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後度人。先自解身然後解人。先自安身然後安人。先自涅槃然後令人得涅槃。於佛法僧应生等想。於生死中生大苦想。於大涅槃应生常乐我净之想。先为他人後为身。当为大乘莫为二乘。於一切法当无所住。亦莫专执一切法相。於诸法中莫生贪相常生知法见法之相。善男子，汝能如是至心听法。是则名为闻所不闻。善男子，有不闻闻不闻不闻有闻不闻有闻闻。善男子，如不生生。不生不生。生不生。生生。如不到到。不不到。到不到。到到。世尊，云何不生生。善男子，安住世谛初出胎时。是名不生生。云不生不生。善男子，是大涅槃无有生相。是名不生不生。云何生不生。善男子，世谛死时名生不生。云何生生。善男子，一切凡夫是名生生。何以故？生生不断故。一切有漏念念故。是名生生。四住菩萨名生不生。何以故？生自在故是名生不生。善男子，是名内法。何外法。未生生。未生未生。生未生。生生。善男子，譬如种子未生牙时。得四大和合人作业然後乃生。是名未生生。云何未生未生。譬如败种及未遇缘。如是等辈名未生未生。何生未生。如牙生已而不增长。是名生未生。云何生生。如牙增长。若生不生则无增长。是一切有漏是名外法生生。琉璃光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有漏之法若有生者，为是常是无常乎。生若是常有漏之法则无有生。生若无常则有漏是常。世尊，若生能自生生无自若能生他以何因缘不生无漏。世尊，若未生时有生者，云何於今乃名为生。若未生时无生何故不说虚空为生。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亦可得说。云何不生生可说。不生名为生。云何可说。何以故以其生故。云何生生不可说。生生故生。生生故不亦不可说。云何生不生不可说。生即名为生。生不自生故不可说。云何不生不生不可说。生者名为涅槃。涅槃不生故不可说。何以故？以修道得故云何生亦不可说。以生无故。云不生不可说。以有得故。云何有因缘故亦可得说。十因缘法为生作因。以是义故亦可得说善男子，汝今莫入甚深空定。何以故大众钝故。善男子，有为之法生亦是常。以住无常生无常住亦是常。以生生故住亦无常异亦是常。以法无常异亦无常坏亦是常。以本无今有故亦无常。善男子，以性故生住异坏皆悉是常。念念灭故不可说常。是大涅槃能断灭故故名常。善男子，有漏之法未生之时已有生性故生能生。无漏之法本无生性是故生不能生。如有本性遇缘则发。眼有见性因色因明因心故见。众生生法亦复如是，由本有性遇业因缘。母和合则便有生。尔时琉璃光菩萨摩诃萨。及八万四千菩萨摩诃萨。闻是法已踊在虚空高多罗树。恭敬合掌而白佛言：世尊，我蒙如来殷勤教诲。因大涅槃始得悟解闻所不闻。亦八万四千菩萨深解诸法不生生等。世尊，我今已解断诸疑网。然此会中有一菩萨名曰无畏复欲谘禀唯垂听许。尔时世尊告无畏菩萨。善男子，随意问难吾当为汝分别解脱。尔时无菩萨与六万（一本云与八万）四千诸菩萨等俱从座起。更整衣服长跪合掌而白佛言：世尊此土众生当造何业而得生彼不动世界。其土菩萨云何而得智慧成就。人中象王有大威德。修诸行利智捷疾闻则能解。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不害众生命，坚持诸禁戒。受佛微妙教，则生不动国。不夺他人财，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坊，则生不动国。

    不犯他妇女，自妻不非时。施持戒卧具，则生不动国。不为自他故，求利及恐怖。慎口不妄语，则生不动国。

    莫坏善知识，远离恶眷属。口常和合语，则生不动国。如诸菩萨等，常离於恶口。所说人乐闻，则生不动国。

    乃至於戏笑，不说非时语。谨慎常时说，则生不动国。见他得利养，常生欢喜心。不起嫉妒结，则生不动国。

    不恼於众生，常生於慈心。不生方便恶，则生不动国。邪见言无施，父母及去来。不起如是见，则生不动国。

    旷路作好井，种殖果树林。常施乞者食，则生不动国。若於佛法僧，供养一香灯。乃至献一花，则生不动国。

    若为恐怖故，利养及福德。书是经一偈，则生不动国。若为悕利福，能於一日中。读诵是经典，则生不动国。

    若为无上道，一日一夜中。受持八戒斋，则生不动国。不与犯重禁，同共一处住。呵谤方等者，则生不动国。

    若能施病者，乃至於一果。欢喜而瞻视，则生不动国。不犯僧鬘物，善守於佛物。涂扫佛僧地，则生不动国。

    造像及佛塔，犹如大拇指。常生欢喜心，则生不动国。若为是经典，自身及财宝。施於说法者，则生不动国。

    若能听书写，受持及读诵。诸佛秘密藏，则生不动国。

    尔时无畏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我今已知所造业缘得生彼国。是光明遍照高贵德菩萨摩诃萨。普为怜愍一切众生先所谘问。如来若说则能利益安乐人天阿修罗乾闼婆迦楼紧那罗摩睺罗伽等。尔时世尊即告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今於此至心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有因缘故未到不到。有因缘故不到到。有因缘故到不到。有缘故到到。何因缘故未到不到。善男子，夫不到者是大涅槃。凡夫未到以有贪欲瞋恚愚痴身业口业不清净故。及受一切不净物故。犯四重故谤方等故一阐提故五逆罪故。以是义故到不到。善男子，何因缘故不到到。不到者名大涅槃。何义故到。永断贪欲瞋恚愚痴身口故。不受一切不净物故。不犯四重故。不谤方等经故。不作一阐提故。不作五逆罪故。以义故名不到到。须陀洹者八万劫到。斯陀含者六万劫到。阿那含者四万劫到。阿罗汉者二劫到。辟支佛者十千劫到。以是义故名不到到。善男子，何因缘故名到不到。到者名为二五有。一切众生常为无量烦恼诸结之所覆蔽。往来不离犹如轮转。是名为到。声闻缘觉及菩萨已得永离。故名不到。为欲化度诸众生故示现在中。亦名为到。善男子，何因缘故名到到。到者即是二十五有。一切凡夫须陀洹乃至阿那含。烦恼因缘故名到到。善男子，闻不闻亦复如是，有不闻闻。有不闻不闻。有闻不闻。有闻闻。云何不闻闻。善男子，不闻名大涅槃。何故不闻。非有为故非音声故不可说故。云何亦闻。得闻名故。所谓常乐我净以是义故名不闻闻。尔时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大涅槃者可得闻。云何复言常乐我净而可得闻。何以故世尊，断烦恼者名得涅槃。若未断者名为不以是义故涅槃之性本无今有。若世间法本无今有则名无常。譬如瓶等本无今有已有还无。名无常。涅槃亦尔。云何说言常乐我净。复次世尊，凡因庄严而得成者，悉名无常。涅槃尔应是无常。何等因缘所谓三十七品六波罗蜜四无量心。观於骨相阿那波那。六念处破析大。如是等法皆是成就涅槃因缘。故名无常。复次世尊，有名无常。若涅槃是有亦应无常如佛昔於阿含中说。声闻缘觉诸佛世尊皆有涅槃。以是义故名为无常。复次世尊，可见之名为无常。如佛先说。见涅槃者则得断除一切烦恼。复次世尊，譬如虚空於诸众生等无障故名为常。若使涅槃是常等者，何故众生有得不得。涅槃若尔於诸众生不平等者则不名常世尊，譬如百人共有一怨。若害此怨则多人受乐。若使涅槃是平等法。一人得时应多人得一人断结应多人亦断。若不如是云何名常。譬如有人恭敬供养尊重赞叹国王王子父母师长则得利养是不名常。涅槃亦尔不名为常。何以故？如佛昔於阿含经中告阿难言：若有人能敬涅槃，则得断结受无量乐。以是义故不名为常。世尊，若涅槃中有常乐我净名者不名为如其无者云何可说。

    尔时世尊告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萨言：涅槃之体非本无今有。若涅槃体本无今者，则非无漏常住之法。有佛无佛性相常住。以诸众生烦恼覆故不见涅槃便谓为无。菩萨诃萨以戒定慧勤修其心。断烦恼已便得见之。当知涅槃是常住法。非本无今有是故为常。男子，如闇室中井种种七宝。人亦知有闇故不见。有智之人善知方便然大明灯持往照了悉见之。是人於此终不生念。水及七宝本无今有。涅槃亦尔本自有之非適今也。烦恼闇故众不见。大智如来以善方便燃智慧灯。令诸菩萨得见涅槃常乐我净。是故智者於此涅槃不应言本无今有。善男子，汝言因庄严故得成涅槃应无常者，是亦不然。何以故？善男子，涅之体非生非出非实非虚。非作业生非是有漏有为之法。非闻非见非堕非死。非别异相亦非相。非往非还非去来今非一非多。非长非短非圆非方非尖非斜非有相非无相非名非色。非非果非我我所。以是义故。涅槃是常恒不变易。是以无量阿僧祇劫修集善法。以自庄严然乃见。善男子，譬如地下有八味水。一切众生而不能得。有智之人施功穿掘则便得之。涅亦尔。譬如盲人不见日月。良医疗之则便得见。而是日月非是本无今有。涅槃亦尔先自有非適今也。善男子，如人有罪系之囹圄久乃得出。还家得见父母兄弟妻子眷属。涅槃亦尔善男子，汝言因缘故涅槃之法应无常者，是亦不然。何以故？善男子，因有五种。何等为一者生因。二者和合因。三者住因。四者增长因。五者远因。云何生因。生因者即是业烦等。及外诸草木子。是名生因。云何和合因。如善与善心和合。不善与不善心和合。无记无记心和合。是名和合因。云何住因。如下有柱屋则不堕。山河树木因大地故而得住立。有四大无量烦恼众生得住。是名住因。云何增长因。因缘衣服饮食等故令众生增长。如外子火所不烧鸟所不食则得增长。如诸沙门婆罗门等。依因和上善知识等而得增长。如因父子得增长。是名增长因。云何远因。譬如因咒鬼不能害毒不能中。依凭国王无有盗贼。如依因地水火风等。如水攒及人为苏远因。如明色等为识远因。父母精血为众生远因。如时等悉名远因。善男子，涅槃之体非是如是五因所成。云何当言是无常因。复次善男子，复二因。一者作因。二者了因。如陶师轮绳。是名作因。如灯烛等照闇中物。是名了因。善子，大涅槃者，不从作因而有唯有了因。了因者，所谓三十七助道法六波罗蜜。是名了因善男子，布施者是涅槃因。非大涅槃因。檀波罗蜜乃得名为大涅槃因。三十七品是涅槃因非大涅槃因。无量阿僧祇助菩提法。乃得名为大涅槃因。

    尔时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云何布施不得名为檀波罗蜜。云何施而得名之檀波罗蜜。乃至般若云何不得名为般若波罗蜜。云何得名为般若波罗蜜。云何涅槃。云何名大涅槃佛言：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修行方等大般涅槃。不闻布施不见布施。闻檀波罗蜜不见檀波罗蜜。乃至不闻般若不见般若。不闻般若波罗蜜不见般若波罗蜜。不涅槃不见涅槃。不闻大涅槃不见大涅槃。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知见法界解了实相空无所无有和合觉知之相。得无漏相无所作相如幻化相。热时炎相乾闼婆城虚空之相。菩萨尔时如是相。无贪恚痴不闻不见。是名菩萨摩诃萨真实之相安住实相。菩萨摩诃萨自知此是檀是檀波罗蜜。乃至此是般若此是般若波罗蜜。此是涅槃此是大涅槃善男子，云何是施非波蜜。见有乞者然後乃与。是名为施非波罗蜜。若无乞者开心自施是则名为檀波罗蜜。若时施是名为施非波罗蜜。若修常施是则名为檀波罗蜜。若施他已还生悔心是名为施非波罗蜜施已不悔是则名为檀波罗蜜。菩萨摩诃萨於财物中生四怖心。王贼水火。欢喜施与是则名檀波罗蜜。若望报施是名为施非波罗蜜。施不望报是则名为檀波罗蜜。若为恐怖名闻利养法相续天上五欲。为憍慢故为胜他故为知识故为来报故。如市易法。善男子，如人种树。得荫凉为得花果及以材木。若人修行如是等施是名为施非波罗蜜菩萨摩诃萨修行如是大涅者，不见施者受者财物。不见时节不见福田及非福田。不见因不见缘不见果报。不见作者见受者，不见多不见少。不见净不见不净。不轻受者，己身财物。不见见者不见不见者不己他。唯为方等大般涅槃常住法故修行布施。为利一切诸众生故而行布施。为断一切众生恼故行於施。为诸众生不见受者施者财物故行於施。善男子，譬如有人堕大海水抱持死尸得度脱。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行布施时。亦复如是如彼死尸。善男子，譬如有人闭在深狱户坚牢。唯有厕孔便从中出到无碍处。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行布施时亦复如是，善男子，如贵人恐怖急厄更无恃怙依旃陀罗。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行於布施亦复如是，善男子，譬病人为除病苦得安乐故服食不净。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行於布施亦复如是，善男子，如婆门值榖勇贵为寿命故食啖狗肉。菩萨摩诃萨修大涅槃行於布施亦复如是，善男子，大槃中如是之事。从无量劫来不闻而闻。尸罗尸罗波罗蜜。乃至般若般若波罗蜜。如佛杂花中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