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两情相悦,也终究是太出格了!
这母女二人在厅内闲话。
见女儿打从外面进来,她便笑道:“还是咱们屋里暖和,在你姨妈那边儿待的久些,我这脚心都发凉了,也亏她能生受得,竟还特意停了地龙。”
不对!
她自小被人贩子拐去,养到十三岁时,又被薛蟠和另外一个姓冯的公子同时相中。
下雪了?
不过她还是暗暗记住了此事,想着等什么时候再见了徐氏又或者那来顺,就随口提点他们两句。
薛姨妈点了点头,因就笑道:“便只这一桩好处,往后你也该在京城里寻个好人家……”
薛姨妈一想也是,自己这点儿算计,又怎么及得上姐姐和侄女?
等到了堂屋,一进门那热浪就蒸的人浑身燥热,两人又忙帮宝钗卸去刚刚披挂上的衣物。
然后才又笑着劝道:“倒是母亲,虽则这暖气称了您的意,却也千万记得保重自己,一是常补水,免得躁气伤身;二是出入时,必要把身子裹紧些——我瞧这天道,怕是要下雪呢。”
薛姨妈边说边在颈间轻抚,指头擦过丝裙领子,无意间就撩出片片白腻:“你姨母派他去那院里瞧了瞧,回来也是极力推崇这桩买卖呢。”
却原来香菱之前匆匆一瞥,只认出了体貌特征明显的司棋,却并未确定来顺的身份。
“劝一劝倒也不是不成。”
“这倒也是。”
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阴晴难定,直似开了杂货铺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
后来薛蟠仗势打死了那冯公子,将她强买了回来,原本是想着立刻收入房中的。
此时听太太姑娘三番五次提起他来,这才渐渐对上了号。
梨香院、西厢。
可因为惹出了人命官司,让薛姨妈及时得了消息,才暂把香菱养在了宝钗身边。
薛姨妈颔首称是,转而却又替来顺担忧起来,踌躇道:“那孩子毕竟和我有些缘法,不如我寻个机会劝劝他,往后莫再这般行事。”
香菱却是又过了片刻之后,才茫然的抬起了头来。
“为何?”
等宝钗重新轻装上阵,绕过门前的大屏风,进到色彩明艳的厅中时,那薛姨妈也刚脱去一身累赘,只缚着件夏天都不敢穿出门的黑丝缀珠长裙,正满脸熨帖的倚在罗汉床上。
她挑帘子探头看了一眼,忙招呼香菱道:“快别在那儿发痴了,太太回来了,我去知会姑娘一声。”
看看桌上已经收拾齐整的文房四宝,她满意的伸展着纤腰,回头却见香菱正捧着块抹布发呆。
难道就不怕受风着凉么?
顿了顿,又宽慰薛姨妈道:“再说了,他自有姨母和凤姐姐照应着,原也用不着咱们替他操心。”
因那罗汉床背靠着暖气片,宝钗望而生畏,却不敢凑得太近,于是命莺儿搬了绣敦来,斜对着母亲坐在下首。
她正拼命压抑着,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忽听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嬉闹。
“母亲有所不知。”
莺儿心下好奇,正打算旁敲侧击几句,就听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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