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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荒野中的家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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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萨加达和其他我们曾去过的地方那么冷,但怎么说还是有点冷。我不太明白生活在这里的当地人怎么能几乎赤裸着身体。事实上几乎所有人,即便最冷地区的人也基本如此。居住在邦都的伊哥罗特人,穿着颜色鲜亮,但多少有点破旧的“遮羞布”,腰部缠着很重的黄铜链条,长长的黑发被塞到平顶草帽中,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帽子固定在后脑勺上的。这儿的人几乎都戴着很重的黄铜耳环,耳朵因此变形,看起来有点丑。邦都还有些“花花公子”,喜欢在耳后夹根长长的香烟。香烟通常都由家庭手工制作,黑不溜秋,看上去像心不在焉的会计夹在耳后的铅笔。

    我们举办卡尼亚奥斯[5],围着篝火跳“head dances”,吹着甘扎伴奏,所有娱乐活动都由村子里的头人组织。甘扎是伊哥罗特人特有的乐器,圆圆的,柄用人的颌骨制成。音乐家在美妙的舞蹈中,边尽情地旋转着,边用软垫锤敲打出节奏优美的曲调。其中有些甘扎很古老,它们属于部落而不是个人。你想让所有者出售这些玩意儿几乎不可能,除非你牵头牛来,没人会用金钱计算它的价值。如果你询问一位伊哥罗特人甘扎的价值,他很可能会十分庄重地微笑着说要一百头水牛,尤其如果它和部落间的历史有联系的时候更是如此。总之,他们会说出任何令人望而却步的数字,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值得尊重的民族自豪感。

    我们从邦都穿过萨加达前往塞万提斯,然后开始沿着漫长而狭窄的小道穿过大山到达碧瑶。在塞万提斯,我们收到了第一封从马尼拉来的信。主要是命令史蒂文斯少校回去报告工作,其他还有些无关紧要的事。如果史蒂文斯前往马尼拉,我们就有机会给家人捎个信,也好报个平安。我们并不急着回家,更不想让少校离开。我们已经成为一个相互非常熟悉、纪律严明、志趣相投的团队,不想看到考察结束于开始。J.富兰克林·贝尔将军加入我们的行列,负责一切事务,无论“他的队伍”显得多么愚蠢,他都不会伤害大家的尊严。尽管和善是他的本性,但对年轻军官就不同了,大家有时候只能悄悄地找机会放松。

    我们骑马从塞万提斯南部行走了几个小时,沿途有些属于西班牙企业联合集团的铜矿,非常出名。我们去的地方是个很特别的乡村,整体景象看起来像锈蚀的铜币,运送矿石的沟槽看起来像巨大的峡谷,满是疤痕,不禁让人想起地狱的混乱和梦幻。这次旅行让人很难描述,尤其是眼前这种规模巨大的景象带来的美学感受,真的无法描述。可是,我又忍不住想传达出我的印象,这里几乎每样东西都异乎寻常的大,是个让你难以想象、巨大而又狂野的世界。方圆数百里尽收眼底,大自然似乎以巨人之手创造了一切。

    铜矿外一英里左右的地方,就是何塞·米尔斯先生家。在我们看来,他的家简直就像一座名副其实的山间天堂。何塞·米尔斯先生是西班牙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放逐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为了建造这间具有现代文明特征的住所,他经历了怎样的劳累和辛苦。他把我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说我可以一个人住这间屋子。真的难以想象,里面有一张弹簧床,床上有被褥,我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一张真正的床了。起初,我很好奇地打量着它,然后,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我躺下,尽量舒展自己,又抽出一条毛毯。尽管是正午时间,但就是再十万紧急的事也不可能让我离开这张舒适的床。最后,就在我们吃午饭的时候,紧急状况来了。何塞·米尔斯为了接待我们,匆忙地从坎东赶回来,还带了他可以找到的各种食物和饮料。结果真的令人满意,我们几乎就要下决心留下来,和这家好客的主人永远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们在欢乐的气氛中邀请主人加入耳环俱乐部————我们自己组织的秘密社团,充满神秘感。伊哥罗特人喜欢戴的黄铜大耳环就是我们的标识,我们还设置了信号和暗语,也就是只有我们自己才会唱的歌。我们改编了一首骑兵歌曲《我已经和南希相爱七年》,并自己填写歌词,主要是用新诗谱写我们经历过的事件和场合,并不难。歌曲开头是这样的:

    攀登在一座又一座山峰间,十二天过去了,

    嗨嗬!穿越咆哮,那是河流的怒吼!

    攀登在一座又一座山峰间,十二天过去了,

    哈哈!穿越荒凉的勒班陀,我们一路行走。

    我们在萨加达看到了一个薄荷园,以往在菲律宾从未见过。J.富兰克林·贝尔将军知识渊博,只有他知道薄荷园最初的作用,又给我们增加了三行歌词:

    萨加达,我们来了,那是个阴雨的日子,

    嗨嗬!一望无际的稻田的海洋!

    萨加达,我们来了,那是个阴雨的日子,

    哈哈!穿行在一座座丘陵间,那是去邦都的路!

    芬芳的薄荷园才是甜蜜之所,

    嗨嗬!要怎样,我们才能到那里。

    芬芳的薄荷园才是甜蜜之所,

    哈哈!因为薄荷,我们发现了群山间的邦都。

    我们什么也没做,只酿了一杯冰镇的薄荷酒,

    嗨嗬!没有碎冰!

    我们什么也没做,只酿了一杯冰镇的薄荷酒,

    哈哈!因为薄荷,我们发现了群山间的邦都。

    其实这是一场自由体诗歌创作比赛,任何人都可能写出新的诗篇,甚至以任何我们经历过的时刻,以不同的语调重写一首完整的诗篇。总之,我们可以用荒谬的方式描绘漫长旅程中的任何瞬间。在何塞·米尔斯家,我们给东道主演唱了所有我们会唱的歌曲,其中还有人表演口琴,演奏水平相当不错,另外还有一个即兴舞会。之后,我们为他上演了一出原版德国歌剧,包括“丢手绢”“模仿秀”。最后,我们玩了抢位置的游戏。结束当晚活动的方式真的很有趣,我们围坐在壁炉边,详细叙述了这次有趣的经历,并以极大的热忱不断地修饰和润色故事。

    我们知道再也找不到像何塞·米尔斯家那样令人愉快的地方了,即使在马尼拉也不可能,因为马尼拉太热。尽管我们十分不情愿,可还是遵守命令,准备第二天早上6时启程。这也意味着我们必须黎明5时从温暖舒适的、文明人的床上起来。头天晚上火炉里的灰烬也冷却成灰色粉末,想起来让人觉得阴郁。星星照着路,但J.富兰克林·贝尔将军说我们必须得去洛[6]。

    天正下着雨,景色看起来模糊不清,只有云清晰可见,在空中漂浮不定,像是大戏开幕前的面纱。我们已经不再想天气会怎么样,等到了洛,我们发现所谓的“市镇”不过是两间空空的圆木屋。其中一间屋子的地板由芦苇编织而成,另一间根本没有地板,两间房子之间没有任何隔墙。我们在稍微好点的屋子里牵了根绳子,然后挂上几张伊哥罗特人的毯子,算是屏风,男女各睡一边。幸运的是,我们的适应力很强,即使躺在地上也觉得很舒服。下午晚些时候,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伊哥罗特人和一些后勤兵赶着骡子从南方而来。他们带来的消息真让人吃惊:委员会成员就在我们几英里之外,他们希望当晚能在洛安营扎寨。雨小了,继而一切又沉浸在枯燥的雨滴声中。天气很冷,我们淋得透湿,这里没有地方可以生火,总而言之,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骡子队到达不久,委员会一行人也到了。包括迪安·C.伍斯特先生,伯纳德·摩西先生,还有他们的秘书、医生,总共五人,散漫得很,一个接一个进来,脾气很大。那一刻,我们确定,这一路没人教会他们应该如何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沿途培养社交能力。一天行程下来,相比我们,他们辛苦很多。总体看,我们这个团队管理得更好。

    我们用很多条伊哥罗特人的毛毯挂在另外一间房子里,隔成几个小间,帐篷作厨房,在帐篷里面给他们做了热腾腾的晚饭。气氛开始缓和起来。因为有些令人不安的传闻,我们非常渴望了解马尼拉的情形。有份刚收到的电报,说是最高法院已经确认免除美国对波多黎各的进口商品税收,并指示委员会没有得到新的指令之前,暂停在菲律宾群岛的立法工作。这意味着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但无论怎么样,国会讨论之前,政府不会改变现有决定。显然,政治形势相当复杂,好像针对某一特定问题的表达和讨论只有一种方式————挑衅,一种非常流行的反对方式。问题是:“宪法会遵循国旗吗?”换句话说,也就是从美国一个港口到另一个港口,可以收税吗?无论哪种情形,国会必须给出答案,看起来,我们又要处于长期的不安中。

    我们理解委员会希望1901年6月能有一次前往北部边远地区高山省的旅行,目的是使这仰基督教的高山省份也实现中央集权化。但这份电报让他们已经明确的行动目标陷入停顿状态,迪安·C.伍斯特和伯纳德·摩西两位委员则利用这次“喘息的机会”跑到山上考察公路和铁路修建计划的具体路线,所以我们才会在洛会合。

    这里气候宜人,交通方便,两位委员认为倘若能把这一带建成吕宋的中心,将会是最有益于这个国家的事情,我们听了都非常兴奋。当时,那条路只不过是伊哥罗特人用脚撕开的一条小径,特别狭窄,要想以此四通八达几乎不可能。我们一行人的意见在菲律宾群岛美国管理者中具有很高的代表性。夜深了,委员会的人坐在竹木地板上,蜷缩在毛毯里,还在谈论着希望和恐惧,谈论着政治上面临的极大苦难,以及他们为此付出的价值所在。

    清晨6时,我们离开洛,路上整整经历了最辛苦劳顿的八个小时————我们喜欢这样形容路途,最后终于到了卡加扬河。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大部分路程都是骑马穿过一片美丽的松树林,此起彼伏的山丘就像房子一侧的墙壁那样笔直陡峭。蹚过小河,穿过瀑布,我感到非常疲惫。”我这样写好像一路上非常艰难,但我敢肯定地告诉你,几乎一点也不夸张。我还很清楚地记得,从洛到碧瑶,整整五天时间,大半路程都需要步行。不仅如此,马儿上陡坡的时候一个个都不动了,得由我们拽着才会爬到陡坡上,然后把它们安全地带到悬崖峭壁对面。这看起来很可笑。只有稳重有经验的骡子才会安静地行进。不仅如此,路途上的危险也总能被它们化解掉。总之,我们所做的绝不是什么严肃的事。

    离开邦都之后,我们穿过新比斯开[7],进入山地最南面的本格特地区。我们在卡加扬河当晚的宿营地很大,这既是校长办公室也是校舍,另外还搭了一个洗漱用的帐篷,的确算得上豪华了。我们开始以为一切艰难困苦都已经不复存在。然而,第二天,等我们在一条路况极差的小路上步行七个小时后,晚上迎接我们的居所居然是一间破烂的茅屋。我们所有人只能挤在同一间房子里,然后用伊哥罗特人的毛毯隔开房间而已。

    我们一路前行,几乎看不见任何有关工业发展的迹象,北方部落尤其勤俭。我们对伊哥罗特人的兴趣也越来越小。山脉越到南端越高,景色也越来越壮丽。耕作的地方通常在村子里,或奔腾的小溪沿岸,这就是所谓“文明”的证据。沿途我们路过了很多咖啡林,雪白的咖啡花开得非常繁茂,美丽极了,又有点参差不齐,杂乱不堪,像被废弃的林子。

    碧瑶现在是菲律宾群岛的避暑胜地,被誉为“菲律宾的西姆拉”,位于“壮观的本格特省道”顶端。本格特省道由美国政府出资,美国企业修建,引起了很多争议。

    我第一次看见本格特省道的时候,人们称其为“米德路”,以纪念为修建这条路做原始勘察的工程师。最初,有些地方只是地图上的一根线,特别是悬崖峭壁处,只标明了从哪里开始切断。

    有人可能会疑惑地询问,修建这条路是否可以证明建造者的信仰。我不想过多涉及争论本身。这项工程的前期工作由我丈夫和他的同事一起完成。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批示同意后,立即为这个工程注入了大笔资金。当然,他丝毫不反对人们对项目提出中肯的意见和建议,甚至批评。他认为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成功地完成我们想完成的事业”。但这个问题其实找不到满意的答案。反正,路修成后,我就一直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和大多数人一样享受着这条路带来的便利。我对这条路的喜欢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依我看,世上几乎没什么道路能修得如此壮观,或者更能代表工程技术的胜利。要把这些实心的崖壁凿开而又不破碎,非常不容易。布德河峡谷的崖壁蜿蜒曲折,壮观的景色不断变幻,延续十七英里,一直到山脚下,又连续不断地上升到海拔超过五千英尺的高度。

    本格特省道原本是铁路项目,委托给已经成功修建过马尼拉和达古潘铁路的英国公司,但英国公司想得到政府提供的长期拨款和担保。我们认为,无论如何,修建铁路前,先修建一条马车路似乎更重要。勘探结果出来后,米德上尉,也就是测量队的头,在发布会上宣布修建一条这样的路至少得花费五万到七万五千美金。委员会立即拨款五万美金,签署命令,立即开工,并预期在道路修建完成之前,再投入两万五千美金。几乎没人知道米特上尉在做勘测时所构想的道路具体如何,但他建造了一项可以承受大暴雨的一流工程。除此之外,他们必须修建巨大的吊桥以完成对布德河峡谷六到八次的测量工作。工程批准前,勉强同意这个项目的政府已经花去二百五十万美金用以测量、建桥等。建成之后,还有必要的修缮和改造,持续经年。譬如更换被暴风雨摧毁的桥梁,评估某些桥段等。但反对方,也就是我们的政敌一直认定,单单修建这条路就花费了五百万美金。

    布德河峡谷

    马尼拉和达古潘铁路公司一直把道路建到本格特省道开始的地方,终于有一条路通往空气清新的地方,这恐怕也是菲律宾唯一空气清新的地方。道路建设过程中,碧瑶开始急速变化和发展起来。山脊上建了个美军基地,漫山遍野都是松树。基地里面有一所医院,专门为医治伤残士兵而建。这些设施建好之前,伤残士兵都必须送回美国医治,耗资巨大。

    民用医院和肺结核疗养基地也已经建好开张。于是马上就有人开了高档酒店,逐渐取代了野地帐篷和粗糙的木板棚屋。自由市场和商店开始营业,大量供应、批发各种商品。在商业中心地段,大型建筑物拔地而起。人们以极快的速度造房子,以至于建筑工人有做不完的事。教堂、学校开始出现在以往完全没有的地方。另外还在铺满松针的山谷为公立学校的老师建了消暑度假区,开设度假指导课程,并组织了一个乡间俱乐部,包括高尔夫球场、棒球场、马球场、羽毛球场等。所有一切显示,乡村俱乐部成功组建起来了。城市的发展方案由芝加哥建造师伯汉姆设计。为了能够提出合理的建造方案,伯汉姆曾经专程到碧瑶视察。由他设计的中央广场充满了艺术气息,但耗资很少,其中可以容纳两个政府工作部门。附近的村舍仿佛一夜就建成了,富裕的菲律宾人和美国人建了非常漂亮的房子。碎石车开始在丘陵地带进进出出,政府专用的高档汽车巴士也开始在本格特省道上运转起来。这一切让美国人和其他生活在菲律宾群岛的外国人深感兴奋。成千上万的菲律宾人每年都来此享受他们自己国度的宜人气候。有了这条路,还可以吸引欧洲国家喜欢寻求刺激的游客。

    筹建菲律宾西姆拉[8]的工程也几乎同时启动。喜欢西姆拉的人,尤其苏伊士运河以东的人对此有很高的期待,几乎都希望能够在附近找到一个气候温和凉爽,城市繁荣的疗养胜地。

    我最后一次到碧瑶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也就是1907年。可是,我一直不敢相信,仅仅过去了六年时间,这座城市就从我曾经骑马路过的地方拔地而起,那时候它还只是一个完全不适合居住的地方。当时地方政府已经组建起来,被任命为地方长官的是美国人菲尔普·惠特马什先生。他是个作家,在伊哥罗特生活了很长时间。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只是个原始部落的长官。那里只有蜿蜒的小径,供步行用。所谓“城镇”只是几座低矮的茅草房而已,你看不到任何伟大的文明痕迹。

    从特立尼达骑马到碧瑶路程并不遥远。1901年6月23日早晨,我们直接去了长官“办公楼”。菲尔普·惠特马什夫人把我们迎进了尼巴椰子搭起的房屋,房屋看起来居然很华丽。屋子很大,但没有隔墙,只用竹子制的屏风悬挂了几块颜色鲜亮的伊哥罗特布料。但屋里有一个很大的敞口壁炉,松树枝燃烧着,发出特有的气味,美丽的火焰在烟囱里噼啪作响,看上去非常舒适,令人欣喜。相比之前,我们住在当地土著人的茅草屋子里,燃火只能选在野外某个像广场一样的地方,不仅挨冻,还会被烟熏得难受。

    我们在碧瑶收到了马尼拉的来信和电报,其中一封电报告知,我丈夫被任命为菲律宾群岛总督。这就意味着美国政治事务有很大调整,我得赶回马尼拉,开始菲律宾之旅的新使命。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写信述说了他的就职庆典计划,此外,他正在派发一个大型招待会邀请函,专门为阿瑟·麦克阿瑟将军举办的招待会,将于1901年7月4日在我们家举行。可是我预计要到1901年7月1日才能到达马尼拉,我有点恐慌,完全没把握是否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好招待几百人。当然,我也不应该对此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于是我们决定尽快完成行程。

    在碧瑶的两天,我们尽情享受朋友的热情款待,继续在周边勘察。此外,我们还听取了建筑师的梦想计划,开始挑选一块地方建夏季避暑胜地。

    我们一个晚上都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炉火旁,感伤地唱起所有会唱的歌,详细叙述冒险经历。很遗憾,旅行就要结束。1901年6月25日凌晨4时30分,天色非常阴沉,我们就骑上了神清气爽的马匹,开始沿着漫长的纳吉利安[9]小径向海滨前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充满了纯良的气息。我只想说,平原地带的气温真是热得让人难以忍受。离开碧瑶时,我穿了件厚重的法兰绒骑马服,忘了带件薄上衣替换,可以说犯下了致命错误。

    注解:

    [1] 维甘是菲律宾伊洛科斯省首府。————译者注

    [2] 伊格洛特是菲律宾几个土著的总称,主要分布在吕宋岛连绵的山脉中。————译者注

    [3] 伊哥罗特通常指西班牙殖民时期,生活在菲律宾山区那些完全不同于海滨地区的人种。————译者注

    [4] 一种尊称。————译者注

    [5] 菲律宾山区人乐见的一种室外娱乐活动,类似于舞会。————译者注

    [6] 菲律宾北部山区一个很小的地方。————译者注

    [7] 新比斯开是菲律宾的一个省,位于吕宋岛的卡加扬河谷地区,地理和文化上都是科迪勒拉的一部分。————译者注

    [8] 西姆拉原指印度最北部的喜马偕尔邦首府,也是英属印度的夏都,著名的避暑胜地和旅游城市。这里指在菲律宾建个类似印度西姆拉的地方,供避暑用。————译者注

    [9] 纳吉利安路是位于吕宋北部的菲律宾主要高速公路,于1901年建成,曾经是连接城市和低地的第一条也是唯一的道路。————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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