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出土)》云:
余自宦达,常忧不永,树槚旧国,为终焉之计。
《旧唐书》卷一八上《武宗纪》“会昌四年十二月”条云:
德裕曰:“臣无名第,不合言进士之非。然臣祖(指李栖筠)天宝末(寅恪按:徐松《登科记考》卷七李栖筠为天宝七载进士。又权德舆言其父皋与栖筠‘天宝中修词射策马同门生’,故‘天宝末’疑当作‘天宝中’)以仕进无他伎(寅恪按:伎《新唐书》卷四四《选举志》上作‘岐’。‘岐’‘歧’通用字),勉强随计,一举登第。自后不于私家置《文选》,盖恶其祖尚浮华,不根艺实。”
《唐摭言》卷三“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杂记”条略云:
进士题名,自神龙之后。过关宴后,皆集会于慈恩塔下题名。会昌三年,赞皇公(李德裕)为上相,其年十二月中书覆奏:“奉宣旨,不欲令及第进士呼有司为座主,趋附其门,兼题名局席等条,疏进来者。伏以国家设文学之科,求贞正之士,所宜行敦风俗,义本君亲,然后申于朝廷,必为国器。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教化之根源,自谓门生,逐成胶固,所以时浸薄,臣节何施,树党背公,靡不由此。臣等商量今日以后,进士及第,任一度参见有司,向后不得聚集参谒,及于有司宅置宴。其曲江大会,朝官及题名局席并望勒停。”奉敕:“宜依!”于是向之题名各尽削去。盖赞皇公不由科第,故设法以排之。洎公失意,悉复旧态。
玉泉子云:
李相德裕抑退浮薄,奖拔孤寒。于时朝贵朋党,德裕破之,由是结怨,而绝于附会,门无宾客。
《旧唐书》卷一八下《宣宗纪》“大中三年九月贬李德裕为崖州司户参军制”条云:
诬贞良造朋党之名。
《通鉴》卷二三八“元和七年春正月辛未”条(《新唐书》卷一六二《许孟容传附季同传》同)载《京兆少尹元义方为鄜坊观察使事》略云:
义方入谢,因言“李绛私其同年许季同,除京兆少尹,出臣鄜坊”。明日,上(宪宗)以诘绛曰:“人于同年固有情乎?”对曰:“同年乃九州四海之人,偶同科第,或登科然后相识,情于何有?”
《旧唐书》卷一七七《韦保衡传》(《新唐书》卷一八四《路岩传附韦保衡传》同)云:
保衡恃恩权,素所不悦者,必加排斥。王铎贡举之师,萧遘同门生,以素薄其为人,皆摈斥之。
《白氏长庆集》卷一六《重题(草堂东壁)》七律四首之四云:
宦途自此心长别,世事从今口不言。岂止形骸同土木,兼将寿夭任乾坤。胸中壮气犹须遣,身外浮荣何足论。还有一条遗恨事,高家门馆未酬恩。
《独异志·下》(参《唐语林》卷四“贤媛”类、《南部新书》卷己)云:
崔群为相,清名甚重,元和中,自中书舍人知贡举。既罢,夫人李氏尝劝其树庄田,以为子孙之计,笑答曰:“余有三十所美庄良田,遍在天下,夫人何忧?”夫人曰:“不闻君有此业。”群曰:“吾前年放春榜三十人,岂非美田耶?”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陆(贽)相门生乎?然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约其子简礼,不令就春闱之试,如以为良田,则陆氏一庄荒矣!”群惭而退,累日不食。
《旧唐书》卷一七六《杨嗣复传》(《新唐书》卷一七四《杨嗣复传》不载同门结党之由,不及旧传之得其实,又《旧唐书》卷一七六《李宗闵传》可与参证)云:
嗣复与牛僧孺、李宗闵皆权德舆贡举门生,情谊相得,取舍进退多与之同。
《旧唐书》卷一七七《杨收传》云:
杨收自言隋越公素之后。
论曰:门非世胄,位以艺升。
《新唐书》卷四四《选举志·上》云:
其外,又有武举,盖其起于武后之时。长安二年,始置武举。其制,有长垛、马射、步射、平射、筒射,又有马枪、翘关、负重、身材之选。翘关,长丈七尺,径三寸半,凡十举后,手持关距,出处无过一尺,负重者,负米五斛,行二十步,皆为中第,亦以乡饮酒礼送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