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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悲剧元素在现代悲剧内容中的反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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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惨命运。在这里我又面对那相对于个体设置出族类之咎戾冒犯的辩证法。这是代代传承的。通常我们把辩证法想象得非常抽象,我们几乎就直接想到那些逻辑运动[81]。但是生活却马上会来告诉我们,辩证法有许多类型,几乎每一种激情都有它自己的辩证法。因此,这样一种辩证法,它以这样的方式在与单个主体的关联中设置出族类或者家族之咎戾冒犯[82]:它使得这单个的主体不仅仅在这之下接受着(因为这是一个自然结果,尽管人们徒劳地试图使自己变得刚强去与之对抗),而且也一同去承担着那“辜”并参与在它之中;这种辩证法对于我们是陌生的、对我们不具任何强制性的作用。然而,如果我们想着一种“那古典悲剧的”的重生,那么每一个个体都必须冥想其自身的重生,不仅仅是在精神的意义上,而且也是在家族和族类之子宫的有限意义上。那将个体设置进家族和族类的关联中的辩证法,不是主观的辩证法,因为这辩证法恰恰把这关联和个体从前后关系中提取出来;它是一种客观的辩证法[83]。它在本质上是虔诚(Pieteten[84])。去保存这种虔诚,不能被看成任何对个体的危害。在我们的时代,人们把一些自己认为不能将之置于精神关系中的东西置于自然关系中。然而人们却不想如此被隔绝、如此不自然以至于不愿去把家族看成一种整体的————一种人们就之可以说“一个肢体受苦它们就全部受苦[85]”的整体性的东西。无疑这是一种情不自禁,人们是无意识地这样做,否则,那单个的个体为什么这么害怕家庭里的其他成员为家庭带来耻辱————如果不是因为他也因此而受苦的话。现在,不管这个体是不是愿意,显然他必须把这一苦难承受下来。但是,既然人们的出发点是个体而不是族类,那么,这一被强制的承受(Liden)就是最大的;人们觉得,人并非完全能够成为自己的自然关系的主人,然而人们却希望人尽可能去成为主人。相反,如果那个体把自然关系看成是他自身真相中所包括的一个环节,那么他就会在精神的世界中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个体参与进这“辜”。这一结果也许是许多人所无法领会的,而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也就同样不能领会“那悲剧的”。如果那个体是被隔绝的,那么,要么他绝对地是他自己的命运的创造者,这样就不再有任何“悲剧性的”,而只有“那恶的”(因为,那个体盲目于自身或者沉溺在自身之中,这根本就不是悲剧的,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作为);要么那些个体都只是对生存的永恒实体的各种修正,而那样的话,“那悲剧的”就又不见了。

    至于悲剧性的辜,在它把“那古典的”吸收到了自身之中之后,现在,我们也很容易看出在“那现代的”之中的一种差异,因为只有现在我们才能真正谈论这问题。借助于她孩提般的虔诚,希腊的安提戈涅参与她父亲的辜,现代的安提戈涅也是如此;但是,对于希腊的安提戈涅,父亲的辜和苦难是一个外在的事实,一个不可动摇的事实,她的悲哀无法动摇这事实(某种在她心中不翻转的东西[86]);只要她自己由于自然的结果而去在父亲的辜之下亲身承受苦难,那么这就又落在她的整个外在实在性之中。我们的安提戈涅的情形则不同。我假设,俄狄浦斯死了。在他活着的时候,安提戈涅已经知道那个秘密,但没有勇气去向父亲吐露。父亲的死使得她失去了把自己从自己的秘密中解放出来唯一出路。现在,把这个去告诉任何活着的生灵,这都会使得父亲蒙受羞辱;对于她,她的生命获得意义,是因为她通过从不打破的沉默而献身于去每天、几乎是每小时向他表示最后的尊敬。然而,有一件事却是她所不知道的,就是,父亲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秘密。这里就是“那现代的”:这是她悲哀中的不安,这是她痛苦中的模棱两可。她全灵全魂地爱着父亲,而这爱将她从自身中拉出来而拉进父亲的辜中;作为这样的一种爱的果实,她觉得自己对于人类是陌生的,而越是爱着父亲,她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辜,只有在他那里她才能够得到安宁,作为同样有辜的他们相互在一起悲哀。但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她不能够向他表露自己的悲哀,因为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如果他不知道,而她向他吐露的话)这样一来,有可能就是把他撞进一种类似的痛苦。然而,如果他对此是无所知的话,那么辜就会更少些。运动在这里是持续地相对的。如果安提戈涅不是带着确定性知道那实际上的前后关系,那么她就变得无足轻重,那么除了去和一种隐约的感知作斗争之外她什么也没有,这就太微不足道而不可能作为悲剧性的东西来使我们关注。但是她知道一切;而在这“知”之内则还是有着一种“不知”,这“不知”总是能够使得悲哀处在运动之中,总是将它转化为痛苦。另外,她不断地和外在的世界有着冲突。俄狄浦斯作为一个幸福的国王活在人民的记忆中,受着尊敬和赞美;安提戈涅自己也敬佩正如她爱自己的父亲。她参与他的每一场纪念和欢庆,她比王国里的任何其他女孩都更为热情————因为父亲而兴高采烈,她的思想不断地回转到他那里,她在国家里被作为一个温柔女儿的样板而被赞美,然而这一热情却是她唯一可用来让她的悲哀得到宣泄的方式。她的父亲总是在她的思想中,但怎样,这却是她的痛苦的秘密。她不敢献身于悲哀,不敢悲伤,她感觉到有多少东西要依靠她,她怕如果人们看见她受煎熬就会看出痕迹,这样,从这方面,她也没有悲哀,而只有痛苦。

    在如此精心阐述和展开之后,我想,安提戈涅无疑是能够让我们去关注和研究的,如果我认为她无疑是敢于在悲剧的领域尝试并且步入一场悲剧,我想,你们不会指责我有轻率和父亲式的偏爱。至此她只是一个叙事性的人物形象,并且她身上的“那悲剧的”只有着叙事性的兴趣。

    看来要想出一个能够适合她的前后关联也不会是很难,从这方面看,我们完全可以满足于希腊悲剧所给出的那些。她有着一个活着的妹妹,我想让她稍稍长大并且结婚。她的母亲也可以是活着的。这些人自然总是辅助人物,这是理所当然,正如在总体上看,这悲剧就像希腊悲剧那样地包容有一个叙事的环节却又无需因此而让这一环节那么显眼,这样,独白在这里就总是要起着主导性的作用————尽管处境应当不断地过来协助这独白。我们必须想象一切都是集中在这唯一的首要兴趣点上,它构成安提戈涅的生命内容,而如果现在一切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安排好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戏剧性的兴趣应当怎样去被达成?

    我们的女主人公,正如前面文字中所描述的,正要去跳过她生命中的一个环节,她正在开始想要完全精神性地生活,这是某种自然所不能容忍的东西。以她的灵魂所具的深度,在她坠入爱河的时候,她必定是带着一种非凡的激情去爱。在这里我就面对了戏剧性的兴趣————安提戈涅在爱中,并且我带着痛苦说出来:安提戈涅不可救药地陷进了爱河。在这里明显地有着悲剧冲突[87]。在通常,我们应当带着更挑剔的目光去看那被我们称作是悲剧冲突的东西。那些冲突着的权力越是让我们同情、越是深刻并且它们越是相像,那么这冲突的意义就越是重大。这样,她陷入爱中,那作为“她的爱的对象”的人对此并非不知。现在,我的安提戈涅不是寻常的女孩,并且她的嫁妆也是这样一种不寻常的嫁妆,那是她的痛苦。不带着这一嫁妆,她无法去属于一个男人,她觉得这会是太危险,去对这样一个观察者隐藏它,这将是不可能的,想要隐藏它,这对她的爱来说是一种罪过;然而她能够带着它而去属于这男人么?她敢去向任何人乃至她所爱的男人吐露么?安提戈涅是有力量的,问题不是她是否为了她自己的缘故、为了使自己释怀而应当去向什么人吐露自己的痛苦;因为她完全无需别人的支持而承担它,但她能够在死者面前为此辩护吗?把自己的秘密吐露给他,这本身已经以一种方式使她承受痛苦了,因为她的生命也是悲哀地被交织在了这秘密之中的。然而,这却不是她所忧虑的。问题只是围绕着父亲。于是,从这一方面看,这冲突有着让人同情的性质。她的生活本来是安宁平静的,现在变得(自然是不断在她自身之中)剧烈而充满激情,她的台词在这里开始变得悲怆动人。她与自己诤斗,她本想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这秘密,但现在她面对的要求是要让她的爱情作为牺牲奉献品。她胜利,就是说,那秘密胜利,并且她失败。现在另一个冲突出现了,因为要让那悲剧冲突真正深刻,各方冲突着的力量必须是均等的。在此之前的冲突不具备这一性质;因为那冲突其实是介于她对父亲的爱和对她自己的爱,以及她自己的爱情是否是一个过大的牺牲。那第二种冲突着的权力是对她爱人的那种令人同情的爱。他知道,他是被爱的,并且大胆地冒险进攻。无疑她矜持沉默的态度让他惊讶;他察觉到这之中必定有着非常特别的麻烦,但这麻烦对于他来说不应当是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难。对他最为迫切重要的是去让她相信他是多么深地爱着她,甚至,如果他不得不放弃她的爱的话,那么他的生命就结束了。到最后,他的激情几乎是不真实了,但他的激情因为这一对抗而只是变得更富有发明力。每一个爱情的海誓山盟都在使他增大她的痛苦,每一声叹息都在让他用悲哀的箭头在她心中钻得越来越深。为了打动她,他用尽一切方法。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他知道她对父亲的爱有多深。他在俄狄浦斯的墓前遇上她,————她想去那里倾诉衷肠,她在那里将自己投进她对父亲的思念中,尽管甚至这一思念也混有痛苦,因为她不知道她将怎样再与父亲相会、父亲是否对自己的辜有所知。他使她意外,他以那她用来思念父亲的爱来恳求她,他觉察到他为她留下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印象,他坚持着,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方式里,他不知道他恰恰是在与自己作对。

    就是说,这兴趣所围绕着的是去把她的秘密从她那里逼榨出来。去让她暂时失去理智而以这样的方式泄露出秘密,这样的做法不会有什么帮助。那些冲突着的权力在这样一种程度上相互对峙,以至于行动对于那悲剧性个体成为不可能。现在,因为她的爱情、因为她对她所爱的人的同情性的承受(Liden),她的痛苦被增大了。只有在死亡中,她才能够得到安宁;这样,她的生命被奉献给了悲哀,她就仿佛是设置了一道边界:在那也许会宿命地蔓延到后代们那里的不幸前,她设立起一道堤坝。只有在她的死亡瞬间她才能够坦白出她爱情的真挚性,她才能够坦白出:只有在那她不属于他的瞬间里她才是属于他的。当义巴敏诺达在曼梯尼亚的战役[88]受伤的时候,他让箭留在伤口上,直到他听说了战役打赢了,因为他知道,在这箭被拔出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死时。同样也是这样,我们的安提戈涅在心中承受着自己的秘密,就像承受一支箭,生活使这箭越来越深地钻进她的心灵,但却没有把生命从她那里夺走,因为只要它还插在她的心上,她就还能活着,而到了它被拔出的那瞬间,她就得死。去夺走她的秘密,这是那爱着她的人不得不为之搏斗的,然而,这却也是她的确定的死亡。那么她现在死在了谁的手中?是那生者的还是那死者的?在某种意义上,是那死者的,那针对赫尔库利斯的预言[89]说他不会被一个活人而是会被一个死人谋杀,这预言也适合于她,因为对父亲的回忆是她的死亡原因(Grunden);在另一种意义上是那生者的,因为她的不幸爱情是导致“这回忆杀死她”的缘由(Anledningen)。

    * * *

    [1] 按原文翻译应当是:“‘那古典悲剧的’在‘那现代悲剧的’之中的反映。”因为考虑到国内一般读者往往难以接受“那××的”这一类名词化的形容词,因而在这里作出勉强近似的转译————“古典悲剧元素在现代悲剧内容中的反映”。

    [2] [Συμπαдανεидωμενοι]希腊语(Symparanekrōménoi) 同逝者,在日记中克尔凯郭尔在一段标有1838年1月9日的文字中写道:“我恰恰在寻找一个用来标示这一类人的名词,我会有写他们的愿望,因为我确信他们和我有着共同的看法,而现在我在卢西恩这里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样是死了的人),我本来会想要为出版一个文本。”(paránekros)这个词是在卢西恩那里所没有的,但是同义词(homónekros)则出现在“死者对话”中(Dialogi mortuorum, 2, 1)。在德文版《卢西恩文集》中(Lucians Schriften, bd.1——4, Zürich 1769, ktl.1135——1138; bd.2, s.358)这个词被翻译为“so todt, wie ihr selbst”(正如你们自己一样地死透了的)。在1839年7月,克尔凯郭尔自己在日记EE中把自己说成是(nenekrōménos),意即死者,参看《希伯来书》(11:12)中描述亚伯拉罕的年老无力的那段(“所以从一个仿佛已死的人就生出子孙,如同天上的星那样众多,海边的沙那样无数”)。从教堂神父们那里可以看到(synnekroústhai)这个词,“与……一同死”。看来这个词是克尔凯郭尔自己以paránekros、nenekrōménos和synnekroústhai为背景自己创建出来的合成词;既然这是在谈论一种完成时形式,按理克尔凯郭尔应当写成(Symparanenekrōménoi).克尔凯郭尔在他的手稿《非此即彼》中把这样的说明与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我也许可以把这些称作,并由此来联想到昔勒尼哲人赫基希亚斯因为他如此出色地说出了生命的悲惨而获得的外号(cfr, Tennemann Ges.d.Ph.2d Bd.p.106)” (Pap.IV A 225)。(Peisithánatoi):“那些说服别人去死的人。”括号中的参考缩写是对“W.G.Tennemann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bd.2, 1799, s.106.”的缩写。

    [3] [亚里士多德对“那悲剧的”所提出的那些定性]亚里士多德在他的关于诗艺的著作《诗学》中列出了悲剧中的六种基本元素,这些元素赋予悲剧其特征。这六种元素是:情节策划、人物性格、言语、思想、场景和歌词。从对戏剧艺术的亚里士多德式的分析,那些对演戏所提出的关于时间、地点和情节的统一体的经典要求渐渐地被提炼出来。

    ————亚里士多德:希腊哲学家(公元前384——前322)。

    [4] [更新近的美学]诗人和后来的美学教授欧伦施莱格尔(Oehlenschläger)在《北欧诗选》的前言(Nordiske Digte, Kbh.1807, ktl.1599, s.XXI)并且后来在一本小册子《关于〈哥本哈根飞邮报〉中对〈康士坦丁堡的卫士〉的批评》(Om Critiken i Kjøbenhavns flyvende Post, over Vœringerne i Miklagard, Kbh.1828)中把亚里士多德的各种定性和自己的戏剧创作联系起来。那小册子是回答海贝尔(J.L.Heiberg)在《哥本哈根飞邮报》(Kjøbenhavns flyvende Post, nr.99——101, Kbh.1827)上对欧伦施莱格尔戏剧《康士坦丁堡的卫士》(Vœringerne i Miklagard)的 评论。海贝尔又在《哥本哈根飞邮报》(Kjøbenhavns flyvende Post, nr.7——8 og 10——16, Kbh.1828)上回答了欧伦施莱格尔,在此之中他尤其谈论了欧伦施莱格尔与那些亚里士多德式的对于地点、时间和情节的统一的要求的关系。可能也是针对莱辛(G.E.Lessing),————莱辛曾在他的《汉堡戏剧做法谈》(Hamburgische Dramaturgie, XXXVII-XXXIX (1767))中讨论过亚里士多德的戏剧理论,包括对喜剧的和悲剧的情节安排的区分。另外还可以联想到黑格尔,黑格尔在《美学史》(Vorlesungen über die Aesthetik,bd.1)中说:亚里士多德关于悲剧的理论仍然是令人感兴趣的。在黑格尔的美学出现之前,右派黑格尔主义者怀斯(C.H.Weisse)讨论过亚里士多德所提出的悲剧中的六种之间的关系(System der Aesthetik als Wissenschaft von der Idee der Schönheit,bd.1——2, Leipzig 1830, ktl.1379——1380; bd.2, s.305f.)。

    [5] [运动点]可能是指对于地点、时间和情节的统一的那些要求。

    [6] [如果一个古时的美学家……性格和处境……是笑]亚里士多德只曾在《诗学》中零星地谈论过喜剧,但是看来他曾在一部散佚了的著作中论述过喜剧。关于悲剧,他说,它可以没有人的性格描述,但不可没有一个集中起的情节,并且它的作用是唤起畏惧和怜悯。给予喜剧这样的特质————喜剧预设性格特征描述和喜剧性的单个处境为前提条件并且有着唤起笑的功能,这样是在与悲剧的对立上对之定性。

    在对欧伦施莱格尔再答文章中,海贝尔对这样的一种特质进行了讨论。

    [7] 直译的话就是“那好笑的”。

    [8] [整个时代更多的是在朝着“那喜剧性的”的方向努力着]根据黑格尔的美学,喜剧是艺术的最高发展形式,但同时也是艺术的瓦解消释,它被哲学取代。在对欧伦施莱格尔再答文章中,海贝尔(J.L.Heiberg)也把喜剧设定为艺术的最高发展阶段。

    [9] 原文为拉丁文Numerus(数目)。

    [Numerus]拉丁语,数字、数目、大量;数量。可能是影射贺拉斯的Epistolarum 1, 2, 27: “Nos numerus sumus, et fruges consumere nati”(“我们只是作为数目而存在,为销蚀农作物而生”)。

    [10] [大卫……点出人口数目]参看《撒母耳记下》(24:1——9):“耶和华又向以色列人发怒,就激动大卫,使他吩咐人去数点以色列人和犹大人。大卫就吩咐跟随他的元帅约押说,你去走遍以色列众支派,从但直到别是巴,数点百姓,我好知道他们的数目。约押对王说,无论百姓多少,愿耶和华你的神再加增百倍,使我主我王亲眼得见。我主我王何必喜悦行这事呢?但王的命令胜过约押和众军长。约押和众军长就从王面前出去,数点以色列的百姓。他们过了约旦河,在迦得谷中,城的右边亚罗珥安营,与雅谢相对,又到了基列和他停合示地,又到了但雅安,绕到西顿,来到推罗的保障,并希未人和迦南人的各城,又到犹大南方的别是巴。他们走遍全地,过了九个月零二十天,就回到耶路撒冷。约押将百姓的总数奏告于王,以色列拿刀的勇士有八十万。犹大有五十万。”事后耶和华要向以色列降灾,见(24:13):“于是迦得来见大卫,对他说,你愿意国中有七年的饥荒呢?是在你敌人面前逃跑,被追赶三个月呢?是在你国中有三日的瘟疫呢?现在你要揣摩思想,我好回复那差我来的。”

    [11] [Hetærierne]公元前五世纪在雅典的那些政治俱乐部。

    [12] [阿里斯托芬(Aristofanes)]希腊讽刺喜剧诗人(约公元前445——前385年)。写有44部喜剧,11部得以保存至今。克尔凯郭尔有着阿里斯托芬剧作的希腊原文、德文和丹麦文译文。

    [13] [古代占卜师们……面带微笑]可能是指古罗马通过看祭神牲畜内脏来卜吉凶晓神谕的祭司们,罗马国家和一些富有的官员们雇佣这些祭司来用动物内脏占卜并解读警示闪电。老加图参与嘲笑这一迷信,他表示奇怪:这些伊特鲁里亚的祭师居然能够相互望着对方而不发笑————有多少他们预言的东西成为真实?老加图的嘲笑被西西罗记录下来,在De divinatione 2, 24, 51 和De natura deorum 1, 26, 71。

    [14] [一个法国政治家……具备责任]指法国历史学家和部长梯也尔(Louis Adolphe Thiers,1797——1877)。他曾写法国革命史。他在1832年成为内政部长,在一个时期之后,在1834——1836年又任农业部长,在1836年里有几个月是首相和外交部长,在1840年3月又被聘任这个职务。

    哥本哈根的《柏林时报》在1839年3月22日写道:“梯也尔先生尤其是应当坚持的第二个条件是:要为所有部长指定出次长,这些次长要精通管理的所有细节,这样,部长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实施他们在内阁和议院的功能。”

    [15] [法国的国王……是没有责任的]菲力普(Ludvig Filip,1773——1850)在革命期间被选作“法国人的王”,作为反对派自由资产阶级的中点。直到1840年,他手下有着那些要让他自己统治并去完成自由改革的部长们。梯也尔是第一个国王指定的人,但他在1830年就说出了那流传很广的话:“Le roi regne et ne gouverne pas(国王应当做国王,而不应当自己去治理)。”在1840年3月梯也尔被任命为首相和外交部长之后,他的政策却导致了与英德两国的战争,国王让他下台。革命之后,在1848年2月菲力普退位逃到了英国。

    [16] [“那喜剧性的”……起作用]黑格尔在《美学史》中写道:在喜剧中,那就其自身的主体性在意志和行为和外在偶然性中使得自己去成为所有关系和目的的主人。

    [17] 如果按字面直译,就是“那无限地更多的人”。

    [18] [基督在时间之充实中来临]指《加拉太书》(4:4):“及至时候满足,神就差遣他的儿子,为女人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时间之充实”(Tidens Fylde)在这里是指:到了在上帝根据自己的拯救计划想要的那个时候。参看《以弗所书》(1:10):“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同归于一。”

    [19] [承担着全世界的罪]参看《约翰福音》(1:29):“次日,约翰看见耶稣来到他那里,就说,看哪,神的羔羊,背负世人罪孽的。”

    [20] 原文为希腊文(思想和人物性格)。

    [21] 原文为希腊文τελοç(目的)。

    [亚里士多德……]希腊语(dianoía kaì ēthos),思想和人物性格, (télos) 目的。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说,悲剧是对于人物所作行为的一种模仿,这些人物的个体性必然地是由他们的思想和性格作决定的,但他也说,对一个情节过程的描述是悲剧的目的,而目的比所有其他东西更重要。

    [22] [那更新的悲剧]对此以及下面的文字参看黑格尔的《美学史》。

    [23] 那……“更多的东西”,也就是“那更多的”(det Mere)。这里的句子可以这样重组:

    也就是说,不管是合唱更多地趋近叙事的实体性还是趋近抒情的奔放,它总是一样地给出“那更多的”(这一“那更多的”不会投身到个体性之中);独白则又更多的是抒情的浓缩,而有着“那更多的”(这一“那更多的”不会混同进情节和处境中)。

    [24] [叙事环节]在海贝尔的美学中,这叙事环节完全可以被看成是结合于作者的个人发展并且被镶嵌在一种辩证过程中————从抒情经过叙事而到戏剧。

    [25] [不在自身……主体性]就是说,生活在直接性之中、在与那自然的统一之中,而不是把自然作为某种异物放在意识之前。在这一直接性中,主体感受自己是自由的,恰恰因为它生活在与自然的统一之中,尽管它置身于国家、家庭和命运之下————因为这些习俗制度被领会作是自然给定的东西。国家、家庭和命运被称作是“实体性的定性”,就是说,人是在国家和家庭的框架之下并且受命运支配地成为人。这思路是黑格尔式的。主体就其自身而言不是一种自然对象,而是一种历史发展的结果,按黑格尔的说法,在它适应取用了那产生出它的历史发展之后,就是说,在它统一了“那主体的”和“那客体的”时候,它才达到真实的自由。

    [26] 辜(Skylden):(英文相近的词为guilt),Skyld为“罪的责任”而在,字义中有着“亏欠”、“归罪于、归功于”的成分,————因行“罪”而得“辜”。因为在中文没有相应的“原罪”文化背景,而同时我又不想让译文有曲解,斟酌了很久,最后决定使用“辜”。中文“辜”,本原有因罪而受刑的意义,并且有“亏欠”的延伸意义。而且对“辜”的使用导致出对“无辜的”、“无辜性”等的使用,非常谐和于丹麦文Skyld、uskyldig、uskyldighed,甚至比起英文的guilt、innocent、innocence更到位。

    [27] 原文是希腊文(罪过错失)。

    [亚里士多德要求……]希腊语(hamartía)错、罪。在亚里士多德的《诗学》(De poetica)13中,关于悲剧英雄是这样说的:他必须是一个因为走错了一步或者自己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而被不幸击中的人。

    [28] [贝拉吉乌斯式]贝拉吉乌斯(Pelagius),中文又译“佩拉纠”。出生于英格兰的修道士,在五世纪初,拒绝传承之罪。他所创的一种神学学说, 公元416年被罗马天主教会指责为异端。该学说否认传承之罪的说法,认为人被生出来时状态如同“罪的堕落”之前的亚当,既不善也不恶,人的行为是其自由意志的结果;这样,人的罪是人自己造成的。

    [29] 不具备任何在审美上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30] [格拉贝的《浮士德和唐璜》]Grabbe: Faust und Don Juan。Christian Dietrich Grabbe (1801——1836) Don Juan und Faust.Eine Tragödie in fünf Akten, Frankfurt 1829, ktl.1670.

    [31] [想要去赢得自己……就失去自己]见《路加福音》(9:25):“人若赚得全世界,却丧了自己,赔上自己,有什么益处呢。”

    [32] [所有五个格]针对希腊语法,有五个格,而拉丁语有六个格。

    [33] 原文为拉丁文eo ipso(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34] [健康部的……说明]一份皇家健康部书面发言。皇家健康部是丹麦健康部门的最高权力机构。

    [35] “罪”是指现实的罪。而“有罪性”是指“罪”的可能性,在“有罪性”并不包含实在的罪。那(作为实在的罪的)“罪”和那(作为罪的可能性的)“有罪性”是有区别的。

    [36] 指古希腊。

    [37] [亚里士多德……畏惧和怜悯]参看亚里士多德《诗学》。

    [38] [黑格尔在他的美学中……就此作出说明]参看黑格尔《美学史》。在这里黑格尔一方面区分出对一种外在权力的畏惧和对一种道德常理的权力的畏惧,一方面区分了作为对他人不幸和苦难的同情的怜悯和那真正的怜悯。

    [39] 原文为德文das wahrhafte Mitleiden ist im Gegentheil die Sympathie mit der zugleich sittlichen Berechtigung des Leidenden(相反那真正的怜悯是对那受苦者的同时的道德上的合理权利的同情)(Bd.3, pag.531)。引自黑格尔《美学史》(Hegel,Vorlesungen über die Aesthetik,bd.3,p.531)。

    [40] [med]带有,以,用,同……一起,和……一致。

    [41] [落在活着的上帝手里是可怕的]参看《希伯来书》(10:31):“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

    [42] [实体性的定性]在个体被从家庭、国家和族类中脱离出来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实体。比如说,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Grundlinien der Philosophie des Rechts)中这样说,只有在国家中个体才有可能作为实体性的人,并且,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他才是现实的(Hegel's Werke bd.8, § 331, s.425)。

    [43] [帮助你……帮你]谚语:“帮助你自己吧,然后上帝会帮你”和“自助,然后上帝会帮你”。这句子其实有更老的渊源。比如说古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公元前524——前456年)在《波斯人》(公元前472年)中有:“对于那自己严肃地努力进取的人,神也会伸出帮助的手。”

    [44] 情节(Handling),在丹麦语中Handling是指人的行为,但是这同一个词用在戏剧、电影或者故事中时,这个词就是指“情节”(一种诸多事件的有关联的组合)。在这里,这个词的用法是暧昧的:它是戏剧的情节,它也是剧中主人公的行为。

    [45] 原文直译为“那形而上学的”。

    [46] [传承之辜(Arveskyld)]使自己变得有辜的天生倾向;这个词看来是作为与“传承之罪”(Arvesynd)类比而被构组出来的。

    [47] 原文在这里是拉丁文Oedipus Coloneus,Oedipus rex和Antigone(俄狄浦斯在克鲁诺、俄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

    [索福克勒斯……Antigone]索福克勒斯(Sofokles)希腊悲剧作家(约公元前496——前406年)。悲剧Oedipus rex 或者 Oedipus tyrannos(俄狄浦斯王)是讲俄狄浦斯,他把忒拜从斯芬克斯(如果人不能解开斯芬克斯的谜就会被它杀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然后不知情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拉伊奧斯国王,并且和自己的母亲————王后约卡斯塔结婚。索福克勒斯讲述,当罪行真相揭示在俄狄浦斯面前的时,他刺瞎了自己的眼睛。在Oedipus Coloneus(俄狄浦斯在克鲁诺)中讲述了忒拜的传说形象俄狄浦斯国王之死。Antigone(安提戈涅)是关于俄狄浦斯和约卡斯塔的女儿安提戈涅,在乱伦中出生。她的兄长波吕尼刻斯攻打忒拜失败,与自己的孪生兄弟厄特俄克勒斯互相残杀身亡,为了自己对自己的兄长的神圣责任而与国家的律法对抗,不顾舅父克利翁的反对而为兄长的遗体举行了埋葬仪式。克尔凯郭尔有着索福克勒斯著作的希腊文版本和德文翻译。

    [48] 这个词(Pieteten)的本义是“对故世者、旧传统、回忆和宗教的深刻尊敬感情”。这里指安提戈涅对传统家族关系(诸如对父亲、对兄长)的深刻尊敬。

    [49] [Jehova]旧约中上帝的名字。在这里对Jahwéh或者————正如人们常翻译的————Jahve。因为犹太人不得说出上帝的名字,希伯来语的文字中那四个辅音JHWH被用Adonaj(希伯来语的“主”)来标示o和a的元音符号来助写。在这里提醒一下读者,这应当被读作Adonaj而不是Jahwéh,以及由此的错误读法Jehova。在丹麦语1740年版和1992年版的旧约全书中,Jahve都被译作“主”,这里,在《出埃及记》(20:5)中也是如此。

    [50] [他是一个……直到三四代]指《出埃及记》(20:5):“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在丹麦文版中,“耶和华”被“主”代替)

    [51] [在旧约中……可怕的诅咒]可能是指《利未记》20和《约伯记》20。

    [52] [菲罗克忒忒斯]Philoktetes, 索福克勒斯的悲剧,是关于希腊传说中的英雄菲罗克忒忒斯。他在去特洛伊途中被蛇咬,因为伤口散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臭味,他被孤独地留在林木诺斯岛上,承受极大痛苦而无人见证。祭司说只有在菲罗克忒忒斯参与的情况下希腊人才可能拿下特洛伊,于是他被奥德修斯和他的人接去了特洛伊。

    [53] [对其痛苦中……描述]想来是指《菲罗克忒忒斯》(Philoktetes, v.734ff), 在之中,菲罗克忒忒斯在病症突发的时候,在一瞬间中希望自己死去并且大叫:“噢,死亡,噢,死亡!你,我每天/不间断地呼唤,什么使你从不显现的?”(“O Tod, o Tod! Du, den ich also jeden Tag / Ohn' Unterlass anrufe, was erscheinst du nie?”) 而在下一个瞬间害怕被单独留下并在这时呼叫着尼奥普托列墨斯:“Nur Eines bitt' ich, lass allein mich nicht zurücko.”(“我只是祈求不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见《索福克勒斯的悲剧》。

    [54] [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是指《菲罗克忒忒斯》v.248f.,菲罗克忒忒斯大叫出来:“Weh mir, dem vielgequälten, gottverhassten Mann,/Von dessen Leide nicht ein Ruf nach Hause, noch/Sonst irgend hin gedrungen im Hellenenland!”(“噢,痛啊我,痛!诸神是多么刻骨地恨我!/在这苦难中没有一声回家的呼唤,/在希腊诸国也没有任何别的地方想到我!”)见《索福克勒斯的悲剧》。

    [55] [一座……巴比伦塔……混乱]指《创世记》(11:1——9)中巴别塔的故事:“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

    [56] 原文为拉丁文vis inertiæ,惯性的力。

    [57] 原文为希腊文Συμπαρανεиρωμενοι(同逝者)。

    [58] [安提戈涅]索福克勒斯的悲剧《安提戈涅》的主人公。

    [59] [拉布达科斯]俄狄浦斯的祖父。

    [60] 伊俄卡斯特给俄狄甫斯生下四个儿女,先是孪生子厄忒俄克勒斯和波吕尼刻斯;然后女儿安提戈涅和小女儿伊斯墨涅。

    [61] 成为着:进入存在。

    [62] 原文为拉丁文quem deus vult perdere, primum dementat,“神要毁掉一个人,他先使他疯狂”,即神首先使得那他所想要毁掉的人疯狂。拉丁语译自一句希腊语的句子,在古典时代它被作为对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中的第621句以下内容(v.621f.i Sofokles' Antigone.)的一种解说性的评论。

    [63] [哈姆雷特]在《萨克索》(Saxo)中就已经有了哈姆雷特的人物形象。然后有莎士比亚写于1600——1601年、在1603出版的《哈姆雷特》。哈姆雷特隐约感觉到是他的母亲伙同叔父谋杀了他的父亲,国王。

    [64] 原文为法语le diable(魔鬼)。

    [65] [魔鬼罗伯特……什么]Robert le diable,来自一个法国传说。故事中讲一对诺曼底的公爵夫妇,无法生孩子;在烦恼中公爵夫人答应魔鬼,如果她得到一个儿子,那么这孩子就完全属于他。她生下罗伯特,罗伯特变得残暴邪恶。一天他想要知道关于自身以及其邪恶的原因的真相,他问她母亲:“母亲大人,我急切地请求您告诉我,我不信上帝并且如此残暴原因是什么?这要么是因为来自您要么来自我父亲。因此我请求您,告诉我关于这个的原因。”

    [66] [Høgne]传说中的英雄,阿尔德利安国王的王后和一个山怪所生的儿子(在她醉后睡着的时候,这山怪使她受孕)。在他四岁时,那些和他一起玩耍的孩子告诉他,他像一个山怪;因此他在水中照自己,他看见他的脸大而可怕。于是他找她妈妈问,为什么他看上去这样;她告诉他真相。

    [67] 北欧神话中居住在洞穴或山中的类似巨人的精灵。

    [68] [一句好话……银钵之中]《箴言》(25:11):“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如金苹果在银网子里。”(丹文版为“银钵”或者“银碗”,不是“银网子”。)

    [69] [会被虫蛀……永恒财富]见《马太福音》(6:19——20):“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地上有虫子咬,能锈坏,也有贼挖窟窿来偷。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天上没有虫子咬,不能锈坏,也没有贼挖窟窿来偷。”

    [70] [精神舞台]意识生命中的舞台。

    [71] 原文为希腊文Συμπαρανεиρωμενοι(同逝者)。

    [72] 原文为拉丁文captatio benevolentiæ (拉丁语:猎取友善的意愿)。

    [captatio benevolentiæ]拉丁语:猎取友善的意愿;在古典修辞中(法庭)讲演或者文章中的开首言,以此来唤取法官或者读者的好感。

    [73] [上帝的新娘]这个表达词的构成背景,比如说《耶利米书》(2:2)“你去向耶路撒冷人的耳中喊叫说,耶和华如此说,你幼年的恩爱,婚姻的爱情,你怎样在旷野,在未曾耕种之地跟随我,我都记得。”以及《雅歌》(4:9——5:1)。在那虔信的传统中是一个很流行的主题,同样就像那频繁出现的表达词“基督的新娘”,作为一个象征被用于教堂、教团和那单个的信者。

    [74] 原文为拉丁文virgo mater,“处女母亲”,这个词被用于耶稣的母亲,圣母马利亚。

    [75] [牺牲花环]可能是指一个年轻女孩在仪式上被接受为修女时所带的花环;背景故事是,一个女孩被举行仪式接受为上帝或者基督的新娘。比如说,可以参看《唐璜》第一幕第六场中爱尔薇拉唱自己作为修女的日子:“上帝的新娘我曾是。”

    [76] [新娘花环]自古罗马时代起的习俗,花环作为贞操的标志。在中世纪,圣母马利亚的玫瑰花环被发展成为一个金色的马利亚冠,一个教堂能够借给处女新娘的象征物。新娘有权戴着它,直到她被带上床。在丹麦,作为贞操象征的新娘花环是由桃金娘编结出来,戴在新娘面纱之上。

    [77] [她不识任何男人]见《路加福音》(1:34):“马利亚对天使说,我没有出嫁,怎么有这事呢?”(在丹麦语版本中“既然我不识男人,怎么有这事呢?”这个关联上的“识”在圣经的意义中为“性关系”)。

    [78] 原文为希腊文:(850),

    [(850) ]“哦,不幸啊,/既不是和人们在一起,也不是和死者们在一起/一个异乡人,在生和死中都没有家。”

    [79] 在丹麦语中,“比喻的”(uegentlig)这个词也有“非真正的”的意思,就是对“真正的”(egentlig)这个词的否定。因此这句话也可以翻译成:

    如果我们的安提戈涅要说同样的东西,那么这就会是“非真正的”(uegentligt),但这一“非真正性”(Uegentlighed)是那真正的(egentlige)痛苦。

    [80] [前两个悲剧]《俄狄浦斯王》和《俄狄浦斯在克鲁诺》。

    [81] [辩证法……那些逻辑运动]在这里对“辩证法”这个词使用,和人们在谈及黑格尔辩证法时所指有着同样的意义。就是说关于这样的关系:一个概念(一种范畴)设定出自己的对立面,通过这一设定构建出一个新的概念,这新的概念同时包容有原本的概念及其对立面。比如说,在黑格尔的逻辑中,那抽象和无内容的“存在”(Sein)设定出它的对立面“乌有”(Nichts)并且与之在概念“成为”(Werden)达成统一。这一从“存在”经过“乌有”而到达“成为”的运动是一个逻辑运动。以一种非黑格尔的方式,在这里蕴含了一种介于“作为一种逻辑运动的辩证法”和“现实性的辩证法”的区分。在黑格尔式的思路中这两者是同一的。

    [82] [因此……家族之咎戾冒犯]介于整体和部分的,或者,特别是介于个体和族类的那种辩证关系。一种这样关系:如果没有那些部分,整体是不可想象的;而那些部分只能依据于这整体而是其所是。

    [83] [主观的辩证法……客观的辩证法]黑格尔区分主观和客观的辩证法。那主观的辩证法从外在的关系或者像一个直接的观察者看事件那样地从事件出发来进行论证,但是客观的辩证法只从事件本身出发来论证。

    [84] 这个词(Pieteten)的本义是“对故世者、旧传统、回忆和宗教的深刻尊敬感情”。这里指安提戈涅对传统家族关系(诸如对父亲、对兄长)的深刻尊敬。在这里,我使用“虔诚”,在前面我也将之翻译为“对族系的虔诚”。

    [85] [一个肢体……全部受苦]参看《歌林多前书》(12:26):“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若一个肢体得荣耀,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快乐。”

    [86] 原文为拉丁文quod non volvit in pectore,“某种在她心中不翻转的东西”。

    [87] [悲剧冲突]在《美学史》中,黑格尔把悲剧定性为两种均等的权力间的碰撞冲突。安提戈涅的情形是:一边有着国家的律法,一边有着对宗教和家族的考虑。

    [88] [义巴敏诺达在曼梯尼亚的战役]义巴敏诺达,忒拜的将军和政治家,被一支标枪击中在公元前364年忒拜人和斯巴达人间的曼梯尼亚战役的胜利中死去。关于他的死,古罗马历史学家尼珀斯(Cornelius Nepos)在义巴敏诺达传记中有记述(Epaminondas 9, 3, i De excellentibus ducibus exterarum gentium)。

    [89] [针对赫尔库利斯的预言]在索福克勒斯的悲剧Trachiniae中,在第1159行之后,赫尔库利斯说,他的父亲宙斯在很多年前预言了,这儿子将被一个死人而不是活人杀死。第555行之后和第705行之后讲述了赫尔库利斯的痛楚死亡,因为他穿上了在肯陶洛斯人(人首马身人)涅索斯的血中浸过的衣服————这血中混有赫尔库勒斯用来射死涅索斯的箭上的毒。

    ① (844) O weh, Unselige!

    Nicht unter Menschen, nicht unter Todten,

    Im Leben nicht heimisch noch im T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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