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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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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掩面祷告“阿门”,心里却满腹牢骚,怎么这么蹊跷、这么奇怪?!怪不得街谈巷议也都在说她丈夫死得奇怪,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人们一时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百里之外一个山麓的村子,春天里依然寒风料峭,几个乞丐正在焚烧枯木与朽木烤火,身体逐渐暖和,便海阔天空地神聊起来。一人说:“在原野里,就是伯爵身份的人也不带暖炉。”另一人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有一个伯爵,叫什么名字来着,涉嫌毒死一个名叫巴德鲁夫的人,听说被警察署长狠狠整了一通,真叫痛快。”旁边一个老太婆问道:“这个名叫巴德鲁夫的是哪里的?”“听说是东面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还听说那寡妇又年轻又漂亮。”“那好啊,我想要。”老太婆打断插话,问道:“那个伯爵是不是名叫夏洛克?”“噢噢,是啊是啊。听说警察怀疑死者可能就是被那个夏洛克毒死的,可是听风言风语说,警察怀疑错了,反过来被伯爵整了一通。”“嘿,老婆子,你认识他吗?”“不认识。”老太婆简短地回答,但看她那样子似有隐情。见两个乞丐将信将疑,她岔开话题想支吾掩饰过去,将脸转向一旁。这也令人感觉蹊跷。就在这时,一个乞丐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老太婆,这也真是怪事。

    其六

    维尔利阿姆把名叫波娜的女人带回来后,向布莱德汇报:“我觉得那个几个月前到巴德鲁夫家里要了些钱的女人,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于是化装成乞丐出去寻找。运气不错,遇见这个老太婆,那个奎克利的来历也大体弄明白了。波娜啊,你还是不要隐瞒,老老实实说出来吧。”波娜一听,泪水涟涟,说道:“如此落魄,令人羞耻,都是因为巴德鲁夫才沦落至此。我抱怨他,但人已死去,也恨不起来了。过去,我和他一起生活,看守伯爵夏洛克别墅的花园。日子虽然清贫,但夫妇情深意浓,换句话说便是美如玫瑰却无刺。两人和睦相处,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奎克利。她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期待她将来花团锦簇的前程,将她精心培育成一朵美丽的山丹花,悉心照料,无微不至,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有人说我外貌不如孩子,只要称赞我女儿,我就很高兴。我为她种牛痘而忧心忡忡;她的牙齿不太整齐,我心情焦虑地等待她乳牙掉落;她的皮肤一旦变得粗糙,我立即停止使用肥皂。女儿终于长到了如花似玉的十八岁。啊,想起来我就心痛。那个伯爵大人看上了她,经常叫她去家里,教她什么风琴啊,什么钢琴啊,虽然弹得不好却大加赞美,每次还送给她很多东西。有一个雨夜,女儿很晚才回来,脸色苍白。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回答就上床了。第二天早晨,我们夫妇醒来的时候,发现没有了女儿的踪影,茫然不知所措。惊慌之际,只见村里人抬来女儿的尸体,说是你家闺女投水自尽。我们泪如泉涌,紧紧抱着毁于昨夜暴风雨、香消玉殒的女儿。我们把女儿的遗体放在她的被子里,掩饰那难看的面容。手伸进被子时,不意摸到一份遗书。这份遗书至今我还留在身上。”说罢,波娜从怀里取出遗书来。那是一双细嫩的手。

    不言而喻,深知不孝之罪非轻,然如今命不足惜,生无价值。羞愧难当,无颜在世,只有投水了结此生。父母亲大人有所不知,如有名叫皮塔者前来询问,请告诉他:我的确戴着红宝石戒指死去,想你一定悲哀。请你看见戴着蓝宝石戒指的人时,拜托他为我做一次祈祷。

    另有一信,请父母亲转交给伯爵。至于双亲晚年生活,尽请放心。言不尽意,就此搁笔。

    如此结局,亦乃天意,再次恳请双亲宽心,万万不可过于悲伤,祈求保重贵体。

    奎克利

    二月七日夜

    这案情越发蹊跷,布莱德依然语气平和地问她后来的事情。老太婆越发痛哭流涕,说道:“当时我们夫妇看了这封遗书,不知所说何事。我说要不看一下那封给伯爵的信,也许会知道来龙去脉。但丈夫不同意,说把这封信拿到伯爵那里去,他每个月就会给我们很多钱。我问他女儿为什么要自杀,他总是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我再三再四地问他,他就发火,结果不断吵架,最后狠心地把我抛弃。我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四处乞讨,几个月前来到此地,偶然遇见他。他见我沦落街头,眼含泪水,施舍我三十美元,并嘱咐我以后不要再到这儿来。想起来,相逢即离别,不仅是女儿,连丈夫都死得不明不白。”老太婆哭得浑身颤抖,她的确很可怜。布莱德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那个叫皮塔的人来了吗?”“那个人没有来。不知道蓝宝石戒指是怎么回事,但红宝石戒指的确戴在女儿的手上。”听了这个老太婆的叙述,蹊跷的事情大部分可以解开,但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查列斯回来后却没有什么收获,真是怪哉。

    其七

    这一个月如在梦中,一无所获。巴德鲁夫的猝死究竟是伯爵的蓄意谋杀,还是无意的药物相克,迷雾重重,难以拨开。一个天色阴沉、月光暗淡的深夜,布莱德从一座寺院墓地旁边的茂密树林里经过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对着浮云咆哮般的狗叫声,周围阴森森的,有点害怕,不由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风也散发着血腥味。他心虚地回头一看,只见黑黢黢的旧石碑孤零零地伫立着,大理石的新墓碑泛着朦胧的青白色,仿佛是什么人留恋墓地的身影。这情景实在可怕,连他都惊骇万分,心惊肉跳。突然,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真想拔腿逃跑,但出于职业习惯没有离开。他强忍着害怕,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晃动着像是满头插着银针的蓬乱白发,如浸泡在潮水中的木佛一般形销骨立的身体,伸出消瘦的长臂,双眼放射出亮光。看那架势,即将掀起已经挖出来的棺木的棺盖。吃人妖婆并非民间故事中才出现,只见那人呼出一口白霜般的气息,喃喃说道:“听说被毒死的人魂魄长留身上,报仇雪恨之前,尸身不腐。我过去是你的妻子,即使被你抛弃,但毕竟我们还生有一女。听说你被人毒死,不明不白,不知真相,此仇未报,我觉得不能置之不理。现在就要证实你是否是被毒死的。”她握紧拳头使劲敲打棺盖,腐烂的棺木纷纷掉落下来。突然从棺木里冒出一团鬼火,巴德鲁夫霍地站了起来。他眼睛凹陷,皮包骨头,嘴边还挂着鲜红的血滴,声音嘶哑:“你真不容易,找到了我的坟墓。想起来七年前,伯爵那家伙强迫我们的女儿奎克利蒙受一生的耻辱,她无路可逃,怀着和相爱的男人不能结婚的仇恨,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他没有亲自下手,却杀了我们可爱的女儿,这仇恨,哼!令我悲愤填膺。但是,温顺善良的女儿在遗书中聪明地平衡利害,使双方圆满收场,让我们忘记伯爵可恶的罪行,伯爵终生赡养失去孩子的父母。虽然怨恨未能完全消除,但每个月获得了一百五十美元,所以我绝口不提女儿的事,也搬到别的地方住。但是,实在可恨啊。伯爵这个浑蛋,他担心我发高烧说胡话,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影响他的名誉,当不上贵族院议员。所以就想方设法钻法律的空子,送给我一种饮料,让我把这种饮料与医生给的药一起喝下,在肚子里产生剧毒,将我杀死。可恨啊!可恨啊!我明明是被人谋杀的,但伯爵给的东西无毒,即使告到法庭,也是判决伯爵无罪,反倒是诉讼人落个诬陷之罪。可恨啊!可恨啊!他杀了我女儿,也杀了我,却报仇无门。人世间的法律既然不起作用,还有什么价值?啊,我冤枉委屈啊!我的遗恨在深深的黄泉中游荡,我的冤魂再无出头之日。”

    其八

    布莱德吓破了胆,发不出声,痛苦地往旁边一看,看见波娜就坐在那儿。她亲切地表示关心:“您怎么做了噩梦?”原来是思虑过深而入梦,醒来回到法律靠不住的现实人世间。但醒来以后,茫然若失,心情极其厌烦。他突然起身,整理衣服,立即表示将波娜雇为女佣,将她带去贫民院。布莱德的内心也觉得不可思议。此后三天平静无事。即使鬼魂在梦中诉说,但也不能成为证据,何况由于身心疲惫产生的梦境不足为据。于是做出决断,分别给罗瑟琳、医生、伯爵发去一信,表示对巴德鲁夫猝死的调查已经尽力,显然没有谋害者,既然判明是偶发事件,怀疑各位是我方之错误,谨表歉意,并证明各位之清白。此信寄出后,世间对该案件的种种猜测议论顿时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对亨利·布莱德轻率无能的嘲笑。由于伯爵当场喝药,其正直勇敢的精神备受赞扬,人望骤增,经过选举,如愿以偿地进入贵族院。其势如旭日东升,不可阻挡,温煦之光惠及草民,慈善家声誉响彻云霄。于是这家小姐那家遗孀都慕名趋之,难免心头激动。然而世间法律可钻,天道岂能逃避。夏洛克伯爵偶染感冒,不意卧床,抬不起头,身体渐衰,虽无什么疼痛,却药石无效。过了十多日,明显消瘦,不安忧虑,夜半难以入眠,各种往事浮上心头。“好你个夏洛克!”

    其九

    虽然知道玫瑰枯萎,香气消失,人体腐烂,魂灵不在,但伯爵最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巴德鲁夫诅咒的声音。“伯爵大人”————这是奎克利怨恨的声调,虽说看不见她的身影,但不幸的是他的神经变得敏感,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今天伯爵把最喜欢的仆人特尼留在身边。果然到夜晚十二点过后,就听见“可恶的伯爵大人,好你个夏洛克”,不由得心惊肉跳,强打精神看着特尼,见他表情如常,便问他“你没听见什么吗”,他回答说“没有”。真是奇怪。后来悟到世间没有鬼魂,都是自己迷惘的心灵在作怪。即便如此,一个晚上做三次噩梦,再坚强的男人也受不了。医生建议趁着现在还不严重,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矿泉冷浴。“那也请您一起去。”医生挠着脑袋说:“老朽还有离不开的患者需要治疗,给您推荐一个名叫格廉多瓦的人。他是老朽的朋友,医术精湛,待人热情。”伯爵听后,虽然对此人有点不太满意,但还是决定让他去,并吩咐不要声张。最终加上特尼和厨师,一共四个人前往某座山中进行冷浴治疗。

    这里与京城不同,一切都显得冷清孤寂、沉闷阴郁。深夜两点左右,煤油灯光暗淡下来,忠心耿耿的仆人特尼连忙把灯芯挑起来,虽然明亮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暗淡下来,朦胧如豆。这时,又听见“好你个夏洛克,可恶的伯爵大人”的声音。伯爵猛地坐起来,圆睁双眼盯视前方。突然间,奎克利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湿漉漉一头乱发。巴德鲁夫无精打采地站在她身边,嘴边血迹未干,充满仇恨的眼睛瞪视着,眼珠仿佛要飞迸出来。伯爵抓起枕边的药瓶狠狠甩过去。

    其十

    旅社的掌柜惊吓万分,慌忙跑来。如此粗暴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药水泼在窗帘上,窗玻璃的碎片散落四处。掌柜觉得奇怪。特尼连忙道歉:“已经对你们说过,我家主人患有精神病。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损坏的东西一定赔偿。”事情总算了结了。但是此后,夏洛克每天晚上都会看见他们的身影在谴责自己,心中无限痛苦。格廉多瓦好像也无能为力,夏洛克只有清醒的时候还能勉强认识他。夏洛克一直提心吊胆,甚至有时自责,认为这是上帝对自己的惩罚。在他善心回归的时候,认识到自己居于伯爵之高位,傲慢自大,对自己的行径也感觉羞愧,如今终于醒悟到什么议员的名誉都可以统统不要。听到无比忠诚的特尼带着哭声在隔壁房间里拼命为他祈祷平安的声音,夏洛克后悔过去违背天道的行为,难道现在神还不宽恕自己吗?他多少次咬牙切齿地悔恨,但后悔莫及,无济于事,鬼魂还是每晚出现两三次折磨他,痛苦至极。看来恶人也有可怜之处。

    一天,旅社掌柜前来问候,说是这座山的深处,白云袅绕,仙禽婉转,鲜为人知的高山洞穴里,有一位名叫奇伊的修行者。此人盘腿坐禅,抑制五官之欲望,睁开彻悟之慧眼,诵读一卷圣经。松风清其心,溪水润其喉,不与人交往,唯以神为师为主,将自己宝贵的生命无私地奉献给神。尽管道力高超,却不轻易下山。但大约十年前有一位侯爵,也患有与大人同样的精神病,百药无治,无可奈何,只好坐轿,不顾草木繁茂抬上山来。来到半山腰处,虔诚祈求大师垂怜。于是修行者飘然而至,要求患者提供一份忏悔书和一件仇人的物品,当场烧毁,向天祈祷。侯爵大人从此心清气爽,终于病愈回家。只是修行者现在不太接受这样的请求,樵夫也说最近没见到奇伊此人。掌柜说罢,一声感叹。夏洛克对这个故事听得入迷,吩咐特尼:“你本着为人之道,雇人带你进入深山老林,弄清楚是否真有奇伊这个修行者。”贵为伯爵,对奴仆下令都如此和蔼,特尼心中无限悲哀,立即出门准备上山。当晚夏洛克过得格外凄凉,四五次看见幻影,使他痛苦万分。第二天早晨,特尼攀缘藤蔓草木,艰难地登上山,终于见到修行者。奇伊神色异常严峻,说夏洛克傲慢之心不除,自己也爱莫能助。只有本人真诚悔罪,回归本心,亲自书写忏悔书,并带来仇人的一件物品,诚诚恳恳地来到半山腰。夏洛克听特尼所言,回想昨夜的苦楚,终于不再固执己见,而且修行者奇伊那一针见血的话令他胆战心惊。夏洛克无力地拿起笔,悄悄写了忏悔书,然后带着特尼,瘦弱的身体坐在山轿里慢慢登山。松柏参天,山风呼啸,谷涧水涨,湍急流淌。仰望山崖,岩石巍峨,云遮雾绕。鸟声含悲,冷峭入怀,恍若隔世再生。夏洛克心绪茫然,深感实在难得,情不自禁落下眼泪。

    不大一会儿工夫,夏洛克下轿,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低头专心祈念修行者奇伊拯救自己。特尼等一行随从躲在旁边的岩石背后休息。大约过了十分钟,听见有严厉的声音说道:“夏洛克,抬起头来!”伯爵想站起来,但病体虚弱无法起立,只是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着对方。只见修行者白须覆胸,目光清澈,身穿广袖麻服。夏洛克觉得是神的使者,浑身颤抖哆嗦,说道:“夏洛克切盼在此山获得新生,舍弃过去的一切污浊行为,还我清洁干净之身。请接受我的忏悔书,向天祈祷。”说罢,伸手捧出忏悔书和一份遗书。修行者拿过,立即置于掌上,高高捧起诵唱咒文,以天火烧之,文书在炎炎火光中化为灰烬。伯爵感佩至深,刻骨铭心,再三伏拜,不时耳闻修行者祈祷之声,其中多有古语,无比尊严。片刻之后抬头一望,修行者已经无影无踪。夏洛克惊骇之时,不知何处传来“夏洛克已经得以重生”的声音。

    其十一

    “已经得以重生”这句话留在耳边,夏洛克难忘修行者的恩典,此后鬼魂不再出现,又没有别的毛病,格廉多瓦的药方也明显见效,夏洛克身体迅速恢复,重见过去的风采。回到京城,已是容光焕发,气色红润,于是邀请亲朋好友,设宴庆祝身体痊愈,连特尼以及厨师都得到奖赏,上下皆喜。然而如小丑舞蹈般可笑的是,就在钢琴旋律回荡之夜,夏洛克忽然被捕。不到三天便被判死刑。世间实乃无常。

    后询问参与此案的律师,原来厨师、旅社的掌柜、奇伊修行者都是侦探,医生格廉多瓦也秘密接受协助调查的请求。波娜在贫民院里寻觅声音酷似巴德鲁夫和奎克利的两个人,让他们潜入夏洛克家里装神弄鬼。另外在煤油灯的煤油里掺水,这样夜半时灯火就会暗淡下来。还利用精巧的小幻灯将影像映照在白墙、窗帘上。被奇伊修行者精湛的魔术所蒙骗,是夏洛克使用毒药的报应。亲笔所写的杀害巴德鲁夫的忏悔书让他的辩护律师也无话可说,更有奎克利的遗书留在奇伊修行者手里。两罪并罚。啊,可怕的夏洛克。他巧妙地利用毒物进行毒杀。啊,可怕的布莱德的智慧。他以法律制裁法律没有规定之罪。令人咋舌的还不止这些,那个对夏洛克忠心耿耿的特尼,其实就是侦探但肯。此后,一切怪事不再奇怪,一切蹊跷也不再蹊跷。

    一天,格廉多瓦来找布莱德,要看奎克利的遗书。

    伯爵夏洛克大人:

    留此一笔遗言。我的身体因为您而蒙受奇耻大辱,对此世已经绝望。如今唯有舍弃此身,以向某人证实我心灵之纯洁。您的所作所为令人彻骨寒心,但毕竟您对我情深义重,所以我不会一直憎恨您。如果有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没有人背地里议论您的恶行。因此,希望您端正心态,前途荣耀。想到我那无依无靠的双亲在我死后,一定晚年艰辛,这使我对您更加仇恨,但还是请您给予我的父母亲相应的生活资助。倘能如此,我将一生忘记仇恨,反要感谢您的恩情。另外,千万别让父母亲将您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人,这是为您好,也是为父母亲所考虑。想说之事甚多,就此辞别。

    奎克利

    二月七日

    此信在家父面前拆看。

    格廉多瓦看完信,痛哭流涕。布莱德觉得惊讶,一看,他的手指上果然戴着闪亮的蓝宝石戒指。

    * * *

    [1]升汞,即氯化汞,呈白色结晶性粉末,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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