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沙织犹豫了一会儿,动作轻柔地掰过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司机并没有说什么。
最上沙织很轻,可一想到如果自己不下定决心与她分开,继续与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最上和人便觉得沉重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压在身上那么重。
盖在身上的被子卷到了腰间,最上和人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逐渐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客厅内,最上沙织依旧坐倒在地板上,最上和人来到她身边,先是摇了摇她的肩膀,没有醒来的迹象。
来之不易的勇气与决心,都会濒临瓦解。
他悄悄收回了手,无言地望着妻子的睡脸,转身离开。
最上和人有些微愣,再次看向身上的被子,身下的枕头,以及手上的玻璃水杯,透明液体摇摇晃晃,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走得匆忙,身上带的现金不多,最上沙织刷了卡,付了8000日元的打车费。
不知不觉间,眼皮越发沉重,她变得睁不开眼了。
看向身旁睡得安稳的最上和人,眼睑下还保留着昨晚的黑眼圈。
最上和人不会去做替她卸妆,换睡衣这样的麻烦事。
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口舌干燥,下意识地找起了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里面是早已烧开凉透的白水,很好喝。
看着熟睡中的最上和人,她微微犹豫过后,还是伸手解开了他的满是酒气的衬衫。
掀开平铺在床上的被子,最上和人刚要下楼,却瞥见了放在书桌上的白色纸张。
最上沙织也有,只不过是用眼霜遮盖掉了。
如果真是酒精的原因就好了。
她做得。
等他彻底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内,而是在一楼的客厅沙发。
最上和人依旧在熟睡,或许是酒精起到了一定的促眠作用,一整晚都没能睡着的最上和人,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蹲下身,微微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已经,回不去了。
狭窄的汽车后排内,最上和人的脑袋紧挨着车窗,时不时因为颠簸,磕上两下。
刚坐下没两分钟,又起身去厨房烧水,再回来替最上和人脱掉鞋子,从玄关的鞋柜拿来拖鞋,整齐地摆在一旁。
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还是孩子的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彼此在睡梦中争抢着被子,醒来后相互牵着对方的手。
最上和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拧开了最上沙织的卧室房门,借着走廊传来的灯光,看清最上沙织卧室的布局。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黑眼圈,最上沙织轻声叹息:
衣服也已经被换了,穿上穿的是睡衣,想必这个家里,不会有第二个人替他换衣服。
和后辈去了新宿的居酒屋,然后点了啤酒,在这之后的事情,最上和人已经不记得。
耳边传来最上和人均匀的呼吸,霎那间,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
有些辛苦地将最上和人从车上搀扶下来,一边在包内找着钥匙,努力不让最上和人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