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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七十三 菽園雜記一(明) 陸容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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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菽園雜記,十一卷,明太倉陸容撰。容(一四三六──一四九四),字文量,號式齋。成化二年進士。陸容少有文名,學識淵博。官至浙江布政司右參政,另著有式齋集三十八卷。傳見明史文苑傳。此書通行者為十五卷本,如明嘉靖間毛仲良刻本,清雍正四年鈔本,墨海金壺叢書本,守山閣叢書本。惟本叢書將原書之卷十二至十五更名為蓬軒類記。參見卷六十八第一五一五頁第一個注釋,此本詳實,多有通行本所未收錄者。)

    菽園雜記一

    朝廷每端午節賜朝官喫粽糕於午門外,酒數行而出。文職大臣仍從駕幸後苑。觀武臣射柳,事畢皆出。上迎母后幸內沼,看劃龍船,砲聲不絕。蓋宣德以來故事也。 (「宣德以來故事也」,原缺「以」字,據清雍正四年鈔本、墨海金壺叢書本補。) 丙戌歲,砲聲無聞,人疑之。後聞供奉者云:「是日內官奏放砲,上止之云:『酸子聞之,便有許多議論也。』」上之顧恤人言如此,可以仰見聖德矣。

    奉天門常朝,御座後內官持一小扇,金黃絹包裹之。嘗聞一老將軍云:「非扇也,其名卓影辟邪。永樂間外國所進,但聞其名,不知為何物也。」

    嘗聞尚衣縫人云:「上近體衣,俱松江三梭布所製。」 (「俱松江三梭布所製」,「俱」字原作「但」,據墨海金壺叢書本改。) 本朝家法如此。「太廟紅紵絲拜裀立腳處乃紅布。」其品節又如此。今富家佻■〈亻達〉子弟乃有以紵絲、綾段為袴者, (「今富家佻■〈亻達〉子弟乃有以紵絲綾段為袴者,「佻■〈亻達〉」原作「挑撻」,據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暴殄過分甚矣。

    福建按察司使沈文敏,其母隨養時,雙目失明,延一醫療之。云:「障翳已重,藥不能效。」乃先藥之,使不知痛,尋以物撥轉眼睛,使內一面向外,封閉三日而開,視物無一不見。云:「眼睛雖兩,皆有觔繫之,故可撥轉,然非削鼻堊手不能也。」文敏兄玄谷為予輩言其事。

    士子讀書作文辛苦,最宜節欲。蓋勞心而不節欲,則火動,火動則腎水日耗,水耗而火熾,則肺金受害,傳變為勞瘵。聞此論出儒門事親書。但此書未之見耳。久坐躭書者, (「久坐躭書者」,「坐」字原作「空」,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血氣凝滯,亡生養。聞之金齒孫醫士云。

    近見洪武四年御試錄。總提調:中書省官二人;讀卷官:祭酒、博士、給事中、修撰各一人;監試官:御史二人;掌卷、受卷、彌封官:各主事一人; (「掌卷受卷彌封官各主事一人」,清彭孫貽撰明史紀事本末補編(中華書局點校本)卷二科舉開設記載不同:「掌卷:工部員外郎牛諒。受卷:工部主事周寅。彌封:秘書監丞陶誼。」) 對讀官:司丞、編修二人;搜檢懷挾、監門巡綽,所鎮撫各一人;禮部提調官:尚書二人。次御試策題。又次恩榮次第云。洪武四年二月十九日廷試。二十日午門外唱名,張掛黃榜,奉天殿欽聽宣論。 (「奉天殿欽聽宣論」,「論」字原作「諭」,據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同日除授職名,於奉天門謝恩。二十二日,錫宴于中書省。 (「二十二日錫宴于中書省」,「二十二日」原作「二十日」,「錫」字原作「欽」,據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二十三日, (「二十三日」,原作「二十二日」,據清雍正四年鈔本、墨海金壺叢書本改。) 國子學謁先聖,行釋菜禮。第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授員外郎,第二名、第三名授主事。第二甲一十七名,賜進士出身,俱授主事。第三甲一百名,賜同進士出身,俱授縣丞。姓名下籍狀與今式同,國初制度簡略如此。今進士登科錄,首錄禮部官奏殿試日期、合請讀卷及執事官員數、進士出身等第。聖旨俞允,謂之玉音。次錄讀卷、提調、監試、受卷、彌封、掌卷、巡綽、印卷、供給各官職名。又次錄:三月十五日諸貢士赴內府殿試。 (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清雍正四年鈔本等均作「三月一日」殿試。此本作「三月十五日」,蓋成化八年以後制度。見明憲宗實錄(史語所校本)卷一0一成化八年二月癸未條及典故紀聞(中華書局點校本)卷十五。) 上御奉天殿,親試策問。翌日早, (「翌日早」,墨海金壺叢書本、守山閣叢書本作「三日早」,誤,可參見明憲宗實錄卷一0二成化八年三月癸丑條。) 文武百官朝服,錦衣衛設鹵簿於丹陛、丹墀內。上御奉天殿,鴻臚官傳制唱名,禮部官捧黃榜,鼓樂導出長安左門外張掛畢,順天府官用傘蓋儀從送狀元歸。第四日,賜宴於禮部,宴畢,赴鴻臚寺習儀。五日,賜狀元朝服冠帶及進士寶鈔。六日,狀元率諸進士上表謝恩。七日,狀元、諸進士詣先師孔子廟,行釋菜禮。禮部奏請,命工部於國子監立石題名。朝廷或有事,則殿試移它日,謂之恩榮次第。又次錄進士甲第。第一甲三人,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每人名下各具家狀。最後錄第一甲三人所對策。其家狀式姓名下云:「貫某府某州某縣某籍某生。治某經。字某,行幾,年幾歲,某月某日生。曾祖某。祖某。父某。母某氏。祖父母父母俱存曰重慶,下父母俱存曰具慶,下父存母故曰嚴侍,下父故母存曰慈侍,下父母俱故曰永感,下兄某、弟某、娶某氏,某處鄉試第幾名,會試第幾名。」

    北虜南牧黃河之曲,上命彰武伯楊信將兵剿之。遂調大同、宣府、寧夏三鎮精兵各三千為策應。如其軍之數,給內庫冬衣,遣官犒之。予於是有寧夏之役。七月二日進內府乙字庫關領。見內官手持數珠一串,色類象骨,而紅潤過之。問其所製,云:「太宗皇帝白溝河大戰,陣亡軍士積骸徧野。上念之,命收其頭骨,燒成數珠,分賜內官念佛,冀其輪回。又有頭顱深大者, (「又有頭顱深大者」,「頭顱」原作「??頁頭」,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則以盛凈水供佛,名天靈盌。皆胡僧之教也。」

    陝州道中張茅、硤石,其地頗險。山崩處高數丈,遙見土中石子繁纍,大小不等。先儒謂:「天地開闢之時,重濁之氣上湧,凝結為山。」觀此益信。

    予使跡所及,歷趙、秦、伊、周四王府,朝見日皆有宴。惟秦王親宴於承運門,殽果品味且豐盛,餘皆長史陪宴於賓館,成禮而已。聞秦王之母太妃陳氏賢而且嚴,每朝使至,必令王出宴。云:「非惟見爾敬重朝廷,好言好事亦得見聞。若在宮中不過與婦人相接而已,實有何益?」酒殽已具,必令人舁入親看,如或不佳,典膳、厨役俱受撻辱。王之所以無失禮賓客者,由太妃之賢也。

    各鎮戍、鎮守內官,競以所在土物進奉,謂之孝順。陝西有木實名榲桲,肉色似桃,而上下平正如柿,其氣甚香,其味酸澀,以蜜製之,歲為進貢。然終非佳味也。太監王敏鎮守陝西時,始奏罷之,省費頗多。敏本漢府軍餘,善蹋鞠,宣廟愛而閹之。常熟知縣郭南,上虞人。虞山出軟栗,民有獻南者。南亟命種者悉拔去, (「南亟命種者悉拔去」,「種」字原作「重」,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云:「異日必有以此殃害常熟之民者。」其為遠慮如此,因類記之。

    環慶之墟有鹽池,產鹽皆方塊如骰子,色瑩然明徹。蓋即所謂水晶鹽也。池底又有鹽根如石,土人取之,規為盤盂。凡煮肉貯其中抄勻,皆有鹹味。用之年久,則日漸銷薄。甘肅、寧夏之地又有青、黃、紅鹽三種,皆生池中。

    陝西布政司本唐宰相府,前堂屏扆後有方石池,中刻波浪紋,云是宰相冰果之器。後堂簷下有一石池,中地稍高,四周有走水渠,云是宰相用以割羊。觀此二物,知古之宰相富貴如此。又有釘官石,石理中斷釘歷歷可見,云唐舉子以此自占其後,凡釘入者終身利達,不入者不利,往往有驗云。

    「焚書祇是要人愚, (「焚書祇是要人愚」,「祇」字原作「底」,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人未愚時國已墟;惟有一人愚不得,又從黃石讀兵書。」此焚書坑詩,不知何人所作。家君常誦之。坑在驪山下,即坑儒谷是也。

    正統己巳,車駕蒙塵,虜勢益熾,羣情騷然。太監金英集廷臣議其事,眾囁嚅久之。翰林徐珵元玉謂宜南遷,英甚不然之。適兵書于謙奏,欲斬倡南遷之議者,眾心遂決。景泰皇帝既即位,意欲易儲。一日語英曰:「七月初二日,東宮生日也。」英叩首云:「東宮生日是十一月初二日。」上為之默然。蓋上所言者謂懷獻, (「蓋上所言者謂懷獻」,「獻」字原作「愍」,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清雍正四年鈔本改。) 英所言者謂今上也。意與獻陵之對正相似。珵後改名有貞。聞之參政余公子俊云。

    陝西環縣界有唐時木波、合道等城遺址。 (「陝西環縣界有唐時木波合道等城遺址」,「木」字原作「本」,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清雍正四年鈔本改。餘同。) 志書以為范文正公守環時所築。嘗考之,唐德宗興元十三年二月築方渠、合道、木波三城,邠寧節度使楊朝晟之力也。文正公或因其舊址而修築之,故云。

    溫泉在臨潼縣驪山北麓,即唐之華清宮也。山上有玉女祠,即其發源處。唐時每歲臨幸,宮殿富麗。今惟此池存焉。上覆屋數楹,四周甃以甓石,其水寒暖適調,清澈可見絲髮。湯泉若句容、宣府、遵化等處亦有之,其佳勝宜莫如此。然以官府掌之,非貴宦無由得浴。其外別引泉為男女混堂二處,則居民共之。

    陝西驛站有「打乾」之名,蓋使客所過,日行數驛,多不支廩給,以銀折其直。猶京師云「乾禮」也。

    居庸關外抵宣府,驛递官皆百戶為之,陝西環縣以北抵寧夏亦然。蓋其地無府、州、縣故也。然居庸以北,水甘美,穀菜皆多。環縣之北皆鹹地,其水味苦。飲之,腹不美,甚至泄利。驛官於冬月取雪實窖中,化水以供上官,尋常使客罕能得也。

    巨跡之說,如蘇子麒麟蛟龍之喻固足以破羣疑矣。以予言之,先儒之疑未能以意逆志者也。傳云:「姜嫄,高辛之世妃。」謂之妃,有夫之稱也。蓋姜嫄之祀郊禖,當在有家之後,非謂為處子時也。使為處子,無人道之感,感巨跡而生稷,是誠怪異。然天下豈有無父之人哉?況未嫁而求子,是乃淫濫無耻之女。使姜嫄有此,詩人宜為之諱,安有形之歌詠以告於神明哉?今人致疑於有無之間,止泥於「無人之道而有子」一句耳。 (「止泥於無人之道而有子一句耳」,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無「之」字。) 後世史臣敘帝王之生,往往附會立異,以神其事。如漢高母黃熊之類,未必非巨跡有以啟之也。姜嫄廟在邠州道中,因過此而評之。

    陳僖敏公鎰為都御史巡撫陝西時,用法寬平,臨事簡易。數年間雨暘時若,年穀屢登,民信愛之。以其美髯鬚,呼為「鬍子爺爺」。嘗以議事還朝,民訛傳代,遮道借留者數千人,衢路至不能行。公諭以當復來,始稍稍散去,及其復來,焚香迎候亦然。民父母及身有疾者發願為公舁轎,則不事醫藥祈禱,輒愈。一出行臺,人争舁之,雖禁不息也。及公去,有圖其像以奉香火者。其得民如此。代公者欲懲其弊而濟之以猛。識者亦以為宜,然民雖陽畏而陰實怨之。且旱潦相仍,邊事日作,非復昔時之氣象矣。故善論公者,以為非但其德有以惠乎民,而其福之庇乎民者亦博矣。

    陝西司都指揮整,幼嘗結數惡少為義兄弟,一人受挫,則共力復仇。整嘗擊殺一人於都市歌樓,主家執之不力,被脫去。乃執其黨與劉某於官,究整所在。劉曰:「非整之罪,實某殺之也。」眾證為整,劉自認益堅,法司不能奪,乃論死。後得末減,發充遼東三萬衛軍。整德之,每歲供其軍貲。時整有老母,故劉誣代之。古之俠士不能過也。

    太監牛玉之敗,南京六科給事中王徽等因上疏言宦官干政專權,置立私宅等事,皆祖宗時所無,請一切禁革之。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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