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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八十六 君子堂日詢手鏡上(明)不著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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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堂日詢手鏡,二卷(別本有作一卷者),未著撰人姓氏。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皆作王濟撰。濟,字伯雨,號雨舟,烏程人,官至廣西橫州判官。事蹟詳國朝獻徵錄卷一0一本傳。)

    君子堂日詢手鏡上

    有樹曰龍骨,其根大者如桮棬,幹如臂,而匾新發者亦然。 (「而匾新發者亦然」,「匾」字原作「■〈糸匿〉」,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根至顛頂皆有刺,手不可觸,人以之編籬,堅過於牖。伐枝插地即活,皮色青翠可愛,葉狀如楊梅,十月後脫,至三月發。傷幹及葉,俱有白汁。其花黃心紅瓣,蒂着幹。廣東又呼為「火殃」。酉陽雜俎中有慎火木,亦名護火,多種盆缶中,置屋上, (「置屋上」,原無「上」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開紅白花。倦游錄以雜俎所云者,即龍骨樹,又名風火木,斷之有白汁。所見龍骨,誠如倦游錄所言,但不言有刺者,以其稱龍骨,故畧之耳。若云其汁着人肌膚, (「若云其汁着人肌膚」,原無「若云」二字,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補。) 遂成瘡痏,則余未知之。意者雜俎所載慎火木,或別有種。

    有一種人,名曰山子,即夷獠之屬。初為亂,守禦本州馴象衞鄧指揮者,招撫居之各山,聽其樹藝,官無所擾,今皆安其土矣,尚呼鄧氏後為主人。其俗語音與華不同,男婦各徒跣短裳。婦人以他髮雜己髮,盤髻作大堆,重可數斤,上覆青布,簪大頭銀剜耳,至百餘,耳綴數環。男子花青布裹頭。亦以耕織為生,就山伐巨木,■〈木旋〉為盆盎、 (「■〈木旋〉為盆盎」,「■〈木旋〉」字原作「鏃」,「盆」字原作「盤」,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鍋蓋、鼓鞓之屬,入城貿易。其夫妻未嘗同宿,但于晴晝牽臂入山,擇僻處盡一日之樂。

    既入,則于路中插松竹以斷來者,謂之插青。見者即返,或誤入,則加以刀弩,死且不顧。若婚嫁則又可笑。有女之家,初不計財,惟檳榔數裹為聘。結婚時,男家浼媒氏至女家,立門外不敢輒入,伺主人出,以期告,主人不諾,即辭去,不敢言。明日復往,伺如初。主人諾,則延媒氏入飲。及期,壻偕媒氏攜果盒往,將及女家,壻止近舍,媒氏及門,女躡新草履,負襆挾傘,傘上仍繫雙草履,隨媒氏往壻所,解履授壻,壻穿履,引之而去。媒與父母送者,畢反不顧,有子方偕壻歸寧。

    土俗婚嫁有期,女家於近村倩能歌男婦一二十人或三四十者,至期伺男舁轎至,眾集女門,女登轎,夾而歌之,互相應答,歡笑而行,聲聞數里。望及男家室廬,各皆散去,男家攜酒肉道飼之。此附郭之俗,雖衣冠家不廢,惟城中軍衛所居,多江浙人,故不染此俗。若僻遠村落,則新婦徒行,歌者如附郭,其俗尤有不可觀。

    每歲元旦或次日,里中少年裂布為帕,挾往村落,覓處女少婦,相期答歌。 (「相期答歌」,「期」字原作「乞」,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允者,男子以布帕投女,女解所衣汗衫授男子歸,謂之拋帛。至十三日,男子衣其衫而往,父母欣然迎款,男左女右,班坐一室,各與所期互相答歌,隣親老穉,畢集觀之。人家多女者,各期一男,是日皆至歡歌,至十六日乃罷歸。歸時,女以前帕巧刺文繡還男子,男子亦以汗衫歸之女婦之父母,未有別往赴期者。 (「未有別往赴期者」,「未」字原作「夫」,據明紀錄彙編本改。) 一州之民皆然,雖千指之家亦有此,惟城中與附郭無此俗。中或有故事,皆曖昧。

    予見彼中竹有數十種,與吳浙不同。衮竹節疏,幹大體厚,截之可作汲桶。筍生七八月間,味微苦,土人誇之,余以為不逮湖州棲賢猫竹筍與杭之杜園遠甚,惜彼中莫知其味,不可與語。釣絲竹亦疏節幹,視衮竹差小,枝稍細而長,葉繁,可織為器。筍亦可餐。一名蒲竹,人取裁為屋瓦並編屋壁,最堅美。又有竻竹,大如釣絲,自根至梢皆密節,節有刺,長寸許。山野間,每數十家成一村,共植此竹環之,以為屏翰,則蛇鼠不能入,足可為備禦計。聞猺賊亦皆恃此為金湯,官軍亦無可奈何。後見續竹譜,云南人呼剌為箣,音勒,邕州舊以為城。蠻蜑來侵,不能入。今鬱林州種此城外,呼為護城。桂海虞衡則書以竻,不知孰是。又有斑竹,甚佳,即吳地稱湘妃竹者,其斑如淚痕,杭產者不如。亦有二種,出古辣者佳,出陶虛山中者次之,土人裁為箸, (「土人裁為箸」,「土」字原作「士」,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甚妙。予攜數竿回,乃陶虛者,故不甚佳,吳人甚珍重,以之為扇材及文房中秘閣之類,丈許值錢二三百文。山間野竹種類甚多。

    予初至橫之郊,尚舍許,名謝村,聞挽夫譁然。頃之,一夫持一獸來獻,名竹鼠,云極肥美,嶺南所珍,其狀絕類松鼠,大如兔,重可二三斤。予■〈目帝〉視良久,叱還而去。後至州廨,與諸士大夫談及,皆果云:「此鼠食筍,故腴美,得之最艱。」予以為簡冊有載竹■〈鼠留〉者即此,杭湖諸山亦或有之,但人未知其美,故不取耳。

    橫人好植蘭,至蓄百十餘本者。其品不一,紫梗青花者為上,青梗青花次之,紫梗紫花又次之,餘不入品。 (「餘不入品」,「入」字原作「如」,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大率種時亦自有法,將山土水和勻,摶成茶甌大,以猛火煅,令紅,取出錘碎,雜以皮屑納盆缶中,二八月間分種,時而溉之,則一莖著三十餘花。以火煅土者,蓋其根甚甘,恐蚯蚓螻蟻傷之耳。花時列數盆室中,芳馥可愛,門外數百步皆知其有蘭矣。世傳閩蘭最勝,若此橫之蘭品,亦未必居下。

    吳浙間嘗有俗諺,云見事難成,則云須鐵樹花開。余于橫之馴象衞殷指揮貫家園中,見一樹,高可三四尺,幹葉皆紫黑色,葉小類石楠,質理細厚。 (「質理細厚」,「質理」二字原作「樹葉」,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余問之,殷云:「此鐵樹也,每遇丁卯年乃花。 (「每遇丁卯年乃花」,「丁卯」二字原作「一周」,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吾父丁卯生,其年花果開,移置堂上,置酒歡飲,作詩稱慶。其花四瓣,紫白色,如瑞香瓣,較少團。一開累月不凋,嗅之乃有草氣。」余因憶「鐵樹花開」之說,且謂不到此地,又焉知真有是物耶!

    州治北數里,有山名古鉢,以形如覆鉢,故名。上有一女郎神廟,予職歲祀事, (「予職歲祀事」,「祀」字原作「祝」,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嘗一至焉。其山視諸山頗秀拔,當入嶺處有深澗淙淙不絕,石梁跨之。徑路縈紆,松栢樟榕諸木,蓊鬱可愛。路半有屋三楹,名半山亭,殷指揮貫重建,余為記于石。由半山轉百餘磴,有一坡,極平坦。復上數十磴,有大榕木夾道離立。過此即絕頂,神廟在焉。四顧遠近諸山,若揖拱不暇者。南望州治、大江、寶華諸山,皆在指顧,山後林木一望無際,誠一州之勝也。考宋元諸碑,神乃有唐姓陳一婦人,嘗縱鯉,一日道遇白衣人告云:「可速攜家避古鉢山上,此地明日將為巨浸矣。」 (「此地明日將為巨浸矣」,原無「日」字,據明紀錄彙編本補。) 還告其夫,倉皇挈家,方至山半,其地已陷。今存龍池塘數十頃即是。後其婦遂神此山。前所謂白衣人,蓋所縱之鯉報活己恩也。唐宋及我皇明,皆有「夫人」之封,著在祀典。橫人至今不食鯉云。

    州城南門外渡江陸行數里,有寶華山,銳峭秀拔。學宮正南一望,屹然對峙,術者以為文筆峯,故科不乏人。余屢欲一登,終以事阻。人云其中逕路巖洞,縈紆幽迥,不可名,峭壁怪石,奇嶮峻拔,又多可愛。中有一寺,亦以山名,今已圯廢。中殿巋然僅存, (「中殿巋然僅存」,「存」字原作「有」,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旁舍存數野衲而已。聞昔嘗居千僧,一巨鍋炊,可餉數百人者,尚漫沙土中。地出兩耳,人行其中不礙。間嘗有見浮出溪澗者,次日相率往觀,居然在焉。見則其歲有兵荒。又有神僧騎鹿或虎往來山間,此說近誕,姑以紀異。

    其土多奇花異卉,有不可名狀者,於牡丹、芍藥則無。仕宦攜歸,雖活不花。人呼佛桑為牡丹,更可笑。佛桑有深紅、深紫、淺紅、淡紅數種, (「佛桑有深紅深紫淺紅淡紅數種」,原無「深紫」二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剪插于土即活。茉莉甚廣,有以之編籬者,四時常花。又有似茉莉而大,瓣微尖,其香清絕過於茉莉,土人呼為狗牙。余病其卉佳而名不雅,故改為雪瓣,時漸有人以雪瓣呼之矣。又一花名指甲,五六月開花,細而正黃,頗類木犀,中多須菂,香亦絕似。其葉可染指甲,其紅過於鳳仙,故名。甚可愛,彼中亦貴之。後閱稽舍南方草木狀云:「胡人自大秦國移植南海。」又嘗見山間水邊與叢楚籬落間,紅紫黃白,千態萬狀,四時不絕。余愛甚,每見必稅駕延佇者久之。若同吳浙所有者, (「若同吳浙所有者」,「同」字原作「固」,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亦為不少,不可備述矣。

    果蓏之屬,大率不逮吳浙遠甚。以余所見,惟蓮房、西瓜、甘蔗、栗四品與吳地彷彿,雖有桃、李、梅、梨數品,然皆不候時熟即入市,青硬酸澀不可噉。杏子、林檎,地素不產,土人不之識。楊梅大者如豆。如吳地所無者,荔枝、龍眼、蕉實三品,甚佳。又有名九層皮者,脫至九層方見肉,熟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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