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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美国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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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形吊灯,大驼鹿的头,似乎空荡荡的,耳朵里灌满了嗡嗡的回声。我们一家人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总统毕竟是总统,他发了一句话,让我们都醒了过来。

    他说:“上楼坐一会儿,我的小可爱们!”

    可怜的人,从一大早开始,他居然没有好好坐下享受幸福的感觉。于是我们向电梯走去,查尔斯·菲尔普斯·塔夫脱果真是孩子,很快就学会了怎么操作电梯。我很喜欢这种电梯,它并不是安装在楼层中的那种。之后几年时间,总统对这个电梯简直着了迷,每次晚餐后,他总是很自豪地带着一帮人乘电梯上楼。他一到楼上就迫不及待地坐在起居室的安乐椅上,坐上去就起不来了。我不得不出来鼓励他保持活力,提醒他穿上晚装,他还得去宣布舞会开始。

    可能是因为精力消耗得还不够多,我并不打算向疲惫投降,于是我在房子四周转转,和神秘的新家熟悉起来。然后计划如何在家庭成员间分派这些房间,尤其是夜里抵达华盛顿的亲朋好友。

    白宫的第二层,也就是全家人的客厅,与一楼空间相对应————大厅、东厅、接待室和公务餐厅。公众对这一切都非常熟悉。总统和妻子的房间在西南角。西南角的顶头有个大厅,大厅被屏风隔成几个区域。家具布置看起来很舒适,有书桌、沙发和安乐椅,明显是个宽敞又私人的家庭起居室。也就是从这里,我摆脱了疲惫的丈夫,继续我的第一次白宫探险。

    白宫的房屋每四个角落成一套。除了装饰外,房间结构十分相似。每套都有个超大的卧室,还带个超大的浴室。旁边必定还有个小房间,可以当卧室用,也可以当更衣室用。一进门,首先是我丈夫和我即将启用的大卧室。卧室的窗户正对着白宫的几个花园,中间有个大喷泉。远处有华盛顿纪念碑、波托马克河和弗吉尼亚山。总之,华盛顿最美的景致尽收眼底。3月的夜晚被一长串路灯照耀着,路灯穿过波托马克河,与阿灵顿连成一片,真的让人欢欣鼓舞。

    林肯曾经在此生活过,事实上,自从托马斯·杰斐逊以来,每位总统都在此度过长夜,壁炉架下有块石碑,说得很清楚。与白宫任何其他房间相比,这间大卧室与人的关系显得更私密。其他房间见证了很多有意义的历史事件和重大招待会,一间接一间地,每一位美国总统都以此为家,在此居住和生活。

    毫无疑问,房间摆设一直都在变,但还是有许多古老而有趣的地方。房间最醒目的是一张巨大的四柱床,上面有个巨大的弧形华盖,用料是厚重的蓝白织锦,有个镀金的鹰雕。听说1860年威尔斯王子来时曾经在此过夜休息。虽然第一夜我感觉到它有趣的一面,但其实我并不那么喜欢。于是我换了两张桃花心木小床,重新调配了床幔。房间的窗户上也有同样的金鹰华盖,窗帘、家具、沙发、椅子,都用了同样颜色的蓝白织锦作为装饰。有些家具属于维多利亚风格,有些属于殖民地风格。殖民地风格的家具非常好,所有卧室用的都是这类家具。但书桌和衣柜又绝非时尚漂亮的维多利亚式,于是我置换了几乎所有的床、化妆台和椅子等,都换成殖民地风格,也是我唯一为白宫购置的家具。另外,我用印花棉布替代锦缎帷幔做家具装饰,撤去所有华盖,卧室不再显得过于沉重。套房角落的小房间用作塔夫脱总统的更衣室。

    大厅对面的套间,两位罗斯福小姐曾经住过,我分给女儿海伦·塔夫脱·曼宁。我相信,之前威廉·麦金利夫人也是这样安排的。爱丽斯小姐结婚后,罗斯福夫人给艾瑟尔·罗斯福小姐配了一套漂亮的印花棉布,我们保持原样没变。

    我沿着楼梯去大厅看了看,下面只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和几幅总统肖像。楼梯间并没有任何墙壁隔成的空间可供陈列画作,站在楼梯上还可以看到白宫图书馆,图书馆位于白宫南区中心位置。因为南边门廊屋顶挡住了阳光,图书馆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图书馆是西奥多·罗斯福夫人最喜欢的房间,里面有许多她最喜欢的物件。但她已经离开白宫,我才刚搬进来,所以看起来光秃秃的,像是缺了什么。家具一直没怎么装饰,看起来有点破旧。稍晚些时候,我重新翻修家具,重新粉刷墙面,挂上我买的东方挂毯,摆上远东家具等,房间立即变得生动活泼起来。这间屋子我们用得挺多,尤其有客人来的时候。但我们家常用的是大厅顶头的客厅,那是我们最喜欢聚在一起聊天的地方。

    艾瑟尔·罗斯福(1891——1977)(左)与希欧多尔·罗斯福

    图书室对面有个短廊道,一直延伸到前廊屋顶下面的大窗户。短廊道上的门,每打开一扇,都有个小卧室。所谓小卧室,只是相对于与之相同的四个大卧室而言。总体上,与普通的房间相比,这些房间还是要大很多。其中一间我分给了管家,剩下的给我两个儿子住。男孩们的房间很黑,因为窗户在门廊下面。再说,家具也是紫红色,这种颜色不会给黑暗带来光明。之所以让男孩住,主要是因为他们既是家庭最不关注的成员,也是终将远离家庭的成员。

    远离房屋的中央大厅有个大楼梯,正对着楼梯一直下去,就到了总统书房。这栋建筑的最东面一直用作办公室区域,直到后来建了新的办公室才腾出来。那时候可供选择的房间很有限,尤其是家庭成员多的总统,一家人困在顶西头,的确感到不舒服,因此,白宫曾经按照最初的结构设计翻新。事实上,曾经有位总统夫人认为,对于大家庭来说,白宫的住处比五房式结构还小。我相信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一家人住进来之后,再也不可能安排任何客人住进白宫了。

    曾经有个故事,说的是普鲁士王子亨利来华盛顿的尴尬。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邀请他一起骑马,王子答应了。可是当他穿着便装出现在白宫,而骑马服就在贴身侍者手里的时候,白宫居然找不到一间适合王子换衣服的房间。他当然希望在白宫换衣服,但总统不得不让高贵的王子阁下重新返回德国大使馆换衣服。当时众议院拨款委员会成员对于到底要拨多少钱修缮白宫犹豫不决,我相信这件事的影响挺大。

    参议员麦克米兰当时任地区参议院委员会主席一职,他一生致力于以先行者的精神改造华盛顿。以先行者的精神制定未成年人成长规划,以先行者的精神判断未来体系和变革。他主动与西奥多·罗斯福夫妇、拨款委员会参议员阿利森磋商。1902年春天,参议院最终通过了一项修正案,议长约瑟夫·葛尼·坎农和众议院拨款委员会同意为修缮白宫提供必要的资金。幸运的是,整个工作都交给了詹姆斯·麦克金先生以及他的合作伙伴————威德和怀特。他留下了很多天才之作,相比之下,修缮白宫更能证明他的确有超乎常人的艺术天赋。他在白宫两侧加建阳台,再配上符合标准的装饰电灯,看起来优雅漂亮,不但与原来的建筑物协调一致,而且使用起来精巧灵活。西边那条路加工改造得非常庄严便捷,一直通到地下室,供举办大型娱乐活动的大公司使用。这条通道的每一侧都安装了衣帽架,客人们现在可以把行李放在那里,轻便地直接走到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上。

    约瑟夫·葛尼·坎农(1836——1926)

    南边柱廊下有个巨大又通风的地方,供负责内务的官员和侍从们活动。这地方原本只是白宫地下室一条隐蔽的通道,完全不与外界相连。新设计极大地增加了白宫的容纳空间和行政办公大楼的便捷,与北门廊风格和外观非常相配,低矮而古朴,丝毫无损于总体效果,也丝毫不影响美国首席治安法官办公室的庄严。

    白宫重建期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和夫人有时住牡蛎湾,有时住离白宫拉斐特广场只有几步之遥的私人住宅。白宫内部设施改造期间,詹姆斯·麦克金先生经常征求西奥多·罗斯福夫人的意见和建议,最后的确采纳了不少,足以说明新白宫很关注女性生活所需。

    威德(左)、詹姆斯·麦克金(中)与怀特(右)

    修缮工作历时较长,又超出预算,引来很多批评的声音,主要集中于建筑物及其影响。詹姆斯·麦克金先生的目的并不在于改变建筑物表面状况,而是尽可能扩大内部居住空间。就此而言,他获得了极大成功。根据詹姆斯·麦克金先生的方案,日常拜见总统不再走有白色柱子、历史悠久的正门。入口移到简单方便的商务办公室,但似乎有点冒犯掌握政府实权的人,多少造成了一点心理失衡。内部改造难以赢得参众两院议员们的赞同,因此,他们提出了很多批评意见。他们想搞清楚,到底谁真正拥有政府的权力,是立法机构的代表,还是和总统有交往的客人。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很明朗,反倒是对詹姆斯·麦克金先生的攻击,显出了无知、敌意和偏见的一面。而真正有价值的意见,包括美国民众的意见,都认为应该让美国最伟大的建筑师能够最大程度地、自由地发挥建筑师的智慧,将白宫改造成适合共和国首脑办公的地方。此外,还要既适应现代需要,又不失典雅完美。

    我的观察并不仅仅针对这一处,但入住白宫第一天晚上最打动我的思考就在于此。我很庆幸自己入住白宫时,一切都修缮改造得非常好。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这幢大楼还一直让住着的人感到极不舒服。

    总统的书房现在依然是书房,也是唯一没有改造成卧室的办公室。相比新办公楼的办公室,总统在这里可以接听更私密的电话。壁炉下有个铜牌,上面有简明的字句介绍这间房屋的历史。从安德鲁·约翰逊开始,所有总统都在这里召开内阁会议。威廉·麦金利总统在这里签署了停止与西班牙敌对状态的协议。墙上一幅查特兰的画作记录了这次政治事件,挂在屋里的画真的让人感觉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些参与者看起来栩栩如生。威廉·麦金利总统当时担任美国国务卿,国际司法日那天,他和法国大使坎本先生的面孔特别引人注目。以往这间屋子里有很多西奥多·罗斯福先生收集的个人纪念品,我们入住的那天晚上,也就是他们离开白宫后,几乎什么都没了,只剩下照片、那块铜牌和油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人们想起它见证的重大事件。然而,那天晚上,当我在四周转悠时,我记忆中曾经生活于此的伟人,那些充满魅力的女人们不时涌入我脑海。也许,正是因为下榻于此,她们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像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真的可以和她们在一起,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尽管我意识到,白宫历经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但还是像任何一座我住过的房子一样,给了我家的感觉。此时此刻,那间书房作为美国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仿佛与暂时拥有它的塔夫脱家庭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后来描绘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生涯的搞笑卡通,还有展示他各种经历的耶鲁纪念品,让我们意识到书房之于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特殊意义所在。

    成为美国第一夫人的海伦·赫伦·塔夫脱

    我们之前曾经作为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客人在蓝屋过夜,蓝屋属于四角套房之一。我打算把它分给我姐姐埃莉诺·赫伦、路易斯·摩尔太太和她丈夫。其中一小间,我分给托瑞小姐。在我们入住白宫期间,迪莉娅姨妈几乎就是这个国家的迪莉娅姨妈。早在博德曼家的时候,她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走遍华盛顿,你都找不到比她更欣赏她外甥就职演说的人。最后一套房间,粉色锦缎装饰,结构类似蓝屋,分给了我丈夫的妹妹和妹夫,圣地亚哥的爱德华博士及其夫人。

    完成探险和安排后,我看了看粉屋的钟,几乎没时间梳洗打扮了,就职典礼舞会是整个庆典仪式的最后一幕,也是最好的一幕。

    我匆匆忙忙赶回自己的房间,化妆师正等候着。我轻快地坐下,满是期待和耐心,完全沉浸在她的侍弄中。可能是因为场面太壮观,虽然她早就熟悉我的发质,居然紧张到梳了两次,拆了两次,勉强扎好,却远不是我希望的模样。我相信总统就职典礼这天,这次做头发最让我紧张。

    做头发的时候,我发现摆在床上的新裙子显得非常耀眼。这几天我一直犯愁穿什么好。订制的时候,纽约的裁缝答应至少提前一周完工,以便有充足时间改改不合适的地方。但一天天过去了,有关礼服的消息像绝了缘。直到1909年3月3日,我不得不拍电报前去询问。

    最后终于得到可靠消息,礼服由专人送来华盛顿,不过还在路上。可是,和其他人一样,来人被暴风雪困住了几个小时。就在我们前往白宫的路上,我十分沮丧,很怀疑就职典礼舞会开始的时候,这人如果到不了,我到底该穿什么。就在我担忧的时刻,裙子终于到了博德曼家。一见散开的裙子在那里等着我,我顿时放松下来,悬而未决真让人害怕。

    裙子用料为白色缎面,专程送到东京做了刺绣,懂行的人才看得出技艺有多么精湛。金黄色秋麒麟草,用银线勾勒出轮廓,巧妙地镶嵌在礼服裙里。除低胸处的花边外,并没有其他剪裁,简洁的设计总是很打动我。

    尽管一切都出乎意料地糟糕,但我还是希望在养恤金办公室入口处下车的时候,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不错。

    养恤金办公室并不是专门建作舞会所用,当然也并不是专门建作这次总统就职典礼所用。1909年3月4日,经过一天冰雪融化,入口处早已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有关人员也没给我分派一间更衣室。近年来,这里曾经有过几十台打字机不断敲击着,发出了很多重要的声音。然而,自从四年前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第二届政府就职典礼舞会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比职业衬衫和裙子更精致的服装了。我的确并不需要精心化妆打扮,所以很快地就和总统一行人会合了,我挽着总统一起前往总统包厢。总统包厢其实是个圆形小廊道,平时主要用作办公室,也就是养恤金办公室的主要工作间,从这里可以通到上面大舞厅入口处。

    大厅面积巨大,看过去呈现一派万花筒般的繁茂景象。红色大理石柱子,配上相同颜色的墙面。大厅挤满了人,几乎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清淡的灯光与女人们衣服上的光芒毫无和谐美感,倒是和外交人员的正规服饰很搭。陆军和空军部队的军官们戴着庄严的徽章,成百上千的人穿着黑色晚礼服。这样闪耀的人群比我一生见过的任何一次景象都壮观。除非直接站在包厢下面,否则几乎认不清人脸,完全认不清谁是谁。但我向下看时,映出了无数张仰望着我们的脸。人声喧闹得有些可怕,即使最响亮的乐队奏乐也会被淹没其中。现场色彩艳丽,注视着我们的人脸上看起来友善又快乐。我感到自己多少有点得意,但还好,也不至于完全忘乎所以。

    环顾包厢,我的眼睛首先停在迪莉娅姨妈身上,她安坐在包厢靠后的椅子上,在挡不住的快乐气氛中喝着什么。迪莉娅姨妈那时候已经八十三岁了,但现场的每一件事都很吸引她,她的确没有错过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天。因为没有孩子,多年来,她一直习惯和外甥、外甥女们分享自己的所思所想。她一直陪伴着我们,见证了我丈夫几乎整个职业生涯。甚至可以说她的专注度不亚于我,当然,也像我一样充满了激情。这天由海军助理里德中尉负责她的行动安全。她从一个仪式转到另一个仪式,由里德搀扶着,她充满期待地应邀赶赴各处。甚至深夜晚餐她都来了,禽肉、沙拉和冰块,这些都是舞会结束前提供的美食。她安静地坐在总统包厢里,有最好的发型师为她打理柔软的白发,那身昂贵的老式天鹅绒裙装,精致的旧式蕾丝花边装饰,一看就是件不同寻常的衣服,也衬托出此时此刻的不同寻常。

    副总统詹姆斯·S.谢尔曼和他夫人比我们晚些到,我们共用一个包厢。他们也举行了一场大型家庭派对,两家人都处于欢快之中,几乎忘了礼仪。傍晚时候,不停有尊贵的朋友和官员前来祝贺,自家亲戚等客人逐渐稀少了,才间或前来碰杯言欢。

    可以说我丈夫和我都有个大家庭,这时候他们全都在华盛顿。对我们来说,好像华盛顿到处都有亲人陪伴左右。查尔斯·菲尔普斯·塔夫脱先生及其夫人租住在一处舒适的地方,待了十天后才离开华盛顿,贺拉斯·塔夫脱先生那时候在新威拉德。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左)与詹姆斯·S.谢尔曼(1855——1912)(右)

    晚上11时左右,我和总统一起在舞厅出现,一同前往的还有副总统及其夫人。按照礼仪,我们得缓缓走下去,然后走进大厅拥挤的人群中。人群一见到我们,赶紧让出一条道。我们在大厅隆重巡游一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当然,可能多半因为可以挽着我丈夫的手臂。另外,因为人太多,看上去并不很私密,因此,如果不是担心有人踩到我的华丽的裙裾,总体上我还是很平静。

    舞会还为客人们提供了简便的晚餐,晚餐的房间比较私密。总统和我一直待在包间,凌晨1时,我们再次乘坐早已经安排好的汽车疾驰而去,我们都需要休息。

    那天我有点精力过剩,睡意朦胧间我问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不知明天一早我们在哪儿吃早饭。”我丈夫哈哈大笑起来。虽然那天事故百出让人难以忘怀,但他的笑声更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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