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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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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日讲四书解义>

    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四书解义卷二十二

    孟子【下之四】

    万章章句下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聼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於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亷懦夫有立志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後知使先觉觉後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柳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厄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於我侧尔焉能凂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寛薄

    夫敦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此一章书是孟子历叙羣圣之行事而极尊孔子以隐寓其愿学之意也曰学不宗至圣则其统不一然不取羣圣折衷之则其道亦不着尝考伯夷目不视非礼之恶色耳不聼非礼之恶声视聼如此其不苟也非可事之君不事非可使之民不使事使如此其甚严也世治则进而仕世乱则退而隐进退如此其有择也不特是也即横暴之政之所出横暴之民之所止亦不忍居也不但横暴不居其心即思与乡人蹔处如以朝衣朝冠之贵坐於涂炭之污而唯恐其凂已也当殷纣浊乱之时避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故後世闻伯夷之风者虽顽而无知之夫亦化而为亷虽懦而无守之夫亦化而有特立之志是伯夷之行事如此又尝稽之伊尹矣伊尹尝曰君皆可事何所事而非君民皆可使何所使而非民其言如此故其为行也治亦进而仕乱亦进而仕以求尽其事君使民之责焉而因以自任曰天之生斯民也原欲使先知其事者觉後知之人使先觉其理者觉後觉之人予今幸为天所生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先知先觉之道觉此後知後觉之民而不敢负天之托也由其言以推其心思天下之民但有匹夫匹妇不与被尧舜之泽者即若己推而内之沟中是其以一人之身而自任天下之重也是伊尹之行事又如此又尝稽诸柳下惠矣不以污君为羞而不事不以小官为卑而遂辞其进而事污君为小官也不隐其在已之贤能而必行已之直道至於为人所遗佚而无怨恨之意即由是以厄穷其身而亦无忧悯之情不特是也即与乡里之人并处而其中亦油然自得与之偕而不忍去也尝自言曰尔自为尔我自为我虽袒裼裸裎失礼於我侧亦尔之无礼耳焉能有凂於我守礼之身哉故後世闻柳下惠之风者虽狭陋之夫亦化而为寛大之量刻薄之夫亦化而为敦厚之行是柳下惠之行事如此若夫孔子之行则独有异焉者当其於齐也因晏婴之沮而去焉则接淅而行不容顷刻而留也及其於鲁也因女乐之受而去焉然犹有待於膰肉之至曰迟迟吾行也夫其所以迟迟者为去父母宗国之道而不忍恝然於此也即此观之其或速也非失之急廹可以速而速或久也非失之濡滞可以久而久或处也非以隐为高可以处而处或仕也非以位为荣可以仕而仕盖其神妙莫测与元化同流而絶无意必固我之私是孔子之行事又如此

    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於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此三节书是言孔子时中之圣能兼三圣之事也孟子历叙羣圣之後又从而断之曰夷尹惠与孔子其行事如此皆古圣人也然自我观之其圣亦有不同者伯夷以节高天下就其皭然粹白无少点汚殆圣之清者也伊尹以身肩天下就其毅然担当无少退诿殆圣之任者也柳下惠以量容天下就其油然乐易无少岸异殆圣之和者也至吾孔子则仕止久速不倚一偏变化推移无所不可清而未尝不任任而未尝不和如一元之运流行不息盖圣之时者也岂三子之所能及哉夫孔子兼三圣之事而为一大圣之事譬之於乐其犹集衆音之小成而为一大成者乎盖乐有八音独奏一音则一音自为终始而为小成若夫集大成也者当衆音未作则击鏄钟以宣其声及衆音既阕则撃特磬以收其韵金声而玉振之也盖金玉二者衆音之纲纪金不声则衆音无由始自鏄钟一举则衆音随之俱起是金声也者所以开衆乐之端而始乎条理也玉不振则衆音无由终自特磬一撃则衆音由是俱止是玉振也者所以收衆音之节而终乎条理也始终之间脉络贯通此乐之所谓集大成也然则乐之始条理者其即孔子於羣圣之理无不融会而为智之事乎盖时中之智其昭晰无所不开固有然也乐之终条理者其即孔子於羣圣之理无不全体而为圣之事乎盖时中之圣其凝成无所不收固有然也其知无不尽而德无不全如此此孔子所为独异於三子也夫圣智兼备固孔子之所以集大成而智以成始又以要终则圣又由於智不观之射乎智之事可以合时譬则射之巧可以中的也圣之事可以诣极譬则射之力可以远到也然必知之至而後行之尽有定见乃有定力犹自此至彼以射於百步之外也其引弓?矢以至於侯者是尔之力也其直贯於的而不失诸正鹄者非尔之力也巧也盖巧以运力而後为善射智以成圣而後为全德若孔子之巧力俱全圣智兼备信乎兼三圣之所不能兼而吾之所愿学者在是也可见圣人之行有偏全皆因知有偏全而致知之要在於穷理格物苟本原一毫未彻为仁即不免偏於仁为义即不免偏於义有志圣人者岂可以生质之美而不极学问之功哉

    北宫錡问曰周室班爵禄也如之何孟子曰其详不可得闻也诸侯恶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然而轲也尝闻其略也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逹於天子附於诸侯曰附庸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受地视子男

    此一章书是言周室班爵禄之大畧也卫人北宫錡者有感於战国时之爵禄皆非其旧因而问曰朝廷设官分职统理内外莫大於爵禄而爵禄之制莫备於成周周室之初其班爵禄之制如之何孟子曰周家爵禄之班其初制甚详今皆不可得而闻也盖因後世诸侯兼并僭窃恶其所班之爵妨害己之越分干名恶其所班之禄妨害己之侵占土地而皆去其载周制者之籍是以无所考而知也然而?模之建立体统之昭垂犹有幸存而未冺者轲也尝闻其畧也先以班爵言之天下之大统於一其父天母地而为天之子者天子也天子之贵自为一位尊无二上矣然天下非一人可独理於是衆建万国或为同姓之亲或为异姓之贤与之共治焉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与男同一位自天子以下凡此五等爵之通於天下其截然而不可紊如此一国之中统於尊其出命正衆为国人之拥戴者君也天子君於畿内诸侯君於列国各自为一位矣然一国亦非一人可独理於是分命庶官或为贤者而在位或为能者而在职与之共治焉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自君以下凡此六等爵之施於国中其凛然而不可奸如此更以班禄言之禄出於地禄有厚薄则地有多寡天子制地於畿内方千里盖其爵为?尊故其地为最广也若夫公侯卑於天子故制地皆方百里伯又卑於公侯故制地方七十里子男又卑与伯故制地方五十里是禄之所班凡有四等四者之外又有受地不足於五十里者则禄予之入有限而朝觐会同之费不给势不能自逹於天子於是因大国之诸侯而以姓名通於天子谓之附庸此班禄之制之通於天下者也更以班禄之施於王朝者言之其为天子之卿受地所出之禄则视诸侯国之百里大夫受地所出之禄则视诸伯国之七十里元士受地所出之禄则视诸子男国之五十里以王官之禄比藩封之君盖以重内臣而尊天室也

    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次国地方七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三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小国地方五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二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食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

    此四节书言列国班禄之差等也孟子曰以班禄之施於侯国者言之公侯之国则为大国其地方百里而其卿大夫士之禄皆凖诸其君以渐及君十倍於卿禄卿禄四倍於大夫大夫倍於上士上士倍於中士中士倍於下士而下士与庶人之为府史胥徒在官供事者同焉顾其禄之受於官者惟取其足以代耕而已盖禄班於上或加数倍之入而不嫌其丰禄给於下或凖一夫之田而不病其啬尊卑有序厚薄适宜如此其於次国亦然伯为次国其地方七十里而其卿大夫士之禄亦凖诸其君以渐及君十倍於卿禄卿禄则三倍於大夫大夫倍於上士上士倍於中士中士倍於下士而下士之禄则又与庶人之为府史胥徒在官供事者同焉顾其禄之受於官者亦惟取其足以代耕而已其於小国亦然子男为小国其地方五十里而其君与卿大夫士之禄或隆或杀亦各有一定之制如君之禄固十倍於卿而卿之禄犹得二倍於大夫至於大夫则惟倍上士上士则惟倍中士中士则惟倍下士下士则与庶人在官服役者同其所受之禄焉要之受禄於官亦取其足以代耕而已合而言之由卿而上三等之国异盖禄寖厚而不杀则地必不足以供大夫而下三等之国同盖禄寖薄而复杀则臣不能以自给此周制所为善也然庶人代耕之义岂尽同於下士而无其等哉观耕者所得之田每夫各受百亩百亩之田各宜加粪粪多而力勤者上农夫也计其所获可食九人降而上次其所获可食八人降而中农其所获可食七人降而中次其所获可食六人又降而为下农其所获可食五人盖力渐以惰所获渐以轻所食亦渐以寡若夫庶人在官者事有繁简力有劳逸故其受禄多寡大约以农夫所获之多寡为差等焉所谓 足以代其耕者如此夫列爵有尊卑而内外殊其制班 有多寡而上下异其规周制之初如此奈何诸侯恶其害己之兼并僭窃而去其籍哉幸而孟子犹能述其大畧所以後世得考王制之规模者赖有此篇之存也

    万章问曰敢问友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孟献子百乘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乐正裘牧仲其三人则予忘之矣献子之与此五人者友也无献子之家者也此五人者亦有献子之家则不与之友矣非惟百乘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惠公曰吾於子思则师之矣吾於顔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於亥唐也入云则入坐云则坐食云则食虽疏食菜羮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然终於此而已矣弗与共天位也弗与治天职也弗与食天禄也士之尊贤者也非王公之尊贤也舜尚见帝帝馆甥於贰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此一章书是因论友道而见贵贵尊贤有交相为重之理也万章问曰朋友五伦之一人未有不籍友以相成者敢问其道为何如孟子曰交友之道在忘势分畧形迹去骄人矜己之念而已如己虽长不敢挟其长以加於少者而与之友己虽贵不敢挟其贵以加於贱者而与之友己虽有兄弟之贵盛不敢挟其有兄弟以加於寡弱者而与之友盖友也者所以友其德以为我进修之助也一有所挟则其心必不虚而其意必不诚有德者不为我友何以成我之德故断断乎不可以有挟也然三者之中惟不挟贵最难而求诸古人则有可历举者昔鲁有世卿孟献子百乘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一曰乐正裘一曰牧仲其余三人之姓名则子忘之矣夫献子之与此五人友者为何良以此五人者皆自高其德而视献子之家无一毫歆羡之心者也是以献子与之为友若此五人者或有献子之家而不能忘其有位之势则献子必轻之不与之为友矣况肎自挟以友人乎是献子之不挟贵如此进而观之非惟百乘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邑惠公尝曰吾於子思之大贤德可以仪型者则以师礼事之矣吾於顔般之次贤德可以切磋者则以友道交之矣若夫王顺长息则事我之人也吾敢以事我者而置之师友之列哉观惠公之言其不挟贵又如此更进而观之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於亥唐也尝慕其德而造其庐当入门之时不遽入也必唐云入公则入当坐之时不遽坐也必唐云坐公则坐当食之时不遽食也必唐云食公则食其所食者虽疏食菜羮之薄未尝不饱盖敬贤者之命不敢不饱也然惜乎终於此而已矣至於天位之所以官贤者公弗与之共也天职之所以任贤者公弗与之治也天禄之所以养贤者公弗与之食也三者皆王公所有不能推以与之而但唯诺承顺此为士无爵土者之尊贤也非王公操爵赏者之尊贤也则亦止可谓之不挟贵而已更进而上之则又有尧之於舜昔者舜自侧陋上见帝尧尧妻之以二女以舜为甥而馆之於贰室亦尝就舜之馆而飨舜之食其馆甥也舜为宾尧为主其飨舜也尧为宾舜为主脱君臣之分更为宾主之交是以天子之贵友匹夫之微者也此其不挟为何如是则友道之极也然所以如此者岂徒以贵下贱过自贬损而不顾义之可否哉天下有一定之名位即有独隆之道德用下而敬上谓其名位之一定贵在彼而吾贵之是贵贵也用上而敬下谓其道德之独隆贤在彼而吾尊之是尊贤也二者事虽不同而理各有当贵贵以尊君下敬上而非謟尊贤以尚德上敬下而非诎位非独重德非独轻皆义当如是而已夫既同出於义而可挟贵以待天下之士哉按此章因论朋友而遂及君臣取友之益止乎一身用人之功及于天下则君臣为尤重孟子见战国之君缪为恭敬而不肯行其道故言用贤之道当与共天位治天职食天禄不仅礼貌之末而已其实人君若待之非礼则贤者先自引避虽欲用之而无由圣帝明王未有不虚心折节乐道忘势而可以得贤致治者故曰师臣者王宾臣者霸

    万章问曰敢问交际何心也孟子曰恭也曰郤之郤之为不恭何哉曰尊者赐之曰其所取之者义乎不义乎而後受之以是为不恭故弗郤也曰请无以辞郤之以心郤之曰其取诸民之不义也而以他辞无受不可乎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矣万章曰今有御人於国门之外者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斯可受御与曰不可康诰曰杀越人于货闵不畏死凡民罔不譈是不待教而诛者也殷受夏周受殷所不辞也於今为烈如之何其受之

    此一章书是论交际有可受之义折衷之圣人而论定也万章问曰吾人处世酬酢万事皆本於心敢问人以礼仪币帛相交接者此何心也孟子曰有所敬於内而後有所将於外交际之举彼此相敬主於郤而已万章曰交际固为恭矣然辞受亦所以明礼乃或有郤之而不受者人遂以为不恭何哉孟子曰凡处人之馈未有无故而郤者如尊者有赐於我乃必窃计其从来曰彼其所取之物以馈我者果义乎抑不义乎必合於义而後受否则弗受是未免有刻薄之意鄙其物而轻其人非所以待尊者之道也以是即为不恭故直受而弗郤也万章曰尊者之赐固不可却而不义之物终不可受於此有善处之术当馈之来请无以言辞显然却之但以心测度之曰此乃不义而取诸民者无可受之理姑托他辞以无受则在我无不义之污在彼无不恭之嫌不亦可乎孟子曰辞郤固失之径直心郤尤失之诡谲亦顾其交接何如耳假使其交也以道而非出於无名其接也以礼而不失之苟简虽孔子为礼道之宗主亦受之矣何以郤为万章曰若不问其物之所从来而但观其交际之礼设有御止人於国门之外而取其物者即以御得之物与人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斯亦可受与孟子曰乌乎可康诰之书有曰杀其人矣而复颠越其人之尸於以夺其货闵然蚩顽不知畏死凡民罔不怨譈是不待教戒而即诛者也国之有法殷受於夏周受於殷莫不皆然至今犹烈烈光显是御得之货如此其有罪也亦安得以交道接礼而槩论哉如之何其受之乎苟非然者亦不必苛责其所从来而坚郤之矣

    曰今之诸侯取之于民也犹御也苟善其礼际矣斯君子受之敢问何说也曰子以为有王者作将比今之诸侯而诛之乎其教之不改而後诛之乎夫谓非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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