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论含有动词“成为”的命题

    正如含有上述讨论的动词的命题有两个说明要素一样，含有“成为”这个动词或同义动词（比如“最终成为”〔产生〕或“被制成”等等这样的表达式）的命题也有两个说明要素：一个是现在时，另一个是过去时或将来时。例如，“苏格拉底成为白的了”这个命题有以下说明要素：“苏格拉底现在是白的”，“他过去不总是白的”。与此相似，“苏格拉底将成为白的”这个命题有以下说明要素：“苏格拉底现在不是白的并且将有一段时间不是白的”，“苏格拉底将是白的”。对于“苏格拉底成为一个人了”，“苏格拉底最终成为有色的了”，以及与此相似的命题，同样是这样。

    正如一个含有“开始”或“停止”这样的动词的命题不能仅仅通过动词前面和后面的词项的易位而换位一样，对于现在讨论的命题也是如此。所以，严格地说，应该否定下面这个推论：“耶稣基督成为一个人了；所以，一个人成为耶稣基督了”————尽管圣徒们由于头脑中的一个真正的意义而承认这样的命题。与此相似，得不出：“耶稣基督成为一个人；所以，一个人成为耶稣基督。”原因在于，第二个说明要素不以这种方式换位。因为得不出：“耶稣基督过去并非总是一个人；所以，并非一个人过去总是耶稣基督。”这样，根据词项的恰当使用，应该承认一个人过去总是耶稣基督。正因为这样，救世主说：“在亚伯拉罕最终是之前，我是。” [11]

    同样，关于这样的命题，在谓项方面从下位到上位的推论是不成立的。因此得不出：“苏格拉底成为白的了；所以，苏格拉底成为有色的了。”同样，恰当地说，得不出：“耶稣基督最终成为一个人；所以，耶稣基督最终成为一个存在者” [12] ————严格地说，也得不出：“所以，他最终成为某个东西。”

    现在有人可能会反对说，耶稣基督成为（或过去成为）一个人，所以他要么成为某种东西，要么不成为任何东西；并且他不成为某种东西；所以他不成为任何东西。应该回答说，得不出：“耶稣基督成为一个人；所以，耶稣基督成为某种东西或者耶稣基督不成为任何东西”，正如得不出“苏格拉底开始是白的了；所以，苏格拉底开始是一个是者了或他开始不是任何东西了”一样。在这种条件下，这样的析取命题的两个支命题都应该被否定。

    然而，应该注意，人们在圣徒的著作中发现像“一个人开始是上帝了”这样的命题，同样也发现像“一个人过去成为上帝了”这样的命题。这样的命题恰当地说不是真的，但是如同圣徒理解的那样是真的。

    与此相似，正如“每个白东西都是有色的；苏格拉底开始是白的了；所以，苏格拉底开始是有色的了”这样的论证不是有效的，下面这样的论证也是无效的：“每个人都是某种东西；耶稣基督过去成为一个人；所以，耶稣基督过去成为某种东西。”在这两种情况下原因是一样的。

    关于等价于假言命题的直言命题，目前这些论述就足够了，尽管仍然还有许多东西应该予以说明。我将在不同的地方讨论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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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文是“Antequam Abraham fieret，ego sum ”。————译者

    [2] 这里，“存在者”的原文为“exsistens”。————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