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
“这……我、我怎么……”
但她咬牙跺脚的发了一通狠,却终究舍不得摔那镯子,更没有胆量去砸焦顺的房门。
然而不多时就听香菱惊呼尖叫,接着又有种种不堪传出。
若论宽敞遮奢,这院子自远不及贾政、宝玉的住处,比之梨香院也是差了不少。
玉钏只当他是嘘寒问暖,当下感动的道:“我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不太方便伺候爷了。”
香菱想起那晚的事情,便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吞吞吐吐起来。
“爷,使、使不得!”
薛姨妈急道:“她要是不肯来,我就让人天天下帖子请她!”
“你还是先看看这袋子吧!”
因这几天玉钏儿里外都占全了,香菱倒得了闲,这日上午特地抽空去了趟薛家。
不过这也正常,薛家管内务的是宝钗,她十四五岁的年纪,便再怎么聪慧非常,又怎比得上来旺和徐氏老于此道?
焦顺解释说:“就是盼着早日高升的意思,因听说各家都有备下,太太就也准备了一个。”
直到被焦顺三番五次的催促,这才一步三回头往里挪。
见她不再纠缠先前的话题,香菱暗暗松了口气,又懵懂道:“结果到了屋里,却翻出来两个。”
两下里一对比,香菱这呆丫头着实输的不冤。
看过样式,又用线头掐对了尺寸,莺儿便告辞离开了焦家。
玉钏儿背地里打压香菱的小动作,他又岂会毫无觉察?
当下暗骂一声‘好个浪蹄子’,又暗恨香菱不争气,明明早就与焦大爷有所勾连,却怎么反让玉钏儿压了一头?
顿了顿,又问:“那咱们屋里的小口袋是……”
盼了一个多月,可算是等到了!
只听焦顺感叹道:“怪道都说京官难做呢,光这些必须要准备的名帖,每年怕都是笔不小的挑费。”
薛姨妈先是笑,直说咱们娘们哪用得着理会这些。
一是探视薛姨妈和宝钗这两个旧主,二来则是请莺儿帮忙,编几条用来绑名帖口袋的穗子,勉强也算是公私两济。
焦顺心下便有三分不喜。
正想起这些烦心事儿,就见玉钏儿自东厢姗姗来迟。
“那是自然。”
于是默默将那些羞人的把戏,又悉心钻研了几遍,憋着气鼓着劲儿,准备等月事过去之后,就一举夺回炮兵阵地!
香菱答曰:“只是爷和老爷常说些经济仕途的,我在一旁倒听的糊涂呢。”
不过等看到玉钏儿左腕上,瞧着就有些僭越的金镯子,莺儿却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将十根儿青葱玉指纠缠的麻花仿佛,脚下更是生了根一样,迟迟不肯进到里间。
娘几个笑闹了一阵,香菱这才又单独寻莺儿道明来意。
不过她毕竟不是肯认输的性子,等哭够了之后,就又打了鸡血似的燃起了斗志。
一路无话。
宝钗心下慨叹着,面上却笑盈盈的起身,拉着香菱道:“她好容易回来一趟,妈妈偏这么愁眉苦脸的,往后她还来不来了?”
香菱听了这话,便要拉着她一同回家看个分明。
正有意趁机敲打玉钏儿几句,忽又发现她面色苍白情绪低落,且走路时姿势也略有些别扭。
且就这么两三日的功夫,凭香菱那呆头呆脑的,也未必就能把握住机会。
香菱比划着道:“家里给备下的,是这么大这么宽一个绿底云纹的绸面袋子,平时是小厮栓柱在用,不过有时我们爷也要用。”
可今儿却……
巴掌大的娇嫩小脸,直红到了耳朵根儿,眉心的胭脂记更是仿似要嫡出血来。
究其原因,无外乎焦顺出身奴籍,又是特旨幸进的官身,且工部因此物议汹汹,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档口谁肯来触霉头?
焦顺无奈道:“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九品的名帖用白封黑字,要九寸长三寸宽;七八品是绿底黑字,也是三寸宽,七八寸长——政老爷是从五品,帖子是蓝底儿红字的,且只要五寸长两寸宽,自然比我这个要小些。”
“来来来!”
香菱急忙把袋子推到了莺儿怀里,堵住了那些虎狼之词。
说着,他不耐烦的把手一扬:“总之这破规矩多如牛毛,为了以后不闹笑话,我这些日子背的是昏头涨脑,偏那师爷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莺儿听了,有些为难道:“若只是小厮随身携带倒还好说,既然你们家焦大爷要用,最好还是瞧一瞧那袋子,才好搭配花色样式。”
玉钏儿如遭重击,香菱却是羞怯的不成样子。
玉钏儿挤出几分笑意,刻意强调道:“自是舒心的,大爷和太太待我都极好,里外也由着我张罗。”
虽也有几个死要钱的,可这等人焦顺又不敢轻信。
玉钏儿闻言笑容一僵,原本就因月事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彻底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