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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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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教的事工

    这里所说的基督教事工,是专指更正教(即耶稣教)而言,因为我们对于天主教,除了前面已经略略说过以外,其他实在所知不多。关于更正教的事工,我们可以说的,大约有五部分,即布道、文字、教育、医药和社会。依次加以叙述。

    一 布 道

    所谓布道事业,从广义方面说来,下列的各种事业,都是布道范围内事;但这里所说的,只是指用口舌宣传的一方面。说到这一方面,我们知道是更正教所特别注重的一件事。当更正教初入时期,即注重于向大众或个人演讲,或散发印刷小册及单张等工作。从1856年以后,外国人可以在中国内地自由旅行,因此,更正教教士的足迹,几乎踏遍到全国;他们常常带些单张传单,上面刊着《圣经》章节或简单的基督教教义,到处宣传。这在天主教看为是一件不大庄重的事,而更正教却认为重要的工作。第二步设法在商埠与城市中,租赁或购买房屋,作为布道机关。那时候外国人要租赁房屋非常不易,不要说在内地,就是在开放的商埠上,也感到相当的困难。因为条约上并没有外国人可以置产居住的明文,不过传教士若然得着了住屋或地皮,中国政府亦并不加以压迫,当地官厅亦不能不加以保护。

    既经成立了一处布道机关,往往建立起礼拜堂、谈道所、医院、学校、住宅等等建筑物。这些建筑物,大概是在城市之中,用红砖砌成的西式房屋,足以引起当地人民的注意或反对。又由此推广到邻近村镇,在热闹的大街上,租赁商店房屋,成立一小礼拜堂,有中国协助传道者居住其间,作非正式的讲道,随时招待邻近的人民往来谈道,从个人的接触上,渐渐引人信仰。在城市机关中的谈道所,亦有同样的设备,如同一种应接室,用中国固有的礼节接待来宾。

    礼拜堂是专门作崇拜之用,与村镇间的小礼拜堂不同。但是这种礼拜堂,最初是异常简陋,或用中国旧屋改成的,或特别新建的,或用西洋的形式,或沿中国的旧制,颇不一致,但都不很注意到美化的装饰。当时因男女界限分别极严,所以当礼拜的时候,大都是男女分坐,甚至有在中间隔以屏风。礼拜的仪式,不过是唱诗祷告读经讲经而已。所唱的诗,都是从英文翻译的,而用外国的调子。在中国的习惯上,实在非常陌生,所以唱来不甚好听;同时,在翻译的词句上亦甚俚俗。其《圣经》与《赞美诗》,间有用本地土白译成的,如有所谓福州土白、广州土白、上海土白、宁波土白等类,在宁波更有罗马字拼音的土白,使外省人完全不懂。祷告的口语,是临时随口说出的,虽不十分美化,却实是心灵中自然的呼吁。除了圣公会有比较固定的礼节外,其他都十分简单,没有中世纪及天主教的繁文缛节。在一个总机关下,分设出若干市镇乡村的小团体,即上述的小礼拜堂,因于这小礼拜堂,是渐渐由于当地的信徒组织起来的。而这种信徒的来源不一,有藉医药,有藉教育,大多数是由于个人的友谊而来的。小团体中必有一负责传道的人员主持其事,普通称他牧师。而总机关里的最高当局,或称为主教,或称为监督,或称为会长、总牧等等不一。此最高当局,必须计划每一个小团体的经费,每年中有几次巡视各堂,负监察、施洗、指导、训诫等等责任;有时亦为之解决问题,调停纠纷。这些小团体,有称为堂会的,亦有称为区会的,总之是总机关——或称总堂——的基础。每一公会,必有如是的总堂若干处,隶属一总主教或监督之下,每年开全体会议一次,称之为年会或年议会,聆取各部传道人员与牧师等的报告,以计划未来的种种布道工作。这是各公会在布道方面组织的大概情形,因各公会在名称上、系统上略有不同,在此只能笼统地说起。

    上面是说到在礼拜堂以内的布道情形。还有许多在礼堂以外的布道,例如:沿街布道,值热闹市区,或茶肆之中,一面分散印刷品或《圣经》,一面也有用《圣经》故事图画,或用手风琴随拉随唱,晚间或用幻灯影片,使途人麇聚,然后传道者站立在较高的阶沿上或板凳上,向众讲演,所讲的大都是“上帝如何创造天地”、“人类如何犯罪”、“耶稣如何降世”、“如何舍身赎罪”、“信仰可免罪得永生”等等问题。后来扩大范围,有举行篷帐布道,其法就一空隙的广场,支搭一座大布篷,可以容纳四五百人之多。排列着许多长凳,正中设一讲台,悬挂了许多标语宣传品之类。用大字写些布道诗歌于白布上,有风琴或其他乐器和唱,按日有几次演讲,如是举行一星期或数星期不等。也有用这方法在礼拜堂内举行,每礼拜总有几次在晚间或白日举行所谓开堂布道。有时请得著名人物举行演讲,或讲科学,或讲时事,或讲耶稣道理。当1913年美国布道家穆德与艾迪游行远东布道,先在日本与印度演讲,后来到了中国,在十四处大城开布道会与科学演讲会,听讲者有137 579人之多,立志研究《圣经》者有7 057人。次年艾迪又重来中国,在十二大城市布道,听讲者有121730人,签名入查经班者7000余人。当时担任翻译的有王正廷、诚静怡、温佩珊、曹雪赓等人。事前由当地各教会联合筹备,组织祈祷会,训练招待员,以及张贴广告之类。更预定较大会场,在上海曾借大舞台戏院为会场,每讲可容二三千人。讲题大概为“中国之转机”、“中国之希望”一类爱国思想,把中国情形详加分析,而后归结于耶稣道理与国家关系,一般青年学生闻而受感,签名研究。教会对于这些签名的人,担负起善后栽培工作。组织研究会查经班,因此受洗而为基督徒的,为数也颇不少。这种布道方法,实为中国布道工作上一大兴奋剂。此后各处教会,往往仿效而开联合大布道会,请余日章、饶伯森、王正廷、丁立美等人讲演。特别是饶氏,带了科学仪器,到处演讲,颇受各处欢迎。这些都可以称为群众布道,有时也能收到一些效果,至少能使一般人知道“耶稣教是什么”一点知识。同时,在演讲耶稣道理之外,也常讲到普通知识,如提倡卫生、破除迷信、公民常识、识字等等问题,也可以当作一种民众教育。而在这种举动中,需要多数男女教友的帮助,所以做牧师的责任,不独要训练教友们信德上的上进,更是要训练教友们布道的能力,使教友能在这种场面下做布道工作,亦能做个人布道工作。说到个人布道,收效实较群众布道更大,天主教所以只注重个人布道而不注重群众布道,就是为此。实则两方面都有他的功效。耶稣尝以捕鱼比喻布道,说“得人如得鱼”,这里可以说群众布道是用网捕鱼,个人布道是用钓捕鱼,两种方法都可以得些鱼。不信,请看利玛窦当时用个人布道的方法引导了许多学者信教;而梁发在考场外分散书本,用群众布道的方法,也吸引了些信徒。这些从群众布道或个人布道所感化来的所谓慕道友,到怎样的程度,方才可以允许他受洗进教?各公会的意见不很相同,有的以为只要有信仰便可以,有的以为非培植到有相当程度不可。总之,用教育的方法加以培植,是大家认为极其重要的事。所以主日学及《圣经》研究班等组织,与每礼拜举行崇拜听道,有一样的重要。不但使受训练者能了解一切多妻、赌博、鸦片、拜偶像、择日、风水、早婚、离婚、偷窃等种种行为应该彻底拒绝,更使他们有博爱、牺牲、服务的精神。不然,便会引起意外的不幸。初期天主教与更正教因求数量上的增加,训练工作不能充分的缘故,有些不良分子,抱着别种目的,进入了教会,不免有包揽词讼、藉势欺人的事,神甫、牧师受其蒙蔽,出头与官厅交涉,特别在天主教中常见的事,成了闹教仇洋的原因。所以后来更正教中以教士干涉词讼为大戒,而努力于教友信德的培植;使教友都能洁身自好,不求个人的利益。以前的教友,都是没有什么学问的人,一下子要训练他们成为有力的教会主体,自然不很容易。因为当时的人数既不多,经济也不宽裕,又是大都藉教会生活的人,所以免不了有人说信教是吃教;这些教友,要他捐款来维持教会,不但事实上不可能,也是没有这种习惯。所以教会便注意到人材的训练,努力计画设立高等传道学校。在1900年以后,便有许多合格领袖继续产生出来,在教会里担任各种不同的职务;也有女传道人员,担负向女界布道工作。这时候在每个教堂里,差不多都有中国牧师,也有许多协助布道的人,如同沿街分发宗教书籍的,领导各种聚会的,大都是中国人。这些人多半是半路出家,很少有从小信奉基督,献身为传道的。到了后来,方有许多在基督徒家庭中长大的青年,他们从小就受着家庭的宗教教育,立志做布道工作。这些大概是在教会里训练成功的,他们跟着牧师实地练习,像中国从前“拜师父”的情形一样。或者有时候教会为这些人开一个会,如“夏令传道会”、“传道研究会”之类,规定学习的功课,与领袖们的演讲,继续着一二星期的训练,也造就了许多合适的人材。1866年乃有正式的神学院产生。英国长老会首先设立一所“神学院”在厦门,1869年荷兰教会也在此设立了一所“神学院”,到1884年两院便合并起来。那时教会都注意于神学的设立。福州在1874年圣公会也设立了一所,1879年上海“圣约翰大学”里附设神科,次年便有13个学生。此后不但神学的数量逐渐增加,而程度也日愈提高。据十年前的调查,中国现有神学共13处,“圣经学校”有50处。比较著名的,如奉天的“基督教神学校”,北京“燕京大学神科”与“华北协和神学院”、“妇女圣道学校”,济南的“齐鲁大学神科”,南京的“金陵神学院”、“金陵女子神学院”,上海的“沪江大学神科”、江湾“圣经学校”,福州的“协和神学院”,广州的“协和高等神学校”,长沙的“湖南圣经学校”,湖北的“荆州神道学校”、滠口“信义神学院”,成都的“华西协合大学神科”,与保宁“神道学校”等等。肄业的学生,大都是高中以上程度。这些神学,起初程度很低,从“圣约翰神科”用英文教授神学生,以及其他神学课程,都渐合大学程度,并且有许多既经毕业,又留学欧美而有很高深的造诣,所以在现今中国传道人中,有不少的留学生,也有不少的神学博士,普通传道人非毕业神学,即毕业某种高等学校或大学。同时,又提倡学问的自修,各公会都规定传道人必修的课程,经过相当的考试及格以后,方能升为牧师。尤其注重中文训练与文化的研究,不但各神学提高中文程度,并且常有悬奖征文的事,如“广学会李提摩太纪念征文”之类。可见中国布道人材的日见增加,并且把中国布道责任由中国人自负起来。更因受着庚子年的教训,觉悟到中国教会非自立自养自传不可;于是有中国热心教友,组织了中国自立会、中华基督教会,以及原有各教会,莫不向着这一条自立自养自传的路上迈进。同时,更合全国基督徒力量,发起“国内布道会”,向蒙古、云南、东三省等处担起布道的责任,使中国基督徒布道的力量得以向外发展。这里略将“国内布道会”的经过附述于此。

    “中华国内布道会”于1918年开始赴云南布道,1922年推广到东三省的黑龙江,次年又推展到蒙古,所有经费由全国更正教徒所捐助,由诚静怡、蔡苏娟、陈维屏等21人为执行委员,聘请李琼阶为执行干事。成立之初,即由发起人胡素贞在香港联合各公会信徒倡议组织“协进部”,同时,在直隶方面,亦有顺德的刘汝刚医士和长老会几个信徒,相继成立同样的“协进部”,从此南北二京和其他城市中,闻风兴起,继续设立“协进部”有80余处之多。“协进部”的责任,除代祷宣传之外,更努力于捐款,成为中国人自己负责的布道会。在云南工作的地点,有云南府、禄丰县、个旧县三处,首先创办女学校和幼稚园于云南府,颇受各界欢迎。初往工作的,有林藉恩医士、陈玉玲女士、陈铁生牧师,成绩甚佳,香港“协进部”捐助建筑8000元,当地绅商学各界领袖热心赞助,代募捐款,为建筑新会所和礼拜堂之用。对于布道教育医药各项事业,都有充分的发展。黑龙江布道工作,成立于民国十一年,同时在哈尔滨设立“协进部”,负责管理一切经济人材事务。布道地点,共有八处:(一)大黑河,由史世良牧师主任,至民国十六年已有教友79名,经济已能自养。(二)北安镇,由朱辑五君主任,已有教友76名。(三)克山县,由张成仁牧师主任,又在城东设立分堂,教友已69名,有自建的新会所,并筹备自立。(四)拜泉县,由金秉权君主任,有教友109名,慕道友294名。(五)海伦县,由王仁甫牧师主任,教友有104名。(六)省城卜魁,由于作霖牧师夫妇与李秀华君在此工作,教友有93名,募款3 500元,购买平房19间为新会所之用。(七)嫩江县,由信徒自行组织布道团体,并组织基督徒新村,定此为职业布道区。(八)海拉尔,虽为交通要道,然教会较为幼稚,仅有教友14名。至于蒙古布道工作,早为国人所注意,及至民国十二年年会中议决实行,先行组织“蒙古布道筹备会”从事调查,虽已筹得开办费2 000元,然以人材经济没有充分准备,未能实现。同时,其他分会也有国内布道团体的组织,如监理会独力在东三省开发,设总部于哈尔滨,类如此种的团体,有20余个之多。此可见最近十多年来,中国基督教一面谋所以自养自立自传,一面更担负起向外布道的责任来。现在更有人注意到除上述三处外的新疆、西藏、青海等边陲地方,以推广其布道工作。1930年翟辅民牧师发起过国外布道,向南洋群岛及安南、菲列滨等处华侨布道,以王载为团长,成绩亦甚佳。

    此外,尚有几个布道团体:(一)“中华学生立志布道团”,于1910年由山东潍县“广文学校”发起的,初名“义勇布道团”,推丁立美为干事。1914年改称此名,添聘王善治为干事。游行各地,向学生们演讲布道工作的重要,唤起一般基督徒学生的热心,因而立志终身传道的,每年有百余人签名。全国成立支团有13处,团员1 170人,决意传道的530人,入神学预备的87人。(二)“湖南逐家布道团”于1911年由长沙内地会葛荫华牧师与萧慕光牧师发起的。初仅团员6人,后因团员增加,分成南北两队,南队由杨熙少带领,布道于衡州各属,北队由萧慕光带领,布道于湘阴、平江等处。共有团员28人,游行布道,携带各种单张小本《圣经》,逐家分送,五年之间,曾进107 000余家中布道。(三)广东“河南布道团”,于1912年,由杜女士等发起。广东有在水上聚族而居的蛋民,杜女士特造“启明福音船”,专向他们布道,该船可容百余人坐而听道。杜女士常住船中,日则与布道人员分向蛋家船中谈道,夜则招集蛋家在船中演讲,并且赠医施药,就诊者甚多。1914年又创立“义学船”,教育蛋家儿童,其效亦甚大。(四)“上海车夫听道处”,又名“维持人力车夫会”,于1913年由英人马达生创设的。马氏乃巡捕房总巡,目击车夫的困苦,在身心两方面予以帮助。初在开封路租屋一间讲道,后因拥挤,乃改租阿拉白司脱路房屋二间。每日晚间讲道,并有教授识字、卫生讲演、练习唱歌等工作。寒天准其借宿,且施粥一碗。患病的送“仁济医院”免费医治。每礼拜有一次专为车夫妻女讲道。又在嘉兴路添设分堂一所,有一年逾四十之车夫,勤恳夜读,后竟获得知识,改营他业。受洗人数,每年约有数十人。其造福于人力车夫,实匪浅鲜。(五)“福州旗族布道”,光复后旗人生活异常痛苦,福州公理会卫玛玳女士,薛子隐学生,发起向旗人布道。设查经班四处,每星期分两处礼拜,各有七八十人听道。后见旗人生计困难,设立“妇女工艺厂”。因而进教者有80余人。后又开办女学、半日妇女学校、幼稚园、阅报所、施医局、晨光小学等事业,成立了一个很兴盛的教会。(六)“香港海面传道”,亦向海面生活的蛋户布道,成立于1913年,购船装修,2月1日行下水礼。聘邵天赐为传道员,并设小学于船上。进教者甚多。又资助梁美好女士入妇女传道学校肄业,并资助有志学道之男子多人,养成传道人才。(七)“上海基督徒布道团”,借麦家圈天安堂为会所,推严忱热为团长,团员有112人,分队四出布道。夏令在公园中露天演讲,因而记名慕道者亦不少。(八)“监狱布道”,首由北京青年会发起,各地皆有同样的工作。(九)“回民布道”,中国各地散处的回民甚多。热心基督徒组织团体,进行此项工作。(十)“上海布道福音车”,由荣耀会主办的,于1936年出发至南京沿途各乡村布道,放射影片及用无线电收音机播音。(十一)“福音广播电台”,由王完白等发起,上海各教会机关轮流布道,后请竺规身牧师主任其事。上述为比较著名的布道团体,大都由华人发起而负责进行的。

    二 文 字

    更正教初入的时候,即已注重用文字来布道。马礼逊、米怜等创办印刷所于马剌甲,并且努力翻译《圣经》,梁发更撰著了许多小册和单张,即已开其先河。此后继续来华的传教士,莫不十分注重,迄今一百多年,欲加一全盘的统计,很不容易。当1867年时,有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牧师开始调查所有作品,撰成《1867年前来华传教士列传及著述》,经过四十余载,未尝加以修纂,直至1907年季理斐补充再版。1916年“中国续行委办会”基督教文字委员部,鉴于该项工作的重要,原拟聘请中西各一人,用一年的工夫,专事调查全国基督教书籍,重行编纂,卒因人材难得,遂商请汉口雷振华牧师代理,1918年撰成一《教会书报目录汇编》。他在这目录中用英文将全国教会所有机关出版书籍,一一加以说明。1930年“中华基督教书报发行会”,曾拟修改前书,没有成功。1933年由上海“广协书局”,收集各书局目录,编成《中华基督教文字索引》,同时根据《出版界》每期所载新书,随时补入。1938年又增刊一续编,这可以说是基督教最近而完备的目录。据雷振华氏当时的报告说:

    教会出版之书,共计二千八百余种,调查时以书面多少为等差,五十面以上者为大册,五十面以下者为小册,仅一面者为单张。此项单张,共805种……小册共993种,只467种可以列入教会书林;大册共1 002种,有350种,不得列入教会书林之内。

    可以列入教会书林的书,共1 119种,计分:宗教、自然神学、圣经、教义、灵修、讲道、教会、宗教史、宗教与科学、卫生、伦理、小说、传记、教授法、杂记等十五类。未能列入教会书林的,如医学、算学、格致,以及其他有时间性与公会界限等书。1938年所增补的有3 500余种,其间布道单张及招贴约1 000种,医药及教科书诗歌种类约1 000种,可以列入教会书林的有1 500种,合计当为2 600多种。最近二十年间所增入的书,有永久价值的,比较前期为多。可以见得基督教在文字方面,质与量皆有相当的进步。在这书目里,也有少数天主教的著作,而天主教著作的黄金时代,当在明末清初耶稣会士的时代,现在似已成过去;从天主教索来的书目观之,近代作品,数量甚少。以天主教所有著作,必须经教会当局的核准,不若更正教的自由。惟其太自由,所以在质的方面,反不若天主教的精审,是无可否认的。

    更正教中发行及出版的社团,有69处,其间要以广学会、青年协会、圣教书会、浸会书局等的历史最久,出版最多。他如兴华报社、基督教教育会、信义会书报部、基督教协进会、基督教文社、女青年协会等,出版亦不少。至于发售基督教书籍的书坊,有130多处,在上海则以“广协书局”为最集中;其他男女青年会,及各教会机关与大学中,往往附设售书处。

    现在我们应当首先述说的,厥为《圣经》翻译的经过。这一件事本为历来教士所注意。当第7世纪景教传入中国之初,即有“翻经书殿”的事,大约当时已着手翻译《圣经》,究竟成绩如何,以彼时印刷尚未大行,现在却无从考证。至十七八世纪天主教亦曾翻译《圣经》中的数部分,大约并未刊印。马礼逊在未到中国以前,已留意于翻译《圣经》的事,既到广州,用六年工夫,将《新约》译成,就在广州雕版印刷。又从事于《旧约》的翻译,至1823年完成,在马剌甲印刷。他用十六年光阴完成这伟大的工作,得着“大英圣书公会”济以巨款,乃得印成。同时,在印度锡兰浦地方有教士名马士曼亦曾翻译中文《圣经》,在1822年完成《新旧约》,用活字木版印刷,这可以说是中国印刷上新纪元。1842年以后,向来只活动于南洋群岛的教士们,得有机会迁到香港,便公开地从事翻译工作。他们对于马礼逊所译的《圣经》,觉得在文字上有不甚妥当的地方,组织一个委员会,重行翻译,希望得一文字较优的中国《圣经》,自1852至1854年完成,名曰《委办圣经》。同时,裨治文与克陛存(Culbertson)译成的文理《圣经》,于1862年出版。在1866年至1872年间将马士曼译本修改两次,曾印数十万本发行。此外,尚有许多人各别翻译,至1877年已有译本11种。凡此皆初期教会上所应用的《圣经》,然各教士尚以为未尽完善,乃于1890年开会于上海,推选委员会重译,于1907年出版《新约》,名曰和合译本。同时,在北京的天主教士,亦译成一文理《圣经》。

    先是在1885年汉口杨格非译一浅文理《新约》,1889年有包、博二教士合译的《新约》,与施约瑟独译的《新约》,均为浅文理译本。1902年浅文理《新旧约全书》方始付印。初期教会所译《圣经》,都注重于文言。但后来因为教友日愈众多,文言《圣经》只能供少数文人阅读,故由高深文言而变为浅近文言,再由浅近文言而变成官话土白。第一次官话译本,乃1857年在上海发行,第二次1872年在湖北发行。1874年乃发行《旧约》。杨格非也于1889年译成官话《圣经》,直至1907年始有《官话和合新约》,1919年《旧约》亦完成。此为最近通行的译本。至于土白《新旧约全书》,有上海、苏州、宁波、台州、福州、厦门、兴化、广东等。客话及汕头、海南岛、江宁、温州等地只译成《新约》或《旧约》的一部分。对于滇、黔苗族,已译成客家、花苗、家、力及犴夷等苗文《四福音》。另外有蒙文《新旧约全书》、满文《新约》与汉满文和合的《四福音》,西藏文的《新约》与《旧约》一部分。在长江流域,尚是一种用罗马字拼成土音的《新约》或《旧约》,宁波最为盛行,使一般不识字教友有极大的便利。为供给盲人用的,另有高凸字《圣经》。

    当时在《圣经》翻译的问题上,有许多困难问题,大都由西人主任,而聘华人执笔,为欲求文字的美化,不免要失去原文的意义,为欲符合原文的意义,在文字上不能美化。文言文不能普遍于普通教友,于是有官话土白,而官话土白又为当时外界所诟病。却不料这种官话土白,竟成了中国文学革命的先锋。还有翻译在God这名称时,几乎蹈天主教的覆辙而引起纠纷;有主张必须译为“神”字的,但也有仍旧译为天或上帝。在浸礼洗礼的名称,圣灵圣神的区别,曾有小小的辩论,幸而两方面并不十分固执,终至于各行其是而已。无论哪一种译本,皆由圣经会印行。在中国的圣经会有三个:一曰“大美圣经会”,二曰“苏格兰圣经会”,三曰“大英圣书公会”。前二会在1856年以前就来中国。1862年“大英圣书公会”始来,派以前在伦敦会服务的伟烈亚力为经理,除督理印刷工作外,又到各处去旅行。在他的指导下,雇用几个外国人及许多中国人沿街叫卖,分散《圣经》及书籍,因此,《圣经》得在中国流行,直至1877年因目力衰弱而辞职。“大美圣经会”亦努力工作。《圣经》推销的工作,增加得很快。“苏格兰圣经会”,原是由几个旧团体在1860年联合办理的。1863年派韦廉臣(Alexander Williamson)为第一任经理,办事处设在汉口,到1890年有9个外国职员,100个分书人。这些圣经会最初的政策,原是把《圣经》赠送人的,后来因为要中国人重视一点,略为收一点代价,所以每年要耗去巨大的经费。得着各传教团体的帮助,使《圣经》渐渐地著名了。虽然有些学者鄙视它的文字,却至少能知道有《圣经》这本书。中国基督教女教友送给慈禧太后一本很美丽的《新约圣经》,做她60岁的寿礼。后来光绪帝也向教会要了一本《新旧约》。在1914年的报告中,三会所售出《圣经》总数,为18027816本。又据力宣德报告仅1935、1936两年中,售出9304562本。由此例推,又知三会售出总数,差不多可以到一万万本,其工作的伟大,可以想见了。

    其次则有许多发挥教义的作品,一方面借以介绍给非基督徒,一方面勉励和联络基督徒。有用文言的,有用白话的,有些名词是基督教创造出来的,有些名词是从佛经中借用的。当1877年上海会议时的报告,说有43本布道书,521本神学书,25本传记,82本问答书,54本祈祷书和礼节书,63本赞美诗,7种刊物,101张单张。这些作品,大概是传教士在传道之余由中国人执笔而写成的,差不多都是由英文翻译的,这时候中国领袖能写作的还是很少。特别是刚刚开始的科学书,不但在教会所设的学校里要采用为课本,即教外所需求的,也必仰给于教士的翻译。在1877年会议中也委派负责人员,供给学校的课本;总编辑是由傅兰雅(John Fryer)担任。他在1890年会议时报告说:译成的有算学、化学、物理、地理、音乐、生理卫生、天文、历史、哲学、神学、教育、法律等书。同时,也有其他传教士译出同类的书籍。这些西教士不但把西方学说介绍到中国,并且比较东西文化,很受一般进步的中国人所欢迎,成了后来中国革命的导源。有些作品,大都是文言的,为的是要得着当时学者的尊重;惟有关于宗教的书籍,大多是白话的,甚至有些课本是用罗马字拼音的,希望容易普及到民众。在当时的著作中,对于教育上贡献最大的,莫如编辑字典一事。起初有马礼逊所编的《汉英字典》,后来又有教士们所编的《厦门话字典》、《广东话字典》,都很给予一般研究者以便利。同时,他们把中国的古书与孔孟学说译成英文,使一般西国人了解到中国文化的内容,引起他们对中国学说研究的兴趣。他们又编辑许多刊物。当1890年会议时报告当时已有28种刊物,较早的要算一本1874年福州的《郇山使者》。1874年又有一种《小孩月报》(The Children's News),后来就有一种《万国公报》,名为A Review of the Time,目的是把西方的思想介绍给一般中国学者。也有些英文刊物,专供传教士阅读的。此后有许多同样的刊物,在福州及上海等处发行,大概是记录教会各方面的消息。

    这些书籍和报纸,都由教会自办的印刷所印行,在1895年的时候,已有各公会自办的印刷所十处,到1897年又加了一处,其中最重要的,莫如美国长老会所办的一所,在1844年创办于澳门,1845年移到宁波,1860年又移到上海,这就是“美华书馆”。最初经理馆务的有柯麦鹿、高魏及甘君,至1864年,得惠、柏诸君及狄氏兄弟为经理,1876年有何君经理,1884年始由范约翰经理。1888年费启鸿继任,在其任中,特建印刷所房屋于上海北四川路,并设发行所于北京路。当时圣经会、圣教书会、广学会一切出版书籍,皆由其承印,并且兼印教外各种书籍,为上海最宏大而最早的印刷机关。所承印的各种教会书报纸,英文如《教务杂志》及各种月报季报年报,中文如《新民》、《开风》、《福幼》、《神学通问》等报及《圣日课》,实为上海历史最久的印刷所。民国初年乃停办。1861年福州美以美会也创办一个印刷所。1899年广州浸信会由纪好弼牧师计画开办印刷所,自印出版书籍,1902年自建房屋于沙面,发行《真光报》,1912年迁移至东山,自建房屋,出版许多布道书籍,后来迁到了上海,到现在还存在。这些印刷所,实开中国新法印书的先河。

    当时在教会著作界最有权威的,要算广学会了。先是1884年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有人组织一个圣教书会。到1887年此会因事解散,便将所有的印刷机器,送给在中国办理“苏格兰圣书会”的韦廉臣,韦氏于是便联络了同志,组成为广学会,来继续格拉斯哥的工作,计画编著书报,发挥基督教义,韦氏实为开创同文书会即广学会第一人。这时的中国,是在沉睡状态之中,对于世界大势茫无所知,从西方输入的学说,也不被一般人所注意。广学会着手编译书报,希望能唤醒中国的迷梦;特别注意于知识阶级,所以在1889年复刊《万国公报》,按月出版,由林乐知为编辑主任,并聘请中国学者,协助译著工作,最负盛名的,如蔡尔康、任保罗、范子美等,以极优美的文笔,介绍西洋思想与文化,颇引起中国维新分子的欢迎。后来那些主张政治改革的人,大都受着这些书报的感动。次年因为自己所办的印刷所,赔累甚多,便将印刷所停办,把机器卖给汉口“苏格兰圣书会”,而专门努力于著作方面了。韦氏于是年秋后病故,由会长总税务司赫德和几位同志商决,延聘李提摩太教士继任,乃于1891年就职。李氏于1892年遍函全国各教会领袖,征求意见,究竟现在中国需要何种书籍。有27人发表了他们的意见,建议许多具体办法;同时也有20多人应许帮助译著,供给材料。又讨论到销行的问题,与其尽量赠送,赔累太多,应如何发售以补经济的不足。然而普通书店,又不肯代售,只有自办发行所,于是成立广学会售书处,直到现在还是继续存在。这一年恰值顺天乡试,李氏乘机到了北京分送他前著的《救世教益》一书,这本书本来是他在天津的时候著成的。他对于当时的几位大臣曾国荃、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丁宝桢等都相当的熟悉,曾向他们条陈过许多新政,这次进京,尤多影响。其时林乐知例假回国,《万国公报》、《教会公报》等编辑,都由李氏代理。又着手编译《泰西新史揽要》一书,出版以后,销售极多,在中国各省大著效力。

    1893年,为清慈禧太后六十寿辰,各省举行恩科乡试;同时,有德国教士捐助1 200元,为印刷《自西徂东》一书,分赠各省举子,并又分送其他书籍,共计送出有六万余册。那时,《万国公报》有各省教会机关代为经理,销行甚广;因此感动了几省的督抚大员,都赞成广学会工作。张之洞特捐助1 600元,聂仲芳也捐助银两。招商局职员购买《泰西新史揽要》百部,分赠其同人。至1902年聂氏升任浙江巡抚,又捐助千元。以后他在浙江任内,劝本省官绅每年购买广学会书报甚多。其夫人是曾国藩的女儿,后来在1914年信仰了基督教,做热心的教友,他的儿子中有两个也做了热心基督徒,聂其杰是上海青年会著名领袖,聂其焜亦为长沙热心信徒。这都是当时所下的种子。1894年英商汉璧礼、多马捐银六百两,为广学会征文之费,其征文题目,即如何改良中国币制、建筑铁路、扩充邮政、用机器制茶制丝、敦睦外交、禁止鸦片等等切要问题,要激发当时的文人,注意于国内要政,发表改进意见。汉氏临终时,遗嘱捐银2 500两,建筑广学会新会所于北四川路。这种帮助,更足鼓励他们的努力。直至1916年李氏因身体衰弱,辞去总干事职务。其时广学会的工作扩大,有6位西人在会工作,有18位华人任助译誊录等事务,财产约值25万,他自己所译著大小书册有百余种。广学会在他二十五年工作下,感动了英国的布道会,发生最大的兴趣,尽量地赞助,并且感动了多少中国知识阶级。那些维新运动的分子如康有为、梁启超等,他们所组织的强学会,在所办的《中外公报》上转载广学会不少的文章,李氏也曾在他们的《时事丛刊》上著了三十余篇论文。广学会巩固的基础,实在由李氏一人打定的,所以后来潘慎文这样说:“多年以来,李提摩太与广学会,二而一,一而二,广学会就是李提摩太;我们与先生同工,越接近,越令人亲爱而又尊敬。”这话实在是确评。当李公辞职后,由瑞思义继任,而李氏仍任名誉总理。当时与李氏同工的,有林乐知、高葆真、丁韪良、花之安、潘慎文等人,他们对于译著方面,也有很大的贡献。当戊戌政变的时候,广学会书籍数百种,行销已及全国,以其时所有之著作,多半是介绍西洋学说,匡时拯俗的东西,为一般留心时事的人所欢迎。瑞思义曾亲往武昌、汉口、北京、天津、济南、广州、香港等处,实地调查,以为改进方针。增聘梅益盛、赫士等,专任编译及注释工作,季理斐与华人张纯一、杭海等撰著时论,投载教外各日报。是时伟大著作,莫如瑞、季二氏主译的《圣经字典》,其次有关发挥教义的译著多种。又刊《大同报》,以提倡东亚和平为旨,其内容虽不如《万国公报》的充实,而销路却不减少。同时,创办《女铎报》,由前南京汇文女学校长亮乐月担任编辑,有女学毕业生襄助,实为中国女界最早且最有价值的刊物。又继续出版《教会公报》,并由乐灵生编辑英文《中国教会年鉴》。此后历季理斐、窦乐安、莫安仁与贾立言、励德厚、贝德厚女士诸人相继工作,有季理斐夫人主笔的《福幼报月刊》,李路德主笔的《明灯半月刊》。《宗教伦理百科全书》,为莫安仁主编。陈金镛专辑劝世单张十数万套。这些都是比较显著的事工。华人中又有聂绍经、周云路、许耐庐、谢颂羔、张仕章以及李冠芳、沈骏英二女士等,五十年来,除出版书籍不下千种外,刻下所继续的报纸,则除《福幼》、《明灯》、《女铎》外,有《女星》、《道声》与《平民》数种。

    其次在基督教文字事业上占先锋地位的,要算“圣教书会”。原来“圣教书会”设在中国的有六处:(一)上海圣教书会,(二)汉口与天津合并的圣教协和书局,(三)华西圣教书会,(四)两粤基督教书会,(五)闽南圣教书会,(六)闽省圣教书会。六处中以上海为最早,于1878年由上海中西人士范约翰、丁韪良、林乐知、顾永经、吴虹玉、鲍华甫等提倡成立,仿效英国伦敦、美国纽约两圣教书会办法,印刷各种《圣经》注释与《劝世文》、《醒世歌》、报章、单张等类,专以开通民智、化导人心为宗旨。每年发行的单张,约有百余万张,内而二十二行省,外而华侨足迹所到各地,莫不风行遍及。所印的书,有大部小册,有文言白话,或发挥真理,或阐明科学。汉口、天津起初是分立的,后来合并改称“协和书局”,以汉口为总局,天津为分局,成立全国协会,计划合并问题。六处同样印刷布道书籍和单张,都以华文为主。惟华西则兼印苗文,上海、闽、粤兼印土白,使此类布道单张,能普及于各处民众。总计六会所出书目,上海有564种,津、汉有529种,华西有889种,两粤有29种,闽省有50种,可见其事业的伟大了。上海总理斐有文,华人如柴莲馥、徐维绘等,除编撰书籍外,亦曾出版《新民》、《开风》等报。他如丁韪良所著《基督教辨证》,尤为阐扬真理之作。

    跟着时代进步的著作机关,我敢说要算“青年协会”的书报部,它有一个特点,我们不能不注意的,就是始终由中国人负编辑的全责,不若上述的机关,以西人为主体,华人只处于辅佐的地位。所以在“青年协会”的出版物中,创作占大部分,翻译占小部分,与其他机关成一个反比例,在思想上技术上都比较地前进得多。溯中国之有青年会,实于1895年,比广学会、圣教书会为后进。这一年世界学生同盟总干事穆德博士第一次到中国,促进组织教会学校青年会,进行非常之速,不久,就有29个学校成立校会。1896年便召集各会代表于上海,开第一次全国大会,便产生全国的总委办,潘慎文当选为总委办会长,来会理为书启。这时所说的委办会,即现在所谓董事会;所说的书启,即现在所谓干事。同时,决定一条议案:“编印适用书报以促学生宗教生活”。于是便成立了“全国协会”。成立之初,假上海青年会四楼之一室为事务所,因陋就简,除通信及巡视联络各学校青年会外,编行《学塾月报》。到了1903年,谢洪赉加入协会以后,便组织起编辑部来,谢氏即任为编辑部长。原来现在协会这个名称,起初叫做“中国学塾基督幼徒会总委办”,后来因为包括韩国青年会在内,所以改称为“中韩基督教青年会总委办”,继又改为“基督教青年会组合”,直至1915年第七次全国大会议定改“组合”为“协会”。第八次大会又扩充编辑部为书报部,1920年新会所落成于博物院路。关于书报部工作,一方面编辑,一方面发售。除了《青年报》为记载消息外,又编辑《进步月刊》,讨论学术。出版以后,颇受教育界欢迎。后来把《青年》与《进步》合为一报,就称为《青年进步》,始终由范子美担任编辑,到最近数年前才停刊。此外,又出版了不少书籍;一方面发挥基督教义,并讨论到宗教与科学等问题,一方面阐明青年会的本旨与工作。同时,又发挥中国固有学术,本基督教的立场,对中国文化分别其优劣与价值。历来主持笔政的,类皆饱学之士,如谢洪赉之后,有奚伯绶、胡贻穀,以及现在的吴耀宗。中间有许多学者从事著述,如谢扶雅、应元道、黄稻孙、沈体兰、张仕章等人。书目甚多,不胜枚举,例如谢洪赉所著《圣德管窥》、《圣经锥指》、《圣迹咫闻》、《基督教与科学》等等,不下数十种,范子美所著《道之桴》、《适道篇》,以及最近汇刊的《皕诲丛书》等等。其他各家都有不朽之作。最近所编著的《青年丛书》中,如赵紫宸《耶稣传》、吴雷川《基督教与中国文化》、沈嗣庄《社会主义史》等类,尤为精审而富有时代精神的作品。“青年协会”始终维持其进取精神,而保持其青年的面目。

    既然说到青年会,便附带地说到女青年会。中国之有女青年会,始于1908年。1923年成立协会,第一任协会总干事为潘女士,继任的为顾恩慈女士,与文自立女士,然皆为西国人。中国继任为干事的,有丁淑静女士,现在由蔡葵女士担任。其组织与男青年会相同,亦设有书报部,分编辑与营业两部分工作。编辑部编辑及翻译各种应用书籍。自1921年出版《女青年报》,初名《女青年季报》,年出四期,三年后成绩甚好,乃增加篇幅,年出八期,改名《女青年月刊》,于记载会务外,又加以论说讨论家庭改造、教育子女等等问题,为后起的女界有名刊物。此外又出版关于妇女、儿童、宗教、体育等书籍50余种,都极受人欢迎。

    “真光杂志社”亦为出版数量较多的著作机关。当1902年在广州成立美华印书局时,即编著布道小册,《说经丛书》及《土白圣经》、《赞美诗》之类,并发行刊物,如《真光月刊》、《恩喻周刊》、《新东方英文双月刊》,由湛罗弼、张亦镜等主政,后迁上海与“浸会书局”合并办理。

    后起之秀的“基督教文社”虽仅有三年多寿命,然曾出版十几种重要的书。如赵紫宸的《基督教哲学》、《耶稣的人生哲学》,王治心的《中国历史上的上帝观》,简又文的《革命的基督教》,谢颂羔、米星如合译的《近代科学家的宗教观》,颇能引起读者的兴趣。“文社”始创于1926年,其本旨是谋促进中国本色基督教的国文著作,曾发行《文社月刊》,对于一般的读物加以批评,言论较为激烈,为一般人所忌,1928年遂停办。

    此外有北平的“生命社”,为刘廷芳、赵紫宸、徐宝谦、吴雷川等所创办,除出版《生命月刊》(后与《真理周刊》合并为《真理与生命》)外,亦兼出宗教丛书。后又由刘廷芳创办《紫晶》不定期刊。

    湖北滠口有“信义报社”,由杨道荣等主政,除发行《信义报》外,亦出版书籍。

    又有宁波的“三一书院”,梧州的“宣道书局”,沪江大学的“通俗教育社”,烟台的“晨星报馆”,台州的“内地会”,上海的“勉励会”以及个人如赫显理的《日用指明》,余慈度的布道书籍,“觉社”的小册子,“国学社”的《国学研究》等等,皆各出版不少书籍,名目繁多,不及枚举。

    现在我们来讲一讲教会报纸的大概情形。中国教会最早的报纸,要算福州所出《郇山使者》月报,时在1874年,由武林吉创办,黄乃裳为主笔。

    1875年上海“圣经书会”发行的月报,亦为最早之报,由范约翰创办,钟子能为主笔,专为幼童立言,多载孩童故事及寓言之类,间插图画,1907年由柴莲馥主笔,1913年上海、汉口两圣教书会合并,该报亦改名为《开风报》,至1915年因欧战关系而停刊。

    又有《图画新报》,亦为“圣教书会”所出月刊,于1880年发行,以开通教友知识,联络教会声气为宗旨。先后由钟子能、柴莲馥主政。后改名为《新民报》,于1921年停刊。

    《万国公报》,于1874年由林乐知私人创办的,每星期出版一册。后林氏服务广学会,便变为广学会的出版物,改星期刊为月刊,以灌输新知识为宗旨。操笔政的有蔡尔康、范子美等,当时盛称为有益士林之刊物。至1907年以林氏去世,遂亦停办。

    《真光报》,创办于1902年,在广州由湛罗弼主政,陈禹廷编辑,名为《真光月刊》。继聘廖卓庵为协理,廖氏与张亦镜本同在香港办理《中国旬报》,故邀张氏来助。此后《真光》便为张氏终身事业,刊载不少辩道文章。1917年改称《真光杂志》。后随《美华印书局》迁沪办理。张氏去世,后由曹新铭编辑。

    《通问报》,乃长老会机关报,创始于1902年,由吴板桥主政,陈春生任编辑,每星期出版一次,以有光纸印的单张。专载全国教会消息,行销甚广。

    《教会公报》,亦为广学会出版,创始于1891年,初名《中西教会报》,高葆真主政,冯九卿为编辑,多载经题讲义,教会新闻,至1917年停刊。

    《光报》,于1905年旅美华侨基督徒所创办,亦载教会消息及经题解释等,间插图画,在华文之外兼刊英文,由黄梓材、伍盘照为中英文主笔,每月出版一次,数年后即停刊。

    《圣公会报》,创于1908年,初名《圣教会报》,由聂高莱主任,为圣公会刊物。1913年改称《中华圣公会报》,后移汉口发行,而以孟良佐为主笔,1924年改为半月刊,简称《圣公会报》,仍迁回上海,由董健吾主笔。

    《神学志》,乃南京“金陵神学”出版的季刊,1914年出版,由陈金镛主笔,专以发扬教义,指导牧师为宗旨。后由王治心主笔,增加篇幅,充实材料,遂为基督教领袖所欢迎。今则改为页数较少的月刊。

    《兴华报》,为美以美会与监理会合办的机关报。起初美以美会武林吉在福州办有《华美报》,监理会林乐知在上海办有《教保》,后来合并称为《华美教保》,月出一册,由林氏主政,及范子美、任保罗等襄助。后林氏故世,由潘慎文继任,曹迈豪襄助。1910年改称《兴华报》,每星期出版一册。美以美会又派司徒尔主任,聘屠坤华编辑。至1911年司徒氏因病去世,仍由潘氏主理,聘王治心为编辑。1917年由陈维屏、李逢谦编辑,后罗运炎继陈氏职,仍由李氏操笔政。行销不亚于《通问报》。

    《大同报》,为广学会刊物,创于1904年,高葆真主笔,张纯一、徐翰臣等襄助撰著,以灌输知识为宗旨,民国纪元增添内容,销数亦加,至1915年因欧战而停刊。

    《奋兴会报》,系香港十余华信徒办理的,创始于1914年,由杨少泉纠合同志,分任编辑。初仅载会中消息,互通声气,后乃增加篇幅,装订成册,以发扬个人道德为主,按月出版,未尝间断。

    《谈天》,也是香港基督徒所办,1916年出版,注重说教,七日一出,为尹文楷医生所手创,后由黎文锦、麦梅生、陈安仁、张亦镜诸人主笔政。

    《青年进步》,乃青年协会所出版。由谢洪赉主政的《青年》与后起之《进步》两报合并而成,月出一巨册。主编辑的为范子美,其他奚伯绶、胡贻穀、应元道皆襄助译著,于沟通中西文化,实有莫大贡献。自范氏告老,该报遂改为《华年》,而变为潘光旦个人主持的周刊。今则《华年》也停办,青年会刊物中,只剩《消息》报告学生部事工,《同工》载职员的工作情形。

    《信义报》,湖北滠口信义会的机关报,初与《通问报》相仿,以互通消息为主,由杨道荣等编辑,后逐渐改进而装订成册,按月发行,兼及教义的发扬,今已停刊。

    《湖广月报》,汉口圣教书局发行,创始于1910年,内容有论文消息等,民国以来,已不知究竟。

    《醒世月报》,1908年出版,由武汉恳亲会办理,内容亦较丰富,民国以来,也不知是否继续。

    《女铎报》,由广学会亮乐月女士所创办,华文主笔为许笃斋,专供女界阅读,内容丰富,按月出版。

    《晨星报》,由山东烟台长老会出版,于1910年始创,内容以故事小说为多,月出一册,传道人甚为欢迎。

    《圣经报》,由梧州宣道书局发行,主笔为翟辅民,月出一册,专以解释圣经为主,亦为传道人所欢迎的刊物。

    此外有协进会所办专以联合全国教会为旨的《中华归主》,北京基督徒注重发行《真理与生命》、与提倡基督教文学的《紫晶》,基督教教育会专以促进基督教教育的《教育季刊》、《教育月刊》,广学会提倡中学生宗教文艺的《明灯》,平民识字运动的《平民》,与介绍新书的《出版界》,提倡灵修的《灵光报》、《灵食》、《灵声》等,促进文字事业的《文社月刊》,鼓吹教会自立的《圣报》,以及其他各大学神学中学的校刊,如《约大周刊》、《约翰声》、《协大学术和艺文》、《金大团契通讯》、《金陵学报》、《南大工友》、《建道院刊》、《哲理声》、《真光校刊》、《培正校刊》、《崇真月刊》、《崇真季刊》、《华北神学志》、《道南》、《齐大旬刊和季刊》、《燕大团契声》、《之江校刊》、《岭南大学校报》等等。又如各宗派各教会机关的机关报,例如《女青年》、《天津公理会月刊》、《中华女布道会季刊》、《循道会月刊》、《公理公报》、《北平公理会月刊》、《江苏浸会刊》、《自立月刊》、《合一周刊》、《布道杂志》、《河南圣公会刊》、《两广浸会周刊》、《新生命》、《道风》、《福音光》、《福音钟》、《卫理》、《桂林自立会刊》、《麻疯季刊》、《时兆月报》等等更多。又有各地青年会会刊,真是举不胜举。其间有许多已经停刊的,有许多无定期的,有许多是创刊未久的,因为限于篇幅,不及详载,姑以见闻所及,略举如上,不免挂漏了许多。兹将汤因君在十三期《年鉴》上统计,转录于下,借以考见基督教在文字工作的一斑。

    三 教 育

    当中国尚在用八股试帖、开科取士的时候,基督教带来了西洋教育制度,用格致科学来训练人才;这在中国觉得是一件极陌生的事情,并且动摇了固有的教育基础。因为从这种新教育制度中造就的人物,不能应付国家的考试,与从前传统的“读书是为做官”的观念大相背驰,所以一般人不愿把他们的子弟送进教会学校。只有两种人敢去尝试:一是“要读书而没有钱”的贫寒人家,因为那时的教会学校不但不收学费,反而津贴学生的衣食零用。一是想进洋行海关谋生的人,他们鉴于教会学校注重英文课程,希望造就所谓买办阶级。然而进教会学校,大家都以为带点冒险性质,所以要招收教外学生,实在很不容易,只有一些基督徒家的子弟,因为可以借此避去崇拜孔子的麻烦;基督教最初办理学校的动机,也是为基督徒子弟便于读书的缘故。以教育为宗教介绍的意义,原不是最初的动机,到后来才逐渐发展起来的。天主教在教育上到现在还是注重在第一点上,他们不甚重视学校的办理,所有的学校,无非是培植教内的修士修女,以及所养的孤儿,大都就是所称的教理学校,所以起初他们的学校数量是很少的。后来鉴于更正教在努力办理学校的一件工作上,进展得非常迅速,便也相当地努力起来。1850年在上海开始创办“徐汇公学”,1903年创办“震旦大学”于上海,1922年创办“工商学院”于天津,1925年创办“辅仁大学”于北平。据最近的调查,各教区中教育最发达的,要算南京、北平、香港、汉口、兖州和天津等处。南京区内,共有男子中学8所,学生2 625名;女子中学5所,学生955名。北平区内,共有男子中学10所,学生1 186名;女子中学13所,学生796名。汉口区内,有男高小学校20所,学生947名;女高小学校19所,学生900名。至于小学数最多的,是南京区,高小学生有1 596名,初小学生有8073名。香港则女生为多,有高小学生1600名,初小学生2855名。此外在兖州有253所初级男小学,有4515名学生。天津有130所初级男小学,学生不详;尚有初级女小学。南京区有6 448名学生。香港区有2 855名。这些都是普通学校,招收教外学生读书的。至于所谓教理小学,其数甚多:在献县有1 069名,兖州有712名,永平有522名,北平有519名。还有读经学生:献县6 325名,北平5419名,南京4949名,兖州4023名。这是根据德礼贤氏《中国天主教传教史》的记载,看见所谓教理读经学生数,与普通学生数差不多相等。其普通学校与更正教的统计一为比较,就觉得相差甚远了。更正教教育状况,据1934年统计:

    这统计还是十七年以前的情形,当然现在又增加了不少。但是根据这统计,与天主教同年的数目比较,已有七与一之比,证明更正教对于教育事业注意的一斑。现在且略略将更正教教育经过情形叙述于下:

    最早的学校,当然要算1817年马礼逊在马剌甲所创办的“英华书院”,后来在1842年迁到了香港,在这个学校里产生过不少的教会领袖。校长理雅各用宗教教育和中英文字教授学生,是为中国人习学英文的起头。1825年公理会有葛兰德女士在新加坡为中国女子设一学校,是为中国女子受新教育的起头。1835年西国信徒为纪念马礼逊的缘故,捐资在澳门设一女学。这些学校都设在中国沿海的岛屿之上,至于在中国内地设立的学校,是为《南京条约》以后的事。最先在1844年有阿尔德女士奉了英国“东方女子教育会”之命,来华设女校于宁波,同年约翰·施敦力与杨夫人分设“英华男女两校”于厦门。1846年崇真会在李朗设“存真书院”,即后来的“李朗神学”,可谓最早的神学。1848年美以美会柯林斯创办男校于福州。1850年马克来夫人又在福州创办女校。同年,长老会用雅各设学校于厦门,又在鼓浪屿设“英华男校”、“怀仁女校”。归正会同时亦在鼓浪屿设立男女学校。1856年厦门又成立了“真道学校”。1859年美以美会在福州亦办一女校。1861年范约翰手创“清心书院”于上海,即今“清心中学”。1864年公理会设“育英学堂”于北平;裨治文夫人亦在北平创办“贝满女学”,后来迁到了上海。又设“格致书院”于福州,即今“格致中学”。

    1865年圣公会在上海设立“培雅学堂”,次年又设立“度恩学堂”,到1879年两校合并成为“约翰书院”,迁校址于梵王渡,即是今之“圣约翰大学”。先是在1845年北长老会在宁波所设的学校,于1867年迁到杭州,名叫“育英义塾”;到1910年南北长老会合并,便把它改成大学,建校舍于钱塘江畔六和塔,名曰“之江大学”,即今“之江文理学院”。1865那一年,又有美以美会在九江设立“南伟烈书院”,后称“南伟烈大学”;长老会丁韪良在北平创设“崇实馆”,后改称“崇实中学”。次年巴陵会在广州油栏门设男女学校。1859年美以美会屋斯顿又办女学于福州。1867年公理会弼夫人在福州又办女校。1849年香港“圣保罗书院”成立。同年,监理会在苏州设立一学校,初开时只有两个学生,到后来改名为“存养书院”,继又改为“博习书院”,再后将在1881年上海所设的“中西书院”收并,就成为现在所称的“东吴大学”,文理科办在苏州天赐庄,法科则办在上海。鼓浪屿的“毓德女校”,也于是年成立。1872年登州浸会设一学校,初仅学生12人,后逐渐发展,不久遂增至五校。1875年九江美以美会增设“儒励女学”。1878年监理会有雷赓女士在南翔设立“悦来书塾”,后来迁到吴兴,改为“华英学校”,就是现在的“东吴第三附中”。同年,宜昌有男女学校成立。1805年浸礼会在苏州开办“晏成中学”,后又添设“慧灵女学”。1882年美以美会沙德纳女士在南京创办了“汇文女学”。1883年公理会有宋女士又办一女校于福州。同时喜嘉理在香港办一学校,夜则教授英文,孙中山就是从这个学校里受洗的,当时一同进教的有三个人,一个叫宋毓林,一个叫陈中桂。广州的“培英”,也在这时创立的。

    1885年的登州“文会馆”,实为山东基督教基础,因为有许多教会领袖,都从这里产生的。他们那些毕业生,每年捐助教会自立费,并且在1898年创办“自立学塾”,可以说中国人最早自办的学校。当时本有一“广文大学”,后来这个“文会馆”,就变成现在“齐鲁大学”的前身。1879年长老会在广州沙基创设一学校,即今日之培英小学。这个学校在1888年迁到花地,1893年与基督教书院合办,1898年分立,后者就是“岭南大学”之前身。1889这一年,也有“培正中学”设立于广州。1890年漳州成立“振兴女学”。1892年金井成立“毓英学校”,重庆成立“广益学校”。1898年在永春有“育贤男女学校”成立,成都有“华美女中”成立;同时,伦敦会在上海创立了“麦伦书院”,即今“麦伦中学”。1899年伦敦会又在漳州设立“中西学塾”。

    因为学校的数量逐渐增多,教育当局便觉得有互相合作的必要,所以曾经在1877年发起一个会议,结果推出一个课程委员会,这就是教会学校表示合作的第一步。进一步的合作,就在1890年组织了“中国学塾会”,目的是要推进中国基督教教育,并联络各学校的教师,规定每三年召集一次。这时候中国亦改变其教育制度,废除科举,亦渐渐注重科学的学习,各省各府纷纷地设起学校来,不过程度都不若教会学校,教授英文及科学的人才,大都仰给于教会学校。在纪律校风方面,亦不若教会学校的严肃。当时供职于海关、洋行、邮政,各方面需用英文的机关的,类多取材于教会学校,因为教会学校对于英文方面的教授,较为可靠。国家亦感到人才的缺乏,于是派遣多数学生留学日本,也派少数学生留学西洋。东西洋的新思想新制度便由此源源而来中国,不但影响到整个教育的制度,也渐渐影响到政治的改革。从基督教本身上讲,因着学校的发达,产生许多服务教会人材,使布道事业亦得因此而进步。所以在各公会的差会中,都认办理学校是一种效力宏伟的布道工作;因此,差会所供给的教育经费,反而超过了布道经费,教育事业的进步,当然更来得可观了。

    试就这时期中学生人数和教友数量,略加比较,以觇其进步情形的一斑。

    以前那些教会学校,是被少数人所轻视的,但在这时候渐渐引起人的注意了,所以学校的人数迅速地增加起来,收进的学费与中国人的捐输,也可以供给一部分的开支,一部分教员的薪水,可以从收入的学费里支付。有些学校渐渐达到了经济自立的地步,不必仰给于教会的支持了。尤其是小学教育的普遍,差不多每个教堂的旁边,都有一所小学,男女学生并收。中国女子向来是不受教育的,从教会女学一天天地发展,女学生便一天天地多起来,女子的地位也就一天天地提高了。甚至连云南的苗族也设立起学校来。同时亦普遍地设立起幼稚园来,数量的增加,尤见迅速。在1907年有42 546个男女学生,2 196个中学。四年中便增加到46 732个学生,校数2 557个。再看小学的进展:1914年初小学校有4 120所,初小学生有104 841人,高小学校有268所,高小学生有13 453人。

    从1900年以后,基督教教育更进一步趋向于高级学校的建设了。除了一般的高级中学次第的增设,如广州的“通志英文学校”(1900),南京的“圣道书院”(1901),即“金陵神学院”的前身之一,奉天的“文会书院”(1903),后改辽宁“文会高中”,美以美会设“葆灵女学”于南昌(1903),泉州的“培元中学”(1905),信义会设中学于益阳(1906),美以美又在福州设立“英华书院”(1906),香港成立“圣士提反书院”(1903)等等中等学校以外,许多最高学府,都次第的建立起来。如杭州的“之江大学”,是在1910年成立的。上海的“圣约翰大学”,在1913年已有370学生,许多政商学界及教会中的著名领袖,如顾维钧、颜惠庆、余日章等人,都出于该校。南京的“金陵大学”在1911年由原有基督会、美以美会、长老会三学校合并而成。后来添设农科、师范科。1913年便有500学生,40个教师。1915年“金陵女子大学”亦开始成立,今称为“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为中国基督教所办的女子最高学府。上海浸礼会所办的“沪江大学”,溯其最初的起源,则1906年的“浸会书院”,几经扩充,始成大学,建校舍于杨树浦黄浦江边,连中学有学生千余人;后来又在租界建设商学院夜校,给一般商界青年补习机会。苏州监理会所办的“东吴大学”,前已说及,其校舍建于天赐庄,有三个附属中学,第一设在大学内,第二设在上海,即从前“中西书院”旧址,第三设在湖州,即从前的“华英学校”,总共不下有1 500学生。后第二中学合并于湖州,在上海所办的“东吴法学院”,即移设于二中原址。成都由四公会合办的“华西协合大学”,发起于1906年,至1910年始正式开办,占地60亩,在1914年有258学生,今则倍之。当袁世凯时代,中国政府曾给以相当的资助。通州的“华北大学”,属于当地“华北教育会”所经营,该会是由伦敦会、长老会、圣公会联合组织起来的;又有“华北女子大学”,是从1905年开始由“贝满女学”改组而成的,至1919年合并而成“燕京大学”,1920年得董事部批准,遂兼收女生,可以说开中国男女同学的先河。校址设于北平海甸,规模相当宏大,在教会大学中可以首屈一指。山东济南的“齐鲁大学”,由长老会、浸礼会合办,由“文会馆”扩充而成,于1903年创始的。初仅办文理两学院,后来荆州的浸会神学与师范学校与在济南的医学院先后并入,便成现在的“齐鲁大学”。福州有一个“协和学院”,创始于1918年,又有一个“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可以说是在福州省内的最高学府,这两校学生皆甚少,久欲合并,到现在还没有成功。此外有几个业已不复存在的大学,如岳州的“湖滨大学”、长沙的“雅礼大学”、宁波的“斐迪大学”、益阳的“信义大学”、九江的“南伟烈大学”等等,亦曾造就过不少人材,但因种种关系,与他校合并或停办了。

    上述的教会学校情形,不过举其大者而言,挂漏必多,兹再根据最近统计,概括地叙述于下。关于大学部。

    总上表有11个大学,6个学院。1932年统计学生总数,有6 838人,其中男生占69%,除了天主教学校不收女生外,其余都是男女同学。专就更正教而言,教员550人,内华人356人,西人194人。历届毕业总数,大约有7 000人,以职业论,服务于教育界的40%,经商的12%,从事宗教及社会事工的10%,从事于政界的7%,出国求深造的7%。1934年2月29日《申报》发表教育部统计全国私立各大学沿革,兹摘录其关于教会大学的一部分于下:

    一、东吴大学,初为教会人士为扩充教育事业,将苏州博习书院上海、苏州两“中西书院”合并而成今校,民国前十一年3月正式开学,十八年7月呈准立案。

    二、震旦大学,初为蔡孑民、马相伯两氏,以京师“译学馆”因戊戌政变停办,商请耶稣会创办今校,逐年设科,民国二十一年12月呈准立案。

    三、沪江大学,初为“浸会大学”,民四改为“沪江大学”,十八年3月呈准立案。

    四、金陵大学,由“汇文”、“宏育”两书院合并而成,民三“东方医科大学”复并入该校。十年7月经前教育部核准立案,十七年9月经大学院复准立案。

    五、岭南大学,初为美人创办之“格致书院”,民国前十二年改为“岭南学堂”,民十六国人接收自办,改名“岭南大学”,十九年7月立案。

    六、齐鲁大学,该校初为“广文学校”,与济南“共合医道学堂”合并,称以今名。十二年北京“华北协和女子学校”,复并入该校医科,二十年12月呈准教育部立案。

    七、燕京大学,由北通州“协和大学”、北京“汇文大学”合组而成,民九“女子协和”复并入,十六年春经前教育部认可,十八年6月呈准立案。

    八、武昌华中大学,为教会所办“武昌文华大学”、“博文书院”之大学部,长沙“雅礼大学”三校合组而成,十六年政变停办,十八年恢复,并加并“湖滨大学”,二十年12月呈准立案。

    九、辅仁大学,为公教学校,初为“辅仁社”,嗣更名为“辅仁大学”,十六年6月经部批准试办,二十年8月准予立案。

    其余如“协和”、“华南”、“金女大”等,亦相继立案,惟“圣约翰”则尚在筹划中。

    关于中学部分,调查基督教所办的中学,全国约有240处,有34081学生,其中30%系高中,70%是初中。以省份来分配:

    办理比较完善的,大都设在大都市之中,且看:

    其间男中学118处,女中学92处,男女同学的中学30处。肄业高中的学生有10 184人,内男校学生为61%,女校学生为27%,男女同校中学生为12%。肄业初中的学生有23 897人,男校学生为52%,女校学生为28%,男女同校中学生为20%。说到学生的宗教情形,在高级中学里,基督徒占35%,初级中学里则占20%。由基督徒家庭中来的学生,其比率亦如之。自1932至1933的一年中,中学生受洗人数共有467人。而教员中的基督徒数,平均是75%。

    至于小学,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统计。1930年北长老会报告他们一会中有高初小学383处,学生14 693人。美以美会报告他们一会中有高初小学551处,学生29 372人。其他公会中所办小学,未能尽知,从上述两会的报告而加以比率的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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