的看着白心染。
在白心染还来不及自己爬起来的时候,血影已经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皇上,您能否收回成命让血影回到您的身边?”
果然,夏高眼中多了一丝赞赏,神色也越加温柔起来。
这皇帝大叔太缺德了有木有?
“皇上息怒。”
她这是赚了还是赚了还是赚了?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吓得哆嗦了,可她非但没一丝紧张和局促,反而在他们面前都说着鬼都不信的话。
正了正神色,她从容的迎上夏高意味不明的视线,说道:“皇上,请恕臣妇直言。早前装聋作哑并非臣妇本意,实乃身世所迫,这一点,有我家王爷可以替我作证,并非是臣妇有意隐瞒世人。”
“白心碧,起身吧。”毕竟是大学士府的千金,又是尚书府的儿媳,夏高也没给她太多冷脸。
这会不会影响承王和他的关系?
“染儿?”看着女人一路傻呵呵的笑着,偃墨予有些不解,“皇上是如何答应将血影送你的?”
太子夏允浩几乎看都没多看她一眼,直接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皇上居然把血影送给了她,且让血影认她做了主子,以后不用再听皇上的命令了,直听令于她一人了。
后面的几名男子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哦?为何?”
“为夫带你去御医那里取些抹伤的药。”
白心染有些木讷起来。虽说血影有教过她一些规矩,可是当真实施起来,她突然就觉得别扭。不是害怕,是别扭。
“回皇上,正是。”
“那你抱我做什么?我腿又没受伤!”
夏允浩一脸的喜色和得意,似是很满意贺鸣的一番祝福,果断的将身前的酒饮了下去。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难以接受。
“发生了何事?”冷冽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就是那张脸也如同覆冰一样冷得让人心中发颤。
可是要外人接受她这样翻天覆地似的转变,别说马上就可以接受,就算给对方几个月、几年时间来适应,怕是都接受不了。
可是再好的又如何,有血影在,他们两口子的任何事都瞒不过这皇帝,搞不好,别人连他们一晚上恩爱几次都知道。
德全嘴角抽了抽。心叹,皇上,这哪是你挑选的啊,这分明就是承王殿下自己选的媳妇好不?
闻言,夏允浩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傻子突然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恶妇,这转变对白心染来说,一瞬间就可以做到。
“回皇上,我们姐妹俩多日不见,一见面就分外兴奋,于是就在此切磋了一下武艺。没想到皇上会来,让皇上和太子、奉德王看笑话了,臣妇恳请皇上恕罪。”白心染低着头,嗓音温柔又平缓。
白心染嘟了嘟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要是没看错,他身后跟着过来的某一人应该就是皇上,虽说她没跟这种大BOSS打过交道,可以前电视看多了,自然也知道这种国家级的BOSS人物不是好相处的。
奢华明亮的大厅里
而白心染是下了狠的拿膝盖顶她肚子,顿时白心碧一脸痛色,连掐人都顾不上了,双手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呻|吟打滚……
夏高也没多看她一眼,再次将视线落到白心染身上:“想必你们姐妹俩已经叙完姐妹情了。承王妃,你随承王一道,跟朕来。”
因为她那一声嘲讽似的轻笑,白心碧猩红着眼,就差扑上去将白心染给撕了。
“哼!”夏高用鼻子哼出一口气。
“皇上,臣妇早年的确是耳不能闻口不能说。也就在两年前突然做了一个怪梦,等梦醒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听会说了。”
白心染故意叹了一口气:“皇上,我们换位思考一下行吗?若是承王同样送一个人在您身边,您会真心的相信那个人吗?”
白心染皱起了眉头,一脸惋惜的摇头:“皇上,臣妇当时只是做梦,醒来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这么一个老头出现在梦里过。其他的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白心染眯着眼睛,鄙夷的摇了摇头:“就凭她,还杀不了我。”
血影和殷杜的声音同时传来。
“啊?”白心染张大了嘴。
就凭这一点,两人都有理由直接将地上的女人给杀了。
白心染挺了挺腰板,走到几人身前,朝几人标准的行了一礼:“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实她也不是嫌弃血影,相反的,她很喜欢血影,人勤快不说,还任劳任怨,当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简直是不可多得高效机器人。
而在一处豪华的偏院里,几名年轻俊美的男子围坐在一起,怀中搂着美艳的舞姬‘谈笑风生’,好不欢乐。
白心染摇了摇头:“回皇上,并非如此。”
“哼!”夏允浩负气的重重哼了一声。
闻言,德全暗自偷笑,且生出了几分打趣的心思:“皇上,恕奴才直言,那承王妃到底有何好的?”
默了默,她面带纠结的开口:“皇上,臣妇不要什么奖励,臣妇只有一事想求皇上,还望皇上能恩准。”
闻言,夏高蹙起了龙眉,面色又开始严肃起来:“怎么,难道血影办事不利,让你同承王不满意?”
而自家男人突然加快的脚步,走到她身前,低头冷冷的看着她的脖子。
想起自己厌恶的男人,突然间,他脑海里浮出了一张女人的脸,那个站在承王身边的女人!
他就没想明白,承王不过就是一世袭的外姓王,何德何能居然能得父皇如此宠爱?
“白心染,你别欺人太甚!”听到白心染的挑衅,白心碧从地上爬起来,或许刚才摔得有些疼,把她美美的脸都摔变形了,看起来有些狰狞,就跟女鬼俯身似的,指着白心染的手都在发抖,说出来的话更加口无遮掩,就差真的成泼妇骂街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废物,你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白家的侮辱,你是煞星转世,是会给人带来灾祸的灾星,就凭你这样的,你还好意思出现在百家、甚至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不就嫁给了承王吗,有何好了不起的?时间男子本就博爱,承王他现在是被蒙蔽了眼,才一时宠你,你以为他会宠你一辈子吗?别痴心妄想了!你这样的女人早晚都会被休弃的,到时候承王府不容你,我们白家更是不会容你,你就慢慢的等死吧?”
看着眼前衣裳褶皱、头发凌乱的女子,再看看那两张相似的容颜,几名男人诧异的同时,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哧!”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夏允浩突然嗤笑出声,“你这是做何?本宫又没有怀疑你。本宫只是问问罢了。”
从中午到晚上,故梦居里丝竹声就没断过。
这个像傻子一样的废物居然能如此同她说话……
至少面上的表情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太子的生辰宴,隆重的程度就不必多说了,尽管皇上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可到底和他们一同在故梦居。
“太子殿下,您且息怒。”贺鸣讨好的安慰道,“那承王不过就是一外姓王,地位再高,怎能高得过太子殿下您?他想和您争宠夺势,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这天下早晚都会太子您的,到时想要除掉他,那只是您的一句话而已。”
“谢皇上。”白心染低眉顺眼的站起了身。
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有些人或许会说是情人间的背叛,或者是情人间的有缘无分。
“行了,本宫知道你忠心可鉴,起来吧。”夏允浩抬了抬手,突然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那狭长的凤眼里溢出一丝戾色。“本宫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承王!”
“谢皇上。”白心碧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此刻的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汗,也不知道是因为一下见着这么多人紧张造成的还是因为肚子上的痛意造成的。总是那张脸有些失血,白得极为不正常。
可是在她看来,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亲情的冷漠和无情。
“可是你受伤了!要是爷知道了,定是会生气的。”殷杜担心的说道。比起闹事杀人,他更怕自家爷生气的样子。
“你们姐妹俩再此做何?为何会弄的彼此狼狈?”
难怪承王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
“能得太子殿下赏识,是贺鸣的福气。”端着酒杯,贺鸣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惜贺鸣不才,到现在还是个翰林院编修,手中无实权,即便很想为太子殿下效劳,可都起不了多大作用,我贺鸣真是无用啊!唉!”
白心染像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在理。”
“……”那冷冽的声音让白心染心里咯噔了一下,遂赶紧摇头,“皇上,您误会臣妇的意思了。皇上将血影留在承王身边,是皇上的美意,也说明皇上对承王的重视。可是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您这番好意若是让承王误会了,那会如何?”
她这次见皇上龙颜还算愉悦,所以大着胆子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想着最多皇上收回成命将血影领回去,哪知道皇上居然如此好爽,直接给了她……
“喂,干什么啊你?”白心染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挣扎,她可没忘记他手臂上的伤口才结痂,压根就没痊愈。
这中年大叔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她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偃墨予心中好笑。原来她对自己如此信任……独一无二的信任!
最主要的是她到底该怎么回答?
偃墨予扬着嘴角,没理她。
离开大厅的时候,白心染摸着腰间的一块金色腰牌,一边走一边摇头失笑。
“太子殿下,小的敬你一杯。今日太子生辰,皇上亲自为太子殿下操办盛宴,可见皇上对太子殿下您是宠爱有加,我们在此恭祝太子殿下您早登大宝。”贺鸣早就喝得红光满面,不过说话却利索清晰。
“啊——”突然的,白心碧尖锐的叫了起来,连白心染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上的女人突然发狂一般,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随即紧扑了而来,且面容带着恐惧的尖声叫道,“你这个妖怪!你不是白心染,你是妖怪!我打死你这个妖怪,竟然还如此恐吓我!”
“皇上,是这样的,臣妇做的那个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他对臣妇说了好些话,然后向臣妇吹了一口气,结果臣妇一醒来,就变得正常了。”
主子们都走了,血影和殷杜也不敢久留,朝太子和奉德王行礼告辞后,也赶紧追了上去。
但是——
好些天她都不同自己亲近了,别说夫妻间的那种事了,她连亲都不让自己亲一下,这小气的女人,不给他吃肉,总得给他喝点汤吧?
闻言,夏高眼底露出一丝类似失望的神色。见白心染有些懊恼惋惜,他出声劝道:“既是有神人相助于你,这种天机自然是不可轻易泄露,所以你才会不记得罢了。”
那意思就是让她前去行礼。
白心染笑着笑着走了过去,在白心碧捉摸不透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一脚凌厉的踹向了白心碧的肚子——
“……”白心染眨了眨眼。这是要请她去‘喝茶’的节奏?
不知想到什么,他渐渐的眯起了眼,一丝邪气从半眯的凤眸中划过,比女人还柔美的薄唇微微上扬,突然说道:“那承王妃还真有点意思……”
而此刻的白心碧,也是接受不了的人之一。
“发生了何事?”
眼前的女人,长得貌美如花,可心却丑得让人无法直视,哪怕就算让她去解剖她的心,她都觉得恶心,那一定是一颗畸形扭曲的心!
这辈子,还真没遇到过这么纠结的事!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老实的说道:“王妃,她想杀你。”
那带有几分阴柔的俊脸,此刻晦暗无光,像是布满了阴霾。
白心染微笑的点了点头:“皇上,都说做好事不留名,既然此事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提了吧?”
夏高双眼亮堂堂的:“那白胡子老头对你说了什么?”
女人迷人的小脸就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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