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曰地氣使之然
東方曰夷被髪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髪衣服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
疏曰東方人好生萬物觝觸地而出夷者觝也有九種一玄莬二樂浪三高驪四蒲飾五鳬臾六索家七東室八倭人九天鄙蠻者慢也君臣同川而浴極為簡慢有八一天竺二咳首三僬僥四跂踵五穿胸六儋耳七狗軹八旁舂戎者兇也斬殺不得其中有六一僥夷二戎夷三老白四耆羌五鼻息六天剛狄者辟也其行邪辟有五一月支二穢貊三匈奴四單于五白屋 集說曰雕刻也題額也刻其額以丹青湼之交趾言蠻卧時頭向外足在内而相交東南地氣煖故有不火食者西北地寒少五穀故有不粒食者
中國夷蠻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備器
疏曰言中國與四夷雖異各有所安之居所和之味所宜之服所利之用所備之器其事各自充足
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達其志通其欲東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
疏曰寄言傳寄外内言語象者言放象外内之言鞮知也謂通傳夷狄之語與中國相知譯陳也謂陳說外内之言 方氏曰以言語之不通也則必達其志以嗜欲之不同也則必通其欲必欲達其志通其欲非寄象鞮譯則不可故先王設官以掌之
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參相得也
熊氏曰計量土地廣狹制四井為邑每邑居三十二家有如是地畫如是田居如是民三者相得無有餘不足之弊矣
無曠土無游民食節事時民咸安其居樂事勸功尊君親上然後興學
熊氏曰無曠土田皆井授也無游民人皆受田也饔飱有節耕耘有時則民有養而安居矣樂事勸功兼私家公室而言尊君服其教親上懷其德然後可得興學也
司徒脩六禮以節民性明七教以興民德齊八政以防淫一道德以同俗養耆老以致孝恤孤獨以逮不足上賢以崇德簡不肖以絀惡
坡謂自此至不與士齒洪範之五曰司徒曰此一節統言鄉學國學教民取士之法非專言鄉也六禮七教八政見篇末一道德者國不異政教不殊俗也龜策傳所云化分為百室道散而無垠則不一矣
命鄉簡不帥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習射上功習鄉上齒大司徒帥國之俊士與執事焉
集說曰以下方詳鄉教此言簡不肖以絀惡之事鄉在遠郊之内庠鄉學也耆老致仕及鄉中老賢者元日所擇之善日也期日定則耆老皆來會聚於是行射禮與鄉飲酒之禮射以中為上故曰上功鄉飲則序年之高下故曰上齒大司徒率其俊秀者與執禮事蓋欲使不帥教之人觀其上功自勵為功觀其上齒則知尊敬長老使俊士與之以為榮則惡者慕之而自勵也
不變命國之名鄉簡不帥教者移之左命國之左鄉簡不帥教者移之右如初禮
集說曰左右對移以易其藏脩遊息之所新其師友講切之方庶幾其變也
不變移之郊如初禮不變移之遂如初禮不變屏之遠方終身不齒
疏曰按學記比年入學中年攷校自一年入學至七年小成至九年大成此簡不帥教者謂初入學一年之終移左移右者謂間一年而攷校之時移郊謂五年時移遂謂七年時屏之遠方謂九年之時 集說曰四郊去國百里在鄉界之外遂又在遠郊之外蓋示之以漸遠之意也而猶不悛焉則其人終不可與入德矣於是乃屏棄之
命鄉論秀士升之司徒曰選士司徒論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
集說曰此言上賢崇德之事 坡謂自鄉論秀士以至進士即如韓公送張童子言明經始自縣而州府以至禮部節節皆攷試加察詳之法耳陳註引劉說何本曾謂不臆說者亦若此乎
升於司徒者不征於鄉升於學者不征於司徒曰造士集說曰既升於司徒則免鄉之徭役而猶給徭役於司徒也及升國學則并免司徒之役矣造者成也言成就其才德也
樂正崇四術立四教順先王詩書禮樂以造士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
集說曰此以下言國學教國子民俊及取賢才之法樂正掌其教司馬則掌選法也術者道路之名言詩書禮樂四者之教乃入德之路故言術也
王大子王子羣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國之俊選皆造焉凡入學以齒
集說曰皆造皆來受教於學正也惟次長幼之序不分貴賤之等
將出學小胥大胥小樂正簡不帥教者以告于大樂正大樂正以告于王
註曰出學謂九年大成學止也小胥大胥皆樂官屬疏曰知學止者以上鄉中年考校恐此亦中年故
明之知九年者以下再不變無移左右及郊遂之事故知是九年學止也
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學不變王親視學註曰亦謂使習禮以化之不變王又親為之臨視重棄賢者子孫此習禮皆于大學也 疏曰周立當代大學在公宫左即東膠也立小學於西郊即有虞氏之庠其習書於虞氏之學文王世子云書在上庠習禮樂於殷學故又云禮在瞽宗習舞于夏后氏學故云春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于東序
不變王三日不舉屏之遠方西方曰棘東方曰寄終身不齒
集說曰註以棘為僰又以僰訓偪僰本西戎地名愚謂讀如本字急也欲其遷善之速也寄者寓也暫寓而終歸之意蓋雖屏之終身不齒然猶為此名以示不忍終棄之意
大樂正論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諸司馬曰進士註曰移名於司馬司馬夏官卿掌邦政者進士可進受爵禄也 疏曰此文承王大子等下似專據王子等其實鄉人入學為造士者亦同於此其鄉人不在學者及邦國所貢士所貢於王亦當升諸司馬
司馬辨論官材論進士之賢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論論定然後官之任官然後爵之位定然後禄之
疏曰大樂正論秀以告王王必以所論狀授與司馬司馬得此狀乃更論辨之觀其材能知其堪任何官故云官材也辨論之後不堪者屏退論量賢者以告于王而正定其論各署其所長然後試以所能之官如長於禮者官之禮長於樂者官之樂堪任此官然後爵命之既受爵然後與之以禄
大夫廢其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
集說曰廢其事如戰陣無勇而敗國殄民或荒淫失行而悖常亂俗生則擯棄死則貶降 坡謂此簡不肖之類也
有發則命大司徒教士以車甲
註曰有發謂有軍師發卒 疏曰教此士卒以乘兵車及衣甲之儀容必司徒者以司徒主衆又主教故與司馬相參也
凡執技論力適四方臝股肱决射御
疏曰執技既無道藝惟論力以事上故適往四方境界之外則使之擐露臂脛角材力决射御勝負見勇武
凡執技以事上者祝史射御醫卜及百工凡執技以事上者不貳事不移官出鄉不與士齒仕於家者出鄉不與士齒
集說曰不貳事則所業彌至於精不移官恐他職非其所長以技名者賤為大夫之臣亦賤故不得與為士者齒列然必出鄉乃爾者於其本鄉有族人親戚之為士者或不忍卑之故也 坡謂祝史等七者之技用以事上此上賢之推也
司寇正 刑明辟以聼獄訟必三刺有旨無簡不聼附從輕赦從重
集說曰正刑正定刑書明辟明斷罪法周禮以三刺斷庶民獄訟之中一曰訊羣臣二曰訊羣吏三曰訊萬民刺周禮此節疏云所刺不必是殺餘四刑亦當刺則刺即訊也若有發露之旨意而無簡覈之實迹則難於聼斷矣於是有附有赦焉附而入之則施行從輕赦而出之則宥罪從重所謂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也 坡謂自此至識異言洪範之六曰司寇也
凡制五刑必即天論郵罰麗於事
註曰制斷也即就也必即天論言與天意合即或為則論或為倫 疏曰制刑時必就天意論議輕重天意好生又有時以生有時以殺論刑時亦當好生又就天道使生殺得中郵過也言斷人罪過及責罰其身皆依附於所犯之事不可離其本事假他别事而為喜怒也
凡聼五刑之訟必原父子之親立君臣之義以權之疏曰權平也凡犯罪之人或子為父隐臣為國諱雖獨刑禁而非其本惡故必本其宿情立其恩義為平量之
意論輕重之序慎測淺深之量以别之
註曰淺深謂俱有罪本心有善惡 疏曰盡意思念論量罪之輕重次序不有越濫也
悉其聰明致其忠愛以盡之
疏曰盡已聰明尋其事之根本又致其忠恕仁愛不使嚴酷枉濫以盡罪情不有抑屈
疑獄汜與衆共之衆疑赦之必察小大之比以成之集說曰汜猶廣也其或在所可疑則泛然而廣詢之衆見焉衆人共謂可疑則宥之矣比例也已行故事曰比小者有小罪之比大者有大罪之比言雖疑而赦之不可直爾而放當必察按舊例以成於事
成獄辭史以獄成告於正正聼之正以獄成告於大司寇大司寇聼之棘木之下大司寇以獄之成告於王王命三公參聼之三公以獄之成告於王王三又然後制刑
集說曰成獄辭者謂治獄者責覈罪人之辭已成定也史司寇吏也正士師之屬聼察也棘木外朝之卿位也又當作宥周禮一宥曰不識再宥曰過失三宥曰遺忘謂行刑之時天子猶欲以此三者免其罪也自下而上咸無異說而天子猶必三宥而後有司行刑者在君為愛下之仁在臣有守法之義也
凡作刑罰輕無赦
馮氏曰此言立法制刑之意雖輕無赦所以使人難犯也惟其當刑必刑輕且不赦而况於重者乎故君子不容不盡心焉
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變故君子盡心焉疏曰侀是侀禮 馬氏曰刑之所以為刑者猶人之有侀也一辭不具不足以為刑一體不傋不足以為成人辭之所成則罪定而不可變故君子盡心焉君子無所不盡其心至子用刑則尤慎焉者也
析言破律亂名改作執左道以亂政殺
集說曰剖析言辭破壞法律所謂舞文弄法者也變亂名物更改制度或挟異端邪道以罔惑於人皆足以亂政故在所當殺
作淫聲異服奇技奇器以疑衆殺行偽而堅言偽而辨學非而博順非而澤以疑衆殺假於鬼神時日卜筮以疑衆殺此四誅者不以聼
集說曰淫聲非先王之樂也異服非先王之服也奇技奇器如般請机封之類所行雖偽而堅不可破所言雖偽而辨不可屈如白馬非馬之類所學雖非正道而涉獵甚廣則亦難於窮詰順非文過也所行雖非而善於文飾其言滑澤無滯衆皆疑其為是也至於假托鬼神之禍福時日之吉凶卜筮之休咎註云今時持喪葬築蓋嫁取卜數文書使民悖禮違制故亂政者一疑衆者三皆决然殺之不復審聼為其害大而辭不可習也
凡執禁以齊衆不赦過
坡謂有刑有禁刑者罪其已然禁者防其將然此所執之禁蓋指下文市事而言曰過者未麗於法也市刑小刑憲罰中刑徇罰大刑扑罰
有圭璧金璋不粥於市命服命車不粥於市宗廟之器不粥於市犧牲不粥於市戎器不粥於市
方氏曰此所以禁民之不敬金璋以金飾之考工記大璋中璋黄金勺青金外者是矣
用器不中度不粥於市兵車不中度不粥於市布帛精麤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粥於市姦色亂正色不粥於市
集說曰此所以禁民之不法用器弓矢耒耜飲食器也數升縷多寡之數也布幅廣二尺二寸帛廣二尺四寸
錦文珠玉成器不粥於市衣服飲食不粥於市
集說曰此所以禁民之不儉 坡謂衣服粥於市則縫絍不事飲食粥於市則男饞女惰好衣食而白游則殺越取貨訟獄滋豐坡行天下見有此俗矣
五穀不時果實未熟不粥於市木不中伐不粥於市禽獸魚龞不中殺不粥於市
集說曰此所以禁民之不仁凡十有四事皆所以齊其衆而使風俗之同也
關執禁以譏禁異服識異言
劉氏曰凡上文所當禁戒之事雖有司刑司市之屬以治之然不有以譏察之則犯者衆而獲者寡矣故令司關者執禁戒之令以譏察之見異服則禁之聞異言則識之衣服易見故直曰禁言語難知故必曰識關境上門舉關則郊門城門亦在其中矣
大史典禮執簡記奉諱惡天子齊戒受諫
註曰簡記策書也諱先王名惡忌日若子卯 坡謂自此至成歲事制國用在此上下全無所屬按周禮大史職會同朝覲以書協禮事大師抱天時與大師同車則此一經當在不覆巢之下冢宰制國用之上蓋文承廵守師田之後言大史秉禮從王正與周禮合下文則因王受教諫而及百官互正當否之事以起下文冢宰制國用之端也 又按禮運云天子適諸侯舍其祖廟以禮籍入註云禮籍謂大史典禮執簡記奉諱惡也適諸侯正廵守征伐之事又其証也
司會以歲之成質於天子冢宰齊戒受質
集說曰司會冢宰之屬掌治法之財用會計及王與冢宰廢置等事故歲之將終也質平其一歲之計要於天子而先之冢宰冢宰重其事而齊戒以受其質質平也謂奏上文簿聼天子平量之
大樂正大司寇市三官以其成從質於天子大司徒大司馬大司空齊戒受質
集說曰市司市也周官司市下大夫二人司會所質冢宰既受之矣此三官各以其計要之成從司會而質於天子則司徒司馬司空亦齊戒而受之
百官各以其成質於三官大司徒大司馬大司空以百官之成質於天子百官齊戒受質然後休老勞農成歲事制國用
疏曰司會總主羣官簿書則司徒司馬司空簿書亦司會掌之質於天子若今時先申帳目樂正司寇司市當司事少即徑從司會以質於王其司徒司馬司空總主萬氏其事既大雖司會進其治要仍須各受質屬官親自質於天子天子平斷畢當須報於下故在下百官齊戒受天子所平之要 坡謂疏解三官則司徒司馬司空非上樂正等之三官也一說百官位卑不敢專逹故但質於三官三官達於司徒司馬司空而為之質於天子
凡養老
集說曰養老之禮其目有四養三老五更一也子孫死於國事則養其父祖二也養致仕之老三也養庶人之老四也一歲之間凡七行之飲養陽氣則用春夏食養飲氣則用秋冬四時各一也凡大合樂必遂養老謂春入學舍菜合舞秋頒學合聲則通前為六又季春大合樂天子視學亦養老凡七也 坡謂自此朞不從政所謂養耆老以致孝也繼於司寇文後秋養耆老故也
有虞氏以燕禮
集說曰燕禮者一獻之禮既畢皆坐而飲酒以至於醉其牲用狗其禮亦有二一是燕同姓二是燕異姓也
夏后氏以饗禮
集說曰饗禮者體薦而不食爵盈而不飲立而不坐依尊卑為獻數畢而止然亦有四馬諸侯來朝一也王親戚及諸侯之臣來聘二也戎狄之君使來三也享宿衛及者老孤子四也惟宿衛及耆老孤子則以酒醉為度酒正云
殷人以食禮
集說曰食禮者有飯有殽雖設酒而不飲其禮以飯為主故曰食也然亦有二焉大行人云食禮九舉及公食大夫之類謂之禮食士大夫自與賓客旦夕共食則謂之燕食也饗食禮之正故行之於廟燕以示慈惠故行之於寢也
周人脩而兼用之
註曰兼用之備隂陽也凡飲養陽氣凡食養隂氣陽用春夏隂用秋冬 疏曰春夏養老則用虞之燕夏之饗秋冬則用殷之食周尚文故兼用三代之禮也
五十養於鄉六十養於國七十養於學達於諸侯註曰天子諸侯養老同也國國中小學在王宫之左學大學也在郊小學在國中大學在郊此殷制明矣疏曰此謂子孫為國死難而王養其父祖也
八十拜君命一坐再至瞽亦如之九十使人受
疏曰上言七十養於學也至於八十年漸衰弱不堪來學受養君使人就家致之 集說曰君命人臣拜受禮也惟八十之老與無目之人為難備禮故其拜也足一跪而首再至地以備再拜之數九十則又不必親拜特使人代受此言君致享食之禮於其家而受之之禮如此然他命則亦必然矣
五十異粻六十宿肉七十貳膳八十常珍九十飲食不離寢膳飲從於遊可也
集說曰粻糧也異者精粗與少者殊也宿肉謂恒隔日備之不使求而不得也膳食之善者每有副貳不使闕乏也常珍常食皆珍味也不離寢言寢處之所恒有庋閣之飲食也美善之膳水漿之飲隨其常遊之處而為之備具可也
六十歲制七十時制八十月制九十日脩唯絞紟衾冒死而後制
集說曰此言漸老則漸近死期當豫為送終之備也歲制謂棺也不易可成故歲制衣物之難得者須三月可辨故云時制衣物之易得者則一月可就故云月制至九十則棺衣皆具無事於制作但每日脩理之恐或有不完整也絞所以脩束衣服為堅急者也紟單被也絞與紟皆用十五升布為之凡衾皆五幅士小歛緇衾頳裏大歛則二衾冒所以韜尸制如直囊上曰質下曰殺其用之先以殺韜足而上次以質韜首而下齊於手士緇質頳殺象生時玄衣纁裳也此四物須死乃制以其易成故也
五十始衰六十非肉不飽七十非帛不煖八十非人不煖九十雖得人不煖矣五十杖於家六十杖於鄉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九十者天子欲有問焉則就其室以珍從
集說曰杖所以扶衰廵守而就見百年者泛言衆庶之老也此就見九十者專指有爵者也祭義又言八十君問則就之者亦異禮也珍與常珍之珍同
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
集說曰此謂大夫士聼致事者則七十杖於國朝君之時入至朝位君出揖即退不待朝事畢也若不聼致事則祭義云七十杖於朝八十不俟朝告猶問也君每月使人致膳告問存否也秩常也日使人以常膳致之也
五十不從力政六十不與服戎七十不與賓客之事八十齊喪之事弗及也
註曰力政城道之役也八十不齊則不祭也子代之祭 疏曰上文歲制及杖於家之屬兼含大夫士及士庶人之老此節惟據庶人之事蓋大夫士六十未致仕若為軍將當與服戎故知此據庶人也 方氏曰從謂行其事也與則與共而已及則旁有所加之謂以其老甚非特不能從與於事而事固不當及之矣
五十而爵六十不親學七十致政唯衰麻為喪
疏曰此謂凡常人有德故五十始為大夫若其有德不必五十則喪服小功章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是幼為大夫為兄之長殤 集說曰不親學以其不能備弟子之禮也致政還君事有死喪之事惟備衰麻之服而已其他禮節皆在所不責也
有虞氏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
疏曰虞殷尚質貴取有成故大學在西小學在東夏周貴文取積漸長養故大學在東小學在西 集說曰行養老之禮必於學以其為講明孝弟禮義之所也國老有爵有德之老庶老庶人及死事者之父祖也國老尊故於大學庶老卑故於小學上庠大學在西郊下庠小學在國中王宫之東
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養庶老於西序
集說曰東序大學在國中王宫之東西序小學在西郊
殷人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左學
集說曰右學大學在西郊左學小學在國中王宫之東
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西郊集說曰東膠大學在國中王宫之東虞庠小學在西郊膠之言糾也庠之言養也
有虞氏皇而祭深衣而養老夏后氏收而祭燕衣而養老殷人冔而祭縞衣而養老周人冕而祭玄衣而養老註曰皇冕屬凡養老之服皆其時與羣臣燕之服有虞氏質深衣而已夏而改之尚黑而黑衣裳殷尚白而縞衣裳周則兼用之玄衣素裳其冠則牟追章甫委貌也諸侯以天子之燕服為朝服燕禮曰燕朝服服是服也 疏曰深衣謂白布衣皇氏以養老首還服皇崔氏以為與夏周同未知然否郊特牲云大古冠布齊則緇之大古則虞氏或用白布冠也
凡三王養老皆引年
集說曰待養國老庶老之禮畢即行引戶校年之令當行復除也老人衆多非賢者不可皆養
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政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衰大功之喪三月不從政將徙於諸侯三月不從政自諸侯來徙家期不從政
集說曰從政謂給公家之力役也 方氏曰將徙欲去者來徙己來者夫人莫衰於老莫苦於疾莫憂於喪莫勞於徙此王政之所宜恤者故皆不使之從政焉 熊氏曰將徙者舊業未去始來者生業未定此三月與期之别
少而無父者謂之孤老而無子者謂之獨老而無妻者謂之矜老而無夫者謂之寡此四者天民之窮而無告者也皆有常餼
疏曰孤顧也顧望無所瞻見也獨鹿也鹿鹿無所依也矜本又作鰥愁悒不能寐目恒鰥鰥然其字從魚魚目恒不閉寡倮也倮然單獨也餼廩也 坡謂自此以其器食之所謂恤孤獨以逮不足也
瘖聾跛躃斷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
集說曰瘖者不能言聾者不能聽跛者一足廢躃者兩足俱廢斷者支足解絶侏儒身體短少者也百工衆雜技藝也器猶能也此六類者因其各有技藝之能足以供官之役使故遂因其能而以廩給食養之熊氏曰先王時瘖者實土聾者司火刖者守囿侏
儒者扶廬刖跂躃之類
道路男子由右婦人由左車從中央
註曰道中三途遠别也 坡謂自此至不徒食則禮讓成孝弟申王道四達此一道德以同俗之成效極致也
父之齒隨行兄之齒鴈行朋友不相踰
註曰廣敬也謂於塗中 集說曰父之齒兄之齒謂其人年與父等或與兄等也随行随其後也鴈行並行而稍後也朋友年相若則彼此不可相踰越而有先後言並行而齊也
輕任并重任分班白者不提挈
疏曰父齒者也任謂有擔負者老少並輕則併與少者擔之也老少並重不可併與少者則分為輕重重與少者輕與老者
君子耆老不徒行庶人耆老不徒食
方氏曰徒行謂無乘而行也徒食謂無羞而食也應氏曰非人皆好德而士不失職安能使在路無徒行之賢非人各有養而俗尚孝敬安能使在家無徒食之老
方一里者為田九百畝
疏曰步百為畝是長一百步濶一步畝百為夫是一頃也長濶一百步夫三為屋是三頃也濶三百步長一百步屋三為井則九百畝也長濶一里
方十里者為方一里者百為田九萬畝方百里者為方十里者百為田九十億畝
疏曰一箇十里之方既為田九萬畝則十箇十里之方為田九十萬畝一百箇十里之方為田九百萬畝今云九十億畝是一億有十萬十億有一百萬九十億乃九百萬畝也
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為田九萬億畝
疏曰計千里之方為方百里者百一箇百里之方既為九十億畝則十箇百里之方為九百億畝百箇百里之方為九千億畝今乃云九萬億畝與數不同者若以億言之當云九千億畝若以萬言之當云九萬萬畝經文誤也 應氏曰自此至篇末皆覆解首及中間井田封建地里之界
自恒山至於南河千里而近
註曰冀州域
自南河至於江千里而近
註曰豫州域
自江至於衡山千里而遥
註曰荆州域
自東河至於東海千里而遥
註曰徐州域
自東河至於西河千里而近
註曰亦冀州域
自西河至於流沙千里而遥
註曰雍州域
西不盡流沙南不盡衡山東不盡東海北不盡恒山疏曰以千里言之自恒山至南河其地稍近言不滿千里自江至衡山其地稍遠言不啻千里熊氏以為近者謂過千里遥者謂不滿千里其義似非餘放此應氏曰此獨言東海者東海在中國封疆之内而
西南北則夷徼之外也南以江與衡山為限百越未盡開也河舉東西南北者河流縈帶周遠雖流沙分際亦與河接也自秦而上西北袤而東南蹙秦而下東南展而西北縮先王盛時四方各有不盡之地不勞中國以事外也禹貢東漸西被朔南咸暨特聲教所及非貢賦所限也
凡四海之内斷長補短方三千里為田八十萬億一萬億畝方百里者為田九十億畝山陵林麓川澤溝瀆城郭宫室塗巷三分去一其餘六十億畝
疏曰為田八十萬億一萬億畝者以一州方千里九州方三千里三三為九為方千里者九一箇千里有九萬億畝九箇千里九九八十一故有八十一萬億畝於八十整數之下云萬億是八十箇萬億又云一萬億言是詳也以前文誤為萬億此則因前文之誤更以萬億言之
古者以周尺八尺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為步古者百畝當今東田百四十六畝三十步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
註曰周尺之數未詳聞也按禮制周猶以十寸為尺蓋六國時多變亂法度或言周尺八寸則步更為八八六十四寸以此計之古者百畝當今百五十六畝二十五步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五里 嚴氏說南東其畝云或南其畝或東其畝順地勢及水之所趨也 坡謂此數如疏所解儒者皆謂亦誤坡從子鑑通西算令為細推曰周尺八寸八尺為步則一步六尺四寸自乘得四千又九十六寸為一步之積今以六尺四寸為步則一步五尺一寸二分自乘得二千六百二十一寸四十四分為一步之積二積相較古步多一千四百七十四寸五十六分百畝共多一千四百七十四萬五千六百寸置所多之數為實以今步積二千六百二十一寸四十四分為法除之得五十六畝二十五步是古者百畝當今東田百五十六畝二十五步也求里者以百里長三萬步以古步長今步一尺二寸八分乘之得三萬八千四百尺為古百里多於今百里之長置今里三百步以今步長五尺一寸二分乘之得一千五百三十六尺為今里之長古百里所多之長為實今里長為法除之得二十五里是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五里也此解與註合可為定數矣
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
集說曰天下九州王畿居中外八州每州各方千里是一百箇百里以開方之法推之合萬里也
封方百里者三十國其餘方百里者七十
集說曰公侯皆方百里封三十箇百里剩七十箇百里
又封方七十里者六十為方百里者二十九方十里者四十
集說曰伯七十里封六十箇七十里是占二十九箇百里四十箇十里於三十箇百里内剩六十箇十里
其餘方百里者四十方十里者六十又封方五十里者百二十為方百里者三十其餘方百里者十方十里者六十
集說曰除上封二等國共占六十箇百里外止剩四十箇百里及六十箇十里於此地内封子男五十里之國者百二十箇每一百里封四箇實占三十箇百里通三等封止剩十箇百里六十箇十里 伯國方七十里七七四十九是四十九箇十里 子男方五十里五五二十五是二十五箇十里
名山大澤不以封其餘以為附庸閒田諸侯之有功者取於閒田以録之其有削地者歸之閒田
集說曰除名山大澤之外皆為附庸之國及閒田
天子之縣内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封方百里者九其餘方百里者九十一又封方七十里者二十一為方百里者十方十里者二十九
其餘方百里者八十方十里者七十一又封方五十里者六十三為方百里者十五方十里者七十五
其餘方百里者六十四方十里者九十六
集說曰此倣上章畿外之法推之可見畿外封國多而餘地少廣封建之制於天下也畿内封國少而餘地多備采邑之分於王朝也
諸侯之下士禄食九人中士食十八人上士食三十六人下大夫食七十二人卿食二百八十八人君食二千八百八十人
集說曰此言大國之數
次國之卿食二百一十六人君食二千一百六十人集說曰次國大夫亦食七十二人卿三大夫禄故食二百一十六人
小國之卿食百四十四人君食千四百四十人
集說曰小國大夫亦食七十二人卿倍大夫禄故食百四十四人
次國之卿命於其君者如小國之卿
集說曰降於天子所命也
天子之大夫為三監監於諸侯之國者其禄視諸侯之卿其爵視次國之君其禄取之於方伯之地
集說曰禄視諸侯之卿可食二百八十八人者也
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天子之縣内視元士集說曰謂之湯沐者言入至畿内即暫止頓於此齊絜而往也春秋傳謂之朝宿之邑惟方伯有之其餘否許慎云周千八百諸侯若皆有之則盡京師地亦不能容
諸侯世子世國大夫不世爵使以德爵以功未賜爵視天子之元士以君其國諸侯之大夫不世爵禄
集說曰世子世國畿外之制也天子大夫不世爵而世禄先王使人爵人必取其有德有功者列國之君薨其子未得爵賜則其衣服禮數視天子之元士賜爵而後得如先君之舊也諸侯之大夫不世爵禄而有大功德者亦世之左傳言官有世功則有官族
六禮冠昏喪祭鄉相見
集說曰今所存者士冠士昏士喪特牲少牢饋食鄉飲酒鄉射士相見
七教父子兄弟夫婦君臣長幼朋友賓客八政飲食衣服事為異别度量數制
集說曰飲食為上衣服次之事為謂百工技藝也異别五方用器不同也度丈尺也量斗斛也數百十也制布帛幅廣狹也
禮記述註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