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自然而然地摇摇头:“此等事,不要算我在内。”
而在桂萼去往余姚的路上,杨一清突然回朝……谁知道会不会是有别的人给了他什么信函?
这话同样有道理。
“或许杨部堂想开了呢?”
“嗯。”
张璁很怕背后有对他不利的阴谋。
张璁道:“如今内阁诸君岂能坐视?难道满朝上下,就我一个异类?”
二人坐下来后,张璁才把登门的目的说明,表明自己是为杨一清回朝之事而来。
张璁不是很理解,一般来说,大明的开春藉田礼等都会在正月里举行,到二月后北方各地的春耕相继开始,虽然种的都是一些早春的粮食,但这时再行春祭未免晚了一些。
席书道:“陛下要举行春祭,让礼部做好准备。”
结果朱浩刚出京城不久,另一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朱万宏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先行赶去天津,而是在前路等着他要先拜见一番。
席书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杨应宁回来有意拨乱反正,让朝政归于正途,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秉用,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只怕到时你跟敬道联起手来,都未必是杨应宁的对手。”
张璁道:“他在去余姚的路上,最近都没来信,据说杨部堂从镇江出发还是地方官府向朝廷做的上报,子实恐怕对此一无所知。”
“秉用,有事完全可以等明日再说。”席书道,“明日我还有事去翰林院,为何要在此干等呢?”
张璁没回话,等于是承认了。
费宏自被皇帝征召,回朝入阁,就不是为了给人当垫脚石的,他跟黄瓒一样,对官职有一种迷恋,这种迷恋更多是要振奋家族名望,保证自身势力的稳固。
席书看问题还是很准确的,毕竟张璁最初拉拢对抗朱浩的盟友就是席书,只是席书不想卷入这种事罢了。
毕竟他是最早去拜访杨一清的人,还跟杨一清交换过对朝事的看法,杨一清对他很推崇,更寄予厚望,认为他将来可以辅弼朝政,所以他最初的设想,就是让杨一清回来跟朱浩对着干。
张璁琢磨了一下,朱浩要想保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必定不会给自己树下强敌,尤其还是杨一清这样的资深名臣。
与此同时。
直接去问皇帝不可能,现在他跟朱浩交恶,去见唐寅也非其所愿,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席书,看看是否能从席书那儿得知一些内情。
的确。
言辞颇为犀利。
张璁摇头道:“我怎么都不会跟敬道联手的。”
席书笑了笑道:“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你们是同榜进士,与你还有私交,先前大事上都是共同进退,就因为一点利益纠纷,你便要与他分道扬镳?”
……
席书道:“你是担心,杨应宁乃敬道召还回朝的?”
“谁?”
但实际上,黄瓒和唐寅没有资格充当杨一清的对手,朱浩再避走外地的话,就剩下你张璁成了出头鸟,杨一清既然不是卖你面子回朝,那你自己就要顶受杨一清的火力。
等他当夜去席府拜访时,却被告知席书当晚不一定回来,他拿出谦卑的姿态,一直到席府客厅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席书。
如果杨一清回来,对朝堂格局的影响非常大。
张璁道,“难道你以为,杨部堂回朝,对你无影响?”
席书淡然地笑笑:“身为大明礼部尚书,当知情守礼,无论结果如何,也不会计较得失。还是你,尚未在高位便患得患失,未免太过了吧!”
内阁三人也是在面圣后,回到内阁值房,从张佐派人来传话中得知了杨一清即将回朝的消息。
在朱浩的问题上,费宏反对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强烈,因为在他眼里,朱浩始终是个后生小辈,就算皇帝宠信,哪怕朱浩真入阁了,以他的声望也能压得住朱浩。
刘春道:“敬道听说往东边去了,以工部侍郎的身份督造海船,你们先前担心他……我看大可不必。以我对他的了解,敬道非常守规矩,轻易不会扰乱朝纲。”
“如果敬道无心争锋的话,那朝中就剩下你与杨应宁正面相对了。”席书道。
“这都已经二月天,为何突然要春祭?”
那岂不是说,张璁以为可以当坚定盟友的人,现在成了敌人的盟友?
那结果就真不一样了。
杨一清在大明朝有什么影响力,他们都很清楚,当年杨一清权倾朝野时,费宏最多只能在旁边打打酱油,而石珤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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