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把火

    “卷宗能拿走？”

    韩正刚背负着双手，在殿中踱步，他和何文宣是同乡，有这层关系在攀附过去，一直顺风顺水，就算在都察院中，也无人针对。

    熬了这么多年，论能力在灵研司中排名前几，可没有背景、靠山，一直卡在这个位置不上不下，随着吴阳简死后，张荣华接任，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担心被撸下去或者雪藏，后来被大人的能力折服，心服口服，彻底效忠，没想到刚投靠不久，便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如今又要升官。

    进了教坊司。

    白义常问道：“明白了吗？”

    进了车撵。

    等各位大人离开。

    丁易将她脸上的表现看在眼中，面露讥讽：“这个时候还要装是吧？”

    进了书房。

    “干了多少年？”

    沉声说道：“一一介绍一遍。”

    左右监都御史是正职，左右佥都御史是副职，下面没有职门，不像灵研司分材料堂、研发堂等。

    庞友善恼火，这家伙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看他不爽却又干不掉，能撸的已经撸到底，若是下杀手，官员死亡势必会惊动真龙殿，届时一查，就算做的再漂亮，嫌疑很大，以那帮人的狠辣手段，别看鸠玄机在朝堂被喷的体无完肤，低着脑袋装孙子，一旦落在他们的手中，立马反转，死都是奢望！

    张荣华问道：“因为什么？”

    以霍家的权势，哪怕官场无人，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灵研司像学士殿一样，也成了基本盘。

    车帘掀开。

    庞友善也没辙，张荣华张嘴闭嘴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将规则玩的很溜，拿什么抵挡？就算闹到朝堂，自己也不占理，忍着憋屈，吃着这个闷亏，喝道：“张御史的话没有听见？汇报的详细一点！”

    密室中的味道很冲，霉味、臭味混合在一起，是个人都受不了。

    “放眼京城，棋艺上面能打的没有几人，你算其中一个。”

    气氛压抑，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座大山镇压过来。

    苏铭问道：“灵研司那边的事情如何安排？”

    迅速的递了过去。

    “六年前的卷宗在哪？”

    老夫子道：“去吧！”

    张荣华沉声说道：“按照规矩，吏部会询问意见，由谁接任郎中，主持灵研司的工作，待会本官会推荐赵易，一资历足够、二基础知识扎实，接任以后，风波降到最低，研究出更多的东西、灵物。”

    苏铭思索一下，见没有遗漏，再道：“让他们等消息。”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一抓一大把，都察院的权力很重，是热门部门，想要进来的人很多，工作也简单，不需要像工部会基础知识，掌握辨认材料、炼器、制符等，只要有嘴，使劲喷就完了。

    明里、暗里，想要收拾他，但杨毅来为人清廉，以他当时的官位，正四品大员，居然在京城租房子住，翻遍了内外，府上的钱财加在一起，只有不到五百两，还是日常节省下来的。

    而他也是在那时升任右佥都御史，接替庞友善的职位。

    丁易招呼一声：“跟上！”

    “白义常的人，他是杜承鸣的心腹。”

    意思大家都懂。

    “去吧！”

    再问：“杨毅来那边呢？”

    “是！”

    张荣华坦然接受：“夫子棋艺高深，晚辈自愧不如。”

    工部，灵研司。

    “本官等着！”

    丁易招呼一声：“走！”

    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粗鲁的向着里面冲去。

    “或许有！下官知道的就这么多。”

    霍景秀内心感叹，想到爹对张荣华的评价，能力过硬，识进退，懂大体，今日一看，甚至还保守了，将各方利益考虑的面面俱到，没推辞，双方的关系不需要客套：“钱宝墨不错，基础知识扎实，能力强大，足以胜任。”

    进了大殿。

    不敢再想下去，大佬交锋，她只是个小虾米，就算上面有人罩着，但与张荣华比起来，提鞋都不够资格。

    接着是各司，设左右监都御史，从三品。

    杜承鸣开口说道：“赵承节分管的是四司，与庞友善搭班。”

    点到即止，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张荣华道：“玄平谢了！”

    丁易不再废话，取出一块留音石，将上面记载的内容记录下来，再将卷宗扔了过去，严肃的告诫：“不该说的别说，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心里一酸，老眼泪珠打转，急忙站了起来，哽咽着说道：“谢大人栽培！”

    白子占据先手，赢了半子，俩人的棋艺相当，都是六境技近乎道，谁先执白子谁就赢。

    投桃报李，作为在朝堂上面说话的回报。

    裴才华提议将张荣华调任兵部，后来崔阁老下场，作为何文宣的人，他也站了出来，只是这个还好说。

    韩正刚震惊，这就得手了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迅速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一定原封不动的交到张大人的手中！”

    张荣华戏谑一笑：“好戏才刚开始。”

    丁易迫不及待：“走！”

    “去之前，将下面的人叫来。”

    “你……！”庞友善刚要发作，只说了一个字，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算上今年，下官在都察院待了八年。”

    丁伯不屑：“不自量力！”

    纵身一跃，从观天楼上面跳了下去，几个闪动之间消失不见。

    想要从这里弄人，有钱不够看，还得有身份，操作一番，便能将人带走。

    “很重要？”

    张荣华作揖行礼：“见过苏大人！”

    拱拱手，告辞离开。

    刚准备离开，张荣华指了指茶水，内心激动，这是准备用自己，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将之放下，迅速离开。

    杜承鸣道：“张御史的能力如雷贯耳，才华横溢、能力强大，主持灵研司期间，立下无数功劳，我们早就眼红，恨不得将他要来，再在都察院大放异彩，没想到成真，有他加入，在场的各位担子将减轻许多，百官也不敢徇私舞弊，贪墨受贿！”

    就像天上人间，从教坊司弄人，霍家的关系疏通，打点好一切，再花钱将姑娘买回去。

    感受到周围望来的眼神，此人很不想开口，却又躲不开，话提到嗓眼，刚要说出来，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庞友善冷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身边停下：“张御史这是何意？”

    空间很大，布局得体，看似低调，实则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桌椅、书架等都是极品紫木，达到了两百年。

    望着外面。

    有真龙令在手，再凭借着丁家的庞大功勋，就算没有收获，陛下怪罪下来，顶多与这次的功劳抵消，继续待在灵研司。

    “好！”韩正刚笑着应下。

    裴浩然垂头丧气，像是霜打的公鸡。

    打开殿门，向着外面走去。

    没想到朝会最后，局势转变的如此之快，老夫子出面挡住了三公的压力，陛下将他调任都察院，好巧不巧，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可吓坏了。

    上午冷清，诺大的大厅不见一人，姑娘们还没有起来，萧月娘也在补觉。

    ……

    庞友善皮笑肉不笑：“张御史何必上纲上线？下面的人忙，一心扑在公务上，难道也有错？既然你执意让他们汇报工作，叫来便是。”

    丁易听完，神色不变，念头转动的很快，思索着韩正刚话中的真假，他们之前有过节，如今却来传信，说不怀疑是骗人的！

    萧月娘再道：“只能翻阅卷宗。”

    张荣华道：“你可以一直待下去。”

    这里是都御侍监白义常的办公之地。

    心里恼火，吏部办事怎么这么慢？一上午就要过去，还没有动静传来，不然也能过去帮忙，不用像现在这样要人传话。

    敲门声响起，心腹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出事了！”

    张荣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问道：“裴叔怎么安排的？”

    面露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御史这边请。”

    有了决定，不再耽搁，出了宫殿，疾步向着里面走去。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望着眼前这些人，四司的人都来了，包括庞友善的心腹，不敢不来，命令已经传达，除非不在都察院，不然敢不过来，一个“不尊上官”的罪名按下去，就够他们喝一壶。

    见车撵停下。

    都御史叫杜承鸣，中年人，约莫五十左右，国字脸，剑眉，眼睛很亮，像是刀锋一样，蕴含莫大威压，官威也很重，寻常的官员不敢直视，铁血、老辣，只要被他盯上，没有一个好下场，轻则丢官、重则入狱，凶名很盛。

    丫鬟唯唯诺诺，低着脑袋，手掌紧握在一起，掌心渗出了汗珠，一个劲的摇头。

    四司分成三派，一派是庞友善的人，一派是赵承节的人，还有一派是墙头草，跟着风向走，谁的势大就站在谁那边。

    庞友善迈步离开，眼看到了门槛处，右脚都已经迈了出去，下一步就能离开，张荣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庞御史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都察院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庞友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衣袖向着外面走去，心里凝重，以防万一，还得再敲打一下杨毅来。

    苏铭道：“人交给你们了，吏部还有要事处理。”

    下意识的望向庞友善，想看看他怎么做。

    转过身体，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扫视一圈，几乎都来了，唯独不见韩正刚，杨毅来站在最后面，如果不是眼尖，根本注意不到，见他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一点神采，像是行尸走肉，精气神被剥夺，提着的心放下。

    至于何霏霏会不会有危险，有丁伯保护，还在朱雀门，再加上丁家的权势，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撒野。

    丁易点点头，收起留音石，留下一道残影，向着外面冲去。

    “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听见动静。

    张荣华拍了他两下肩膀：“借着这次功劳，去学士殿镀金，还能官升一级，到了那边用心学，尽快成长起来，独挡一面，无论面对任何风雨，都要有应对的能力。”

    冷眼望着俩名丫鬟。

    白义常冷笑：“张荣华要是没有一点手段，早就被何文宣拿下！更无法脱颖而出，调任工部，逼的施戴隆没辙，连崔建成也保不住，借助着大势想要将他调出京城。”

    张荣华再问：“庞友善是谁的人？”

    划重点，双方有仇！

    教坊司。

    “他们的关系如何？”

    念头转动的很快，应该是真的，如果说谎，就失去见自己的意义。

    韩正刚迅速将手里剩下的一点糕点咽下，顾不得噎着，前面带路。

    丁易一个后脑勺拍了过去，喝道：“别愣着！一起动手。”

    “还有事情处理，我先回去了。”

    “下去吧！”

    丁易再道：“六年前，何嘉之女。”

    听完。

    来的时候，已经从韩正刚的口中得知。

    张荣华表态：“如此下官就能放开手脚，倾尽全力出手。”

    不等开口，崔阁老似乎猜到了自己想问什么，提点一句，用心办事，不该想的别想，别耍小心思，做好本职工作，张荣华怎么交代、就怎么做，不出错的情况下，不会被刻意针对，这才将心放下。

    苏铭仔细打量，换上新的官服，衬托之下，将英气、官威融合在一起，气场强大，随着张荣华脸色一绷，无形之中传出巨大的压迫力，一般的人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赞道：“不错。”

    收回手：“将门打开！”

    白义常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进来！”

    裴浩然没有拿着官二代的架子，拿着刚烧开的茶水泡茶，一一倒了一杯，众人的目光落在主位上，等大人开口。

    急促的“哒哒”声传来，声音密集，速度很快，向着这边快速靠近。

    “是！”

    “嗯。”白义常满意的点点头。

    丁易、裴浩然、霍景秀、黄中石等人，在门口等候多时，疾步迎了上去：“哥（华哥、青麟、大人）！”

    “你们知道？”

    总结下来，大多数都是从底层爬起来。

    张荣华面色认真：“一旦开了头，就怕还有下一次。”

    教坊司的姑娘很多，几乎每天都有新人过来，但她的记性很好，大致记住一些，脑中没有这号人的印象。

    张荣华继续说道：“赵易升任郎中，材料堂主簿空出来，玄平你可有人推荐？”

    黄中石已经打扫过，一尘不染，洒着清水，地面上的水迹已经干了，空气中残留着香薰的味道。

    再者。

    韩正刚已经喝了两壶茶，望着外面的天色，都中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失败了？

    转过身体。

    “是！”何霏霏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张荣华起身，刚准备拿着托盘进里间换衣服，苏铭开口：“无妨！”

    庞友善是谁的人？弄清楚这一点，就能知道是谁对付自己！再做出反击。

    众人刚要离开，张荣华的声音响起：“让你们走了吗？”

    萧月娘敢怒不敢言，心里很委屈，昨晚两更天才休息，睡的正香却被吵醒，平白无故又挨了一下，不敢抱怨，急忙上前翻阅卷宗寻找何霏霏的档案，一边找一边腹谤，活该你一辈子单身，找不到另一伴！

    罗琼不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推断下来，可能有大事发生，没敢凑上去找不自在。

    “大人妙赞。”

    丁易道：“原都察院左监都御史何嘉！”

    众人离开。

    取出一枚新的留音石，将眼前的这一幕记录下，再让丁伯出手，斩断铁链。

    留音石再次恢复成之前的摸样，将它们收起来，张荣华起身：“带本官过去。”

    “这些年下来，杨毅来没想过翻案？”

    丁伯上前，输入一道真元进入她的体内，简单的调养一下身体，再取出一颗疗伤丹药喂其服下，扶着她跟在后面，向着外面走去。

    带着他进了里间，在一排书架这里停下。

    丁易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从须弥袋中将那两块留音石取出，放在他的面前，郑重交代：“东西很重要！辛苦韩御史了，立马给我哥送去。”

    一名衣着破烂，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的女子，双手捆绑着铁链，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丁易道：“替何家翻案之人！”

    相隔这么久，教坊司不知道经历多少人，记忆力再强也记不住。

    从车上下来。

    都察院，一座大殿中。

    脱掉身上的白鹤官服，露出一套白色内衣，拿着新的官服穿上，金红色，金色偏少，红色偏多，做工精致，胸口绣着一头青鸾，大小合身，松紧有度，再将腰牌收好。

    收起留音石。

    望着眼前的宫殿，坐北朝南，位置很好，干净整洁，撒着清水、喷着香薰，地面上的水珠还未干，看样子准备好不久，桌椅等都是百年紫木，还有配套的书架、躺椅、茶壶等，准备的一应俱全。

    得到满意的回答。

    “奴家明白。”

    这个地段、这个位置，还这么大，庞友善又不是本地人，京城并无产业，拥有这么大一座院子，为官这些年来，看来没少贪墨。

    张荣华放下筷子：“辛苦了。”

    可能性很大！毕竟他就好这口。

    刚来就要给下马威？让自己用细作的宫殿？打击威信？告诉其他人，不过如此？

    敢闯入庞府，便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早朝结束，第一时间去了天机阁请教。

    苏铭的办公大殿，之前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到了这里，在外面停下，门口的金鳞玄天军敲响殿门，请示道：“启禀大人，都察院张御史求见！”

    张荣华道：“不会出格吧？”

    韩正刚没嫌弃，张荣华能让他坐下吃饭，那是看得起自己，以后在都察院的日子将轻松，或许还能升官。

    不知道怎么回事，庞友善心生不妙，感受到了危险，或者说正在来临，想到了张荣华，难道是他？不可能！

    萧月娘美眸一亮，捧着一份卷宗，激动的叫道：“找到了！”

    找不到“理由”定罪，只能雪藏，一直到现在。

    它下面的各司，每司设立左右都御史，都是从三品，谁的能力大、手段高深，就听谁的，如果本事不够，瞬间就会被架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张荣华实在太狠，一言不合，便要将他们全部干掉，没有人怀疑他的话，也没有人怀疑自己离开，四司会不会瘫痪！

    庞友善再次开口：“张御史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叫名字，特意称呼表字，替其站台。

    苏铭拿着茶壶倒了一杯递了过去，还是红荷提子茶，不同的人喝不同的感觉。

    摇摇头：“您记错了吧？”

    杜承鸣吩咐：“张御史初来乍到，对都察院还不熟悉，你带他过去。”

    想到朝堂上面发生的事情，崔阁老下场帮忙，莫非得到了授意？只有这个可能解释的通。

    “明日的朝堂，本官可以参他们藐视上官，亦或者治一个‘不敬’之罪？还是说，庞御史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想要搞一言堂？”

    再往下面，左右监都御史有些是皇子、阁老、其他大臣的人。

    张荣华拿着茶杯倒了一杯，将茶递了过去。

    如果韩正刚说的是真的，杨毅来的手中就算握有证据，之所以不拿出来，两点原因，第一上面没人，第二投鼠忌器，庞友善以好友的女儿威胁，敢不听话，便将她杀了。

    “拿下！”

    指着张荣华，苏铭道：“不用多做介绍了吧？青麟的大名，想来你们都知道！”

    “本官倒想问问你，派人通知他们要这么久？”

    一会儿。

    韩正刚不敢隐瞒，交投名状只要让他满意，以后的日子就好过，若是藏着、掖着，事后穿帮，苦日子就来了，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手掌在五龙御灵腰带上面一拍，取出一本浩然正气基础类的功法，再次看了起来。

    庞夫人刚要冲过去张开双臂阻止，还没等动身，就被丁易一脚踹翻在地上，俩名丫鬟更不敢上前。

    进了灵研司。

    士为知己者死，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年纪大了、阅历增加，可以流血、但不会流泪。

    思索着要不要见他？

    拉开椅子坐下。

    “坐！”

    张荣华指着左边第一人：“从你开始！”

    “他和你不同。”

    丁易从车中出来，直接跳了下去，面无表情，向着里面冲去。

    “下官明白！”

    “走！”

    “谢大人！”

    上面有庞友善的签字！

    韩正刚摇摇头：“出身寒门，凭借着自身的能力高中，能爬到当时的高度，已经难能可贵！上面没有人，加之庞友善势大，谈何容易！”

    丁易摇头：“下朝以后命人打探，水很深，表面上资历清白，从都御史开始，再到普通的御史，没有一个是派系的人。”

    苏铭打趣：“就怕翌日朝堂，你的人站出来弹本官滥用职权。”

    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嗯。”张荣华点点头。

    “施戴隆这次跳的很欢，提议将我调任到澜州任州尹，来往不往非礼也，先拿他开刀！”

    暗自疑惑，韩正刚哪去了？

    放下茶杯。

    这些年下来，一直派人盯着，等机会出现，只要杨毅来离开京城，借妖魔鬼怪的手将之除掉，没想到他一点也不傻，知道出城必死，无论老家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不问，还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家人离去，只能用其它的法子逼迫就范。

    张荣华坐在主位上，霍景秀坐在左边上首，丁易右边上首，紧跟着是黄中石、秦守毅、唐博等人，裴浩然坐在最后。

    对正从腰间取出钥匙，上前一步，将锁打开，恭敬的站在一边。

    脚步声响起，从外面传了进来，韩正刚绷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再将殿门关上，顾不上作揖行礼，从怀里取出两块留音石放在桌子上面：“丁易让下官将它们交给您！”

    就像说的这样，这段时间下来被动的接招，他也很窝火，掌握监察权柄，不将京城搅个翻天覆地，趁机一锅端掉，都对不起他们的良苦用心。

    一会儿过后。

    让丁易出面，手中有真龙令，就算当值也能出宫，教坊司虽然归太常寺管辖，只要他开口，萧月娘不敢不给面子，就算人被“带走”，也会有记载，去了哪里，再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找到她在哪，便能将人弄出来。

    少爷怎么说丁伯就怎么做。

    白义常是都御侍监，正三品，推断下来，庞友善针对自己，应该得到杜承鸣的授意，才有刚才的一幕。

    “贪污受贿！当时在何嘉的府上查出白银一万两。”

    军侯罗琼随意的站在边上，无所事事，眼神在街道上面巡视，现在是白天，当官的好歹要点脸，这会儿不会来，等到了傍晚、尤其是入夜，乘坐马车前来，那时才是热闹的时候。

    殿门敞开，张荣华没有去关，拉开椅子坐下，泡了一壶茶，不急着喝，思索着事情。

    一脚踹开大门，快速的冲了进去。

    庞友善憋火，好你个张青麟，居然在这里等着！外界传言此人能力很强，短暂的交锋，果然名不虚传，轻而易举化解眼下的攻势，也不尴尬，一拍脑袋，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你看本官的记性，居然将这茬忘记，隔壁还有一座大殿，从未用过，桌椅等都是新的，走！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萧月娘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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