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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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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诗(1——25)

    我漫游在派依尔伊底斯遥远的仙境 [1] ,

    那里从来人迹不至;我乐于

    来到那里的处女泉边吸饮清泉,

    我乐于采摘这个地方的新的花朵,

    为我自己编织一个光荣的王冠,————

    文艺女神从来还未曾从这个地方

    采摘花朵编成花环加在一个凡人头上:

    第一因为我所教导的是极重要的东西,

    并且是急切地去从人的心灵解开

    那束缚着它的可怕的宗教的锁链;

    其次因为关于这样晦涩的主题,

    我却唱出了如此明澈的歌声,

    把一切全都染以诗神的魅力,————

    这,应该说并非没有理由,

    而是正如医生企图把讨厌的苦艾

    拿给小孩子去吃的时候,就先

    在杯口四周涂满甜汁和黄色的蜜糖,

    使年轻而无思虑的孩童的嘴受了骗,

    同时就吞下苦艾的苦汁,这样,

    孩子虽然被逗弄,却不是全然受欺害,

    反而因此恢复健康并重新长得强壮;

    由于我的学说对未曾尝过它的人

    看来一般地是有些太苦严,

    大家总是厌恶地避开它,

    所以现在我也希望用歌声

    来把我的哲学向你阐述,

    用女神柔和的语声,

    正好像是把它涂上诗的蜜汁,————

    如果用这个方法我幸而能够

    把你的心神留住在我的诗句上,

    直至你看透了万有事物的本性,

    并认识到这个对于你的好处。

    肖像的存在及其特性(26——214)

    既然我已说明什么是万物的始基,

    它们如何借不同的形式而彼此有别,

    它们如何自动地飞动着,

    为一种永恒的运动所骚扰,

    以及万物如何从它们产生出来,

    并且既然我已说明什么是心灵的本性,

    以及它是由什么东西所构成,

    它如何与身体结合一起而生长壮大,

    以及如何当从身体被撕开的时候,

    心灵就归回为它的原初物体,

    现在,我要来开始一个论证,

    一个与这些问题极有关系的事实:

    有我们称为物的肖像者存在着,

    这些东西像从物的外表剥出来的薄膜,

    它们在空中来来往往飞动着,

    恐吓我们的心智的正就是它们,

    它们在我们醒着或睡着时碰上我们,

    于是我们就常常看见形貌可惊的东西,

    和已经被剥夺了阳光的人的肖像,

    它们常常惊动了我们,

    当我们正在酣睡的时候;————

    有时竟使我们以为

    有灵魂从亚基龙逃出来,

    或者以为有鬼在活人中间到处飘荡

    或者以为我们在死后还会留下些什么,

    当身体和心灵已被一起毁坏,而各各

    散归为它们自己的原初物体的时候。

    因此,我说有物的肖像

    和薄薄的形状从物放出来,

    从物最显露的外表被送出来,

    它们像一些薄膜,或可称为一层皮,

    因为这种肖像和那把它投出来

    使它到处飞动的物体两者之间,

    有着一种相同的外貌和形式————

    这一个事实不论你如何鲁钝

    你都能从下面这一点清楚地认识到:

    首先因为甚至在可见的东西中间

    也有许多东西能送出物体,

    这些物体有些是松懈而容易消散的,

    像橡木烧出来的烟和火焰所放出的热气————

    有些则是交织得更紧凝聚得更紧的,————

    例如当蝗虫夏天的时候

    所脱开的它们的发光的外衣,

    或者当小犊在诞生的时候

    从它们身体表面所脱下的胎膜,

    或者当滑溜溜的蛇在蜕脱时期

    在荆棘间所遗下的它的长衣,

    因为我们常常看见荆棘丛上

    添上了蛇的那些蜕皮在飞动着;

    既然这些事情能够发生,同样地

    一定也有薄薄的肖像从物被放出,

    从物的最显露的外表被放出来。

    因为,何以那些东西 [2] 会从物脱落离开,

    而别的更薄更细的东西反而不会,

    人们半点也不能张口说出道理来;

    特别是,既然在物的外表上

    有着许多细小的物体,

    它们能够从物的表面被抛开,

    同时保持着原来同样的秩序,

    保存着它们原来的形式的轮廓,

    并且还会是更迅速地被抛开,

    因为它们更不受什么阻碍,

    由于数目少 [3] ,并且位于最前边。

    因为在事实上我们看见

    许多东西大量地放出它们的物质,

    不单从它们的内部的深处,

    像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

    并且也常常是从它们外表放出,

    例如它们的颜色。这是常见的:

    那些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帐篷,

    当它们张盖在大剧场顶上,

    在柱子和横梁上振动着的时候,

    就有这样一种活动:因为它们

    把它们下面大厅里的观众和整个舞台

    和那些服装富丽的长老们都染上色彩,

    使一切都带着它们的颜色在波动:

    剧场越是周密地被墙壁围住,

    所有里面的东西就越显出好像

    在一片奇异的辉彩里面大笑着:

    因为阳光已被遮隔开。因此既然

    天幕挂篷会这样从它们的表面

    放射出它们的颜色,那么一般物体

    必定同样会放出它们薄薄的肖像,

    因为在两种情况中都是有些东西

    从物体的外表被抛开来。由此可见

    确实有一些形式的痕迹到处飞动着,

    它们具有着最精细的组织,

    当一个个单独分开时就不能被看见。

    再者,所有气味烟热和同样的东西,

    当它们从物里面流出时都是散开的,

    因为它们产生自物体内部,

    当它们向外边出来的时候,

    在它们的曲折的旅途上它们就被弄碎;

    也没有笔直的门路让它们

    结成一块通过而冲向外面。

    但是,相反地当这样一种薄薄的

    外表颜色的薄膜被抛开来的时候,

    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把它撕碎,

    既然它是位于最外边,不受阻碍。

    最后,我们的眼睛在镜子里在水里

    或任何光滑的表面中所看见的那些肖像,

    既然都具备着与原物相同的样子,

    就必定是由物放出的肖像所构成。

    可见必定有物的形式的一些薄薄的肖像,

    像原物一样;这些肖像当一个个

    单独存在时就没有人能觉察到它们,

    但当它们为反复不断的反撞所逐回时,

    就能够从镜子的平面投回一幅图画;

    好像也不能有什么别的方式 [4]

    能够使它们保存得这样好,以致它们

    能够投回这些和原物那么相似的形象。

    现在请认识肖象的本性是如何精微。

    首先,既然始基是远远地

    落在我们感觉范围之外,

    甚至比较那些小到我们的眼睛

    已开始看不见的东西还要小————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点,

    现在请在这几句话里面

    认识万物的始基是如何地细小:

    第一,生物有时已是这样细小,

    以致它们身体的三分之一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看见,

    那么,请想想它们的一个内脏

    应该是多么小?它们圆圆的心,

    它们的眼睛、四肢、骨骼有多大?

    ————它们该会是多么地细小!

    还有灵魂和心灵必定由之构成的

    那些原初种子,又应该是怎样?

    难道看不出它们该多么细小?此外

    任何从自己身上发出强烈气味的东西————

    例如令人作呕的苦艾或万灵草,

    苛性的青蒿或苦味的龙胆科,————

    如果你偶曾用两只〔手指〕轻轻地

    〔捏一捏〕这些东西中的某一种,

    ············ [5]

    那么为什么反而不能认识到

    许多的肖像以许多方式到处在飞动

    它们是既无形体,又不可见?

    但是,你不要以为只有那些

    从物体出来的肖像在那里飞动着,

    事实上还有别的自动产生的肖像,

    在大地的上空自己形成起来,

    它们生成无数的形状向高空飞升;

    我们时常看见云块在上空迅速凝成,

    把世界的宁静的面貌染污,

    用它们的运动抚摩着空气。

    人们也常常看见巨人的

    脸孔在天空中飞航而过,

    后面拖着一片长长的黑影;

    有时,巨大的山和从山岭崩开的

    巨石,掠过了太阳飞奔过去了。

    之后另一个怪物用力拖拉着

    一些有发光边缘的圆块黑云 [6] 。

    由于它们的流动性它们不停地改变面貌,

    不停地转化为各种形式的新的轮廓。

    现在〔请认识肖像是如何容易地

    迅速地生成出来,并且不断地流开

    从物离开而消逝……

    ············

    因为一切外表总是在流走,

    以致它们 [7] 能够把它抛开去。

    当这个外表抵达别的东西的时候,

    主要的例如玻璃,它就穿过去;

    但如果它所达到的是粗石头或木材,

    那么它就会被粉碎,以致不能再送回

    一个肖像。但当紧实而发亮的东西,

    主要的例如镜子,被放在它前面的时候,

    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因为它不能通过,

    像通过玻璃一样,也不能被粉碎,————

    它的安全由于镜的光滑而获得保障————

    因此,肖像就从那里向我们流回来,

    并且不论你如何突然地在任何时候

    把任何东西搁在镜子面前,

    立刻都会有一个肖像出现;

    这证明从一个物体的表面经常地

    有物的薄薄的组织和形状在流开来。

    可见在极短时间内有许多肖像生成;

    所以,它们的发生称得上是迅速的。

    正如太阳在一个短时间之内

    必须投出许多的光线来使

    整个世界能不断地充满阳光,

    同样地从物那里必定也有物的许多肖像

    以许多方式在一个瞬间向各个方面飞开,

    因为不论我们对着物的哪一方面

    把镜子转过去,相应地那里就现出

    形式和颜色与原物相同的东西。

    此外,虽然仅仅片刻之前

    天气还是极端的清朗,现在

    天空却这么突然充满了云霾,

    以致你会以为所有的黑暗

    都已四面八方从地狱跑出来

    而充满了巨大的天空的圆顶:————

    当满天阴云的惨淡的夜晚

    这样地结集了它的力量的时候,

    那些黑暗的恐怖的脸孔就凶暴地出现

    在上空俯视着我们。但一个肖像

    是这些东西的如何细小的一部分,

    这没有人能够说,能够用话表明出来。

    现在,请听我说这些肖像

    以如何迅速的运动被带走,

    它们是有着什么样的速度

    来在空气中游泳,以致它们

    只用极小的时间就通过一段长途————

    向着任何地方,任何每个肖像

    依其不同的冲动所趋向的地方————

    关于这,我将以甜蜜的诗句

    而不是以很多的话来告诉你;

    正如天鹅轻清的歌调远远胜过

    散布在南方的云层之间的

    那些鹳鸟的大片混乱的噪声。

    人们可能常常看见凡是轻的、并且

    由细小物体构成的东西都是迅速的。

    在这类东西中,有太阳的光和热,

    因为它们是由小小的原素所构成,

    这些东西仿佛一被推动就向前进,

    它们毫不延迟地穿过空气的空间,

    当它们受后面的冲击所推动的时候;

    因为光立刻为光所补充,

    闪射为后面的闪射所驱策。

    所以同样地肖像必定也能够

    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地穿过

    不可想象的巨大的空间;首先,

    因为有一个特别细小的原因 [8]

    在它们后面驱赶它们向前推进,

    并且又因为它们是带着那种

    快捷的轻轻的躯体在飞动;

    其次,因为当它们被送开的时候,

    它们是具备着如此稀疏的组织,

    以致它们能通过任何物体穿过去,

    好像渗透一样地通过中间的空气。

    此外,如果某些东西的粒子,

    那些从很深的内部被送出来的,

    如太阳的光和热,尚且能在一瞬间

    滑过并把自己遍布在整个天空里面,

    能飞过海洋陆地而流溢整个天空,

    那么那些位于物的外表、

    随时准备着的东西又应该是怎样,————

    当它们被抛开而没有什么东西

    来阻止它们离开的时候?你难道

    看不出它们必定会走得更快更远,

    并且疾穿过许多许多倍远的空间,

    在太阳的光线扩散到整个天空

    所需的同样多的时间里面?

    下面这件事好像也是一个真正的例证,

    说明物的肖像如何迅速地到处在飞动:

    每当你在无遮拦的天空底下放一盆清水,

    如果那时候天上已布满繁星的话,

    你就会立刻看见那从地面闪射上来的

    在水里静静发光的宇宙的无数群星,————

    现在,你难道还看不见一个肖像

    如何能在一个瞬间从天空的边缘落下,

    落到地面上?因此一次又一次地

    我们必须承认是以一种可惊的 [9] 速度

    从许多东西里面放射出来了〕

    各种感觉及心灵的图画(215——819)

    那些冲击眼睛而引起视觉的物体。

    从某些东西不断地有气味流出来,

    例如冷从河流,热从太阳,水露从

    海的波浪,大海周围岸壁的蚕食者。

    各种声音也从未停止在空气中飞动。

    还有,当我们在海边散步的时候,

    一种带咸味的湿润就跑进我们口里。

    而当我们观看苦艾被调研着的时候,

    它的苦味就刺激我们。所以无疑地

    从一切的东西都有各种东西流出来,

    向四周各处放散;自然不容许

    这种向外的溢流片刻停止或中断,

    因为我们是不断地有着感觉,

    是每时每刻都要看见许多东西,

    闻到它们的气味,听见它们的声音。

    此外,既然黑暗中用手感觉到的形状,

    和那在亮光中在白昼里用眼睛所见的,

    我们知道多少是同样,可见触觉和视觉

    必定是由同一个原因所引起的。

    所以如果我们试摸摸一个正方形,

    而得知它在黑暗中对我们的刺激,

    那么,在亮光中还能有什么正方形

    能落入我们的视野,除了原物的肖像?

    因此,视觉的原因显然在于肖像,

    没有它们也就没有什么能被看见。

    我所说的这些薄膜到处在飞动,

    从各方面被抛出,抛散在一切方面。

    但既然我们只借眼睛才能看见,

    所以只要我们把视线转向哪里,

    哪里的一切东西就以它们的

    形状和颜色撞击着我们的视觉。

    每件东西离开我们能有多远,

    肖像能使我们看出来分别出来;

    因为当肖像被送出的时候,它立刻

    把那位于它和我们眼睛之间的空气

    向前推动驱迫。这样一来这份空气

    就全部滑动而穿过我们的眼球,

    并且好像就疾穿过我们的瞳孔,

    这样继续通过去,因此就发生了

    这样的情况:我们看出了

    每件东西离开我们是多远;

    在它前面被驱策的空气越是多,

    穿过我们眼睛的风吹得越长久,

    那件东西看来就是离我们越远:

    这一切当然是以极大的速度进行的,

    以致在一个瞬间我们就能看出

    它是什么物体,和离我们有多远。

    在这方面这一点也不应引起惊异:

    虽然那些击中我们眼睛的薄膜

    不能一个一个地单独被看见,

    但是物的本身 [10] 却能知觉到。

    因为当风一点一点地打击我们的时候,

    或者当严寒流向我们的时候,

    我们并不感觉到风的个别的粒子,

    或个别的冷粒子,而却是

    一下子感觉到它们的全部;

    我们也看见冲击如何影响我们的身体,

    就好像有一个东西正在打击着我们,

    使我们感觉到在我们之外的它的身体。

    再者,每当我们用指尖击打石头的时候,

    我们触到石的外部和表面的颜色,

    但由接触而感到的却不是它的颜色,

    而是石头内部深处的那种坚硬。

    现在请认识何以肖像被看见

    存在于镜子 [11] 后面。因为看起来

    它确实是位于镜子里面的远处。

    这正像当一个大门在自己身上

    供给我们一个洞口作为视孔、

    让我们能看见外面许多东西的时候,

    物体的真实的形状就被我们看见

    在屋子外边存在着。在后面这种情形,

    视觉也是由两份双层的空气所构成的:

    首先被看见的是门柱内的那份空气;

    其次是左右两边的门;然后是

    外边的那些光线冲进我们的眼睛,

    然后是另外一份空气,最后就是

    物体的真形状被看见存在于门外边。

    同样地当镜子的肖像

    最先把自己投射出来,

    当它向我们眼睛投过来的时候,

    它就把它和我们眼睛之间的空气

    向前驱策,推动,而使得我们

    在觉知镜子之前觉知到那份空气。

    而当我们已经也看到镜子本身的时候,

    那从我们飞去的肖像也同时到达镜子,

    并且,在那里再被抛回头之后,

    就向我们眼睛回来,并且驱策着

    推动着它自己前面的那另一份空气,

    以致正是这份空气先于它自己被看见,

    这样它就显出是远远地位于镜子后边。

    因此,再次证明,我们不应该惊奇

    ············ [12]

    在那些从镜面抛回一个景象的东西方面;

    因为两者都是借两份空气而发生。

    我们身体右边那一部分

    在镜子里面看起来是在左边,

    这是因为当肖像抵达镜面,

    并击打镜面的时候,它并不是

    完好无损地转了一个身子就回头,

    而是被迫以直线而非以斜线退回来,

    正如如果有人把未干的泥塑假面具

    对着柱子或横木抛过去的时候,

    假面具就立刻留下自己的形状在那上面,

    而这形状是倒过来向着投面具者的,

    这样就把送回来的那个面貌重新塑造:

    现在右眼已成为左眼,左眼成右眼。

    一个肖像也能从一个镜子

    被传送到另一个镜子,

    直至甚至有五六个肖像产生出来。

    因为任何藏在屋子远角的东西

    不论弯来曲去它们被放置得多么远,

    依然都能够通过这些曲折的途径

    借一些镜子被揭露出来,被看见

    存在于屋子里面。因为自然强迫

    一切东西以相等的角度被送回, [13]

    并从它们所冲撞的任何东西跳开。

    肖像确实能够这样从镜子反射到镜子,

    原先是左边的,现在成为右边,

    然后它又返回并再度变成为左边。

    再者,两侧弯曲而其弯曲度

    和我们的身体的弯曲度相应的镜子 [14] ,

    送回给我们的肖像则是右边仍是右边;

    其所以能这样,或者是因为

    肖像是从镜子到镜子 [15] 被传送,

    之后,两次被抛开,它就向我们飞回来。

    不然就是因为当它到达镜子的时候,

    肖像立刻就把自己旋转过来,

    因为曲面教它转过来面向我们。 [16]

    再者,肖像所以随我们移动而移动,

    把它们的步伐配合着我们的步伐,

    并且模仿我们的姿态,你可以相信

    是因为你把自己从镜子 [17] 的哪一部分移开,

    从哪里立刻就没有肖像能被送回来。

    再者,我们的眼睛总是避开亮东西,

    不去注视它们;太阳使人眼盲,

    如果你坚持睁开眼睛瞧着他的话;

    这是因为他自己的力量很伟大,

    而他的肖像又是经过纯净的空气

    从高空沉重地落下来,

    打击眼睛,搅乱它们的组织。

    此外,强烈的光常常烧灼眼睛,

    这是因为它包含着许多火种子,

    它们一进入眼睛就造成了痛苦。

    再者,黄疸病者所见的都变成黄色,

    这是因为从他们的身体流出了

    许多淡黄的种子去和物的肖像相遇,

    并且在他们眼里还混有许多黄种子,

    它们借传染而使一切都变黄。

    再者,从黑暗的角落里,

    我们能看见亮光中的东西,

    因为首先进入来占据睁开的眼睛的,

    是那较近的地方的黑暗的空气,

    接着那闪亮光朗的空气迅速地跟来了,

    它好像是把眼睛收拾干净,

    并且把先前那一份空气的黑影驱散,

    因为这光亮的空气在很大程度上

    是更为敏捷、更为精细和有力。

    而当它已经用光线充满眼睛的道路,

    打开以前那被黑暗的空气

    堵住了的路径的时候,

    那些存在于外边阳光中的

    东西的肖像立刻就跟来了,

    并且刺激我们的眼睛而引起视觉:

    而这是我们从光亮的地方

    去看黑暗中的东西时所办不到的;

    因为后面的更浓厚的黑暗的空气

    会跟着进来并把每个孔隙充满,

    而这样就堵住了眼睛的路径,

    以致没有什么东西的肖像

    能够被抛进来而刺激眼睛。

    当我们从远远的地方望见

    城市的那些四方塔的时候,

    它们常常显出是圆的,这是因为

    远处的每一个角看来都成为钝角,

    或不如说它根本就不能被看见;

    它的撞力消失了,它的打击

    也达不到我们的眼睛,因为

    当肖像在通过空气的时候

    空气已经用无数的冲击

    使那些角尖的肖像变钝。

    这样,每一个塔角全都避开了感觉,

    塔石就显出像在床上磨圆了似的————

    但不是像附近真正的圆东西那样,

    而只是模糊地与它们相类似而已。

    同样地,在阳光里我们的影子

    好像是随着我们的步伐在移动,

    并且模仿着我们的姿态,如果你相信

    被剥夺了光线的空气能够走路,

    能够跟随着人们的步伐和动作。

    因为我们惯于称为影子的东西

    显然不外是那失去光的空气。

    无疑这是因为地面上的某些地点

    是接续相继地被剥夺了阳光,

    每当我们走动着而阻挡了它的时候;

    同时那为我们所放弃的地方

    则又再被阳光充满,由于这个缘故

    刚才我们身体的影子现在看来仍是一样,

    并且在我们后面一步一步跟着走。

    因为新的光线永远在倾泻出来,

    而原来的旧的光线则消失了,

    正像那被吞进火焰的羊毛一样。

    因此地面很容易被剥夺去光线,

    也很容易再被光线充满,并且

    把黑色的影子清洗得干干净净。

    但这里我们绝不承认眼睛受了骗。

    因为眼睛的任务是去注意

    什么地方有亮光,什么地方有影子;

    至于那亮光是否仍是同一片,

    以及那刚才还在这里的影子

    是否正是那正在往那边走的影子,

    抑或事实是像我们上面所说的那样,

    这完全应该由心灵的推理去决定,

    我们的眼珠也不能认识实在的本性。

    所以请别把这心灵的过失归之于眼睛,

    也不要轻易认为我们的感觉处处靠不住。 [18]

    我们所乘的船事实上正在航行,

    但是看起来它好像是停止着。

    而那抛锚停??的船只,

    人们则以为是在那里驶过去。

    山峦和田野好像向船后退却,

    当我们驾驶满帆的船经过它们的时候。

    所有的星辰看来都像静止地篏在天穹上,

    虽则它们全都永远在运动中,

    它们升起来又回到它们遥远的归宿地,

    当它们已经用它们光亮的身体

    测量了天空的距离之后。同样地

    太阳和月亮也好像抛锚停泊着,

    但显然的事实证明它们其实在运动。

    从远方的海面耸立起来的山峰之间

    敞开着一个可容舰队通过的缺口,

    但山峰却好像连接成为一个小岛。

    当孩子们自己停止他们的旋转的时候,

    大厅好像还在旋转,柱子还在动摇,

    以致他们以为屋顶就快要

    在他们头上全部塌下来。

    还有,当自然开始向高空举起

    太阳的红色的光辉和颤动的火焰,

    当她开始把他升上山顶的时候,

    那些看来太阳好像就在它们上面的山岭,

    他那接近山顶的发光的身体

    用自己的火焰使它们发光的那些山岭,

    离开我们其实仅有两千个箭程之远,

    甚至常常只有五百个标枪抛射程那么远,

    但是在这些山岭和太阳之间

    却有着广阔的海洋伸展在

    天空的辽阔的领域底下,

    其间横亘着千千万万的国度,

    为许多民族和无数野兽所占据的国度。

    再者,路边铺石中间的

    一个不外一指之深的水潭,

    却能够使你朝地下看时看得那么远,

    远得好像从地面朝高空

    张开着的整个天的海湾,

    以致你好像看见云霞就在底下

    星辰奇异地浸没在大地下面的天空里。

    还有,当我们所乘的烈马

    稳固地站立在河流中间

    而我们望着下面的急流的时候,

    就好像有一种力量带着马的身躯

    使它违背它的路向急速地逆流冲上去,

    虽则它是动也不动地站立着的。并且

    凡是我们把眼光投过去的地方,

    一切的东西也都好像这样冲上去,

    朝上游流去,正像我们自己一样。

    一个柱廊尽管建筑得十分对称,

    尽管它从一端到另一端

    都是安设在等高的柱子上面的,

    但当从一头来看这个长长的柱廊的时候,

    它却会逐渐缩小而成为一个圆锥形,

    直至看起来天花板连接着地面、

    整个右边柱列接着左边柱列的时候,

    它就完全缩小到锥体的不可见的顶点。

    对于海上的水手,太阳像是从波涛中

    升起,并且在波涛中沉没下去,

    在那里埋葬他自己的光————这是因为

    他们除水和天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再者,从不懂得海的人看来,

    港口里的船只好像带着破船尾

    毫无办法地躺在水面上,

    因为任何位于海水上面的

    船桨的部分都是直的,

    水面上的舵也是直的。

    但那浸没了的,那淹没

    在水平线之下的其他部分,

    看来却全像是坏了的,弯弯的,

    并且向水面斜上起来,转回来

    飘浮在几乎是水面的地方。

    而当风在夜间带着散碎的云块

    飞过天空的时候,在我们看起来

    闪亮的星座就好像逆着云块在滑动,

    在高空上采取着一种路线,

    和它们的运动所采取的不相同。

    再者,如果有时我们把一只手

    搁在一只眼睛下面,并且

    在那里用点力按一按,

    那么,对于我们的眼睛,

    我们看见的每一个东西

    就会由于某一种感觉而变成两个————

    那些吐着火花的小饰灯

    所发出的光成了两份,

    整个屋子里的家具成了两套,

    同伴们的脸孔都有了两个,

    他们的身体也都是成双成对。

    再者,当睡眠已用甜蜜的酣睡

    捆起了我们的四肢,而我们整个

    身体已躺在深深的安息中的时候,

    我们对自己却显出好像还醒着,

    并且在移动着我们的身体;

    在夜的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我们以为看到白昼和太阳;

    并且虽然我们是被关在房子里,

    我们却好像在改变着我们的

    天空、海洋、河流和山岳,

    却好像在步行着经过许多平原;

    我们听到许多的声音,

    虽则夜晚的肃静仍然围着我们;

    我们回答别人,虽然其实一声不响。

    我们看见了许多许多其他的

    类似这些现象的奇异的情形,

    它们全都好像企图损害

    我们的对于感觉的信念————

    都徒然,因为这些现象的最大部分

    只是通过心灵的意见才欺骗了我们,

    这些意见是我们自己加上去的,

    以致感觉看不见的那些东西

    也被以为是被看见了。因为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困难的了:

    从显然的事实分开那可疑的,

    被心灵自己同时加上去的东西。

    再者,如果有人认为任何东西

    都不能被认识,那么他也就

    不能知道这一点是否能被认识,

    既然他承认没有什么能被认识。 [19]

    因此,我拒绝和这个人进行讨论————

    这个人已把他自己的头

    放在他的脚应该在的地方。

    但是,且让我们假定他能认识这一点,

    我还要问他从哪里知道什么叫做认识,

    什么又叫做不认识,以及什么东西

    造成了真理的概念 [20] ,什么方法证明

    可疑的东西与确实的东西有区别,

    既然至此为止他在事物中间

    还未看见过任何真的东西?

    你将发现:是感觉最先创造出了

    真理的概念,感觉也是不可反驳的。

    因为必须找一种更值得我们相信的,

    它必须借自己的权威用真的击败错误的;

    然则,还有什么应该比我们的感觉

    更值得我们信托?难道应该是推理,

    那从某种错误的感觉诞生的,

    反而足以来反对那些感觉, [21]

    虽然推理本身完全是从感觉衍生出来的?

    因为除非这些感觉是真的,

    则一切的推理也都会出错误。

    或者,难道耳朵应该有能力责备眼睛,

    抑或触觉能够骂耳朵?是否味觉应该

    控告这个触觉,抑或由鼻子来反驳它,

    或者眼睛来击败它?我相信都不是这样;

    因为对于每一感官,都已划分好

    它独特的任务;各有各自的能力;

    所以我们总被迫分别地去觉知柔软、

    寒冷和热;分别去觉知所有各种颜色,

    以及任何和颜色联在一起的东西 [22] 。

    同样地辨味的舌头有它自己独特的能力,

    气味和声音也是分别被觉知的 [23] 。

    所以没有一种感官能裁判另一种感官。

    也没有任一种感官能够责备它自己,

    因为永远必须认为它是同样地

    值得同等的信任的。因此,任何时候

    任何东西对这些感官显出是怎么样,

    它就真是那么样。假如理性不能对我们

    揭示出为什么在近处是四方的东西

    从远处看来却像是圆的,那么,

    在这种不能举出恰当的理由的情况之下,

    我们与其让显然的事实从我们手中漏掉,

    从而伤害了那种最基本的信念,

    破坏了我们的生命和安全

    所依赖的整个基础,那就还不如

    提出错误的原因来说明这两种形状。

    因为不仅一切的推理都会被推倒,

    而且即连我们的生命也会立刻崩溃,

    除非我们敢于信任我们的感官,

    避开悬崖和那些同样危险

    而应该避开的东西,而迅速地

    去找寻与它们相反的东西。

    再者,正如在建造房屋的时候

    如果所用的锤规最初就是斜的,

    如果骗人的曲尺没有正确的直线,

    如果水平仪不管什么地方有点差错,

    那么整个建筑就一定会出毛病————

    歪歪斜斜地向前向后倾,全部不对称,

    以致有些部分看来好像就要塌下,

    并且不久全部就真的塌下,

    由于被最初的错误的测量所害:

    同样地你的关于事实的推理

    必定也会成为歪斜和错误的,

    如果它们发源于错误的感觉。

    所以被收集起来反对感官的

    那一大堆东西,都是徒然的空话。

    现在余下的是来毫不费力地说明

    其他各个感官如何知觉它们的对象。

    首先,每种声音和语声被听到了,

    当它们进入耳朵之后用自己身体

    击打了感官的时候,因为我们必须

    承认即使话语和声音也是有形体,

    既然它们能够打击着感官。

    此外,声音常常擦括着喉咙,

    唤叫的声音在发出去的时候

    确实把气管弄得更粗糙————

    很自然,我想,当这些声音的种子

    以比平常更多的数量,通过那狭窄的出口

    升上来之后已经开始发出去的时候。

    说实话,口腔的门户也会遭受到摩擦,

    被那从涨起的〔两颊〕〔向外吹出的空气〕。 [24]

    ············

    所以毫无疑问,声音和话语

    是由物质的原素所构成的,

    以致能够伤害人。同样地,你也许

    并非没有觉察到身体会多么被削弱,

    人的筋肉和能力能够如何被消耗,

    如果一个人从朝辉初出的时辰

    一直到傍晚黑影已起的时候都继续

    不断地说着话;而假如他是

    大声地唤叫的,那就更是不得了。

    可见声音必定是物质的东西,

    既然长篇大论者会从自己的身上

    失去一部分。再者,声音的粗糙

    是由它的始基的粗糙所引起的,

    正如圆润的声音是由于圆润的始基。

    始基也不是都有一个相同的形式:

    当号筒吹送出一种重浊的吼叫,

    当野蛮的贝里辛斯人的管笛

    嗡嗡地发出沙嗄的响声,或者当

    天鹅在夜里从希里康的冰冷的涧边

    用悲哀的声调唱出它们流畅的挽歌。

    这样,当我们把这些声音

    从我们身体的深处迫出去,

    把它们从口腔驱出去的时候,

    那敏捷的舌头,言语的制作者,

    就使它成为分节的声音,

    嘴唇的塑造又给它们以形式。

    因此,如果声音从起点到终点

    其间的距离是短的,则话语就必定

    也被明白地听到,被清晰地判别。

    因为那时候声音还保存着它的形式,

    保存着它的形状。如果其间的距离

    超过了适当的长度,话语就必定

    会由于通过太多的空气而被搅乱,

    而语音在风中飞过时就会失去秩序,

    以致你虽然能够知觉到声音,

    却不能分清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当语音到达我们的时候,

    它已遭受了这样厉害的骚搅和阻碍。

    再者,一个词从唤叫者口中发出,

    就能把听众的所有的耳朵都激动。

    可见一个语言必定立刻分散为许多个,

    既然它把自己分派给所有的各个耳朵,

    在词上面印出了形式和清楚的音调。

    但没>有击中耳朵的任何一部分语言

    就会掠过耳朵而丧失,

    徒然地在风中消散;

    那打中坚固的地方的一部分,

    就被抛回,并把一个声音送回来,

    有时用一个词的回声戏弄我们的耳朵。

    当你清楚地认识了这一点的时候,

    你就能对自己和别人说明为什么

    在静寂的地方大石能够把语言

    以同样的形状和同样的次序送回来,

    当我们找寻着那些在昏暗的山谷里

    迷了路的我们的同伴,大声地

    向分散了他们发出呼叫的时候。

    我曾见过一些地方甚至送回六七个回声,

    当你仅仅叫出一个声音的时候;

    因为一个山把声音抛向另一个山,

    这样就重复发出它们的回音。

    附近的居民想象这些地方

    有着长着羊脚的半人半兽

    和林间女神们出没其间;

    并且说那里有许多林野牧神,

    由于他们夜间的闹声和滑稽的狂欢,

    那里的无声的寂静就常常被破坏,

    琴调被弹出了,还有甜蜜的怨诉

    由乐师的指尖按触箫笛而倾流出来;

    周围远近许多农民都开始听到音乐:

    当潘神 [25] 常常一面摆动着那半人半兽的

    头上的松叶松枝,一面用鼓起的嘴唇

    不停地在开口的芦笛上吹奏的时候,————

    以免笛子停止送出林间的音乐。

    其他的诸如此类的怪物和奇事

    他们都喜欢提起,目的就在于

    使自己不致被认为是住在穷乡僻壤,

    连神也把他们遗弃。这就是为什么

    他们在他们的故事里夸大神奇的事物;

    或者他们是由于别的理由才这样做————

    因为一切人从来就是十分乐于

    把无稽之谈喋喋地灌进人们的耳朵。 [26]

    此外我们不必奇怪何以有这样的事:

    眼睛不能通过某些地方看见显然的东西,

    但声音却能过这些地方而袭击耳朵。

    因为常常我们看见 [27] 有人在谈话,

    虽然门是闭着的;这也不足为奇,

    既然所有的声音都能曲折地

    通过物的弯曲的孔道而不受损害,

    而肖像则拒绝这样做;它们会被弄碎,

    除非它们是沿着笔直的孔道飘过去,

    像玻璃里的孔道,这些孔道所有的肖像

    都飞得过去。但即使是这个声音,

    在经过屋子的关闭的房间之后

    也被弄钝了,进到耳朵时是一团糟,

    我们就似乎听到声音而不是字字清楚。

    再者,一个声音被分给所有的方向,

    既然声音产生出声音,当一个声音

    跃出之后变成了许多声音的时候,————

    正如一个火花常常会把它自己

    喷发成它自己的许多火花。所以

    声音会充满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它们周围全都在喧哗,全都在

    因声音而骚动。但是所有的肖像

    一经发出就倾向于以直线的方向进行;

    因此人不能看见墙那边的东西,

    但却能听到从墙后传来的声音。

    我们用以尝味的舌头和口盖, [28]

    它们也不需要更详细的说明,

    或者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首先,我们在嘴里感觉到一种味道,

    当我们咀嚼食物把物味榨出来的时候,

    正如任何人有时候用他的手

    把一块浸湿的海绵榨干一样。

    其次,所有我们榨出来的东西,

    就布满在口盖的所有的小孔里

    和组织很松懈的舌头的曲径中。

    因此如果味液的始基是圆滑的,

    它们就令人愉快地接触和抚摸着

    舌头四周所有湿溜溜的地区。

    反之它们用它们的攻击刺痛感官,

    按照它们具有的粗糙的程度而定。

    其次,滋味的快感只限于口盖的范围内,

    但是在它已经坠进了喉咙之后,

    就再也没有什么愉快之感,————

    当它向全身各处散开的时候。

    身体用什么东西来饲养都无关系,

    只要凡是你所吃下的东西

    你都能好好消化而分配给全身,

    并使胃部经常保持着一定的湿润。

    现在,为什么我们看见某些东西 [29] 是某些东西的食物,其他的是其他的……

    ············

    以及何以对于一些生物是恶臭而苦的,

    对其他的生物却好像非常可口,

    我们将揭示出来。————为什么在这方面

    有这样大的距离和这样的不同,

    以致一种生物的食物对于另一种生物

    却变成了剧烈的毒物?例如有一种蛇,

    如果接触到人类的唾沫,它就会死去,

    就会啮咬它自己的身体直至把自己弄死。

    再者,对我们,黑里波 [30] 是厉害的毒物,

    但是它却能够使山羊和鹌鹑胖起来。

    为了使自己能认识这种事何以会发生,

    首先你必须记得我们前面已说过的:

    那许多包含在各种东西里面的种子

    是以许多的方式混合在物里面的;

    其次,正如所有吃东西的生物

    外貌都不同,它们身体的表面和轮廓

    也都按种类给它们以一定的样子,

    同样地,那些构成它们的种子,

    也都具备着各种各式的形状;

    再其次,既然种子彼此不同,

    则整个身体中的空隙和路径,

    这些我们称为小孔的东西,

    也就必定都是不相同的,

    在口腔和味觉器官中也一样。

    所以有些小孔必定是较小,

    有些必定是较大,有些则是三角形,

    有些是四方形,有许多是圆形,

    还有些则是多种多样的多角形。

    因为,按照那些形状不相同的

    原初物体的结合和运动的要求,

    小孔的形状也必定各各不同,

    其间的路径也必定按照

    那围住它们的墙壁而不同。

    因此,当对一种生物是甜的东西

    对其他生物变成了苦的东西的时候,

    那必定是因为对于那觉得它甜的生物,

    是那些最圆滑的粒子已抚爱地

    进入了他的味觉感官的小孔。

    相反地,对于那在自己口中

    觉得甜的东西是酸的生物,

    无疑地那粗糙而多钩的粒子

    必定已经进入了味官的狭窄的小孔。

    现在,由这些事实就能容易地认识

    任何一种情况……

    ············ [31]

    例如当一个人由于过多的胆汁

    而患病发热,或以其他方式感觉到

    某种疾病的已被激起的残暴的时候,

    他的整个身体就会被扰乱,

    所有的种子的位置就会被改变,————

    以致以前能引起味觉的始基,

    现在已再也不能够起作用,

    现在是其他的始基才更能够

    走进小孔里并产生酸的感觉。

    两类始基无疑地是混合在蜜汁中————

    这一点以前我们已经常常指出来。

    来吧,现在我将要来指出

    气味的冲击如何接触鼻孔。

    首先,必定存在着许多的东西,

    各种气味从它们滔滔地流出来;

    我们必须意想它们流着,流着,

    把它们自己向各处散射开去。

    但是某一种气味更适宜于某些生物,

    而对于其他生物适宜的是别的气味,

    这是由于原素形式的不同所致。

    因此,在微风中,蜜蜂远远地就被

    蜜味所引诱,而引诱兀鹰的则是死尸。

    再者,被遣送作为先锋的猎犬,

    引导猎人向着野兽的分趾蹄

    在奔驰时留下足印的地方前进,

    而白鹅,罗马卫城的保卫者,

    远远地就先嗅到了人群的气味。

    这样,对于不同的生物

    确是有各种特殊的气味

    招引它去获得自己的食物,

    或使它从可厌的毒物退开,

    这样,各种野兽才被保存下来。

    但是这样情形并不只限于 [32]

    在气味或味道之类方面才发生,

    同样地,物的形式和颜色

    对于所有生物的感官

    也并不都是愉快可喜的;

    正相反,对于有些生物的视觉

    有些东西是能刺痛它的。

    看,那咆哮如雷的狮子, [33]

    它们竟是不敢正视一只大公鸡,————

    大公鸡鼓动翅膀赶走夜晚 [34]

    用朗朗的啼声召来光辉的早晨,————

    狮子一见公鸡立刻就打算逃跑,

    因为公鸡身体里无疑地有某些种子,

    这些种子一经射进狮子的眼睛,

    就深深地刺入狮子的瞳孔,

    引起这样剧烈的痛苦,

    以致不论狮子如何凶猛,

    也受不了这只大公鸡。

    但这些种子却丝毫不能伤害我们的眼睛,

    这或者是由于它们根本就渗不进来,

    或者是因为当它们一进来,

    我们的眼睛就让出一个宽阔的出口

    这样就使得它们不能停下来

    伤害我们眼睛的任何一部分。

    现在,再回头来谈谈气味:

    在所有袭击鼻腔的东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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