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从前是很喜欢设宴的,可自从刘太公逝世之后,他就没有再设过宴席,这是那之后的第一次了。
“晋王??”
“带给我?师父说了什么?”
“他们都好,您怎么都不来看我们呢?”
卢他之是卢绾的孙子,比刘长要年长不少,大概跟四哥差不多的年纪。
原本正在阁内认真听张苍献策的刘长,此刻一颤,眯着双眼,认真的听着那若有若无的惨嚎。
“唉……我这孙儿啊……向来乖巧听话,奈何……就是有些怕生。”
卢绾虽然被贬为庶人,可是该有的待遇一点都不差,还是住在原先长安侯的那套府邸里,原先的下属也都还在,卢绾的长孙卢他之,是一个很腼腆的小子,遇到生人也不怎敢开口,跟刘长是正好相反的那种。
卢绾大概是将刘长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逃避,直接进皇宫找刘邦喝酒,刘邦大喜过望,急急忙忙的就将樊哙,夏侯婴,陈平,周勃,萧何,灌婴,王陵等人叫来,便要设宴饮酒。
“这不是公子有没有资格的问题,是我大汉根本就没有晋王啊……”
看到这无赖模样,张苍也不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咬了一口,边吃便说道:“那你现在就去说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没错,他让燕王给我带了口信,说了这么一句话,‘上党连河内,河东制上郡,云雁眺苍茫,天下晋太平。’”
“栾布啊,你说我要是封晋王,如何啊?”
卢他之躲在大父的身后,藏着脸,不敢来见刘长。
“上党连河内……河东制太原?”
刘长大惊,急忙握着卢绾的手,“师父他如何了?”
刘长见到谁都能唠上几句,皇宫里的近侍,他都混熟了,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家住在哪里,他都知道,平日里就是被巡逻的甲士抓住,他都跟甲士们聊上一路,顺带着,他连这些巡逻的甲士也都认识了。
“仲父啊,这种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别人教我吗?仲父有所不知,我这些时日里,四处游学,拜访名师,与群贤为伍,齐国盖公,乃是启蒙恩师,淮阴侯与我一见如故,特授我兵法,有名士张苍闻我名声,特意前来,自荐为王太傅,张苍此人,您大概是知道的,他的师父正是荀子,也就是我的师祖。”
宣室殿内,刘邦和卢绾两人碰着酒盏,喝的酩酊大醉。
众人大笑了起来,刘邦大口喝着酒,不由得开始唱起了歌。
卢绾无奈的摇着头,刘长哈哈大笑,看着卢他之,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以后我就多带着他去游玩,他很快就会熟悉长安的!”
回到了皇宫里,刘长便派人去找张苍过来,刘长等了许久,张苍一脸闷闷不乐的走进了阁内,“公子啊,你这是为何啊……今天的课不都上完了吗?唉……怎可扫人兴致呢?”
“萧相视我为忘年交,夏侯将军为我驾车,陈侯曾跪下来求我,先前建成侯夺我兄长之车架,是我率领长安之士,冲入府内,以弩矢逼之!”
平日里,刘长有什么事,若是没有官吏在,这些甲士们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长还曾赠他们酒肉。若是周胜之他们单独行动,甲士们可就完全不给面子了。
……
刘长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又慎重的朝着卢绾俯身行礼,“多谢仲父!日后仲父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绝不推辞!”
“呵,我大汉先前还没有相国呢!”
“你才不过八岁吧?他之比你大了四岁,你这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忍忍就过去了,您继续说……这样真的能把师父救出来吗?”
“这封国太过险要,陛下和皇后当然信任您,可您将来也会有后代啊。这样险要的大国……陛下是不可能封出去的,这完全是凌驾于庙堂之上,地势险要,地大物博,人口也不少,更有铁矿之利……不可能,陛下和皇后便是再宠爱您,也不可能封出去的……”
萧何打趣道:“陛下乃神人也,竟能遇信陵君托梦!”
“我平日里跟随盖公等人习武,自然是要高大许多。”
“淮阴侯?”
“像啊……太像了……”
“像什么啊?”
听到刘长老气横秋的话,卢绾吓了一跳,他惊讶的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驾车的栾布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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