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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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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31年他领了他的父亲梁冲和他二个儿子,祖孙三人同日受洗。1832年在他给“伦敦传道会”的报告中这样说:

    在此数年中,已有数人信从救主,加入教会。此地差不多有十人,一心一志,继续事主。

    可见这时在广州已经有一个小小的教会团体,这一个初期的教会,常常在马礼逊家中聚集礼拜。因为人数的增加,给予梁发不少的勇气,更努力于小书的撰著与印刷,在每逢乡试的时候,分散给赴考的生员。(从前科举时代,每三年在城举行考试,名曰乡试,赴考的都是些各府县的秀才。每逢乡试,有许多人乘机分送讲因果的所谓善书。梁氏学着这方法,乘机分散布道书)卫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在1833年到广州,与梁氏相见,曾经说到过他的分书情形:

    他现在尽力从事于著书,而且已经派送过数千本了。不久以前,在广州举行府试,有二万五千个童生从各县到广州来,梁发雇苦力数人把他的箱子抬到贡院前面去,他在那里尽力把生命之道传播与这些知识阶级的青年,如是者三日。他是一个仪容可敬的老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

    1834年,不幸的事件发生了,就是那位更正教的中国晓星马礼逊,忽然在8月1日晚间休息在救主怀中了。他那二十七年的苦心经营,希望进入中国内地的宏愿,没有实现,还只局促于广州澳门之间,虽然曾经在1816年做了英国专使的翻译,跟着到过北京,究没有像利玛窦那样立定脚跟,在他可以说是赍志以终呀!然而他那种勇敢的精神,实在可以感召后来者的热忱。总税务司赫德曾经这样说:

    马礼逊在屡次失败和绝望中努力奋斗,卒获胜利。英雄不是只能在战场上遇见,我们在人生的各方面都能找到英雄。马礼逊就是我们在平民阶级中所找到的英雄。

    梁发在那时感到同伴的去世,觉得生命的短促,应当趁着白日加倍努力,所以继续他那分书传道的工作。恰巧这一年又轮到了乡试,又约了他的同伴周亚生、梁亚新、吴亚清,连日分送出《圣经日课》二千多份。数天之后,忽然发生意外,知府把分书的人捉去了好几个,并且捕去他的几个亲戚,结果,靠着裨治文、马儒翰(马礼逊之子)托人向知府说情,缴纳八百元赎金,被捕的人乃得释放,不过还是要严缉梁发。幸亏裨治文把他和他的儿子进德藏到伶仃岛一只船上。他虽然经着这一次风浪,可是他并不因此而气馁。从他分送小书的工作上,发生过很大的效力。就是那个太平天国的首领洪秀全,在赴考的时候,从他所发的小书得了感动。他们既然逃避在伶仃岛,后来便从伶仃岛到新加坡、马剌甲等处,继续传道。还有那个屈昂,也因为官厅说他是私通洋人,要通缉他,逃到马剌甲,和他们同工。这班教友遭着非常的压迫,“伦敦传道会”就派了麦都思博士来慰问,于1835年7月到了广州,遇着一个从梁发受洗的秀才名叫刘蔗泉,他是一个文学很有根柢的人,梁发尝把所作小书请他润色;因此,他受着感动,于不幸事件发生的上一年领了洗。他们一见之下,便成好友,不过因为风声仍紧,只好躺在家里。梁发之子进德回到广州,也躲在裨治文家中,那时他的中英文学识已经很有程度,裨治文对于他抱着很大的希望。鉴于那时的情形,恐于他有所不利,不得不把他送到新加坡去。后来因为麦都思分送小书的缘故,又引起了中国官厅的注意,朝廷派了专员到广州查究外人分书的事,发觉裨治文也是个极有关系人。但他是外国人,因此牵连到许多中国商人,风声愈来愈紧。裨治文再把进德送到马剌甲。屈昂的儿子被捕监禁,经过好多时才释放。

    这时这班教友,大都集中在马剌甲,努力地印书和传道。有个创制活版华文铅字的戴尔(Dyer),就是创立内地会的戴德生(Hudson Taylor)牧师的岳父,热心传道,与梁发共事。所以1837年,可以说是马剌甲的黄金时代,这一年竟有三十人受洗进教。梁氏又襄助美国公理会杜里时(Tracy)翻译一本小书,名叫《新加坡栽种会敬告中国务农之人》,同时,他自己做了一篇《鸦片速改文》,劝人戒除鸦片。1839年,梁氏回到广州,那时在广州没有英国教士,只有几个美国教士,在这不安定的局势下,继续进行他们的工作。同时,因为鸦片问题,中国和英国陷入于战争状态。马儒翰正在做英国驻广州领事,梁进德在林则徐手下任英文翻译,以及公理会“博济医院”院长伯驾医生,都为消灭这行将爆发的战事而努力,然而却没有效果,战事终于在下一年发生了。梁氏正在对时局极其悲观的时候,得着了两桩欣慰的消息,就是(一)马礼逊的长婿合信(Hobson)医生,奉了“伦敦传道会”的差遣到中国来,只因为时局的关系,停在澳门工作,后来才到香港。梁氏父子都与他合作到底。(二)是米怜的儿子美魏茶(人都叫他小米怜)牧师也到了澳门。这都是使梁发特别高兴的事。这位小米怜,就是当时米夫人到中国来的时候,在船上所生的孪生子之一,可惜他的母亲很早就死了。米怜在马剌甲去世的时候,这对小孤儿无依无靠,只得回到英国去,现在长大了,重新到中国来,很希望同这位父执相会。所以他托伯驾医生带一信给梁氏,梁氏在回信中说到当时他们回国的情形,使那位小米怜感动得要流泪。到1841年,梁氏才到澳门去探访他们——合信医生,小米怜牧师——同时,还有一位从伦敦派来传教士叫雒魏林(Lockhart)医生,也到了澳门,旧友新交,其乐无穷。趁机会讲解经义,他们都惊奇他圣经知识的丰富。

    中英战事的结果,中国开了广州等沿海五处商埠,并且把香港割让给英国,签订《南京条约》。这条约不单对中国的国运有极重大的关系,即在传教史上也是有极重大的关系。从此,传教得着条约的保护,前此种种不自由的障碍,都一扫而空,所以天主教、更正教各教会都得空前的活动起来。“伦敦传道会”决定把他们在东方传教的中心机关及“英华书院”,从马剌甲迁到了香港,那时“英华书院”的校长,就是理雅各(Legge),他带来了一个青年名叫何福堂,是一个中英文均优的英华学生,能熟读《新旧约》原文希伯来文——一面与校长从事译著,一面热心传道,帮助梁发在广州、香港等地做传道工作,到1846年受封为牧师。后来他与湛约翰(Chalmers)牧师同往佛山创设伦敦会礼拜堂,不意遭民众暴动,捣毁教堂,从窗口逃出,回到香港,不久就在广州去世,年纪只有五十四岁。他的儿子叫何启,是香港有名的绅士。他的女儿就是著名外交家伍廷芳博士的夫人,还有一个女儿嫁给著名的医生王宽,在广州沙基办理“惠慈医院”的。

    在初期的传教士中,这位第一任中国牧师梁发,他享寿最长,六十九岁才去世。在他晚年的时候,眼见得教会一天天地发达起来,英美传教士继续的来到中国。一方面也看见那些当时同工的人,一个个地凋谢,那个老友的儿子马儒翰,只有二十九岁便去世了,真有点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所以他虽然年老力衰,仍旧努力传道著作。他在伯驾的医院中传道好几年,感人的力量非常之大。合信医生曾经这样称赞他:

    我对于老友梁发是非常的满意,他忠心尽力,用最聪明的方法宣传福音。他的演讲,人都注意听他,听后都十分感动。

    在他六十四岁那年,还感化了一个有为的青年,后来在教会里也做了一番事业。这位青年姓周名学,号叫励堂,先前读过许多布道小书,认识一位分送书籍的传道人罗廷喜,由他介绍到梁氏地方,就领了洗。他帮助梁氏讲道并做文字工作,直到梁氏去世。后来进了循道会,服务有四十五年之久,造就许多传教人才,这是梁氏一生中最后所得的佳果。当他去世以后,他的儿子报告他父亲去世的情形说:他在1854年跟美国公使到南京去,回来见他的父亲身体不像从前康健,劝他不要劳作了,可是他的父亲说:“我信道已经有四十年了,外国弟兄尚且不远万里而来传福音给中国人,我是中国人,怎忍放弃不为呢?到最后的一分钟,也要传福音于人。”所以临死的上两天,还在医院中与家中讲道,这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值得后人纪念的。所以在1920年,他的坟墓葬到岭南大学之中。

    “伦敦传道会”在中国南方积极工作之外,同时也注意到蒙古方面的工作,1817年就有传教团体从北方到达比勒兹(Buriats),得着俄国皇帝的特许,借道西伯利亚而来,把《圣经》也译成了蒙古文,并且也得着几个信徒。后来因为俄国政府的禁止,于1841年传教事宜就此终止。

    英国在中国传道的团体,除了“伦敦传道会”以外,尚有其他,如“大英圣书公会”也曾相当的努力,派员帮助马礼逊译经工作;又由荷兰派来的乾尼克(Janicke)教士,往来于澳门、新加坡与中国海岸之间,学习中国语言,继马礼逊而为澳门官方的中文书记。

    英国以外,注意于中国传教事业者,莫如美国。1822至1823年间,他们开始实行散发《圣经》给中国人的工作。1830年从美国派来两位教士,即雅裨理与裨治文。雅氏是代表美国的“船员友谊会”来做中国水手的牧师,裨氏则来帮助马礼逊做开创工作的。他们都得美国商人柯利芬(D.W.C.Olyphant)的帮助,能够免费坐船安全到达中国。为中国传教事业宣传,激起美国公理会人的注意,并且使美英妇女团体来帮助传教工作。裨氏在广州学习语言,不久办了一个学校,从文字工作方面进行,同时,又印成一报,叫《中国丛报》(The Chinese Repository),这有名的刊物,不单记载传教士的新闻与中国的法律制度等等,并且介绍中国的文化给西方人知道。到1832年又来了一位史第芬(Edwin Stevens)教士继续雅裨理工作。1833年卫三畏来管理印刷的事务,他是一个学者,做了好几年工作。1834年伯驾(Peter Parker)医生来到中国,也是从美国公理会派来的,可以说是更正教第一个到中国的医生,不过并不是西方医药输入的起头。因为以前耶稣会教士已经介绍过金鸡纳霜到中国,其次在“东印度公司”中的外科医生,亦曾为中国人看病。有一个医生名叫毕尔生(Pearson),曾经教过中国人种牛痘。还有一个郭雷枢(T.R.Colledge)医生在澳门开设一爿药房。马礼逊也做过点医药的工作。不过伯驾是专门办理医药事业而来的,他不单在医药方面有专门技能,而且在科学方面也受过相当训练。既到中国,先在新加坡学习中国话一年,就在广州设立个眼科医院。这些都是美国公理会帮助马礼逊在中国的开创工作。说到公理会,最初在广东是叫它“纲纪慎会”,是译音的,是从所谓“纲纪慎主义”(Congregationalism)译出的,意思就是“人民平等聚议”,所以后来便改称“公理”。同时也称为美部会,因为在美国公理会中有一个国外布道部,所谓美部者,“美国布道部”的简称。他们来中国的最初动机,是在1828年的时候,有旅美的广东华商二人,请求派遣教士以助马礼逊而起。但是到了1867年,他们却放弃了在广州传教的工作,迁到了北京去。因为他们鉴于在广州三十七年工作之间,收效太微,只成立了两处礼拜堂,和医院女校各一所,而且受洗进教的人只有三个。所以他们把广东传教工作让给了长老会。

    说到浸礼会,在1833年就有一位教士名叫琼司(John Taylor Jones),从缅甸到曼谷,替四个中国人施洗。过了两年,又有一位邓惠廉(William Dean)也到了曼谷,在那里组织了一个小小的礼拜堂。1836年叔未士(John Lewis Shuck)带着家眷到了澳门,这可说是浸礼会第一个到中国的牧师,他曾经到过广州视察,因为官厅的禁止,不能停留,只好退回澳门。次年又有一位罗孝全(I.J.Roberts)牧师,自费来华,也住在澳门,无法进入广州。直到1842年才由澳门迁到香港,在皇后大道建造起礼拜堂与住宅,再由香港推展到中国的内地。

    其他还有礼贤会。在1830年有一位德国教士叫郭实猎,是由荷兰教会差遣到中国传道的。他先游历京、津,后到了闽、粤,同样感到不能在中国立足,退居澳门。迨中英战事起,香港政府聘请他做翻译官,乘机在公余之暇宣教圣道。后来继续派来柯士德、叶纳清二教士。柯氏在江门病卒,叶氏在虎门镇口布道施医。第一个信教而后来协助传道的,名叫王元深,即今国民政府外交部王宠惠的祖父。同时,有称为巴陵会的,也是郭实猎所手创,1872年礼贤、巴陵二会合并,在广州油栏门开堂宣教。后来才推广到广东各地。

    美国圣公会在1835年曾派了骆、韩二位教士到中国来,因为不能入境,就驻在爪哇对华侨传道。直到1844年有文惠廉主教东来,方才成立了上海圣公会的基础,渐及于江苏全省,更进而推到皖、赣、鄂、湘等处。

    1837年美国长老会听到马礼逊在中国传教的情形,就派了两位教士到中国来,这两位教士,一位姓宓,一位姓何。因为中国那时还是禁止传教,只得在新加坡设堂布道,并且翻译《圣经》。不到几年,宓氏去世,何氏回国。到1842年有娄礼华教士来到澳门,又继续派来了几位教士,遂渐分工到宁波,到厦门,到上海;在广州澳门之间的有哈巴与高利两教士,后来高利也到了宁波。

    这些材料,都是几年前从他们本公会的领袖处探访得来的,但却有些模糊影响,连传教士的名氏也举不出来,我们更无从知道他的详细了。不过在这个时期里,短短的三十多年工作,却已奠定了更正教在中国的基础。受洗的人数虽不到百人,然而他们所发生的影响却是很大。例如梁发,从他一人的热心,收得了多少的果子。《圣经》也已经译成了,又发行许多的小书。这些小书中最显著的效果,从太平天国洪秀全身上表现出来。同时,中国的文学书籍,也有些译成了英文,使外人知道中国是个文化程度很高的国家。学校、医院、报纸,亦都开始办理,西洋文化得由此介绍进来。只是因为中国严禁传教,这些工作的活动,大都在南洋群岛如马剌甲、新加坡等处,那些教士,亦都徘徊于中国门口。广州十三行街虽容许外国商人自由居住,澳门为中国政府所指定的外人居留地,然而十三行街只限于商人,澳门又为天主教所垄断,所以更正教教士之来,不但得不到帮助,反而遭受他们的种种压迫。马礼逊也只好借着“东印度公司”的招牌,得居留广州,秘密工作,可见当时传教的困难了。直到《南京条约》规定在商埠传教不受限制以后,方始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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