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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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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日讲四书解义>

    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四书解义卷二十三

    孟子【下之五】

    告子章句上

    告子曰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棬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棬乎将戕贼杞柳而後以为桮棬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棬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此一章书是辨异端性恶之说也告子不知性而妄言曰今之言性者必言仁义此岂性之本然者哉自吾观之人之生而有性犹杞柳之质一物之蠢然者也人之行事而有仁义犹桮棬之器必有待而成也人性本无仁义之名以人性而强为仁义犹杞柳本无桮棬之形乃以杞柳而强为桮棬皆人力使然而已孟子曰杞柳本非桮棬固矣但子谓以杞柳为桮

    棬其能顺杞柳之性不待矫揉造作而遂自然以为桮棬乎必将斩伐之屈抑之戕贼杞柳之本然矫揉造作而後以为桮棬也如将戕贼杞柳而後以为桮棬则亦将戕贼人之性以为仁义与此言一出人皆曰仁义非有利於性而实有害於性於是相与弃仁灭义而不为是率天下之人以归於不仁不义而为仁义之祸者必由子之言也夫盖仁义即是人性故事父即知孝事君即知忠无有一毫勉强其有不忠不孝者乃是气质锢蔽而昧其本来尔告子论性悮认有生以後之气质而不知降衷以来之本体此说一行人旣以仁义为性外之物亦将视君父为性外之人毁忠灭孝废伦叛纪何所不至其害可胜道哉孟子所以亟辟之也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於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於东西也孟子曰水信无分於东西无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此一章书是辩异端性善恶混之说也告子以杞柳喻性旣为孟子所辟复遁其说曰人性无一定之体取而譬之犹湍水之为物波流潆洄而未有所之也但决诸东方则从而东流决诸西方则从而西流人性之无分於善不善顾其所习何如犹水之无分於东西顾其所决何如耳性无定体水无定向一而已矣孟子曰子以水喻性不若即以水性喻人性之为切夫决东则东流决西则西流水信无分於东西矣然岂无分於上下乎其可决之而使东者必东之下其可决之而使西者必西之下也人性之原於天者本浑然而至善犹水之流於地者本沛然而就下也旣名曰人一定皆善决无有不善旣名曰水一定就下决无有不下盖性有定体水有定向乃理之必然者也然人性皆善而或有不善者何哉盖有其故尔今夫水性本下也或搏击而跃起之可使上而过颡或壅激而逆行之可使上而在山岂水之性不下哉搏激之势使然也然则人性本善而有时可使为不善者岂人性本然哉特为物欲所溺亦犹水为搏激所使也奈何因人之习为不善而遂谓性无定体也哉按朱熹言性本善故顺之而无不善性本无恶故反之而後为恶诠孟子之义极明邪说不攻自破矣人主知此以立教出治顺其本性而不反其本性天下之人孰不勉於善而去不善也哉

    告子曰生之谓性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曰然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曰然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此一章书是辨异端以气为性之说也告子又曰人有此生斯有此性性之在人与生俱生若舍所谓知觉运动者岂别有性哉盖告子前後论性不一其大意总不出於此孟子从而诘之曰子以凡有生者即谓之性犹如凡物之白者皆谓之白更无差别与告子答曰然孟子复诘之曰白之在物者有羽有雪有玉而色则无异也今子以白之谓白是不原其物之异而惟论其色之同将谓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而无所异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而无所异与告子又答曰然观告子之言则是谓凡有生者同是一性矣孟子因折之曰子谓凡物之白者皆谓之白则是凡人物之生者皆谓之性然则犬牛与人皆有知觉运动子将谓犬犹夫牛牛犹夫人而其性一无差别与吾知生则人物所同性则人物各异人与物虽同得乎天之气以为生而实各得乎天之理以为性此所以人无不善而为万物之灵也子安得混而为一哉按书言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春秋传言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性者即此浑然同具之理至於所禀之气则清浊厚薄万有各别岂独物与人迥然不类即人之中圣贤庸愚亦有不可强齐者告子不知理一分殊之义而误以气为性所以其说愈变而愈谬也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於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於外也故谓之外也曰异於白马之白也无以异於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於长人之长与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曰耆秦人之炙无以异於耆吾炙夫物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

    此一章书是辨异端义外之说也告子终以知觉运动为性因复言曰人之於食即知甘於色即知悦皆生而能然者也性也即其甘之悦之之心生於内可见凡仁爱之心是由衷而出者内也非外也可甘可悦之宜由於外可见凡事物之宜是因感使然外也非内也然则学者但当用力於仁而何必强求合於义也哉孟子曰仁义一理皆吾性所固有子何故以仁为内而义为外乎告子曰我谓义外固自有说如彼人年长而称之为长不过因其长而长之非我先有长之之心犹彼人色白而我称之为白不过从其白於外而非我先有白之之心也由此观之长不由乎我而由乎人事物之宜果在外矣我所以言义外也孟子因其喻而辨之曰子以白喻长实非其伦盖白无不同长则有不同如白马之白无异於白人之白固已至若长马之长不过口称其长若长人之长则必有恭敬之心而与长马不同不识长马之长也竟无异於长人之长与即此长人不同於长马必由吾心之制乃所谓义也且子所谓义者果以彼年长於我而以长者为义乎抑因彼之长而吾有恭敬之心以长之者为义乎如以长者为义则敬由乎人义诚在外如以长之者为义则敬由中出义岂在外?告子曰吾非以长者为义但自其长之不同於爱者观之则仁自内而义自外耳如吾弟至亲吾则爱之秦人之弟其分疎吾则不爱是爱主於我悦乎我之心则爱之不悦乎我之心人不能强吾爱也故谓仁在内也若义则异是矣均之长也楚人之长有可长吾长之吾之长有可长吾亦长之是敬缘於长凡遇长皆在所悦而未必出於吾心也故谓义在外也告子此言是犹於长者谓义而不於长之者谓义其惑益甚矣孟子因其明於甘食之性而以耆炙之说晓之曰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不特於人为然即如耆秦人之炙亦耆吾之炙而无异物之有同者也子谓以长为悦而谓义在外然则耆炙者以炙为悦亦将谓耆之者在外与吾之耆虽在外而所以耆之者心长虽在外而所以长之者心心旣在内而义之非外明矣孟子论义於此可谓至精事之可否虽在物事之所以可所以否使其施之各当则在我故曰义者事之宜心之制有天下国家者欲使事事物物有条有理亦何可一日少裁制之宜哉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乡人长於伯兄一岁则谁敬曰敬兄酌则谁先曰先酌乡人所敬在此所长在彼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然则饮食亦在外也

    此一章书是明义内之说也孟季子闻孟子义内之说而未达私问公都子曰人皆以义为外夫子何独以义为内也公都子曰义主於敬所敬之人虽在外然用吾心之敬以敬之是敬由心生不自外至故夫子以义为在内也孟季子曰敬虽在内而所敬之人则在外试以敬长而言伯兄长於我我所敬也假令乡人又长於伯兄一岁则谁敬乎公都子曰敬以亲疎为厚薄乡人虽长疎不踰亲必当敬兄也孟季子曰伯兄固当敬矣假令与乡人同饮有伯兄在酌则谁先乎公都子曰酌以宾主分先後伯兄虽亲主不先客必当先酌乡人也孟季子曰如此可见所敬在伯兄所酌又在乡人惟视其人以为转移其权全不在我是义果在外非在内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孟子曰敬长之心本在於内而季子以为在外即如其言何难辨之有子试问之曰弟与叔父皆属至亲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必曰卑不抗尊敬叔父矣子又问曰弟为尸以象祖考则谁敬乎彼必曰弟旣为尸敬弟矣子即曰旣曰敬弟则叔父不得伸其尊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必曰所以敬弟者以在尸位故也盖当其在尸位则叔父与弟皆子孙子孙以敬祖考为重敬弟者敬祖考也子亦曰所以先酌乡人者以在宾位故也盖当其在宾位则伯兄与我皆主人主人以敬宾客为重敬乡人者敬宾客也然则所敬在此者庸敬之在兄也亦犹敬叔父之常耳所长在彼者斯须之敬在乡人也亦犹敬弟之暂矣或常或暂之间其敬皆由中出则义之在内又何疑乎孟季子闻孟子与公都子之言复曰当敬叔父时则敬叔父当敬弟时则敬弟因其人而致其敬义果在外非在内也盖其心犹未悟故仍执前说於是公都子就易见者晓之曰子以敬为在外何不观饮食之事乎冬之日宜汤则从而饮汤夏之日宜水则从而饮水子以因人起敬谓之在外则将以因时酌宜所以饮食者亦在外与吾知饮汤饮水其饮虽同而冬夏之异则辨於一心是故事物之宜在外而所以斟酌事物之宜则在心也此其所以为义内也尚何疑於夫子之谓乎按孟子义内之辨最简最明而告子孟季子词虽屡诎而意终不悟此真异端之学所谓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者与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啓王子比干今曰性善然则彼皆非与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此一章书是正言性善之旨也公都子问曰天下之言性者不一各执其说以争辩如告子曰性无有善无有不善谓全不可以善不善名也此一说也或又曰性可以使为善可以使为不善无有一定惟顾其所习何如尔是故文武之君在上率民以善则民皆化而为好善之民幽厉之君在上率民以暴则民皆化而为好暴之民此又一说也或又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本其生禀之异而自不可移是故以尧之圣为君而有傲象之臣不能使不善为善以瞽瞍之顽为父而有圣舜之子以无道之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乃有微子啓王子比干之仁与圣不能使善为不善此又一说也三说之不同如此皆未有以性善言者今夫子独排衆论而曰性善然则彼之言皆非与孟子曰衆人论性皆致疑於善恶之间而我独谓性善者非无所据也论性於无感之初至善中存似无形象之可言乃若其性之发而为情卒然勃然之间真机毕露则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恶则性之本善可知矣此乃吾之所以谓性为善也然情旣可以为善则似莫不具为善之才乃有昏愚暴戾而为不善者盖物欲之累陷溺其良心人为之私戕贼其真性性本善而人自底於不善耳於才何罪哉知才之善则知情之善而无疑於性之善矣纷纷之说不亦谬乎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此二节书实指情与才之善以证性之无不善也孟子曰我谓情善而性无不善也於何见之盖以人有此情由有此性同此性则同此善即如恻隐之心人孰不有之乎羞恶之心人孰不有之乎恭敬之心人孰不有之乎是非之心人孰不有之乎此情之所以为善也而实根之於性恻隐之心非他即吾性之仁主於爱者是也羞恶之心非他即吾性之义主於宜者是也恭敬之心非他即吾性之礼主於敬者是也是非之心非他即吾性之智主於辨者是也仁义礼智虽见端乎外非由外来而铄及於我也我性中固有之也惟其为固有之理所以?而为才无不可以为善者但人自不思而反求之已耳故曰性具於心苟思而求之则得其固有而为圣为贤不思而舍之则失其固有而为愚不肖以至於善恶相去或相倍蓰而非算数之所能计者由人自不思不求不能察识扩充以尽其才之分量也凡此者非我之私言盖尝徵诸诗与孔子之言矣大雅烝民之诗曰天生衆民有形气者为物有天理者为则此民所秉执之常性无不好是懿美之德者夫物与则有精粗之分秉与好有寂感之异而诗顾合而言之诚有?义於其间矣是以孔子读是诗而叹曰为此诗者其知性情之道乎盖天之生人非徒赋之以形而已得其气以成形而有物即得其理以成性而有则未有物具而则不具者是物之则乃民之所秉执以为常性也以其性之有常故懿美之德自由中以好之逹诸天下而同有其则亦达诸天下而同有其好不独圣哲有独契而庸愚亦有同心也由诗与孔子之言观之德而曰懿可以证性善矣懿德而曰好可以证性善而情亦善矣即此可知人性之皆善而彼三说者不辩而自明矣孟子前後论性善皆指其存者而言此独举其?者而言盖惟其?无不善故益信其存无不善反覆开譬总欲人因一端着见之明悟本来固有之理其词愈切而其义愈显矣

    孟子曰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於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於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

    此一章书是实指性善之同然以见不可不反求也孟子曰富岁之子弟多有所赖藉而为善凶岁之子弟多至於暴弃而为不善犹是子弟也而多暴异於多赖者岂天赋富岁子弟以为善之才而不赋凶岁子弟以为善之才哉盖凶岁衣食不足廹於饥寒礼义不暇顾而非僻之念生有所以陷溺其心者以至於多暴而然也若论其心固统性情与才而无有不善者又岂有不同者乎试即物之同者推之今夫麰麦之为物播其种而复耰以覆之其地旣同树之及时又同萌芽之?无不浡然而生至於日至之时皆已成熟矣何尝有不同者乃其收获不能无多寡之异则因地之有肥硗雨露之滋养与人事勤惰之不齐也於麰麦何与哉不特麰麦为然天下之物必其类之不同则不相似耳苟凡同类之物则固无有不相似者何独至於人而疑其有不相似乎盖虽圣人之德大远於凡人而究其厥初共禀是气共受是理未尝有所分别谓非与我同类可乎夫圣人旣与我同类则性之无不善可知矣

    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屦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口之於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於味也其性与人殊若犬马之与我不同类也则天下何耆皆从易牙之於味也至於味天下期於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惟耳亦然至於声天下期於师旷是天下之耳相似也惟目亦然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故曰口之於味也有同耆焉耳之於声也有同听焉目之於色也有同美焉至於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

    此五节书是即人身之同以见人性之同也孟子曰人性之同旣徵之於同类矣更即人之一身观之龙子尝有言曰屦之为物缘足而造织屦者不知人足之大小而任意为之虽未必一一中度然大以成大小以成小我知皆必有用决不至於为蒉也是则天下之足无有不同如此且不但足而已推之於口其於甘旨之味亦有同耆也虽古之知味如易牙其人者不过先得我口之所以耆者也如使其口之於味全与人殊有若犬马异物之不与我同类也则天下之人何其所耆皆从易牙之所调而共以为美也至於味天下皆期於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又不但口而已惟耳亦然至於声其调钟协律天下之人皆期必於师旷之所和而共以为美是天下之耳相似也又不但耳而已惟目亦然至於古之美色如子都者天下之人莫不知其为姣好之男子也若不知子都之姣者必无目之人不能见其色者也是天下之目相似也即衆体之皆同如此吾故曰口之於味天下期於易牙而知耆味无不同耳之於声天下期於师旷而知好音无不同目之於色天下期於子都而知悦色无不同夫口耳目皆以形用者尚有所同然至於心为口耳目之主而以神行者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此降衷之理即吾心之体处物之义即吾心之用也虽穷理精义如圣人亦不过先知先觉得我心之同然耳何尝别有所禀赋哉故理义之在我心不独圣人悦之凡人无不悦之盖根之於性同此秉彞之良则悦之於心同此懿德之好犹夫刍豢之味其悦我口也尽人皆然也举天下之人莫不口悦刍豢则举天下之人莫不心悦理义此理义所以为同然之心而圣人与我同类也彼为暴者自失其本心而岂才之罪哉上章旣言性善本我固有反求之而即得此又直指性之於善即如口耳目之於味声色人人同具圣人与我初无差别以见决不可不反求奈何味则知甘声色则知美而理义则不知好从其小体而反弃其大体哉

    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於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蘖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

    此一章书是言良心之在人不可不尽存养之功也孟子曰德性虽命於天而培养全在於人试以物观之齐有牛山其木茂盛吾尝见其美矣但以近大国之郊举国之人樵采其中斧斤伐之者衆岂能复有其美乎然其美虽失而其本犹在日夜之间气化之所生息加以雨露之所滋润非无萌蘖之复生焉夫何牛羊又从而牧之生之者未几戕之者复至是以若彼濯濯然而光洁也人见其濯濯然光洁遂以牛山为未尝有材焉者此岂山之性使然哉亦斧斤伐之於先而牛羊牧之於後令其萌蘖无遗尔不特山木为然也虽存乎人者孰无仁义之心哉其秉彝之良不学而知不虑而能本然之善随感随见一如山木之美矣顾人不能保守斲丧戕贼亦犹斧斤之於山木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然善心虽遭陷溺而善端终难尽泯其日夜之间未与物接少有静息以至平旦之时前境旣往後境未来良心定然?露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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