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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忽悠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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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就在眼前,那可口的红唇在不停的引诱着他,心思浮动,可碍于还有碍眼的人跟着,他没敢付出行动。深邃的眸光一闪,他突然弯腰将女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贺鸣惶恐,有何话您只管吩咐,就算要我赴汤蹈火,我贺鸣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贺鸣坚定无比的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有皇上坐镇,甭管大臣们是否是太子一党的,这宴上祝福的话都没少说。

    她庆幸,庆幸‘白心染’早早的解脱掉了,否则……也只会痛苦的死去!

    这皇帝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所以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

    只见偃墨予同好几名男子正朝他们走来,其中一位是刚才见过的太监,那个叫德公公的,另外有一人,身穿明黄色的衣袍,头戴金冠,衣服上栩栩如生的金龙十分显眼——

    “怎么?难道这期间还什么不能让人得知的隐情?”夏高突然开口,打破了白心染的纠结。

    好几个人都将头扭向一旁,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

    可见承王对血影有所避讳。

    “不是的,皇上。”白心染赶紧摆手,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血影乃是您的人,可是你却把她安排在承王府中,皇上,恕臣妇直言,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啊?”

    白心染吸了两口气,就打算带着俩跟班离开。毕竟这地方是皇上的地盘,而且近日来的人又多,好在现在大家都在宴堂里欣赏舞姬表演歌舞,没什么人到这边。

    “承王妃,她可是你那嫡妹白心碧?”夏高扬眉问向白心染。

    不过,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大都是有傲性的,她就担心这皇帝太固执,会不听人劝。

    白心染收腹挺腰,很是严肃的回道:“皇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承王深受重伤且命在旦夕,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蜀夏国子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可是如果经常把这事挂在嘴边,别人恐怕会因为臣妇是看中了承王的身份才出手相救的。臣妇只想默默的做善事,不想因为做膳食遭受别人非议。”

    她瞪大着双眼,犹如见到厉鬼一般的哆嗦着,下唇被自己牙齿咬破了都浑然不知,那苍白的脸上有骇人、有震惊、有不敢置信。

    问题是她跟他无亲无故的,挖她的底做什么?

    “有何所求?但说无妨。”

    “不疼。”白心染摇头。她没娇气到为了一点小伤就嗷嗷叫。

    “王妃——”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要窥探别人隐私就不能做得稍微隐秘一些吗?

    偃墨予听完顿时哭笑不得。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奉德王。”

    “白氏。”夏高龙颜有些冷。“你可是在责骂朕多管闲事?”

    “血影!”白心染双眼被那白光晃了一下,立马将血影喝住。

    朝着那仰面朝天的女人靠近,白心染一把将她衣襟狠狠的拽住,俯身凝视着那表情痛苦的脸,眸底凶光乍现:“臭娘们,老娘不发威,你们还真当老娘我是白痴傻子?告诉你,这一脚是还你当初给的那一耳光。看在咱们都姓白的份上,老娘我就不收你利息了。今日老娘就告诉你,想活命就安安分分的做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当不认识谁。若是你他妈的犯贱想找死,你大可以试试,看谁玩得过谁?信不信,老娘我现在都敢一刀将你给捅了?”

    这其中自然就少不了承王。

    “说来听听。”

    她刚转身,就顿住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来人——

    白心染那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谁他妈知道对方突然就发疯啊?

    “白氏,听闻承王在茅山村受伤,是你救了他一命,对否?”夏高突然又问道。

    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会信,偏偏她说的坦然镇定,仿佛两人之间打的那一场架是真的表现她们姐妹情深。

    “德全,给承王妃看座。”夏高坐在高位上方朝德全淡声吩咐道。看向白心染的目光也微微收敛了几分严肃,露出了几分柔和。

    她敢耍泼,她就敢耍狠,她敢恶毒的辱骂,她就敢凶狠的威胁,她当蛇蝎小姐,她就做土匪女王……要是再不给这些人一点厉色,下一次,别人都敢在她头上拉屎了!

    “谢皇上。”白心染给他行了一礼,也没客气,在德全搬来凳子时,很干脆的坐了下去。

    “哦?”夏高挑了挑龙眉,似是很感兴趣,“这么说你并非自幼身残,而是一直都在装聋作哑?”

    而德全也赶紧跟了上去。

    再看一眼那明显紧张和颤栗不安的白家二小姐,夏高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幸好当初没把她指婚给承王,否则还真是丢近了他们皇室的颜面。

    殷杜虽然没有去扶白心染,可也冷着脸指着地上痛苦的白心碧附和道:“王妃,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故梦居’杀你!”

    两人都是用的‘杀’字,且殷杜和血影之所以会赶过来,那是看到了白心碧对白心染动了手,而且此刻白心染脖子上有一处破了皮,正往外溢着血珠子,那是被白心碧用伤到的。

    “这……”夏高突然皱起了眉。从将血影派去承王府,这都几年了,血影也没多少重要的消息回报。

    “王妃——”

    只见拿着拂尘的德全上前一步,朝白心染低声唤道:“承王妃,皇上来了。”

    闻言,贺鸣将怀里的舞姬放开,站起身又替夏允浩斟了一杯酒。

    贺鸣愣了愣,随即紧张的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明鉴,贱内虽与承王妃是同胞姐妹,可是贺鸣却同承王没有半分交情和来往,太子殿下,贺鸣对你的忠心可以用整个贺家做担保,您可不能怀疑贺鸣啊!”

    “竟有如此怪事?”夏高挺了挺背脊,威严的目光多了一丝好奇,“可否说于朕听听到底是何怪梦?”

    留下夏允浩一个人站在原地,见人都走了之后,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若是平日,已她的妆容打扮定是会稍微胜上一筹,可此刻,姐妹俩站在一块,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如身旁的白心染耀眼。

    特别是夏高,虽然龙袍裹身、威严霸气,可那目光却是带着三分笑意。

    人与人最近的距离是血脉相连,可是两世为人,她却没有体会到半点这种血脉相连带来的亲昵和幸福。

    白心染无暇顾及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有些不解的看着上方威风八面的中年皇帝。

    “皇上,您对承王妃可还满意?”被感染了好心情的德全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夏高龙眉一横,显然有些不悦:“朕为承王亲自挑选的护卫,承王怎能误会朕的好意?”

    贺鸣顿时大喜,放下酒盅赶紧朝夏允浩拜了起来:“贺鸣谢太子殿下赏识!贺鸣发誓,只要贺鸣手中有了可用的权利,定会竭尽全力的效忠太子,为太子殿下扫除障碍!”

    “老二,不都说承王娶了一名聋哑女为妃么?依本宫之见,这承王妃与传言相差甚大啊。”夏允浩突然感叹了一句。

    而这时,白心碧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前出现的几人让她连身上的痛都顾不上了,赶紧过来跪到几人面前:“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奉德王、参见承王。”

    白心染正色的看着他:“这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皇上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你背叛我将实情说给皇上听,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将女人的手握着,他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般胡言乱语,就不怕皇上知道真相后治你的罪?”

    厅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良久,夏高掀了掀眼皮,看向白心染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丝赞赏的笑意:“白氏,朕将血影送给你,可好?”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皇帝还真是好忽悠……

    说完,他背着手威风凛凛的转身就走了。

    “白氏,鉴于你的善行,朕十分满意。你不仅救了我蜀夏国一名重臣,还为我蜀夏国宣扬了善行、善义,实乃难能可贵。你说,朕该如何奖赏你?”

    瞧瞧,她多深明大义!感动死人了有木有?

    夏高喝着德全泡的桂花茶,眉眼弯得高高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刻他心情愉悦,且还不是一般的愉悦。

    宽敞华丽的厅堂里

    待白心染站定,她素手突然一抖,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出现在她手中,明明是光天白日,可那小刀却闪着阴森森的白光……

    视线却落在那离去的一抹倩影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成一条细缝,眸光微闪,神色未明。

    “寞怕。”看出她的不自在,偃墨予牵着她的手转身走向身后几人,顺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告诉她那几人的身份。

    白心染在心里抚额。她知道古人基本上都有些迷信,所以她才不敢说自己是灵魂附体,就怕别人因为害怕而把自己当成了妖怪。没想到这皇帝也是个迂腐的人,一说有怪梦,就来兴趣了……

    幸而‘白心染’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她还活着,当她面对着这一张张恶毒又恶心的嘴脸,她会如何做想?

    这等美事,说实话,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夏高放下杯盏,不住的点头:“不错,承王眼光不错。”

    “……”白心染暗自流下一溜黑线。这是传说中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夏高又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白氏,你的事朕已经全部知晓,对于你之前的装聋作哑,朕想知道是何缘由?”

    夏高轻点下颚:“无妨,今日朕召见你,也只是想同你说说话,朕知道你不懂规矩,你只管如平日那般就可,朕先赦免你无罪。”

    她不是软柿子、更不是草包废物,她是人,是有着尊严的人,凭什么让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欺负、打压、甚至陷害?

    血影和殷杜也走上前在几人面前单膝跪下行礼。

    闻言,白心染松了一口气。有了这颗定心丸,自己也少了几分拘谨。

    白心染也没隐瞒,拉着他的手快速的走了一段距离,将身后俩跟班甩下一段距离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将方才与夏高的对话说了一遍。

    太不道德了!这是赤果果的监视!血影可以说就是一个古代的监控器,他们两口子在她面前几乎都快没有隐私了。

    “唔!”重物落地的声音,外加女人沉痛的闷哼声。

    “平身。”威严十足的嗓音从那道明黄色身影上传来。

    被白心碧推了一把,她没稳住身体,倒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扑了上来。脖子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屈腿朝身上压着的白心碧顶去——

    夏允浩皱起了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你这般自暴自弃本宫可是不喜欢。你与尚书大人对本宫如此忠心,本宫又如何舍得让你受委屈呢?你放心,等有机会,本宫一定在父皇面前举荐你。”

    夏允浩收回视线,眸色有些冷:“老二,本宫和承王关系尚好,你可别趁机挑拨我们之间的交情。”

    “贺鸣,听说你夫人和承王妃可是同胞姐妹?”他突然朝贺鸣问道。

    白心碧同样朝太子和奉德王施礼告辞。

    “贺鸣,本宫果然没看错人,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很是满意。”

    听着那一句句恶毒带诅咒的话,白心染渐渐的眯起了双眼,冷色从眸底划过,哀叹、同情、伤痛……

    白心碧虽然看起来比白心染个子要高、身形也更丰润,可毕竟从小到大只会在家中绣花鸟的大小姐,比起常年在山中背水、砍柴且偷偷练武的白心染来说,压根就只能算个绣花枕头。

    她这具身体和她同时从娘胎中出来的。在娘胎里,她们好歹一起也度过了十个月,在襁褓中,她们好歹也被人同时呵护关爱。

    “皇上。”她突然冷面的叫了一声,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貌似叫的有些失礼,于是赶紧站起了身,朝夏高行礼恭敬的说道,“臣妇自幼在山间长大,不懂礼数,若是对皇上您有无礼之处,还请皇上莫要责怪。”

    其受宠的程度别说其他皇子公主没法比,就连他这个东宫太子、未来的国君都要矮他一等……真是可恨至极!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抬头时,一双眼眸认真无比的看着上方:“皇上,实不相瞒,这期间的确有隐情。”

    夏礼珣微微扬了扬下颚,随着夏允浩的视线看了过去,嘴角勾勒,似玩笑的问道:“怎么,难到皇兄的口味也变得同承王一般了?”

    看着她心虚的小摸样,偃墨予缓了缓神色,指腹放在她脖子受伤的附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疼么?”

    “……”白心染愕然。怎么,这皇帝是要挖她底细?

    闻言,夏礼珣轻抿薄唇,嚼着某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傲然的挺着背脊大步离开凉亭。

    转头看着自家男人,想求解答。但偃墨予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她的手绕过太子和奉德王就跟着夏高走了。

    若是有人欺负她、辱骂她、甚至想除掉她,那又另当别论了。

    而奉德王夏礼珣在看着白心碧离开的背影,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嘲讽。

    从血影那里听过不少有关这女子的事,心里也一直想着要见一见这个‘儿媳’,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与众不同。

    “呵!骂得好!”白心染笑着称赞,但那眼底却始终卷着一股冷气,那是从心底生出来的厌恶。

    灵魂穿越这种事她家男人刚开始都不信的,若是她告诉这皇帝真想,他会不会说她是妖言惑众?或者直接把她拖出去斩了,说她是戏弄君王?

    这女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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