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心下一动,忙开口试探道:“你这是怎么了?若是身上不方便,就在屋里多歇歇。”
没礼数的东西!
“旁的倒没什么区别。”
这时香菱正巧捧着两个绸面袋子,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香菱送她出了院门,转回堂屋又把那袋子归置好,就听外面焦顺在扬声吆喝。
玉钏儿这才稍稍缓过些来,一面暗恨这月事来得不是时候,一面宽慰自己说,爷总还是宠着自己的。
莺儿恨的在她眉心一戳,恼道:“那你就眼瞧着她开了脸?”
见香菱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样子,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罢罢罢,我两个都编了就是——往后你自个也长点心,这一块儿伺候爷们,可跟在咱们姑娘身边时大不一样呢!”
后来想起自丈夫死后,因儿子最不耐烦这些,反倒累的宝钗事事操心,一时又忍不住长吁短叹。
离近了一瞧,竟是四五百张硬木蒙皮、绿底黑字的名帖,因张张都有七寸长三寸宽,一摞一摞的颇有些斤两。
咬牙看着香菱进了里间,又在焦顺的吩咐下紧闭了房门,她心下却还存着三分侥幸。
等到了焦家之后,香菱自去堂屋拿名帖袋子,莺儿则是有些拘谨的在廊下候着,同时又忍不住偷眼打量这院里的格局。
焦顺见她如此,倒略有几分心虚不落忍,于是拉着玉钏儿到了东厢里,耐着性子宽慰了几句。
莺儿无奈,也只得低头查看那袋子的样式,随即奇道:“怎么是两个?还是一大一小?”
谁知到了傍晚,焦顺就迫不及待让人抬了浴桶进屋,又不知从哪儿寻来半盆炭火,显是要无遮无拦的肆意一番!
莺儿又暗骂了一声,不等香菱开口说话,便扯着她到了背人的角落,劈头盖脸的责问:“你莫非是死人不成,怎么竟让那小蹄子爬到头上去了?”
他面上不动生色,又宽慰道:“那你今儿就好生歇歇,晚上让香菱守夜就是”
“劳爷惦记了。”
于是只得独自回到南间,坐在床头默默垂泪。
“你!”
“我们爷只说好看、方便就成。”
玉钏儿一颗心登时碎了几瓣,死命撸下那金镯子,扬手对准了北屋的房门。
一见到她,玉钏儿的脸色就愈发难看,强笑着推说要去方便,就撇下莺儿自顾自的去了。
但细微处收拾的却极齐整,比之薛家反要更有条理。
宝钗在旁边也颇不是滋味,且她所想的除了哥哥还有个宝玉,如果说薛蟠是混不理会,宝玉就是打心底厌弃这些了。
正好奇的扫量,东厢里忽然走出个面色苍白的玉钏儿,两人各自在廊下对上了眼,忙都绕至院中碰头说话。
香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玉钏儿,于是理所当然的答道:“她是开了脸的,屋里头自该是她说了算。”
“至于为什么官儿越大,这帖子反倒越小——听说是官儿越小越要让人一目了然,以示谦卑;官儿越大越要让人瞧的仔细,展现威严。”
“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我起初也以为只有一个。”
莺儿推辞不过,又去请示了薛姨妈,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了。
“讨个彩头呗。”
因敬她是金钏儿的妹妹,又是这里的‘地主’,莺儿先主动招呼道:“早听说妹妹到了这边儿,却不知在这边儿过的可还舒心?”
后半句话刻意压低了嗓音,却听的焦顺大喜过望。
那水汪汪的眸子里半是求助半是羞窘,可落在玉钏儿眼底,却分明是在挑衅!
只是念着她毕竟刚把身子给了自己,最近又忙里忙外,伺候的无微不至,到底没忍心苛责她。
于是怒其不争的怂恿道:“再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主动些,别……”
莺儿便问:“编几个穗子倒也简单,不过这样式上可有什么要求?”
香菱忙迎了出去,却见焦顺正指挥着栓柱和车夫,从车上往下卸东西。
暗想着到底是自己抢在了前面,且依着香菱那呆头呆脑的,怕也未必肯配合焦大爷那些花样。
香菱听的似懂非懂,扭着春葱也似的指头,奇道:“怎得官儿越大,这帖子反倒越小了?”
见面之后,薛姨妈就拉着她好一通关心,待确定她在焦家未受拘束,依旧是那天真烂漫的性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莺儿看出必有内情,扯着她好一通逼问,这才知道玉钏儿竟是头天晚上,就厚着面皮大着胆子自荐枕席了!
这话听得莺儿十分诧异,论年纪、论过往的关系,怎么也该是香菱做主才对,却怎么说都是她在张罗?
原本以为只要给足了钱,在京城找个有经验的师爷应该不难,谁知这些日子却是四处碰壁。
就不知随着年纪渐长,他二人能不能迷途知返。
香菱端详了片刻,忍不住奇道:“我先前见过政老爷的名帖,好像比这小不少呢。”
因心下好奇,于是又随口问香菱,在焦家和在自家有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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