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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春秋左氏赘言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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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

    此卫之公子朝,非宋之公子朝也。然两子朝皆通乎卫之夫人。按季札适卫,曰:卫多君子,历举其人,而公子朝与焉。夫谓之君子,则贤若蘧瑗、史狗之比也。若通乎国母而因以作乱,其恶大矣。札号知人,岂其乖错至此?意卫一时有两子朝,若晋之有两士丐也。

    经盗杀卫侯之兄絷。

    按传则齐豹为主,而众共作乱,豹大夫,不应书盗。胡康侯以为夫子断狱归罪宗鲁,故书盗,以传有食奸受乱之言也。然如传所云,鲁不明乎理,陷于不忠,非义则有之,非杀人之盗也。夫子安得舍豹而归狱于宗鲁哉?窃意豹当时帷门伏甲,驾薪置戈,此盗贼之计耳,则书之曰盗,亦不为过。况其所重在卫侯之兄,盖曰以国君母兄而盗得而杀之,则卫君友于之义可知矣。

    传齐侯田,招虞人以弓,不进。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韪之。

    此非夫子之言也。官外无道,道外无官,守官即所以守道矣,而曰守道不如守官,则虞人不见皮冠而不进,乃为守官而非道,必非招而往,然后合乎道耶?

    传仲尼曰: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巳上俱二十年。

    左氏纪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悔其不从子产之言也,复载孔子宽猛相济之说以证之。吁!是非夫子之言也。夫书称舜之德曰御众以宽,于汤曰克宽克仁,而夫子亦曰居上不宽,吾何以观之?至谓政之苛者猛于虎,则知为政必本于宽,而不以猛相济明矣。第所谓宽者,非纵弛之谓,膏泽沛于国中,刑罚加于奸慝,于以保善良而明教化耳。若宽而至于民慢,巳失宽之本义,矧猛而至于民残,是直商君之法,而岂所以语夫子之论政哉?

    经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传宋华费、遂生、华?、华多僚、华登。?为少司马,多僚为御士,与?相恶,乃譛诸公曰:?将纳亡人。亟言之。公曰:司马以吾故亡其良子,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对曰:君若爱司马。则如亡,死如可逃,何远之有?公惧,使侍人召司马之侍人宜僚,饮之酒,而使告司马。司马叹曰:必多僚也。吾有谗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将使田孟诸而遣之。公饮之酒,厚酬之,赐及从者,司马亦如之。张匄尢之,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剑而讯之,宜僚尽以告。张匄欲杀多僚,子皮曰:司马老矣,登之谓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将见司马而行,则遇多僚,御司马而朝。张匄不胜其怒,遂与子皮、臼任、郑翩杀多僚,劫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牼御诸横。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

    费遂之处,君臣父子之间,何缪迷如此?既知多僚之谗,则告于君而逐多僚,或杀之可也,乃复隐忍而逐?,岂天夺其魄乎??却张匄之请,不杀多僚是也。寻因匄杀多僚,而遂劫司马以叛,尽召亡人,据南里焉。若是,则南里。之祸?为之也。?为少司马,非微者也,而经何以不书乎?恐左氏得之传闻,未尽其实。止当据经文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则知三子者罪之在也。藉陈之力,窃入卢门,与君分国而居,又与据邑以叛者殊科矣。

    经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传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对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于是叔辄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辄卒。

    梓慎,星官,其说则然。春秋书之,乃慎重天灾之意,不以为当然而弗害也。叔辄之哭固非礼,昭子谓为将死则过矣。使其勿哭,乃可以无死乎?

    传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曹翰、胡会晋荀吴、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救宋。丙戍,与华氏战于赭丘。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子禄御公子城,庄堇为右,干犨御吕封人,华豹、张匄为右。相遇城还,华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将注,豹,则关矣,曰:平公之灵,尚辅相余。豹射出其间,将注,则又关矣,曰:不狎。鄙。抽矢,城射之,殪。张匄抽殳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击之,折轸,又射之,死。干犨请一矢,城曰:余言女于君。对曰:不死伍乘,军之大刑也。干刑而从子,君焉用之!子速诸!乃射之,殪。大败华氏,围诸南里。华亥搏膺,而呼。见华?,曰:吾为栾氏矣。巳上俱二十年。

    若果有晋,与诸国大夫帅师救宋,大败华氏,围诸南里。其义既正,其功亦大,春秋安得略而不录乎?其不录,则传文为虚美矣。

    经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王室乱,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冬,十月,王子猛卒。二十二年。

    彭山言:叔鞅如京师,本为奔丧,偶值王室之乱,景王遂以三月而葬,故得会葬焉。书葬景王,言国乱无制,以大夫之葬葬王也。夫叔鞅之如,称京师矣,不言京师,乱,变文言王室者,嫡庶并争,祸在家室,不得以众大之词称也。再言刘子、单子之以王,何也?猛虽未即位,宜王者也,二子挟而制之,其罪大矣。及入乎王城,而又不正乎天位,益以见刘、单之无君,而猛之弱而不能自振,亦可见矣。故下文猛卒,仍以王子书。

    经二十三年春,晋人围郊。

    赵东山云:诸侯勤王不书,必无功而后书。是故子颓之乱,虢郑成复辟之功;子带之乱,晋文成复辟之功。虽其绩甚伟,然皆臣子之分所当为,事无可议者。故。皆不书。子朝之乱,晋荀跞、藉谈帅师纳王于王城,而王师败绩于郊。王猛卒,敬王立,晋师为之军,为之次,今复与王师围郊,郊??溃,王使告间,遂还。乱未弭而王告间,必二卿不亲兵,师不肃也。明年三月,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于介,众,乃辞子朝,不纳其使,则前此岂无观望之罪乎?既而征会诸侯,则曰明年,明年会于黄父,谋纳王,则又曰明年。其怠于勤王如此。故经书晋人围郊于此,而下书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立王子朝,以著晋之罪。

    传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卯,郊??溃。丁未,晋师在平阴,王师在泽邑,王使告间。庚戍还。

    传言二师围郊,则甚重矣。经书晋人围郊,何其微也。夫子意在罪晋,左氏乃张其功,观去冬所载及此春云云,可知巳。且王师并力,经何得不书?注以为王师不告,故不书。夫圣人据实而书,岂问告不告耶?以此知传之叛经多矣。

    经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传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师,获??弱地。邾人诉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二十三年。

    三子不听公孙??之言,而为武城人所取,虽鲁君莫之知也。况婼为行人,何所干与,而可执乎?书此以著晋人之不明,而婼之不畏疆御,亦可见矣。

    经婼至自晋传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前书执我行人叔孙婼矣,则其归也,止书婼至自晋,而文义已明,此史册之常,非有所予夺于其间也。左氏以舍族为尊晋,晋失霸道,不明至此,其何尊之有?经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传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俱二十四年。

    梓慎以术名家者也,乃反不若昭子之言之验,亦揆诸理而巳矣。故裨灶请以瓘斝禳火,子产不听。郑既火,灶曰:不用吾言,郑将复火。子太叔请用之,子产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遂不与,亦不复火。若子产可谓知言矣。故听方术之说,而不以士夫之知理者折之,未见其可也。

    经春,叔孙婼如宋。传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丧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夫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

    此叚事合在前,不审何年事也。左氏见经书叔孙婼如宋,遂附会于此。彭山谓:意如十年伐莒之时,巳为正卿,必非幼弱,至是又十五年,则年几四十矣而始娶,可乎?宋大国也,其女必不为大夫继室,有则传必言之矣。疑此本十五、六年前事,相传有昭子代逆之说,左氏因其如宋而误纪之耳。

    经有??鹆来巢,传书所无也。师已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之曰:鹳之鹆之,公出辱之。??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鹆跦跦,公在乾侯,征褰与襦。??鹆之巢,远哉遥遥。稠父丧劳,宋父以骄。??鹆??鹆,往歌来哭。童谣有是。今??鹆来巢,其将及乎?

    岂有文、武之世之童谣,越七百年而始征者乎?其出于作史者之附会可知巳。

    传昭公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

    是时婼在阚,而其家臣勇于助逆如此,虽曰怵于季氏之威利,亦昭子平日未尝以忠义迪之,而身家之念稍重也欤?何忌在丧,而其徒敢于杀郈伯,伐公徒,佐逆甚矣。仲孙号贤大夫,而不闻为禁止,何也?

    传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

    观意如稽颡于昭子,及后日练冠麻衣以对荀跞等事,何挟诈之甚耶?

    经冬十月,戊辰,叔孙婼卒。传公使昭子自铸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意如从前不欲纳公,非至此而始有异志也。特其有文奸之意,昭子尚庶几望之耳。至是绝望,郁悒以卒。则或有之,若使祝宗祈死,必无之事也。何者?姞之一身,鲁侯之废兴系焉,虽其无可柰何,犹有万一可回之理,岂肯轻于一死以误吾君乎?且世未有祈死而即死者,杜注以为因祈而自杀,是待昭子以匹夫之谅也,何其谬哉!

    传初,臧昭伯如晋,臧会窃其宝龟偻句以卜为信与僭僭吉。臧氏老将如晋,问会,请往。昭伯问家故,尽对。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再三问,不对。归及郊,会逆问又如初,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计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闾。会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会。会曰:偻句不余欺也。已上俱二十五年。

    易之道,不为小人谋,岂有名为宝龟而以僭示吉者哉?臧会好为不信而偶然获福,此理之变也。而归之宝龟,率天下之妄人希冀非望,而托之卜筮者,必此之言矣。

    经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传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借以奔楚。阴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隄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戍,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二十六年。

    按传称晋荀跞、赵鞅帅师纳王,辛酉克巩,而子朝之告诸侯,亦曰晋为不道,是摄是赞,其有功于周明矣。经乃略而不录,但书十月,天王入于成周,何也?罪晋之慢也。齐桓、晋文定王室之难,皆在俄顷之间,而晋顷迟迟六年,必待其告急而后发,师虽有功,王室几尽矣,尚可以为盟主乎?春秋所以深没之也。然书天王入于成周,而不书刘、单之以,虽曰著王之能自强,亦以启问者见事情,而晋人之功隐然于言外矣。尹氏,子爵也,而经文序召、毛二伯之上,盖以别首从,不以爵序也。尹氏固尝立子朝矣,则以之奔楚,尹氏主之,而召、毛从之者也。左氏叙此,既欠分疏,而于召伯尤与经戾。盖召伯盈者,反复附势人也,初党子朝,冀其可成,后知朝必败,复逐朝而迎王。迨敬王既入成周,见势必不可容,仍从尹氏而与朝奔楚,故经文书天王入于成周之下,乃书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前后之次甚明。传乃谓辛酉,召伯逐子朝,子朝奔楚,召伯逆王于尸,与刘、单盟,癸酉,王入于成周。若然,则子朝奔楚,又十二日而后王入成周也。夫子朝出亡,王复何虞而不早入成周乎?召伯既归于周矣,经又何故书以子。朝奔楚乎?此前后错谬,不可强通者也。

    经夏四月,吴弑其君僚。

    据传文,则??诸弑僚,光主之也。夫子生其时,又非传闻之世也,何所疑而不书光弑其君乎?意者王僚好战残民,国人咸怨,且谓僚非次而立,欲得光以为之君,??诸乃乘众怨,因楚师而弑之,于是众共立光。夫??诸,光之所进也,君位,光之所莅也,其迹嫌于与弑矣。故当时好事者撰为小说,述光所以弑僚代立之。意流传人间,夫子作经时,巳闻此说,故唯据鲁史责实书之,不欲轻以大恶加人也。然??诸之弑,于法宜书曰盗,不曰盗而称国者,盖书盗则不见国人所欲,而且累及于光矣。唯曰吴,则见弑僚乃一国所欲,非??诸一人之私。光虽代其位,亦其理势之当然,非其设谋积虑之所致矣。左氏生百年之后,巳不见鲁史,第采摭传闻,以为此书,遂以光寔设谋弑僚,而说者又以僚非次而立,位,宜之光者也,故圣人释光而书国。夫光北面于僚十三年矣,君臣之义素定久矣,虽非次也,而可弑乎?果弑之,圣人乃曲笔以赦之乎?欲信左氏之诬,而反以经文为曲笔,其误不既多乎?

    传孟懿子、阳虎伐郓,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久矣,使君亡者,必此众也。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乌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二十七年。

    彭山。以懿子方志学之初,必不为蔑君之事,况公徒败于且知,经所不书乎?按此说据经为合。若二子伐郓而郓人败,则公当为阳虎夺取,而何以得免乎?且何忌贤也,岂肯与阳虎共为不义之事哉?

    传平子每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乾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意如归马,是其奸计内包大不轨,而外示小恭顺,将以自解于国人与诸侯也。

    传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毋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毋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毋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大子,

    此事恐得之里巷传闻,非人情也。夫公为之母既欺人而先告,则公衍之毋独不能诉乎?而遽以公为为兄也。且鲁侯之言曰: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若不先闻其后生,是公衍之母默而不诉也。若知其后生而复以为兄,是公之自诬其子也。必不然矣。其黜公为,殆止以兴兵逐季氏之故欤?

    传蔡墨对魏舒曰:昔有??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封诸鬷川。鬷夷氏其后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范氏其后也。

    豢龙之说,理或有之。夫神龙虽不可豢,而龙之种不疑,亦有可豢者焉。若天帝赐孔甲以乘龙,则甚诬矣。孔甲无道之君也,而以为德顺于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谓河出二乘,汉出二乘也,共十六龙矣。不知何等天帝,而不聪嗜怪若此,复作何形状,而与孔甲授受狎戏若此耶?是乃巫史之诳语,左氏托之蔡墨,而形诸纪载,亦可笑巳。

    传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巳,若德可以免。巳上俱二十九年。

    赋铁铸刑鼎,赵鞅为首,荀寅恊力焉。范氏虽作刑昼,而铸鼎,非其意也。若果铸之有咎,则赵氏为最,中行氏次之,范氏又其次矣。史墨何以断范氏、中行氏之亡,而赵孟若德可以免乎?此不过因六卿分晋之后,二氏亡而赵兴,故附会其说如此耳。

    经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传冬,十二月,吴子执钟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巳卯,灭徐。徐子章禹断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楚沈尹戍帅师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处之。三十年。

    徐子章羽断发以逆吴子,则降矣。既降而复奔楚,何也?盖徐子志在奔楚,因山水暴至,势不及行,故伪降服,乃得从容入楚耳。书此,见中国无伯,而小国不得安其生也。

    经晋侯使荀跞唁公于乾侯传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乾侯。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巳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

    使是时听羁之言,果可归乎?曰:归矣。有终乎?曰:不能终也。非被弑,则复见逐耳。何也?昭公犹前日之昭公也;意如犹前日之意如也。君愎而弱,臣诈而强,大国。之臣,抑君而臣是助,安望其相与以有终耶?

    经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传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俱三十一年。

    赵鞅以两事问也。史墨唯占日食而不占梦,何也?梦变多端,占之易失。日食则有分野干支可冯推筭,故验也。此知足墨之慎于占,与他瞽史异矣。

    经春,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阚。

    昭公客寄乾侯,有何兵力能取阚乎?注以为诱而取之,非也。取阚,欲以仰给也。若诱取之,人谁肯给其税乎?然则何以取之?盖公以用之弗给,求于鲁人,意如使鲁人献阚而公取之也,其事若共顺,而意则恶矣。夫阚,鲁群公之墓道在焉,其赋税亦寡矣。以此与公,是示之以葬域也,而意如死君之心惨矣。或以季孙自取者,固非经意,而谓鲁人自与之者,亦非也。鲁君无民,巨奸柄国,谁敢以邑私与公哉?

    传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

    戍周之不如城之是也。而曰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盖不复恤其他矣。范鞅之心,其不忠如此。

    传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俱三十二年。

    赵鞅有不臣之志,而为此问,蔡墨又以佞词成之,深有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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