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早该学过了——走吧,咱们回去和香菱、晴雯道个别。”
“宝姐姐留步。”
一路再无别话。
这倒罢了,最大的问题是他没答上来的两道问题,就算没看过答案,只要肯用心想一想,也能说出个几分见解。
焦顺暗道一声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主要是香菱太过天真,晴雯又不怎么可控,所以他一直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方式方法。
于是这三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门外喝道:“出去!”
难道真要把轮胎铺子的分红抵押出去?
虽然同样都是纨绔子弟,且贾环的品性天资明显不如宝玉,但好就好在他虽然更加顽劣,却好歹还肯做些表面功夫,不似宝玉那般将情绪挂在脸上。
外面探春也有些后悔,她方才听莺儿说的笃定,还当二哥哥果然用功了呢,可听里面的对答,便是自己这没看过的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偏二哥哥就……
莺儿此时那还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彼时焦顺站在正中的茶几前,满脸的和颜悦色,却仍是凸显出居高临下的气势,宝玉虽不惧他,但每每听他提及公务公文的重要性,便不自觉想要弯腰驼背。
不想主仆两个才从老太太院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贾探春。
“你这丫头!”
“喔~”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探春干脆拨转车头往前院骑,准备找焦顺讨个主意。
探春实话实说道:“我是听说焦大哥来了这边儿,想找他讨个主意,所以……”
那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探春就又默默的把账本收了回来,毕竟之所以急着交账交权,是为了帮家里拉拢宝姐姐,如今眼见平白多出个大窟窿,再要交账就成了推卸责任了。
贾政冷哼一声:“你平素就爱卖弄小聪明,怎么一到正事上,就吃不太透了?”
不由也对宝玉寒了心,更连袭人一并恼了,等回到家中,便打发人把那四色点心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焦顺死劝活劝都不听,无奈只得应下。
且不说赵姨娘如何铁了心转职搞外卖。
眼见焦顺就要告辞返回荣禧堂那边儿开课,宝钗忽然表示前阵子多劳湘云妹妹挂念,如今莺儿已经大好了,晴雯、香菱也该完璧归赵了。
“这个倒不难,就包在我身上吧。”
眼下真正值得她心烦意乱的,还是大姐元春即将二度省亲的事儿。
赵姨娘立刻又两手叉腰,不服不忿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他如今眼见又要升官儿了,未必还瞧得上你这庶出的丫头,倘若……哎~你干什么去?!”
她其实早该改口称呼‘奶奶’了,但薛宝钗面对探春尚且要更正,就更不可能让她该称呼了。
门外宝钗也是一言不发,转头便往外走。
说到半截,却见探春二话不说,绕过她就往外走,到了门前才甩下一句:“你不走,我走!”
但最近见惯了宝玉的骚操作,反倒觉得环老三也未必全无可取之处。
等到了荣禧堂,正撞见麝月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便问:“焦大爷可还在里面?”
探春急忙随后追赶,路过莺儿身边时,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现如今的府里可再经不起什么风波了。
这事儿敲定下来,最高兴的不是个别个,正是刚赶过来没多一会儿的莺儿。
说到这里,她隐晦的看了莺儿一眼,旋即笑着邀约道:“宝姐姐,不如咱们也过去瞧瞧?”
结果五道题宝玉只答出了三道。
届时若让别人听了去,可就……
莺儿见自己的提议未被采纳,只好怏怏的应了一声,但转念想到很快就可以赶走晴雯,心情便又好转了不少。
眼见到了荣禧堂门外,探春便拉着宝钗到了廊下,竖起耳朵倾听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于是宝钗便与探春结伴而行。
却说赵姨娘兴冲冲到了秋爽斋,闯进屋内,见探春正翻着账本直皱眉,便一把将那账本抢过来,不屑道:“你成日介瞧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往后还不都是人家的,你和你兄弟能落着几件?!”
非到万不得已,探春是决计不想府里走这一条路的,毕竟一旦抵押了铺子里的分红,那府里每年就要减少半数的收入,届时入不敷出每况愈下,只怕再难翻身了。
于情于理,探春都不会这么做。
“怎么,你娘我还来不得了?!”
毕竟连下人都知道,她陪嫁过来的嫁妆不少,倘若一直装聋作哑也不是办法,现如今探春既婉拒了,那就挑不出她的错了。
当下只能笑道:“你们自小就在一处,比亲姐妹都亲近,又有什么好谢的——这样,弟妹先让她们收拾收拾,等我考校完宝兄弟的功课,就带她们一起回去。”
宝钗自然明白她要讨什么主意,当下摇头道:“那妹妹想必是和焦大哥走岔了,他才刚走没多一会儿。”
如果还是正月十五回家省亲,探春大概率就提议节俭着办了,可偏偏元春是头一个回家省亲的嫔妃,到时候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若办的过于简陋,外面人笑话倒还罢了,怕就怕有人多嘴进谗言,栽个什么藐视皇恩之类的罪名。
但一旁的莺儿却突然开口道:“三姑娘,我听说二爷最近十分用功,也不知这回考校能否对答如流。”
事实上他哪里认得什么女大夫,实在是一开始低估了林黛玉的执拗和勇气,昨儿去桃花巷的时候,林妹妹乔装改扮藏头露眼的,就要跟着来荣国府探视外祖母。
探春闻言,到门前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见都是些老生常谈,顿时没了兴趣,于是又循着往老太太院里去了。
尤其焦顺如今渐成参天大树,哪怕贾环没什么大本事,往后单只靠焦顺的荫蔽提携,也能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宝玉强出不少。
可她哪里想得到袭人会诓骗自己,宝玉更连这眼巴前唯一的‘生路’都不肯牢牢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