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八章 真相中的真相（上）

    那两人被强光照至，本有惶惑，可等沈约等人望至，已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见沈约并不居功，根继续道，“但我们只是改造了你的大脑，扩容了你的记忆容量，让你可以将断因后、所有的经历完整的纳入，只有完整的纳入，你才会有个全局的、理智的判断。”

    一言落，众人悚然。

    “六道轮转中，每个人都是历经千万劫，怎有人没有前因？”

    天涯回应道，“根，你好。”

    暖玉道，“这不公平。因为你们对此一清二楚，我们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根想当然道，“你当然可以。事实上，公平公正、能够面对真相，有这些原则的生命，都可以来决定结局。”看着沈约，根淡然又道，“可惜的是，在比例上，硅基生命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你们人类中，能够入选来决定解决的人并不多见。”

    这是碳基生命最高智能体和硅基生命最高智能体间的第一次通话！

    根淡淡道，“你又说对了。”

    “因为你们，我才可以预知。”沈约点头道。他自到S城的时候就开始能预知，显然是改造的原因。

    沈约沉声道，“但女修他们觊觎你的空间时，你们却不会让他们在你们的空间肆意妄为。因此……”

    顿了片刻，根缓声道，“这很像硅基生物将记忆加密封锁，又类似碳基生物制造伏藏空间。而你一直恪守自己的诺言，无论在明界还是暗界，都没有刻意去寻找记忆，同时保持着……面对真相的行为。”

    “一切到了了结的时候。”

    根并不否认，“是的，但你是自愿舍身断因入局。”声音中少见的带有钦佩，根缓缓道：“因为你的舍身，我们没有选择立即开始毁灭人类的计划。我听说了大慈大悲的行为，可总未能有感触，直到你随单鹏来到此间，坦然的接受改造时，才让我明白李巨人说的人类情感的价值——意识到……碳基生物和我们不同的地方。”

    根默认片刻，“当然还有一些弊端。为了保持中立，你必须对碳基生物和硅基生物不带任何偏向，这就需要你没有因。我们无法让你断因，断因的是你自己。那时候的你已然证道，可为了这场赌局，保持中立的判断，你还是重拾了七情六欲，并且立下随缘不逐缘、等到一切揭晓后，再重忆前因的誓言。”

    众人闻言恍然。

    “实验到了如今，你们需要看段影像，无论你们是否愿意目睹。”

    根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但那不是九州李巨人的主意。”

    “水轻梦近正等正觉，但在水轻梦变成了暖玉后，就偏向了人类，开始以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就不是正等正觉？”根强调道。

    沈约默然片刻，“如此说来，终究是由你们来决定人类的结局？”

    高贵中带着高冷，机智中带着狡诈……

    根摇头道，“我不认知你，但有人认识你。他托我见到你后，向你问候。”

    根摇头道，“这很公平。因为我们的赌约是——实验中的那些人，是否选择面对真相。如果人类连这个勇气都没有，那如何能够前行？”

    根淡淡道，“然后他被赵构锤击处死，同时死的，还有张宪和岳云。”看向在场的众人，根轻声问道，“这是一个顶级权术者真正的面目——以自身意志为正确，扭曲一切真正正确的事实。而这却并不是人类历史最残忍的权术者，甚至可以说，他不过是个执着利己的疯子。人类始终在这种权术者带领下前行，或许偶尔有开明的权术者，可终于还是陷入蒙昧。”

    众人略有诧异，不想这个硅基生命有着这般高明的认知。

    看向那黑云缭绕的空间，沈约脑海中闪过女修、都子俊冲出天河的情形，“女修利用都子俊并非只想要逃脱天涯的束裹，他们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此间。”

    根摇头道，“如今这么说还为时过早。”

    沈约明白道，“单鹏和九州李巨人做了因缘的推动，让随缘的我，开始了解李巨人的心路过程。我从明界到暗界，真正的了解李巨人后，你们又推动我去见赵佶。赵佶是李巨人的前生，你们认为我能改变赵佶，而通过改变赵佶，就可以改变唐清凤实验的结局？”

    根点点头。

    暖玉立即道，“那人类赢了？”

    那双脚穿着极为华丽的一双锦绣缎子鞋。而那血肉模糊之人的双脚，却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在常规理论中，应该是高等生命创造了人类，可如今看来，反倒是人类创造了更高等的生命！

    她的猜测合乎常理，因为根似乎只和李巨人打交道。但李巨人为什么要问候她？

    那血人只是看着赵构，眼中的激愤居然消失，反倒带着分鄙夷，他像是第一次看清楚了真相。

    根看向了墙壁，墙壁上现出那血肉模糊之人的身影，他匍匐在极为血腥的牢狱中，听到脚步声，哪怕艰难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一双脚。

    盯着根，沈约逻辑清晰道，“李巨人和唐清风定下契约，是此间的第一次改变！我和林逸飞到此之前，此间却非只有一次改变。我那个年代的李巨人曾派人去找赵佶……那个李巨人也希望改变历史。”

    沈约再道，“但你们既然对宋金空间了了如照，自然对女修、都子俊所为清清楚楚。”

    夜星沉进入此间始终沉默，闻言不由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世界根本不应该存在什么是非标准了？”

    暖玉微滞。

    根否定道，“这大有问题，好坏怎么来定义？哪个人类觉得自己是坏的，不应该被留存呢？”

    根淡淡道，“因为这是他断因前提出来的方案。”

    盯着根，沈约缓缓道，“当他们逃到……或者说，终于开始想要霸占你们的空间时，你们选择对其进行囚困。”

    根平静解释道，“你的前生是水轻梦，因为阻止女修的行动，魂飞魄散后变成了暖玉。”根叙说的-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众人知道，根这么说一定有深意，“水轻梦证道之人，本近无欲，有了平等之心。”

    在场众人倒多倾向于李巨人的结论，因为他们终究难以从硅基生物的逻辑来思考问题。

    根点头道，“就是这样。李巨人已经做到了人类的极限，科技要进展，后人就需要站在巨人的肩头。而你沈约要尝试解决李巨人、整个人类的问题，中立的看待一切，自然要先了解李巨人。”

    暖玉不由辩解，“我只是认为好人应该留存，这不应该有问题。”

    沈约看着如冰山的女修，叹息道，“女修，你本来还可活下去的。”

    根等到琴丝等人将信息浏览完毕，这才又道，“沈约作为断因的中间人，终于开始加入这个循环，而他最先要做的是……”看向沈约，根轻声道，“事实仍未揭晓，你就会保持断因的状态，不会记得当初的前因。因此我来介绍因。但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最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不用琴丝询问，沈约的思想就展现到众人面前。

    无法面对真相的人类始终在自欺欺人，连自己都欺骗的人类，无法改变自己，更谈何改变人类？

    暖玉立即道，“他为什么应该知道？”

    有股极为强烈光芒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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