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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稗疏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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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公

    平州

    《水经》:“济水过临济县,又东北,迤为渊渚,谓之平州。”州,古洲字。平州,济之渊渚名也,汉为平安县,在湿沃侧。湿沃,今蒲台县地。杜云:“在泰山牟县西。”未是。

    崇

    杜但云“秦之与国”,不记其地。而任公辅谓在京兆鄠县甘亭。按:鄠于夏为有扈氏,于殷为崇侯虎之国,文王伐而灭之,其地入周,未闻以封诸侯,去镐京密迩,固周畿内地。周自有周之崇,非殷之崇也。且鄠在上林苑南,与杜陵接壤,北隔渭水。周京故地已为秦据,赵穿岂能帅孤军,穿秦境,南涉渭水而侵之?晋虽渡河得少梁,而去鄠犹远,则此崇国必在渭北河湄,虽与秦而地则近晋。杜氏阙之,犹知慎也。

    黄

    桓十七年,盟于黄。杜云“齐地”,而未详其处。今以公子遂如齐之途计之,齐都临淄,鲁往当迤东而北。汉琅邪郡有横县,读如黄,应是其地。垂则应在鲁近地。故遂以辛巳卒;而壬午讣已闻,为之去籥。杜《解》:“垂,齐地。”非是。

    舒蓼

    舒蓼应是一国。舒不一种,故曰众舒。汉有舒县,又有龙舒。大抵庐江、舒城、桐城、潜山皆群舒之境,舒蓼其一也。故徐已取舒,而楚又灭舒蓼,杜云“二国”,非是。舒既折入于徐,蓼国在安丰,今霍邱地,文五年楚已灭之,岂一国而再灭乎?且《经》文亦当分别言,不应灭二国而统以一灭之文。

    根牟

    杜云:“今琅邪阳都东有牟乡。”按:阳都乃齐人迁阳之阳,非东夷国。东莱郡有牟平,今宁海州;又有东牟,今文登,地滨海而僻夷,根牟自应在此。抑此连“齐侯伐莱”为文,与“莒伐杞取牟娄”同,则取之者齐也。根牟应为莱邑,非国也。《公羊》以为鲁取,齐师方在莱,鲁岂能越莱而取其东国乎?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范宁谓:“《传》例言日不言朔,食晦日。则此丙辰,晦之日也。‘己巳,齐侯元卒’在晦日之下,当有闰。”拘守《谷梁》之说既不可通,则曲为之辞,其陋甚矣。夫丙辰为四月之晦,则四月之朔非丁亥则戊子;推而上之,前年十月朔日当为庚寅,月中不得有癸酉。惟丙辰为四月朔,然后可推前年十月为己未朔。“癸酉卫侯郑卒”,其十五日而后癸巳,征舒弑君为五月八日。范宁何此之不知邪?《春秋》纪闰凡二:一不告月,一葬齐景公,皆于岁杪。故刘仲原言是时历法多谬,每置闰于岁终。左氏以闰三月为非礼,盖周历之鲁莽,上不合于天时,下不宜于人事,不待无中气之月,而或前或后,强谓之闰。秦之后九月实仿于此。则四月之后,周历无闰可知,而安得以丙辰为四月晦哉?若日食必朔,而历家疏谬,或前或后,故杜氏曰:“不书朔,官失之”,言历官之失也。孔子志行夏历,以立万世之法,故或言朔,或不言朔,以著其失。范宁小儒,恶足以知之!

    邲

    《水经注》:“济水合荥渎东南流,得宿须口,济水于此又兼邲目。”京相璠曰:“在敖北。”敖者敖山也,在今河阴县。传称楚子“次于管”,在今郑州。“晋师在敖、鄗之间”,渡河而南,正在河阴,滨河之南岸。背水而阵,于法当败,宜其掬指舟中也。《水经注》所云“济水有邺目”者,河济于此合流,故济有邺名,盖郑之北境也。河阴去郑州五十里。

    税亩

    税亩之说,诸家不同。考之于《传》,左氏言“不过藉”,《公》《谷》皆言“什一”,以讥其不然,乃未明言其税法之重轻,故或以为什取其二,或以为仍什一而但废助法。《传》无明文,则当熟绎《经》文以求之。《经》但言“税亩”,则非加赋也。故谓“于公田之外,又税其一”,于说不立。然鲁之什二,后不经见,必自此始,则朱子“十而取二”之说自伸。以实求之,言税亩者,谓无亩而不税,故曰履亩。助法一夫百亩,非仅百亩也,唯上地不易之田为百亩。一易中地则一夫二百亩;再易下地则一夫三百亩。助法初定之时,民或间一岁再岁而易耕以休地力,迨其后人众而力有余,熟耨而粪之,皆成熟地。先王亦明知后之必垦为肥壤,正以此宽民力而劝之耕,所谓仁之至也。唯公田则百亩而无莱,莱犹今之荒也。 私田则以三等酌其中,盖二百亩而名曰百亩。今此履亩,则凡已耕之土,尽入税额。盖先王虽名什一,而实二十而一,税亩则无尺土漏于税外,以周制较之,什而二矣。此法李悝、宇文融师之,名为清奸弊以裕国,而殃民甚矣。观“履亩而税”之文,则群疑尽释,三《传》之说皆可通也。

    宣榭

    “室有东西厢曰庙,有室曰寝,无室曰榭。”《尔雅》既有明文。庙以祀先,朝践于堂,事尸于室。无室而何以祭?胡氏谓是宣王之庙,他无考证,独据吕与叔《考古图》 敦之文耳。宋人风尚以畜古器为雅,欧阳永叔、赵明诚以搜辑金石文字示博闻。于时多赝为之以求售者,莫能诘辨。则此 敦者不知出何人之手,而可据以释《经》乎?杜氏谓“讲武屋别在洛阳”者,其说甚允。榭本与序通,有堂无室,于射为宜,今之演武厅犹其遗制。而宣王讲武于成周,《吉日》《车攻》,《诗》有明证,岂不较信于未知真伪之铜器邪?若《公》《谷》以为藏乐器之所,则以射必有乐,或于榭侧有乐器之府,榭火而乐器毁,因传闻而遂以为乐器之藏耳。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范氏《谷梁传·注》以癸卯为六月晦日,而置后“己未盟于断道”为闰月。按:是年正月有庚子、丁未,若六月癸卯晦,则正月有丁未而无庚子;但六月癸卯朔,则抑有庚子而无丁未。故杜氏以蔡侯申之卒为二月四日,斯为精确。盖《经》文偶脱“二月”二字,犹“壬申公朝于王所”之脱“十月”也。唯六月朔日癸卯,则断道之盟为十七日。范氏巧护《谷梁》,不知历算,与十年日食同。

    成公

    作邱甲

    邱甲之制,胡氏援引考证详矣。顾增乘、增甲之疑,尤属未安。据搜红之车千乘为计甸增乘之征,而以《汉书》一成核之,六十四井而旁加一里为成,旁加一里者加八井也,一成之田七十二井,千乘之赋为田七万二千井,计地方二百七十里稍弱,与《汉书·刑法志》、马季长《论语注》、朱子《鲁颂传》所云三百十六里有异。乃鲁地有今平阴、泰安、兖州、曲阜、宁阳、泗水、鱼台、单县、济宁、汶上、费县、沂水之境,规约成方,岂但二百七十里?搜红之车,不待增乘而已足。况史克所颂“公车千乘”,僖公已然,在邱甲未作之先,非昭公时始有,是增乘之一疑也。抑据楚人二广一乘百二十五人为增甲之征,而甲者以甲士得名,一车之中,车正御右止于三士,虽楚二广亦然,则一乘止于三甲。若得臣之战长狄、齐庄伐卫有驷乘者,偶然贾勇之事,非成法也。一乘四甲,不赘一甲乎?倘增步卒而不增甲士,不得名增甲,是增甲之一疑也。尝以郑氏《王制注》参考之,周公定天下,九州方七千里,名山大泽去三之一,其为名田者约三千三百万井。以一成出七十二步卒乘之,当有三千三百万人为兵,计唐之府兵,宋之禁军厢军、昭代京外卫所之兵制不足以当其百之五,即隋炀征高丽、开河之役,亦不逮其十一。虽三代之兵不如后世死于战争之酷,而劳民罢敝于原野,亦不忍言。是民何不幸而生于三代之世,罹如此之荼毒,曾先王而忍于虐民如是乎?足知李靖之言,不仁之甚,非古之果尔也。若包子良谓十井而出一乘,则八十家而七十二人为兵,天下无非兵矣。竖儒之言,诬古以祸生民,有如此之憯者!按《诗》称“公车千乘,公徒三万”,则每乘止三十人。而《司马法》十井为通,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井三百家;革车一乘,徒二十人。则原无七十二井出百十二人之法,而井止三家,亦无八家之数。大约秦火之后,古制无稽。释《经》者勿掇拾残阙,强立繁重之法,为殃民者之口实,儒者之立心,当如是而已。侈淹博而重为不仁之说,天所不佑,非但如作俑者之无后也。

    茅戎

    《括地志》云:“茅亭,茅戎也。秦穆公自将伐茅津即此戎。在陕州河北县西二十里。”按:秦穆伐晋,济自茅津,非伐茅津也。魏王泰之误显然矣。所谓茅亭者,在今平陆县境,晋地也。大河之滨,通津所在,非戎所可杂处;去成周亦远,无患于周,周亦不应涉晋地以伐之。按:王子晋之攒茅之田,地在河内修武,以田与晋,而西阻太行,戎固依山而处。周于文十七年败之于邥垂。邥垂,汉为新城县,在今伊阳县,则其为伊、洛以北之戎,夹河而介于河内,明矣。

    新筑

    《太康地记》:“乐陵国有新筑县。”乐陵地在今山东武定州,齐、卫交界之境。卫侵齐而齐迎之与战也。

    新宫

    不言宣宫而言新宫,刘质夫以为神主未迁,其说是也。然谓其二十八月未迁主为缓而不恭,则又非是。卒哭之后,主祔于祖庙,祥祭皆于祖庙行之。丧毕吉祭,必待时享之月,因行大袷,祖庙迁而上,新主乃居祖庙,而时享必于四仲之月。周正以建丑之二月为仲,则二月立新主入庙之月,而是月之内,三旬各有柔日,卜吉乃祭。今此甲子前有癸亥,卜或不吉,则须乙亥祫祭,主乃入其庙宫,则于灾之日,主尚未入,亦不得讥之为缓。主未入而哭,诚于礼为过,但将欲入庙而庙火,更待后仲月吉祭方行,灵羁妥侑,亦足动人子之哀,礼以义起,亦未为不可。刘氏讥之,过矣!抑于此而见诸侯五庙之制,周衰文胜,其滥甚矣。迁庙之礼,近迁而上,孙居祖庙,于其将迁,稍加丹垩而已。使然,则当其未迁,宣公从祖而祔,僖公之主固在庙中,当名僖宫,不名新宫。言新,则创始为之于二昭二穆之外矣。见于《经》者,炀也,武也,桓也,僖也,不复以昭穆名而从其谥,盖不知其凡几矣。

    三望

    胡氏于“三望”之说,前后自相刺谬,已据《公羊传》言祭泰山、河、海矣,复取朱长文之言,谓泰山礼所得祭,故不书,而独纪三方。其说新巧,释《经》之大忌也。礼:天子有方望,无所不通。言四者,举其方耳。《周礼·注》:“四望”,五岳、四镇、四渎。略举之,其望十三。如周都镐京,西望唯吴岳,余或北或南,皆在其东。望者,不至其地,遥拟其方,望而祭之也。泰山在鲁封内,若特祭之,自当至其山麓。望乃因郊而祭,泰山去曲阜东北百里外,则此亦遥望而祭之耳。鲁既僭郊,因而僭望,而礼损于天子,则就近而望焉,于岳则泰山,于渎则河,于大川则海,而四镇不与。泰山既其封内,亦半属齐。东侵莒地有诸郓,则亦潮之所及,而与海通。其时河虽北流,不径鲁境,而济水自荥渎与河合而复分,则亦河之支流也。故东望祭海,西望祭河,北望祭泰山,《公羊》之说为尤。三者实指其所祭山川之数,非于“四望”去一而三也。若如天子之“四望”而去其一,则北镇医无闾,北岳恒山,皆北望也,又岂鲁所得祭乎?故惟《公羊》之说为长。胡氏察之不详,故言之靡定,此释《经》之所以难也。

    琐泽

    杜云:“琐泽地阙。”按:襄十一年《传》称“诸侯之师右还,次于琐。”杜云:“荥阳苑陵县西有琐侯亭。”其地在荥阳、新郑之间,郑地也,晋会卫于此,正二国之中途。泽者以水得名,应即琐也,犹鄢陵之或称鄢也。

    壬申公孙婴齐卒

    “十一月无壬申”,以十二月丁巳朔之推可知,故杜云“史误”。而《谷梁传》曰:“致公而后录。”盖婴齐之卒,以《传》言梦征之当,自洹水之上,去郑近而去鲁远;且从公伐郑,无先归在途之礼,则其卒应在十月壬申,及公告至,乃追书之。卒以壬申,从其实也。书于十一月,公归,柩随以返,乃成丧也。此《谷梁》之义,精矣。

    正月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何氏《公羊注》曰:“起正月见幽,二月庚申日死也。”盖因前年十二月丁巳朔推之,庚申当为二月五日,故曲为之说也。乃据是年八月有己丑,十二月有丁未,则正月固有庚申,左氏于前年岁终置闰,“月乙卯晦杀胥童。”厉公见弑于正月之五日,非二月也。周历粗疏,置闰必于岁终,与秦同,亦于此可见矣。

    襄公

    次于鄫

    杜云:“鄫,郑地。在陈留襄邑县东南。”襄邑,今睢州境内,以宋襄公葬此得名。其东南,柘城也,为宋邑明甚,何云郑地?《传》云“晋败郑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则是密迩相闻,襄邑去郑甚远,岂能知其克捷而不进?《水经》:“洧水又东过郑县南,鄫水从西北来注之。”字正作“鄫”。鄫与潧通,音侧真反。《诗》《孟子》作溱者,传写之误。溱乃湖广临武县水,南流入海者也。鄫、洧合流,可谓之洧,亦可谓之鄫。其水东过洧川西华,经陈地,又东入淮,于宋全无干涉。盖诸侯之师在洧川,故《传》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焦夷当是谯郡,今之亳州。顺鄫水而东,则陈与谯受兵矣。鄫与鄫国之鄫,字同音异。鄫国音疾绫反,此读如臻。

    九月辛酉天王崩

    《杜氏》以长历推之,辛酉为九月十五日,推至二年五月,当为癸卯朔,则月内无庚寅;六月壬申朔,九日庚辰,十八日己丑。而《经》载“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六月庚辰郑伯 卒”“七月己丑葬齐姜”,殊为舛错。盖于元年己丑岁终置一闰也。唯有闰,则二年正月乙亥朔,三月甲戌朔,五月癸酉朔,十八日庚寅夫人薨。六月癸卯朔,月中无庚辰,故《传》以郑伯 卒为秋七月。七月壬申朔,九日庚辰,十八日己丑葬齐姜。知《经》之书郑伯卒于六月者,传授之误也。成十七年丁亥岁,已置一闰于十二月后,至己丑岁杪才二十四月而复置一闰。盖周末厉法大坏,以五年再闰为死法,故三年一闰,又阅二年而复闰,全不计气盈朔虚之实,而月唯死守经朔一大一小,乃以二日月见西方、四日未见为灾异。其疏谬诬天如此,此夫子所以欲行夏历也。

    善道

    宿州有善道驿,盖古名之仅著于今者,宋地也。正吴西北以会中国之便道,与龙亢之向、濠之锺离相栉比。杜云“地阙”,未详。

    莒人灭鄫

    左氏以莒恶鄫之赂鲁而灭,晋以亡鄫讨鲁,莒人伐鲁以疆鄫田,是莒用兵伐而灭之也。《公》《谷》则谓莒人以子为鄫后,窜其宗以绝其世,事同于灭。盖见昭四年取鄫,疑莒既灭之,不当与 、邿同文而复灭于鲁。乃莒之以子冒鄫后者,岂非世子巫乎?使《春秋》恶其窜冒,罪均于灭人之国,则不当轻许巫以世子之称。且自是以后,鄫不再见,则安得复有己姓之鄫子?左氏谓著邱公不抚鄫,鄫叛莒而鲁取之。杜氏因谓鄫为莒邑。参观而酌之,盖灭鄫实用师以灭,既灭之后,莒因立其子弟为鄫君,以服役于晋。故晋不讨莒而讨鲁,盖职贡未亡,而姒姓之鄫则已灭也。昭公取鄫,鄫取莒之属国。二《传》传闻未确知既灭之后有己姓之鄫,因为之说耳。《经》于此类,必待推求而后知,如一须句,僖公取之,文公复取之,非善通者,亦且如王安石之讥《春秋》为断烂邸报矣。

    邢邱

    邢邱之“邢”从形旁之开,篆作井, 国之“ ”从 。音同而文

    异,地固不同。 侯之国,初封在顺德府 台县,汉曰襄国,后迁夷仪,在东昌府聊城县,卫灭之,地入于卫。 邱,非国也,地在怀庆。《韩诗外传》云:“武王伐纣,至于邢邱,修武勒兵,更名邢邱曰怀,宁曰修武。”怀,今武陟县也。然怀之为名,自虞、夏已然。《书》曰:“覃怀底绩。”《史记》:“秦使五大夫绾伐魏,拔怀;后二岁,拔邢邱。”《索隐》曰:“邢邱在武陟县东南二十里,平皋是也。”《括地志》亦曰:“平皋,古邢邱邑。”则《韩诗》以怀为邢邱,亦相近而非。应劭以 邱为 侯国,而曰:“自襄国徙此。齐桓时,卫人伐 , 迁于夷仪,其地属晋,号曰邢邱。”不知从开之“邢”与从 之“ ”,判然为二。故臣瓒《汉书·注》云:“邢是邱名,非国。”而颜师古直斥应说之非,谓“晋侯送女于邢邱,盖谓此。”其说是也。《汉书》于赵襄国县注曰:“故邢国。”《后汉书》:“平皋有邢邱,故 国。周公子所封。”则范晔仍应劭之误,而臣瓒又折其非。杜氏于宣六年“赤狄伐晋,围怀及邢邱”注云:“今平皋。”是已,乃又以为郑地之邢亭。明属晋邑,在河内,晋启南阳而有之,与郑隔河,相去甚远,安得属郑?邢亭之名,他无所见,唯野王西北,京相璠谓是邗亭。“邗”“邢”字相近,乃故邗国,因而错乱,抑与邢邱相去二百里,何杜氏之不审而无定论也!

    己亥同盟于戏

    以五月有辛酉推之,则八月癸未当在下旬。据杜《解》“十二月癸亥门郑三门”为月五日,则辛酉当为五月晦日。八月朔日庚申,癸未为二十三日,十一月庚寅朔,己亥为十日。而下推明年五月,当为丁亥朔;甲午灭逼阳,乃其八日也。此即合经文前后推之,昭然可见。十二月不得有己亥,《传》言十一月,自是传写者误一作二,而《传》言闰月戊寅,十二月己未朔,则戊寅不得在闰月,明年五月亦不得有甲午。此杜之注释《经传》善救其失者也。特以“闰月”为“门五日”,则不如疑而阙之。

    柤

    京相璠曰:“彭城逼阳县故城东北有柤水沟。”逼阳在今沛县,柤在其境内,时尚自为国;逼阳灭,地乃属宋,其南则徐也。会柤之师既就近而围逼阳,则柤在逼阳明矣。杜云“楚地”,盖据战国时楚灭徐、宋后地界言之,非当时疆宇也。晋会吴以谋楚,岂就楚地以结言哉!

    亳城北

    亳有三:偃师为西亳,于时为周畿内地;考城为北亳,于时为宋地;亳州故谯为南亳,于时为东夷或徐境;俱去郑远,郑方受围,不得越境受盟。杜云“郑地”,郑不得有亳城也。二《传》作“京”者是已。京者,故叔段之邑,在今荥阳、新郑二县间。“京”“亳”字相近,京大也,亳亦大也。殷谓之亳,周谓之京。故左氏之《传》误。

    澶渊

    杜氏云:“在顿邱县南。”顿邱今开州也,此宋真宗渡河拒契丹处。考之张晏、应劭所说,乃繁渊,非澶渊也。大名有繁水,南乐在其南,故南乐谓之繁阳。《后汉·郡国志》沛国杍秋县故属梁国有澶渊聚,注云:“襄二十年盟于澶渊。”其地在考城之南,丰、沛、砀山之间,宋地,故谋宋灾亦会于此。后世以繁渊为澶渊,而沛、梁之澶渊隐,盖自杜氏始。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此年及二十四年皆比月书日食,此释《经》者之大疑也。盖日之发敛于南北者,其黄道四十七度八千六百分,万分历。 凡一百八十二日六千二百十二分强而反。约略计之,凡四日而行一度稍弱,积一月之日,凡七度有奇。而月之出入黄道,二十七日五分日之一强已复反故道,余二日五分日之三,凡行三度八千八百分强,凡差三度有奇,安得比月而入食限邪?且九月十月乃建申建酉之月,密迩分前,月行黄道内;二十四年则在七月八月建午建未之月,密迩至后,月出黄道外。而日之发敛疾徐不随月为差,何得比月而食,若出一轨?故刘炫以为传写之误,而姜岌、一行、郭守敬皆谓必无比月而食之理。唯董仲舒以比月而食为大异,则不知历法而徒守旧闻,曲为之说也。凡《春秋》所书日食,舛错甚众,其故有三:传写之误,一也;失闰,二也;周历疏错,不能自信,置算法而求之占候,如谷梁氏以亏伤而知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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