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懵懂人携妻献礼

显得有些过于魔幻了。

    这般想着，心下又不觉生出些扭曲的快意来，盯着丈夫的背影暗暗冷笑。

    因腹中空空、倦意上涌，她就想着先回去用些吃的，再稍事休息一番，也好应付晚上的巡夜差事。

    可这杨氏却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

    秦显却依旧毫无觉察，还转过头特意叮咛道：“到时你亲自把这礼单给那来顺，尽量把身段放软些——他一个大小伙子，总不好跟你们老娘们较真儿。”

    “你让我受着，那我就受着呗。”

    不过来顺这时想起的，却是自己最初的计划——当时他原本想和这杨氏做个交易，好借杨氏之手查出茗烟的阴私。

    “自然是当面赔个不是！”

    她登时有些气馁，看丈夫也愈发不称心。

    根据大老爷贾赦宣称的官方消息：

    但凡低头打量，便能映目满襟。

    “我是让你放软，又没让你放浪！”

    司棋认真道：“我只当世上没这么个人，再也不会为他伤心了。”

    再加上负责催收节礼的周瑞，又和来旺是同盟关系，来家会收到庄头们送的年货，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庄头们送东西，都是冲着府里的男管家，倒没听说专门给后宅女管家送东西的。

    谁知刚从宁荣街东口转入前巷，迎面就与丈夫秦显撞了个对头。

    正要看看上面都有什么，又听那杨氏嗲声道：“先前多有得罪之处，如今奴已知错了，还望来管事日后多多照应。”

    ‘老娘们’的称呼，让杨氏脸色就是一沉，语带双关的反问：“我这身段放多软合适？他要是来硬的怎么办？！”

    杨氏有些怯怯的往前迎了两步，背对着丈夫略略躬身，将那礼单双手奉上，口中含情带颤的道：“这是庄子里送来的年货请单，还请来管事验看。”

    杨氏瞧见司棋，心下就忍不住冷笑：谁说那来顺没见过女人，他见识过的女人，不就在你眼前么？

    “来管事尽管自便、尽管自便。”

    秦显一面点头哈腰，一面给妻子打眼色。

    “你去哪儿了？！”

    秦显不耐烦的一甩手：“他能把你怎得？就算说几句不中听的，难道还能少块肉不成？！”

    从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城外庄子里的管事们，每年除了给主人进献节礼，对府里有头有脸的管家们，少不得也要打典一二。

    不过这等事总不好光明正大的商量，来顺也就没有急于一时，只是淡淡点头道：“那事儿本就不是你的错，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他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随后却表示，贪来的银子都被他挥霍一空了，家中仅剩两锭五十两的元宝。

    杨氏眼热之余，又不禁畅想着等自己换了肥缺是，也能分上一杯羹。

    只是他却哪里晓得，来顺想要的是什么补偿？

    秦显不疑有他，便又摆出叔叔的架子，劝司棋看开些，别再介怀潘又安的事儿。

    “你还有功夫瞧热闹？”

    秦显满面堆笑，直到目送来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收敛了媚态，招呼妻子打道回府。

    这话有些别扭，甜腻的腔调更是令人心生异样。

    杨氏闻言心下就是一激灵，还当是被丈夫察觉了什么，手软脚软的被扯出足有七八步远，这才惊觉不对。

    估计就连宁国府门口的石狮子都骗不过！

    杨氏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恨的咬牙切齿。

    可只要贾赦咬死了不认，怕是连老太太都奈何不得他。

    说到半截，他忽然严肃了起来，挺胸抬头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扬声召唤到：“司棋，你不在家里养病，到府里来做什么？”

    秦显心急火燎的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这都找你半天了！”

    见来顺父子？！

    “那就好、那就好。”

    他见外面竟是杨氏、秦显夫妇，先是眉头一皱，但继而想到了司棋，又略略舒展开，不咸不淡的问：“你们找我和我爹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