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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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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究任何神经症问题的意义时,我们很容易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中失去方向。这并不奇怪,因为不正视其复杂性,我们就不可能理解神经症。然而,为了重新找到方向,时不时停下来做一个整体的观察是有帮助的。

    我们已经渐次深入地探讨了保护性结构的发展。我们看到了在建立起一套相对静态的机制之前,防御体系是如何一个接一个地建立起来的。这其中让我们印象最深的是投入这个过程的无限心力,这种心力耗费非常惊人,以至于使我们再次好奇,到底是什么在驱使一个人要走如此一条艰难的牺牲巨大的路?我们自问,是什么驱动力让这个结构如此刻板、如此难以改变呢?整个过程的动力仅仅是之于基本冲突的潜在破坏力的恐惧吗?打一个比方也许有助于清楚回答这个问题。和其他任何比喻一样,这个比喻并不准确,所以不妨对此做一个泛义的看待。我们不妨假设一个有过不光彩经历的男人,他借助谎言和欺骗的手段加入了某个群体。当然,他极有可能会时时担心自己的过去被揭发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处境有了改善:他交了朋友,获得了一份工作,还组建了家庭。他很珍惜自己的新状态,但同时又被一种新的恐惧所困扰,害怕失去这一切。对于自己体面生活的自豪使他疏远了难堪的过去。为了清洗过往,他给慈善机构甚至是过去的伙伴捐资。同时,他人格上的改变将他卷入新的冲突,最后,伪饰之下的新的开头反成了新的困境。

    因此,在神经症患者所建立的防御机制之下,基本冲突依然存在,只不过有所变异而已。它在一些方面得到缓和,而在其他方面又被加强。然而,由于这个过程中固有的恶性循环,之后的冲突便更为紧迫。最激化这些冲突的是,每一种新生的防御姿态都进一步损害了他与自己及他人的关系,正如我们所见,它们是冲突成长的土壤。再者,因为不管新元素是怎样的错觉,是爱或成功,还是实现离群或建立意象,都在他生活中非常重要,因而便形成一种不同的恐惧,即害怕有事物会损坏这些珍宝。而且自始至终,他对自己日益疏远,这使得他丧失了越来越多处理自己问题的能力,从而逃避自己的种种困难。习惯成自然,便取代了有向成长。

    由于其刻板性、保护性结构高度易碎,而且它本身也会引发新的恐惧。其中一种恐惧就是害怕保护性结构的平衡性被打破。虽然保护性结构提供一种平衡感,但这种平衡感很容易被搅乱。这个人本身并没有有意识地意识到这种威胁,但他不自觉地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感受到它。经验告诉他,他可能莫名其妙地出问题,他可能在毫无预感或最不想要的时候大发雷霆、兴高采烈、意志消沉、疲惫不堪、拘谨羞怯等。所有这种经验让他感到不确定,感到自己靠不住。他好像如履薄冰,他的失衡也可能表现在步法或姿态上,或缺乏要求身体平衡的一切技术。

    这种恐惧最具体的表现就是害怕精神错乱。一旦精神错乱达到明显的程度,就会成为最重要的症状,驱使一个人寻求精神治疗方面的帮助。在这种精神错乱中,恐惧同样是因为压抑了想要问心无愧地做一切“疯狂”事的冲动,而这些事通常具有破坏性。然而,害怕精神错乱并不是一个人可能真的精神失常的指标。通常,它是暂时性的,只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才出现。最尖锐的刺激就是突然威胁理想化意象,或不断加剧的紧张状态(通常是由于无意识愤怒)使过度自控处于险境。例如,一个女人觉得自己既性情平和又勇气十足,当她在困境中感到无助、忧虑和暴怒,就会陷入恐慌。使她保持完整性的理想化意象突然爆裂,给她留下支离破碎的恐惧。我们已经说到过,把一个离群者从庇护中拉出来,让他与他人亲密接触,就可能使他陷入恐慌,譬如他必须从军或与亲戚同居。这种恐惧也可能表现为害怕精神错乱,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可能真的会精神病发作。在精神分析中,一个已经竭尽全力制造出伪和谐的病人,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分裂状态,就可能出现类似的恐惧。

    对精神错乱的恐惧最常是由无意识愤怒导致的,在精神分析中也证明了这点,这种恐惧已经平息下来,而残余物采取的是忧虑形式,担心自己可能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侮辱、殴打或甚至杀害他人。他还害怕睡梦中或在酗酒、麻醉或性兴奋的影响下实施暴力行为。一方面,愤怒本身可能是有意识的,或可能在有意识中表现为对暴力行为的一种强迫性冲动,而与情感无关。另一方面,它也可能完全是无意识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只是突然感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恐慌,可能还伴随着盗汗、眩晕或害怕晕厥————代表着对暴力冲动可能失控的潜在恐惧。如果无意识愤怒被外化,他可能会害怕暴风雨、鬼怪、窃贼、蛇等,也即是一切来源于他之外的潜在破坏性势力。

    但归根结底,精神错乱的恐惧是相对罕见的。它只是害怕失去平衡的最显而易见的表达方式。通常,这种恐惧是以更隐蔽的方式起作用的。于是它表现为模糊不定的形式,日常生活中的任何变化都可能引发它。遭受这种恐惧的人可能一想到诸如旅行、搬家、换工作、雇用新仆人等事就深受困扰。他们会尝尽一切办法来避免这些改变。对稳定性的威胁可能是阻碍病人接受分析的一个因素,尤其是如果他们找到了一种能让自己活动自如的生活方式。当他们讨论精神分析的可取性时,会关心那些乍看似乎足够合理的问题:精神分析是否会铲除他们的婚姻?是否会暂时使他们无法工作?是否会使他们急躁易怒?是否会与他们的宗教信仰相抵触?正如我们将看到的,这些问题部分是由于病人的绝望,他不认为值得冒任何风险。但在他关心背后真正的忧虑是:他需要确保分析不会搅乱他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胸有成竹地断定,他的平衡特别不牢靠,而且这次分析必然很艰难。

    分析师能消除病人的这个忧虑吗?不能。任何分析必定会造成暂时的烦恼。然而,分析师可以做的是找到这些问题的根源,向病人解释他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告诉他虽然分析会搅乱他当前的平衡,但会使他有机会得到更稳固的平衡。

    另一种来源于保护性结构的恐惧是害怕暴露。它的源头在于发展和维持这个结构本身的各种伪装。这一点要与未解决冲突所导致的道德损伤联系起来讨论。根据当前的目的,我们只需指出,神经症患者想要对自己和别人表现得与真实的自己更为不同————更和睦、更合理、更宽宏大量或强有力或冷酷无情。很难说他更害怕暴露于自己还是他人。在有意识中,他最担忧的是别人,而且他越是外化他的恐惧,就越是担心别人会识破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说,他对自己的看法并不重要,当他发现自己的问题时尚可从容应对,只要能把别人蒙在鼓里。其实不然,但这是他有意识的感觉,也是外化程度的指标。

    害怕暴露可能要么表现为隐隐觉得自己是虚张声势,要么诉诸某些品质,而这些品质与真正困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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