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焦爵爷的日常休沐（二）

bsp;   但此时李纨伸手在那换季衣裳上轻轻抚弄着，心底却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李纨再次摆手，挥退了素云。

    素云有些焦急的呼唤，让李纨从不可描述的梦境中惊醒，她下意识坐起身来，又听素云关切道：“您怎么睡着了，小心着了凉！”

    但具体是以后不在儿子屋里发梦，还是强迫自己不再做那个荒诞离奇，偏又莫名真切的梦，李纨却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奶奶。”

    这渴望，与平日里想要见到儿子的那种期盼截然不同，夹杂了许多恐惧与排斥的情绪，让她多少次想要将其彻底驱散，偏又如附骨之疽一般铭刻心底。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素云的呼唤。

    以至于在贾兰入学之前，李纨曾不止一次担忧，儿子离开自己会无所适从，甚至迟迟无法融入学院。

    “奶奶。”

    她轻声呼唤了一声，见李纨空洞的目光转过来，忙禀报道：“哥儿已经在温习功课了，我见他学的聚精会神，便让人都在外间候着，没有招呼不得进去打搅哥儿。”

    素云笑道：“哥儿自打去了云麓书院，非但功课上不用人操心，连这身子骨都打熬出来了——今儿一早都没等人去叫，就先起来晨练了一番。”

    开口的同时，她心底就不可节制的腾起了那异样的渴望。

    一见她露面，银蝶立刻使了个眼色，示意李纨先支开素云。

    也正因如此。

    但这次的情景却有了极大的变化。

    耳边传来素云的呼唤声，李纨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有心振奋精神，偏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兴致，于是将素手轻摇，有气无力的道：“你去伺候兰哥儿吧，我自己在这屋里坐一会儿。”

    这时李纨眼中才渐渐有了焦距，却仍是有些神思不属，等她说完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道：“有你盯着我就放心了——记得到了时辰，让哥儿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李纨才会重新接纳了本该提防警惕的尤氏，毕竟那是她孤独的生活当中，极少数能提起精神应对的事情，更是这清幽院落里，为数不多的访客。

    素云一手端放在小腹上，一手挑开门帘，快步走进贾兰的卧室，就见李纨正呆呆的坐在床头，身旁放着贾兰早就整理好的换季衣裳。

    在这熟悉的卧室里，她和焦顺毫不见外的说笑着，温柔又体贴的帮焦顺褪下了外套，你侬我侬的依偎缠绵，然后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宽衣就寝……

    然而依照目前的局势，她几乎完全没有抢班夺权的可能。

    显然，李纨骨子里还是存了对权利的向往与贪欲。

    李纨心下还在犹疑，嘴上却不由自主的冒出句：“素云，你去伺候哥儿吧。”

    但是……

    李纨一颗心恍似被摔倒了地上，精气神都摔散了，正要开口拒绝尤氏的请托，忽听银蝶又小声补了句：“对了，今儿焦大爷也去了——您是知道的，我们奶奶冷落了谁，也不能冷落他。”

    素云诧异的想要追问，李纨却早闷头冲了出去，她只好按捺住心下的好奇，按照大奶奶的吩咐准备了浴桶和一应需用之物。

    但更多的时候，他则是会按照学院里规章，自觉的勤学不辍，生怕被辜负了师长的期待，又或是被同窗的好友抛在身后。

    然后又对着水里倒影，发誓绝不再做出这样亵渎的事情。

    果然又是一场梦。

    却原来银蝶向尤氏回禀了焦顺的言语，尤氏察觉到那冤家虽口口声声说是不能用强，字里行间却又满是期盼。

    匆匆结束了这场沐浴。

    从山洞中走出的不再是男人，而是李纨自己！

    直到整个人浸在温热的浴桶里，李纨羞愧到几乎要爆炸的情绪，才略略减轻了些。

    连着几日没有见到焦顺的踪影，她首先感到的并不是轻松和安心，反而是浓浓的失落与渴望。

    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在脑后，李纨叹了口气，有一搭无一搭的重新整理起了那些换季衣裳。

    门外安静了片刻，又听素云道：“是银蝶来了，说要当面给您传话——我问她究竟有什么事，她也不肯说清楚。”

    就见她衣袂飘飘深情款款迎向了焦顺，半含幽怨半含娇羞的挽着他回到洞中。

    银蝶道：“本来哥儿放假，我们奶奶也不想打搅您，偏今儿去的人太多，其中又有……”

    按说这是好事，也是李纨之前苦心期盼的。

    李纨对此自是十分欣慰，且乐见其成的。

    此时洞中也不是那简陋的样子，而是换成了一间清幽的卧室——和现实中李纨的卧室一般无二。

    这时候洗澡？

    “奶奶放心吧。”

    说到这里，她刻意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