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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考异卷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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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大中大夫、提举西京嵩宗福宫、二柱国、河内郡开国公,食邑二千六。百户食实封壹阡户臣司马 光奉 敕编集。

    唐纪十四

    会昌三年正月,刘沔遣麟州刺史石雄袭可汗。旧回鹘传云:丰州刺史石雄。后唐献祖纪年录云:石州刺史石雄。按是时田牟为丰州刺史,今从实录。

    石雄大破回鹘,迎大和公主以归。旧石雄传曰:三年,回鹘大略云、朔刘沔以太原之师屯于云州。沔谓雄曰:国家以公主之故,不欲急攻。我辈捍边,但能除患,专之可也。雄受教,自选劲骑,得沙陀部落兼契蔤、拓拔杂虏,夜发马邑,径趋乌介之牙。时虏帐逼振武,雄既入城,登堞视其众寡,见毡车数十云云,遂迎公主还太原。回鹘传:乌介去幽州八十里下营。是夜河东刘沔帅兵奄至,乌介惊走东北依和解室韦下营不及将太和公主同走。石雄兵遇公主帐,因迎归国。后唐献祖纪年录曰:沔表帝为前锋回鹘可汗树牙于杀胡山帝与石雄衔枚夜进围其牙帐乌介可汗轻骑而遁。帝于牙帐谒见太和公主,奉而归国。按一品集会昌二年十月十七日状:访闻刘沔颇练边事,唯临机决策,不免迟疑,深恐过为慎重,渐失事机。望赐刘沔诏:比缘回鹘未为侵扰,且务绥怀。今既杀戮边人,驱劫牛马,频巳有诏,速令驱除。自度便宜,临机应变,不得过怀疑虑,皆待朝廷指挥。既假以使名,令为诸军节制,边境之事,皆以责成。向后或要移营进军,一切自取机便,不必皆候进止。实录戊寅,诏刘沔云云。如前据德裕此状,则沔岂敢不俟诏旨擅遣石雄袭击可汗牙帐,况巳有不须闻奏之诏也。旧德裕传:德裕曰:杷头烽北便是砂碛,彼中野战,须用骑兵,若以步卒敌之,理难必胜。今乌介所恃者公主,如令勇将出骑,夺得公主,虏自败矣。上然之,即令德裕草制处分。伐叛记曰:上问讨袭之计,德裕奏,若以步兵与回鹘野战,必无胜理。回鹘常质公主同行臣思得一计料回鹘必未知有斫营石雄骁勇无敌若令拣蕃浑及汉兵鈗卒衔枚夜进必取得公主兼可汗可擒上从之遂令石雄领蕃浑及汉兵夜进回鹘果无游奕伏道直至帐幕方觉遂取得公主唯可汗轻骑而遁。按德裕寻自请驻斫营事,而石雄于城上见公主牙帐迎得之,非因德裕之策,今不取。

    乌介可汗走保黑车子族。旧回鹘传云:乌介惊走东北约四百里外,依和解室韦下营,嫁妹与室韦,依附之。今从伐叛记、实录、新传。旧张仲武传又云:乌介既败,乃依康居求活,尽徙余种,寄托黑车子。盖以李德裕纪圣功碑云:乌介并丁令以图安,依康居而求活,尽徙余种,屈意黑车。彼所谓康居,用郅支故事耳,致此误也。

    二月,李德裕等言,求安西北庭非计。德裕传曰:三年二月,赵蕃奏黠戛斯攻安西北庭都护府宜出师影援。德裕奏辞与此同。献替记曰:三年二月十一日延英德裕奏:九日奉宣令臣等向赵蕃 于黠戛斯处邀求安西、北庭,深恐不可。其下辞亦与此同。按实录辛未注:吾合索始至,命赵蕃饮劳之。丙子中书门下奏九日奉宣。其辞亦与献替记同,不知宋据何书得此辛未及丙子日也。今且没其日,系于注吾合索入对之下以传疑。

    四月,刘从谏从子匡周、实录作庄周,今从一品集。

    李德裕请讨泽潞。按:旧纪、传及实录所载德裕之语,皆出于伐叛记,伐叛记系于四月刘从谏始亡之时,至此君相诛讨之意巳决,百官集议及宰臣再议,皆备礼耳。德裕之言,当在事初,实录置此,误也。解朝政至上党。实录云:时从谏死二十日矣。按姜崟等云,自四月六日后不见本使,而辛巳为从谏辍朝,自六日至辛巳,才十八日耳。实录自相违,今不取。

    五月,以李宗闵为湖州刺史。献替记曰:四月十九日上言东都李宗闵,我闻比与从谏交通,今泽潞事如何,可别与一官,不要令在东都。德裕曰:臣等续商量。上又云:不可与方镇,只与一远郡。德裕又奏云:须与一郡。此盖德裕自以宿澸,因刘稹事害宗闵,畏人讥议,故于雷替记载此语,以隐其迹耳。今从实录。

    宰相欲且遣使谕刘稹,上即命讨之。献替记曰:五月十一日,德裕疾病,先请假在宅,李相绅其日亦请假,李相让夷独对之,便决攻讨之意。李相归中书后录圣意四纸,令德裕草制,至薄晚封进,明日遂降麻处分。旧本纪九月下制讨稹,今从实录。崔铉同平章事。实录:李让夷引铉为相。今从补国史。

    九月,以石雄代李彦佐。实录:召彦佐入,奉朝议,俟罢兵日赴镇。按彦佐前巳罢武宁,今又罢晋、绛,复赴何镇,实录误也。

    十月庚申,上称石雄良将。献替伐叛记皆云十月五日上言石雄破贼,而实录己巳奏到,庚午对宰臣言,乃是十五日,恐误。

    十二月,王宰进攻泽州,一品集十月二十三日状。缘王宰兵巳深入。须取泽州。按此月三日。宰始得天井。关于十月之末。岂能深入取泽州。盖十二月十三日状二字。误在月下耳。

    刘稹请降于李石。李德裕上言:一品集正月四日状曰:臣等得李石状报,刘稹潜有款诚云云。又曰:今馈运之费,计至春末并足。如二月巳来,尚未殄灭。然议纳降,亦未为晚。又草诏赐石曰:必不得因此迁延,令其得计,仍不得先受章表,便与奏闻。实录上贬崔碣,仍诏敢言罢兵者,送贼境戮之。德裕状正月四日上。然石发奏必在杨弁未乱前,故置于此。

    四年正月,德裕上言,刘稹与诸将举族面缚,方可受纳。一品集奏状云:如刘稹自来,却令送入,辄不得受。按稹若自来,岂有却送入之理?恐是稹下 不字。诏王元逵以步骑自土门入,应接王逢军。实录:诏侧近行营量抽兵翦扑。又诏王元逵以兵五千扼土门,张仲武把雁门,以为声援。今从伐叛记。

    三月,王逢败康良佺,实录:王宰奏贼将康良佺败,弃石会关,移军入三十里,守鼓腰岭。按石会关在潞州北,与河东接,宰时在泽州南,何以得败良佺?盖逢字误为宰耳。

    刘蒙为巡边使。实录以蒙为巡边使在明年二月壬寅。壬寅,二十五日也。按一品集:会昌四年二月二十二日奏状曰:缘李回等称黠戛斯使云,今冬必欲就黑车子收回鹘可汗余烬,切望国家兵马应接。黠戛斯使回日,巳赐敕书,许令幽州、太原、振武、天德各于要路出兵邀截。又曰:仍令伐北诸军????排比。又曰:其幽州兵马至多,不必先令排比,待至冬初,续降中使赐诏。黠戛斯使来在四年二月,德裕奏状所谓今冬防秋、冬初者,皆四年事也,不容至五年二月始以蒙巡边使。蒙之奉使要在今年春夏,不知的何月日,且附于此。六月,减州县佐官一千二百一十四员。献替记曰:减得二千二员。新传曰:罢二千余员。旧柳仲郢传曰:减一千二百员。今从之。

    七月甲辰,杜悰同平章事。新表悰入相在闰月壬戌,今从实录。

    八月,德裕请以卢弘止为三州留后。旧纪、传皆作弘正,实录、新纪、传皆作弘止,今从之。

    十二月,石雄为河阳节度使。实录:九月,卢钧奏,十七日,石雄回军赴孟州。按雄于时未为河阳节度使,实录误也。

    五年七月,上都、东都两街各留二寺,每寺留僧三十人,节度等州各一寺,三等留僧。实录:中书门下奏,请上都、东都两街各留寺十所,每寺留僧十人。大藩镇各一所,僧亦依前诏敕,上都、东都每街各留寺两所,每寺僧各留三十人。中书门下奏:奉敕,诸道所留僧尼数,宜令更商量,分为三等,上至二十人,中至十人,下至五人。今据天下诸道共五十处,四十六道,合配三等:镇州、魏博、淮南、西川、山南东道、荆南。岭南。汴宋。幽州。东川。鄂岳。浙西。浙东。宣歙。湖南。江西。河南府,望每道许留僧二十人。山南西道。河东。郑滑、陈许、潞磁、郓曹、徐泗。凤翔、兖海、淄青、沧齐、易定、福建、同、华州,望令每道许留十人。夏桂、邕管、黔中、安南、汝金、商州、容管,望。每道许留五人。一道河中巳敕下留十三人。按镇州等凡五十六州,四十一道。今云五十处,四十六道,误也。杜牧杭州南亭记曰:武宗即位,始去其山台野邑四万所冠其徒几至十万人。后至会昌五年,始命西京留佛寺四,僧惟十人。东京二寺,天下所谓节度、观察、同、华、汝三十四治所,得留一寺,僧准西京数,其他刺史州不得有寺。凡除寺四千六百,僧尼笄冠二十六万五百。实录注又云:按唐时石刻云:两都留寺四,僧各十人;郡国留寺二,僧各三人。数皆不同。今从实录前文。八月,毁招提、兰若四万余区。会要:元和二年,薛平奏请赐中条山兰若额为太和寺。盖官赐额者为寺,私造者为招提兰若,杜牧所谓山台野邑是也。

    卢钧还入上党,尽杀乱兵。献替记:上信任宰臣,无不先访问,无独断之事。唯诛诛泽潞,不肯舍赴振武官健,及诛翦党项,此二事并禁中发诏处分,更不顾问。振武官健回旗不肯进发,先害监军兼一人。监军王惟直自出晓谕,又被伤痍,旬日而卒。禁中两军枢密巳下,恨其不杀节将,唯害中人,所以激上之怒,尽须巢戮。上问宰臣曰:我送石雄领兵至泽潞,今卢钧不诛讨罪人如何?德裕奏曰:卢钧巳失律,性又宽懦,必恐自诛不得。若便替却卢钧,乱卒罪恶转大,须兴兵讨伐,恐不如先除替,令新帅诛翦。上谓德裕曰:勿惜,卢钧本非材将,救泽潞叛兵,疑李丕报嫌。注:刘稹平后,处置泽潞,与刘稹同恶,仅五千余人,皆是取得高文端、王钊状,通姓名,勘李丕状同,然后处分。其间有三两人,或王钊状无名,并不更问,足明是李丕不能逞其憾。又云:唯务苟安,因循为政,凡方镇发兵,只合不出军城,严兵自卫,于城门阅过部伍,更令军将慰安。岂有自出送兵马,又令家口纵观,事同儿戏,实不足惜。缘大兵之后,须有防虞,臣不敢隐默。由是中诏处分,不复顾问。按卢钧还入潞州,谕戍兵使赴振武,寻遣兵追击,尽杀之,非上不肯舍也。既云不可便替,又云不如先除替,语自相违。上云:勿惜卢钧,是上语,下云臣不敢隐默,乃是德裕语。献替记至此,差舛尤甚,不可复据。又处置泽潞五千余人太多,必是五十字误耳。

    六年,上自正月乙卯不视朝,实录作十五日。按献替记,自正月十三日后至三月二十日,更不开延英,时见中诏处分,莫得预焉,今从之。上不礼光王怡。韦昭度续皇王宝运录曰:宣宗即宪皇第四子,自宪皇崩,便合绍位,乃与侄文宗。文宗崩,武皇虑有他谋,乃密令中常侍四人擒宣宗于永巷,幽之数日,沉于宫厕。宦者仇公武愍之,乃奏武宗曰:前者王子不宜久于宫厕,诛之。武宗曰:唯唯。仇公武取出,于车中以粪土杂物覆之,将别路归家,密养之。三年后,武皇宫车晏驾,百官奉迎于玉宸殿,立之。寻擢仇公武为军容使。尉迟偓中朝故事曰:敬宗、文宗、武宗相次即位,宣皇皆叔父也。武宗初登极,深忌焉。一日,会鞠于禁苑间,武宗召上遥睹瞬目于中官仇士良。士良跃马向前曰:适有旨,王可下马。士艮命中官舆出。军中奏云:落马巳不救矣。寻请为僧,游行江表间。会昌末,中人请还京,遂即位。令狐澄贞陵遗事曰:上在藩时,尝从驾回,而上误堕马,人不之觉。比二更方能兴。时天大雪,四顾悄无人声。上寒甚,会巡警者至,大惊。上曰:我光王也。不悟至此,方困且渴,若为我求水。警者即于旁近得水以进,遂委而去。上良久起,举瓯将欲顾,瓯中水尽为芳醪矣。上独喜自负,一举尽瓯,巳而体微暖有力,遂步归藩邸。此三事皆鄙妄无稽,今不取。

    三月辛酉,立怡为皇太叔。旧纪:三月一日,立为皇太叔。武宗实录云壬戌,宣宗实录云辛酉。按献替记云:自正月十三日后至三月二十日,更不开延英。盖二十一日则宣宗见百寮也。今从宣宗实录。

    四月,李德裕同平章事、荆南节度使。实录、新表传皆云德裕自守大尉、检校司徒为荆南节度使。按制辞皆无责降之语,岂可遽自守太尉、检校司徒?今从旧纪。又贞陵遗事曰:上初即位于太极殿,时宰相李德裕与行册礼,及退,上谓宦侍云云。听政之二日,遂出为荆门。旧德裕传曰:五年,武宗上徽号,累表乞骸,不许。德裕病月余,坚请解机务,乃以本官平章事,兼江陵尹、荆南节度使。数月,追复知政事。宣宗即位,罢相,出为东都留守。按旧纪、新表及诸书,武宗朝德裕未尝罢免,此年九月方自江陵除东都留守,旧传谬误,今从实录。

    五月,上京两街留两寺外,各增置八寺。杭州南亭记曰:今天子即位,天下州率与二寺,用齿衰男女为其徒,各止三十人,两京数倍其四五焉。实录准五日敕,两街先留寺两所外,更??置八所。注:唐石刻云:京都两街各置十寺,寺僧五十人。盖谓二年正月赦后,非今赦也。

    八月,赠王才人、贵妃,随葬端陵。蔡京王贵妃传曰。帝疾亟。才人久视帝而归燕息处。浓妆洁服如常日。乃取所玩用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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