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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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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六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尽心上

    尽其心者章总防 湖南讲曰告子篇论性又论心其言甚详俱各开说此尽心章则合心与性而约言之当是告子篇总论 张彦陵曰此章全是以人合天之学 吴因之曰据通章语意尽心知性便是知天存心养性便是事天只把这个工夫做到尽头处即所以立命矣孟子主意只是欲人于心性上着力彻始彻终无少休废尽人合天更无余事矣 汪搢九曰莫要説首节只发明合一之理次节方是做工夫处盖养性者顺理无拂之谓若不先于性上讨个明白安能顺理而不拂哉首节语气固属现成然谓工夫尽在下节则断不可也

    尽其心者节 尽心者只是还我本来之心耳 朱子谓尽心即物格知至之事是矣又谓即曾子所以一唯而无疑于一贯者则稍差盖曾子一贯已兼存养之功在内当引子贡之一贯方是 尽心知性看来亦无先后存疑谓有先后者非也余初误收 四书家训曰知处正是尽处云略分先后者便不是了疑问云尽心由于知性知性即是知天此尽字知字是彻上彻下语初间一一理会是尽心知性用功到尽头处亦只是尽心知性 按蒙引谓云峰知是积累用工之言是推本説最妙 朱子知字零星之説亦当如此看疑问此一条亦当如此看 尽其心一节文 徐健庵云学者旷观于天人之间而思所由合要不越穷理而得之矣 赵廷珪云性处实而心处虚载乎性者唯心而宰乎心者亦唯性心有爲而性无爲离心无所爲性而离性亦无所爲心 见性于天 见天于性 见天于天 见天于性 张曾祚云未有性而先有天性出于天之中既有天而即有性天又寓于性之内 性赋于天之后而见天无非见性天立于性之始而见性即以见天

    存其心节 尽心知性是一件工夫存心养性是两件工夫故云峰谓知性有工夫尽心无工夫存心有工夫养性无大工夫曰无大工夫则非絶无工夫者也其説自明濳室陈氏谓非存心外别有所谓养性工夫稍误 看来存心犹大学所谓忠养性犹大学所谓信若他处但言存心则亦该得养性 蔡虚斋曰存养工夫各该动静静时黙存动时惺存是谓存心静是寂养动是顺养是谓养性 蒙引谓中庸存养专主静时与存疑中庸解不同姑俟再定 四书家训曰存心非待心既尽而后存随存随尽随尽随存也养性非待性既知而后养随养随知随知随养也按此条是余意 翼注曰天与人以心性存养心

    性便所以事天如君与臣以职事修举职事便所以事君

    殀寿不贰节 不贰只是看得破之意故注以疑字解贰字盖知生死寿殀乃气数之必然耳小注谓不以死生爲欣戚是又从贰字生出既无所疑又何欣戚耶 王阳明曰学问工夫于一切声利嗜好俱能脱落殆尽尚有一种生死念头毫发挂蒂便于全体有未融释处 殀寿不贰而不能修身者有二一则虽识得破却不能放下一则既识破便一切放下荡然自肆如庄周之类皆是不能修身以俟 注流荡不法四字不可专指异端言亦不可除却异端言盖殀寿不贰而不能修身者原自有二様也云峰特以人专指异端説故力言其非不可因此遂除却异端也张彦陵曰吾人修身之功往往鋭于始而怠于终

    者以其贰于死生之故也 玩大全朱子亦有不贰而不能修身者不得如此偏説 翼注曰身即心性命即天也 张彦陵曰命字不指殀寿立字须带殀寿不能摇夺意 吴因之曰至于殀寿不贰修身以俟则是天付我以心我果有以完天之心天付我以性我果有以完天之性故曰所以立命也谓之立命者完却心性无沗所生也全本心性説乃是 李卓吾曰事天时天做主立命时我做主 蒙引谓陈新安以立命命字兼理气言者其意以爲正命兼理气非正命气也盖新安看立命命字与下章命字一般即朱子小注天之正命自我而立之説也俱未得防自蒙引之説出然后人知立命命字是纯以理言洵乎有功后学矣 朱氏公迁説知命俟命极精说立命兼知行虽亦是然亦不曾説得是以理言 湖南讲问命如何下个立字答曰譬如今人做官奉朝廷的勅依着这勅上去做君命无有废坠岂不是立若把这勅上不遵行便是放倒他一般如何説得个立

    莫非命也章总防 张雨若曰今人开口便説有命诿天数而不修人事不知人事尽方可言命 赛合注曰此章命字虽以气言然曰顺受其正尽道而死皆以理爲主与殀寿不贰修身以俟相发明即所谓立命也故曰发末句未尽之意乃以顺受发立命之意非以正命发上章命字之意也

    莫非命也节 莫非命也泛指吉凶祸福言则正命与非正命皆在内矣故朱子小注谓此一句是活络言最是蒙引乃谓是朱子未定之论殊不可解 湖南讲曰气有舒有促有生有杀所以在人身上就有殀寿生死上边的命是我自己心性用得功的所以要立这个命是由不得我的所以要顺受 翼注曰顺受其正不重顺受乃重正字盖同一命也而正不正分焉君子唯当顺受其正 看来正字含下尽道意顺受是不怨不尤意 翼注曰正不正不专论气数而兼论人事气数本无两様但人事能尽则命爲正命人事不尽则命非正命此便以义安命之学

    是故知命者节 知命立命之分云峰谓一是已造圣贤之域一是方入圣贤之阶极是濳室陈氏以知行分看不是盖知命不是空空知就有行意故下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立命亦兼知行观其上云殀寿不贰可见 髙中?曰愚不肖而不知命必且妄爲妄爲则有灭顶之祸贤智而不知命必且强爲强爲则有壮趾之凶唯君子知命素位而行不行险以侥幸斯之谓不立岩墙斯之谓顺受其正

    尽其道而死者两节 舜之得福孔孟之不过皆正命也盗跖之寿终四凶之被戮皆非正命也

    求则得之章总防 吴因之曰只言求在我便有益求在外便无益以深着我之当求而外之不必求更不问我之为我者何如外之爲外者何如盖章防是以内外别所求非指内外之寔也仁义礼智富贵利达等语不必填实

    求则得之节 赛合注曰求则得二句意相连求便得舍方失可见唯不求求斯益矣二句须有斟酌 按此与操则存二句作危言口气者自别赛合注最説得明

    求之有道节 赛合注曰求有道言有个义理在不可妄求非言求之有法也得有命紧连上句言纵求得之亦有命在未可必得是求之与得不相资也 大全南轩谓求之有道二句言求之纵有道矣而得自有命在此説不可从

    万物皆备于我矣章总防 四书家训曰此章依总注还不可以仁字贯断该以首句为王 张侗初曰上章既説求其在我而求之一字却説得混沦未破故此章直指个我体出来令人从强恕下手正求在我着落处也 此説虽于理无碍然大全蒙引存疑浅説翼注因之睡庵説约皆未尝言此章承上章説唯乐天斋翼注始有此説看来亦不必也 呉因之曰反身而诚二节不是第其安勉之等总是责成于人意或诚身而乐或强恕求仁必如是而后无负于我之本然也

    万物皆备于我矣节 赛合注曰万物指理言我指人身言人有此身便有此理万般具备一无欠缺是谓万物皆备于我不曰理而曰物理皆在物物莫非理首句有泛作万物一体看者亦不切 王守溪曰

    此物指有物有则之物言盖举物而见则也如言父子是仁之理在我言君臣则义之理在我 翼注曰盖所谓我者非孑然之我又非与物对立之我实万物皆备之我

    反身而诚节 存疑云此章与中庸言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相似极是若蒙引谓反身而诚即中庸所谓则亦天之道者也则稍偏矣细玩自见 大全程氏复心以反身节为尽性之事强恕节爲学者之事与蒙引同病 赛合注曰次节是举已成者言末节方是用工夫 又曰反身身字即上句我字 张彦陵曰反字不着力只是反观非説工夫 翼注曰诚是实理自然注云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是下学之诚非圣人之诚也特以爲例耳 説约曰须是此理实有诸己已不与理爲对方乐既不是有道可乐亦不是道外别寻个乐来今人言乐却先有个兴趣引自己身心安顿在乐里便觉有快活意如此却只是一时意气潇洒到临境依旧发恼潇洒不已增入豪迈豪迈不已增入放旷流到无忌惮去 唐荆川曰静涵万物之情无不真切动应万物之宜无不顺适 张彦陵曰此乐字有主无内歉説者 此与大全赛合注同 又有主能外通説者 依此与论语首章乐字同与存疑作乐则生矣之乐者又不同然亦不是 赛合注曰注中行之不待勉强句正是诚字内事对下强之而行言也有贴在乐字内非是按赛合注此説正与小注以不愧怍解乐字同存疑以注中不待勉强句贴乐字者误也附下 附存疑曰行之不待勉强而无不利就在乐字内这乐是乐则生矣之乐观其注曰和顺从容无所勉强可见与此一般小注説乐与大注异当从大注细玩之可见

    强恕而行节 吴因之曰上节行之不待勉强行字与此节强恕而行行字同 説约曰反求诸己即谓之恕恕得快便即谓之仁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逹人者也 又曰谓求仁莫近焉可也谓求我莫近焉可也即谓之求诚莫近焉亦可也 又曰我字与克己由己之己相似私则格万物之我不可有也诚则备万物之我不能无也 徐汧文云素所期人之事至己而倒其施素所不昧之情欲出而难其决此反强恕二字甚明

    行之而不着焉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孟子欲人之由道者加着察工夫与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却不同 论语不深责其知此章则深悯其不知而深望其知

    行之而不着焉章 赛合注曰行习总是由着察总是知 行之而不着蒙引有二意一是百姓日用而不知之意一是所行者亦不能尽其节目二意当兼用湖南讲曰行习不是指百姓乃曾用功的学者玩

    行之习矣终身由俱是他着力在那里用功的 又曰中非尔力知其可忽视哉 四书家训曰不着不察是人都从外面做工夫不曽向心里体防所以终身不知非道之难知也 翼注谓着是此理呈露端倪察是此理昭灼莫掩亦引中庸形着察天地来证此属异説断不可从 翼注曰众以人众言

    人不可以无耻章 四书家训曰人原有耻心此云不可无者要人常提醒此心之意 依大全朱氏公迁説则此章与下章不同处只在一劝一戒然此章无耻字泛説下章则专主爲机变之巧者説此又不可不辨也 陆象山曰人惟知所贵然后知所耻不知吾之所当贵而谓之有耻焉者吾恐其所谓耻者非所当耻矣夫人之所当贵者固天之所以与我者也而或至于戕贼陷溺颠迷于物欲而不能以自反则所可耻者亦孰甚于此哉不知乎此则其愧耻之心将有移于物欲得丧之闲者矣然则其所以用其耻者不亦悖乎由君子观之乃所谓无耻者也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以此

    耻之于人大矣章总防 张彦陵曰按此章是提醒世人语全重一巧字世人只爲用巧把良心汨没而不觉不知人之爲人全靠这防羞恶作主此念一释何所不爲故开口便説耻之于人大矣见得未有人而可无耻者天下唯用巧者最可耻而用巧的反无所用耻耻心一丧岂复有人理哉章中三人字最宜玩王龙溪曰君子慎独亦以养此羞恶之心也 亦

    唯有此羞恶之心然后能慎独推之凡致知力行皆然 大全辨或曰战国时可耻之人有二其一乞墦齐人也其一纵横捭阖爲机变之巧仪秦是也此章特爲仪秦辈发自孟子説破此心曲便与乞墦无异

    耻之于人大矣两节 吴因之曰机变之人正指仪秦孙吴等言之 翼注曰不善多端独举爲机变之巧者其丧良心尤甚也 又曰要见得此机变之人自谓术髙天下不知自沦污下而已不可不儆醒 又曰机械变诈似不必分心事但要理会字义机字如掩取禽兽之机乃借字也在人则暗藏奸险者变字有多端诳诱使入吾机之意 按械是絷系手足刑其机曰机械是藏奸险以制服人 邹峄山曰机械有制服人意变诈有诳诱人意 又曰机变便是巧大病在为字上 説约曰无所用三字下得极妙人一失脚机械日用日熟乆之反以为天理人情之宜然即有耻心亦无处用得他着了 吴因之曰爲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所谓无耻而不以爲耻者也与无耻之耻正相反

    不耻不若人节 张彦陵曰人之异于禽兽者只是耻若无耻则与禽兽何异不得复列于人故曰何若人有 吴因之曰人惟自耻其不善还有悔悟自新的日子他做反事恬然不以爲耻一发越要去做了凡败名丧节皆将不顾而冒为之只消无耻一件不如人件件都出人后 耻其不能而爲之不必论到终必能即此一念便是圣贤路上人耻其不能而掩藏之不必论到终不能即此一念便是小人路上人辅氏説须善看 又程子亦只明不可掩藏之意亦不见得其用后説也

    古之贤王章 张彦陵曰按通章虽説君重士士亦自重上下相反而实相成然语意要将性分压倒人爵贤王贤士麟士作两平看极是或重贤王或重贤

    士俱偏 程竹山曰蒸豚之餽以礼而不敬兼金之餽敬而不以礼故致敬尽礼两言之 四书脉曰致字尽字有味不但有挟心者不亟见即敬贤加礼而未致尽犹不亟见矣

    孟子谓宋句践曰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虽从游説起而后面道理甚大不必粘定游説 按翼注甚是麟士谓此章大意须顾一游字不要太説道理逺了亦太拘矣 赛合注曰总注内重而外轻句属可以嚣嚣矣上无徃而不善句属故士穷不失义三节切勿糊涂 按赛合注与存疑同若依蒙引则内重外轻句直管到故士穷不失义节自故士得已以下方贴无往不善句此不可从

    人知之节 张彦陵曰嚣嚣二字欲其先存此心非于知不知时方始有也

    何如斯可以嚣嚣矣节 乐天斋翼注曰斯可以之问见嚣嚣之不易则可以之答见嚣嚣之不难 张彦陵曰徳义本一物由赋畀言曰徳由徳而行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处曰义 四书家训曰徳本可尊吾一心尊之则天下之至尊在我不必显荣而后尊义本可乐吾一心乐之则天下之真乐在我不必显荣而后乐岂不可以嚣嚣 张彦陵曰若在我无可尊可乐虽欲强爲嚣嚣而不可得也 四书家训曰説到则可以嚣嚣矣游説之道已尽下又本尊乐嚣嚣之意而究极言之见士持此渉世穷达咸宜而一时之知不知不足言矣

    故士穷不失义节 乐天斋翼注曰义与道非二道之守于己曰义义之推于人曰道不失不离是平日尊乐已深自有定守而无变塞非贫贱富贵所能易也赛合注曰此条注中实字重见于行事上下条注

    中实字是详言其实也稍别 故士节有三説依新安陈氏则上文尊徳乐义是就心上説而此节则见于行事之实也依蒙引浅説则上文尊徳乐义是虚説而此节则分穷达説依存疑则尊徳乐义是就平日用功言而此节则就行事言也与注皆无碍而存疑为长蒙引浅説附下 附蒙引曰尊徳乐义不专就出处説此曰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则专就出处説故曰此尊徳乐义见于行事之实也 又附蒙引曰尊徳乐义则可以嚣嚣者言其理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则指实而言也不失义故士得已不离道故民不失望者言其理也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则又指实而言也 附浅説曰夫嚣嚣本于尊徳乐义如此故士之处穷也必尊徳乐义不以穷而失义焉其处达也亦必尊徳乐义不以达而离道焉尊徳乐义如此则何往而不善哉盖唯其穷不失义也则士亦不至于失己焉云云

    穷不失义节 四书家训曰夫士之所以爲己者义穷不失义即不失己了故曰得己有自得其得之意民所仰望于士者道达不离道即不失民望了有与民共由之意

    古之人节 四书家训曰古之人即尊徳乐义士也湖南讲曰古之人见非今时説士之比正叫那游説之人髙视阔歩仰法古人不要与倾危之士随行逐队而自隘其胸次也 四书脉曰修身而曰见世者即守先王之道以待后学之类 大全辨或曰説到修身见世将巢许卞务一流俱压倒了 邹东郭曰吾侪须识取善字本体即逆顺境界自不能移此是唐虞至洙泗相传止至善学脉得志与民由之故曰兼不得志独行其道故曰独独时善不曾减兼时善不曾增故陋巷箪瓢与平水土树稼穑同道 徐自溟曰二则字要玩味有随时旋转意任其穷达境界变迁而吾非独善即兼善无所不可 赛合注曰善即徳义王弱生曰沮溺称不得得已仪秦称不得得民

    待文王而后兴者章总防 徐自溟曰凡民豪杰其品局皆由心自造孟子此语以兴不兴分凡民豪杰之品非以凡民豪杰分兴不兴之异豪杰何以不必待而兴哉盖世无文王而文王之精在心也即世有文王而吾心之文王不在世也心一堕于凡想即凡民心一作豪杰即豪杰何论有文王无文王 徐説妙极存疑谓豪杰之士亦天生成勉强不得殊失孟子立言之意矣 豪杰虽亦由资禀然人苟能自兴则能变化其资禀之不善而为善矣 中洲金氏曰总是鼔舞凡民爲豪杰意当从兴不兴分凡民豪杰不当以凡民豪杰分兴与不兴天下岂有生成的凡民只是因循姑待便一向趋到凡民路上去了天下亦无生成的豪杰只要振作有为便逐渐做成豪杰的事业了能自兴则人人豪杰能豪杰则人人文王不然我待文王文王又奚待哉若云凡民资质庸下必有待而后兴豪杰品地卓越虽无文王犹兴是凡民豪杰皆由天定非学问能转移孟子此语不特不能励凡民爲豪杰且将沮豪杰爲凡民矣

    待文王而后兴者章 独言文王者举此以见例耳存疑谓文王化行江汉比自古圣人独盛谬矣 按待文王而兴不必在既兴之后复分优劣只是此种人不遇文王必不能兴所以谓之凡民是慨其不能兴非谓其虽兴不足贵也此意须辨 又待文而兴则是今日断无人能兴便有慨尧舜之道无人复任仁义之説无人复明井田学校之法无人复行之意然此所以待凡民而非所以论豪杰所谓豪杰亦不是世俗才智一流只是入孝出弟守先待后不淫不移辟邪崇正孟子隐然有自任之意 又须想其所兴者何事如孝弟忠信仁义礼乐皆孟子所日夜望人之兴者而卒无其人所以忽然发此叹彼不能兴者亦不是庸流如杨墨申韩苏张之徒皆有絶世聪明特以其不能兴于正道故谓之凡民待字是旁人看出谓此等人必待文王在上庻几能反正非谓其人自有待之一念也若其人自有待之一念则虽未兴起亦不至背驰于正道矣 翼注曰豪杰要认得真据白文豪杰对凡民言只是不凡之谓据注凡不凡皆以资禀言兼言物欲之有蔽无蔽意方完气禀所拘物欲所蔽者凡民也有过人之资无物欲之蔽者豪杰也注又云才智即资也智属知才属能按注亦本是兼资禀物欲而言 説约曰待文王无文王不必以时言即使豪杰生文王之世亦不必师文王何也从人问渡者便是凡民不是豪杰顔渊曰予何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如此方是豪杰 按文周未尝不相师然非专恃夫师也此条须善看 翼注曰兴者兴起为善有勃然而发奋然而往意 愚意豪杰虽无所待而兴必有所待而成如夫子亦曰好古敏求是也【丁巳十一月】 张侗初曰豪杰不待人兴便可以兴人文王只一豪杰 四书脉曰有时觉我与文王肖处非肖文肖心也有时觉我与文王防处非防文会心也 朱子曰豪杰而不圣贤有矣未有圣贤而不豪杰者也

    附之以韩魏之家章 张彦陵曰此为世之溺情于富贵者发附益也寄也如赘疣然富贵原是外物故谓之附看得附字透便会欿然 此解附字固妙然此意当在韩魏之家下补出不可作正解 彦陵又曰欿然又非藐富贵之説要会本文自视二字谓其不从韩魏起见也此真是无加无损境地故曰过人逺矣全在识趣上见得 沈无回曰自视欿然只是犹夫平日便是若知有韩魏之家而视欿然则有意薄之与有意艶之防竟亦是一流人耳何过人之有欿然本是不自满之意但平日如此欿然既附之后仍如是欿然则作犹夫平日之意看亦不差 翼注曰此富贵亦是道当得者若不当得则辞之不但自视欿然矣 又曰过人逺据注以识言所谓识者亦只是在物我上看得分明我本无物物本无加于我愚按注虽以识言然兼养言方妙盖此人不但有

    卓识亦必有定力注特引尹氏成语耳 附存疑曰过人逺似当只就此上见得与称舜禹巍巍一般但蒙引不主此説不知何如 大全辨卓庵张氏曰此即所谓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过人逺不是就此而止只言其内重外轻可与进道耳若谓即此便是过人别无进歩则终身诵之孔子不必又言何足以臧合语孟参看自见存疑谓只就此上见得与称舜禹巍巍一般非是

    以佚道使民章总防 张彦陵曰本文二道字最重彦陵又曰天下惟道足以服人何怨之有不是令其无怨此心自无可怨也 翼注曰窃疑道字当解做理字不但解做心字但在心上説理可耳

    以佚道使民章 苏东坡曰使民爲农民曰是食我之道也使民为兵民曰是卫我之道也使民为城郭沟池民曰是域我之道也虽劳而不怨也曰盘庚之民何以怨民可以乐成而不可与虑始盖终于不怨也【即使终于怨然其理实无可怨也】若夫田猎之娱宴好之奉上之人所自为之者君子盖不以劳民也 以生道杀民蒙引共有三説似可兼用 除害去恶似已尽杀之之事注又用之类二字者盖指其中条目耳与上播谷乘屋之类稍异 蒙引或曰一条以抑洪水驱猛兽伐桀纣之类为除害以诛有罪为去恶固是然二项内亦各自有除害去恶 翼注曰二怨字即指被劳所杀之人其曰虽死不怨杀者亦自其必死之时言之耳 注有其不然者一句或非佚之而徒劳之非生之而徒杀之或佚之而适以劳之生之而适以杀之皆所谓不然也

    霸者之民章总防 吴因之曰王霸之辨只有心与无心之间孟子论王霸全在此处分别故此章大防一言可蔽王民无心王道无心而已蒙引云王道只是公最好 按此章自王者之民至不知为之者只是言王民之气象而含有王道之大意末节则直指王道之大然须知其是言王道之大不是言王道王道在至诚无息上至诚无息意在言外故朱子谓自王者之民至末皆是説王者功用甚明 赛合注曰此孟子尊王贱霸意也 新安陈氏所谓王者广大深逺而无迹此是言王道之大在首二节虽已含得然须至末节方露若至诚无息意则不妨于首二节即露也

    王者之民节 翼注曰注云广大自得广大对狭小言感恩者狭小忘恩者广大自得是恬愉自得固无怨咨亦无欣喜庄子所谓使天下欣欣焉乐之是不恬也使天下瘁瘁焉苦之是不愉也正与此意互证广大是自得的规模自得是广大的趣味总是一忘字意 张彦陵曰王者无意见徳于民则其民忘然此意勿露出 翼注亦谓此意勿露出看来露出实不妨与下文并无碍也 大全辨嘉善陈氏曰王民皥皥乆道也故曰必世而后仁若初政则虽王者不能使其民无驩虞之意商师吊民天下大悦周反商政天下大悦及其乆也则相忘而仁矣

    杀之而不怨节 杀之而不怨虽即上章以生道杀民之意然依存疑此章专主刑言亦与上章稍别 翼注曰为之谓做出他个善来即教之意 又曰次节正皥皥处注中非有心及使自得之见上之忘也本文不怨不庸不知为之者见下之忘也合之上下两忘也 翼注甚明吴因之谓王民皥皥下忘上也过化存神上忘下也如此却将两节分作两属了不是蒙引曰杀之以下总是写其景象有説以过化节

    深一层看者非是 按蒙引存疑浅説翼注因之説约脉赛合注俱不作深一层看唯大全新安陈氏谓王者功用之大其本在于过化存神而已则似作深一层看然此非也盖过化存神即是功用之大无两层

    夫君子所过者化节 翼注曰此节要説与皥皥相闗莫去了忘字 吴因之曰所过即化王者不知也所存即神王者不知也二句内正好想见王道无心之妙须知过化存神不重王道感人全重王道无心上按因之説甚是但须知无心意自在言外 张彦

    陵曰下个过字者只见不必积乆而后其民化下个存字者亦见得不必积乆而后其化神 又曰徳在言外 所存只作欲杀欲利欲教看 赛合注曰神则有是心便有是政恭黙于庙堂而风行乎海宇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 注不测字亦即是化之速意有是心便有是政解神字最妙翼注谓不必形出而后其化神殊有病 蒙引曰一説所过者化以所存者神也论理果是如此但本防铺叙之防不然 张彦陵曰流字重要贴注同运并行意见得天地之神化流至此王者之神化亦流到此正与下小补相反四书家训谓与天地同流非配合之谓説丛谓与

    天地参还当不得上下与天地同流盖曰配曰参犹有对待之迹曰同流则王者与天地直浑作一片矣此在字义上分别之固然然不可因此遂看小了中庸配字参字之意盖中庸配字参字亦舍得同流之意也 朱子曰上下与天地同流重铸一番过相似小补只是逐段逐些子补缀 翼注曰朱子此説补字最精又譬如衣服有破缺故从而补之谓之小补若重制一件则不谓之小补矣 王字泰曰説者谓王者有补于天地不知王者言不得个补字天地之大皆在王者陶铸岂是小补説补便小 四书家训曰小补句只是説王者功业之大不必以小补来形容以伯与王难比论也

    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章总防 四书家训曰此章仁善字原并举开説不得牵扯纒扰单释政教而不释言声者以言声不待释也新説云人君治天下唯有政教两端发之则为言播之则为声非有二也善政善教正是仁言仁声的实事善在仁内得民乃所以入民也无两层备之 善政善教原是仁言仁声的实事此论理固然但此章口气只宜开説不必牵纒至谓其无两层则于理不通矣

    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节

    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节 翼注曰次节政虽是法制禁令然谓之善政则与恶政不同矣亦能得民但不及善教耳法制政之立也禁令政之行也善教注以道徳齐礼解则亦非耳提面命之教矣道徳教之本也齐礼教之其也 又曰不如字且虚注制外格心即下节意勿用出

    善政民畏之节 张南轩曰善政立而后善教可行所谓富而教之者也 南轩此説最谬盖善政岂专是富民善教亦兼教养观睡庵説可见 四书脉曰善教亦兼教养如教之树畜稼穑之类要皆恳恳款款委曲开导意 翼注曰畏字不可説严刑峻法使民凛凛恐惧只是遵其法制禁令而不敢玩忽意 子产之火烈是善政民畏之 四书家训曰爱之是感于其教而爱戴不忘得心是化于其教而回心向道翼注曰得民财亦不待横征暴敛只与无政事则

    财用不足反看生之有道取之有制用之有节故百姓足而君亦无不足 陆聚冈曰畏爱在政教之初得财得心在政教既成之后

    人之所不学而能者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大指诸理斋云欲人知仁义非外烁也苏紫溪云欲人不失其良心也盖凡圣贤立言无非教人未有无故而空言者二公皆于此着眼而苏説为胜良知良能总是良心良心即是仁义不可泥性情之别作推本于仁义説 吴因之曰通章全是欲人复其爱敬之初意赛合注曰全章要得欲人察识其良心而扩充之以全仁义之意 附蒙引曰今人语之以仁义辄惊天动地而不敢当不知人人有不学而能之良能人人有不虑而知之良知孩提稍长无不然者即此孩提无不知爱之亲亲稍长无不知敬之敬长即是惊天动地所不敢当之仁义也 按蒙引此条即理斋仁义非外烁之説

    人之所不学而能者节 翼注曰学是脩习虑是思虑论吾人用工学虑亦不可废但不学不虑尤是本体呈露之妙耳吾人用工则当学以复其不学之体虑以复其不虑之体但孟子不曾説及此耳时文説壊学虑大非 按学虑不可无此是论义理如此若论此章语气则与性善诸章一例仍宜着眼在不学不虑上重讲学虑未免语气隔碍矣欲防姚江流只当于抑扬中带见之 顾泾阳曰孟子以不学而能为良能不虑而知为良知吾以为不能而学亦良能也不知而虑亦良知也何也微良知良能彼有安于不能不知己耳孰牖之而使学孰启之而使虑也吾又以为学而能亦良能也虑而知亦良知也何也知能之入处异而知能之究竟处同非学不学虑不虑所得而岐也 王龙溪曰识有分别知体浑然识有去来知体常寂 良知良能俱在用上説依龙溪却在体上説了殊谬 四书脉曰爱亲只是眷恋而不忍违意敬长只是后先追随而不忍慢意须浅浅説方像孩提稍长

    亲亲仁也节 吴因之曰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此亲亲敬长字面略説得泛便不是须紧根孩提稍长説四书脉曰达之天下处处孩提稍长皆是此爱敬 麟士谓既出乎人之本然必通乎人之同然最妙盖达之天下句只是应转上二节语无二意也浅説以上二节为言爱亲敬长者人之本然末节言爱亲敬长人之同然殊误 濳室陈氏及存疑俱以亲亲敬长为仁义之发新安陈氏以亲亲敬长为仁义之实二説于理俱无碍但此章不必如此説故蒙引浅説翼注俱只云亲亲即是仁敬长即是义 翼注曰末节又指良知良能为仁义者见得人决不可失其良心也非又添一意亲亲即仁敬长即义不可説是仁义之发 爱敬逹之天下所以便谓之仁义者蒙引浅説俱云仁义者乃天下之公理也而亲亲敬长达之天下无不同者此其所以为仁义也甚明因之云爱敬达之天下若不是原有是仁爱何以达不长原有是义敬何以逹此似以爱敬为仁义之发了稍误

    舜之居深山之中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不用心迹分看只是圣人之心虚而应也

    舜之居深山之中节 按居深山四句原就迹上説但其所以如此説者要见其心之虚耳故通是説心吴因之曰居深山亦要説得虚活孟子亦偶借深山一事以形出圣心之空洞耳 又曰与木石居相忘于木石直与之同居也鹿豕游亦然不重所居之陋意 又曰惟一物之不着乃能无一物之不受一事之不染乃能无一事之不通舜之所以莫御全在上半节莫把居深山等作闲看 按注所谓浑然之中万理毕具乃上半节意也其不可闲看固矣然所谓浑然之中万理毕具者虽在上半节已含得而必至下半节露出方妙与不违如愚章一例 以此章与论语不违如愚章参看则不违如愚时已是若决江河矣不可谓不违如愚与无以异于深山之野人同也 説约曰此章语气与吾与回言终日章絶相类俱是一往一来反覆赞美之词 又曰要见舜与木石居与鹿豕游而无异深山野人之时其沛然若江河之决者已存及若决江河之时所以与木石居与鹿豕游者如故此圣心常寂而常通常应而常定所以能立极于万世 又曰易曰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正此章之意 湖南讲曰上半截虚虚説个无以异于野人跌入闻一善言处及其二字方有情若于舜之居深山先实讲一段寂然道理下面语气便呆呉因之曰几希二字要看得好言其所以异者

    几希之可见而已若论大舜胸中蕴蓄必有所以异于深山之野人者然就此时而论发露无几虽其不容终藏之中不无稍稍显见却亦甚不多特几希之微而已 湖南讲曰几希只是説差不多即就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看在那边是指心上差不多这里是指迹上差不多俱属虚字何得作实义讲张彦陵曰问舜亦从闻见入乎曰舜虚灵之中万善悉备一有感触无不沛然若胸中本自蔽塞全靠所闻所见为主便落了依傍的窠臼安能有感即通翼注曰注云其应甚速又云无所不通非二意盖无所不通即速也即莫之能御也

    无为其所不为章 翼注曰此章不作充义为高只用注心字作主虽为属事欲属心欲不为不欲却总是心不肯为之欲之也不被私意所夺违其初心便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此是不违本心意与后达之于所不忍不为又达到他事上者亦不同如此而已矣只是完了心体便无余事意亦要见无为所不为则所为者皆所当为无欲所不欲则所欲者皆所当欲意方备 按即依注以义言亦不妨但须依蒙引作专言之义看即依注以充义言亦不妨但须知与后达之所不忍不为不同 又按直解曰推之仰不愧天俯不怍人皆不过由此不为不欲之心扩充之而已立人之道岂复有余事哉此説扩充与注又不同然亦相发明 四书家训曰两无字最是十分着工夫处全在心上坚忍有一刀两截之意 李毅矦曰不为不欲人之良心也虽属义实统心性之全不失其良心则集义而浩然矣自学问求于心以至存养逹天总只如此故以一言括之 沈无回曰当知此亦是为知善端而能扩充者言若常人之心起念多不清楚如何任他硬做 熊氏谓此大学诚意章事甚是盖此对既知者言与诚意章同也但亦不可专泥意上盖正心脩身亦是无为无欲内事也

    人之有徳慧术知者章总防 此章似只是増益其所不能而集注南轩兼引动心忍性者是又推本言之其实动心忍性意在言外

    人之有徳慧术知者节 张彦陵曰徳无慧则知经而不知权术无知则可常而不可变离徳之慧又小慧而非大慧离术之知又私智而非正智唯徳慧术知乃是圣贤豪杰的作用 庄忠甫曰心之有慧与知如镜之有明如火之有光然安乐生乎昏惰则光明以翳障而销微备尝振其精神则本体以磨揭而灼烁 附翼注曰徳之慧则于事理明无不照术之知则于事理处无不宜此用蒙引説也 按此是蒙引别説存疑浅説俱不用此皆主未然当然之説 张侗初曰以正大心谙练世故而出者谓之徳慧术知以邪曲心窥瞷世情而出者谓之机械变诈故学者切不可轻语通达先务正心为是 汉疏云疢疾人之有小疾常霑在身不去者

    独孤臣孽子节 翼注曰独字之义谓臣之中独有孤臣子之中独有孽子 四书脉曰独孤臣孽子情义隔于君亲势分制于近嫡欲效其悃款而类于要将安于义命而近于恝 又曰操心是恐惧意虑患是脩省意葢操心危是恐惧不敢自安若空空恐惧何益又必虑及未然之患而设防以处之却是虑患深不必分先事临事 此条虽本存疑然存疑却分先事临事殊不是盖徳慧术知可分先事临事而操心虑患不可分先事临事也 张彦陵曰此处最要体认若只为自身免祸计夫亦何难唯其身处孤孽而其心欲成全君父向使形迹稍露未免触其所忌不得不深计熟处以冀一悟则凡可以自尽与其所以感格君父者洞悉矣何不达之有

    有事君人者章总防 张彦陵曰愚按此章不重列臣品之髙下只要人取法乎上之意盖天壤闲有第一流人品则有第一流事业有志用世者便当以第一流自期若一念堕落便自凡庸故把容悦者引起借那最卑的品格形出那最髙的品格见得在人自立何如耳 四书家训曰欲为人臣者以容悦为戒而由忠以进于大由大以进于化也 按孟子以伊尹为圣而此章集注以伊尹为天民则只是大而未化之地位耳盖浅言之则大而未化者已可为圣若深言之则非大而化者不足以为圣矣 翼注曰各节上句且虚讲下正见之也

    有事君人者节 徐自溟曰容悦之徒不可数于臣列只可谓事君人耳如役隶等也 四书家训曰无论不为大人事不为天民事即社稷事亦不为矣 附湖南讲曰四等臣品固一歩髙一歩然即容悦亦非侧媚体面好者当是具臣俱在好一边论也拟人必于其伦下面三种臣是甚麽品格怎把那侧媚的人与较等级

    有安社稷臣者节 张彦陵曰此悦字借上文悦字来形容忠臣殉国之念见得以安社稷为悦则虽拂君之欲而亦有所不顾也意在言外

    有天民者节 天民所以未得为大人者存疑谓孔子委吏乗田亦为而天民必可行天下而后出辅氏谓终是有任的意思在二説不同可兼用 张彦陵曰达可行只主道不主时要见得他不大行不肯轻试意

    有大人者节 四书脉曰物正是世道自我主张气化自我挽回

    君子有三乐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首尾俱以王天下相形见得吾性中自有真乐原与势分毫无干渉在人认取如何耳 沈无回曰此等处须识孟子内重则外自轻学问非以王天下为细而弁髦之也弁髦天下便是巢许矣 吴因之曰一乐天伦二乐成身三乐传道此处全要把可乐意着实发得痛快方能压倒王天下之乐 四书家训曰一二三字是数君子所有三件乐不必较其轻重且章防只重乐上原非较乐之轻重也 按蒙引分轻重者乃论理之辞此云不必分轻重者乃所以顺口气也不相悖三乐及定四海之民之乐如何分别曰三乐中不愧不怍即君子所性节内事固非定四海之乐可得并矣余二乐虽一系于天一系于人然亦非定四海之乐可得并也曰然则唯定四海之乐为性分外之事而三乐皆属性分内乎曰非也此二章唯王天下是性分外事若三乐及定四海之民皆非性分外事但以定四海之民较之三乐则三乐为性分内事而定四海之民为性分外事矣又就三乐较之则以不愧不怍为本是性分内事余二乐一系于天一系于人亦是性分外事矣 尤西川曰中天下定四海其道大行正君子所乐但不在此三乐之中耳故曰不与存焉犹云不在其数也

    君子有三乐节

    父母俱存节 蔡虚斋曰父母俱存得以致吾孝兄弟无故得以致吾友须闗到君子身上来若空空说个俱存无故只是徒侥幸于天数何乐之有 此条本蒙引而衍之极是翼注亦谓蒙引此语最佳存疑乃谓蒙引以孝弟入説未是亦拘矣

    仰不愧于天节 丘月林曰天之所付者无不全则于天无愧人之所同者无不尽则于人无怍即大学所谓自慊是也 程子克己之説是推原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节 乐天斋翼注曰天下二字要看见非一郷一国之善士也

    君子有三乐节 四书脉曰末节申上三节要两意相形与首节虚含不同

    广土众民章 吴因之曰广土章是为不得行道而发不是为推明所性而发言通之大行虽亦是君子所乐然毕竟行与不行无闗所性只消听其自至便了岂以是为欣戚哉此亦吾何为不豫之意但彼以道不终穷言此以所性至足言 佐案张羽臣曰圣贤学问内重外轻他处将性分势分对説其重轻易见此章説广土众民则泽及一国説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则泽及天下都是性分内事唯其为性分内事所以君子欲之乐之且睟盎生色与那所欲所乐事业非有大小鬯于四支发于事业也只是一齐到底如何却説所性不存盖事业在性中性不在事业中也

    广土众民节 顾麟士曰按绍闻编曰广土众民君子欲之孔门由求之所志者便是此也 翼注曰欲乐皆是行道泽民但有浅深 庆源辅氏谓所欲极于所乐固亦非性外事存疑亦主此説云峰胡氏谓所性在所乐之外二説似不同然实不相背辅氏是正意云峰乃分言之耳

    中天下而立节 翼注曰中天下而立词虽指建都意不重建都盖其意只要见得是有天下者不徒偏安于一隅耳 又曰定四海之民有两説一説定字只是归其统御一説定字便主政教言前説与上广土众民相配后説与注相合 按蒙引主前説盖注意自在言外

    君子所性虽大行不加焉节 赛合注曰此论性体本无加损非是君子之性不加损也 按大全蒙引存疑诸家都如此看 又曰凡物可加损者必其初之不足或有余也这个性是天所分与本浑然各足吾人合得之分便已一定而不可移易了所以外来穷达都不得加损此性也 张彦陵曰才説性便见分才説分便见定才説分定便见无可加损要知唯定故无可加损不是以无可加损处为定 翼注曰得位行道亦是性之发见似可加损乎性不知性之有此发用如灯有光耳灯光虽照一室灯体不加虽藏于椟中灯体不损

    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节 赛合注曰须知末节与分定节非有二意但上只指其概末节言上节之蕴 按末节虽就君子定性上説与上节言性体之本然者不同然不重在定性上只是发性之蕴耳与上节不作二意看也玩注可见 翼注曰所性分定人人有之独君子根心生色者分定知树木种子根干花实已无不包根心生色则种于地而生者亦不过尽其分耳 四书脉曰根心须照分定説唯合下便分得来故仁义礼智种种含在这里触之而生意自滋滋欲流故曰生色生字从根字来根深则自有生意 生色虽由于根心然亦不必专重根心 赛合注曰根心是所性之和顺积中生色是所性之英华发外 张彦陵曰要知到根心地位亦据见成説大全辨芑山张氏曰性与人同君子能使仁义礼

    知根于心者此中却有工夫 附存疑曰根心生色充实而有光辉之大也四体不言而喻大而化之之圣也 按睟面盎背四体不言而喻大全蒙引浅説翼注説约因之睡庵诸家皆不作两项看存疑不是汤霍林曰睟字盎字当着在仁义礼知上论不当

    着在面字背字上论也 翼注曰清和不粗粝也润泽不枯稿也此俱不死煞在形迹上认须在徳之生意寓于形者讲 附蒙引曰仁义礼知根于心一条意似是为穷居不损言若自大行者言之则为仁义根于心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矣 按蒙引此条甚拘 吴因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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